跟随而来的守护者也轻易察觉到他的情绪,而不免对此询问起来,当然得到的回答是不用在意。这种生活总是要习惯的,浅川大概有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这个地方即将成为他们旅途中的过去,浅川或许是终于对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跟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产生了些许的信任,因而才说出了“终于要离开这个整晚吵个不停的鬼地方了”这样稍有抱怨意思的话。
“那到英国之后,我们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住下来怎么样?”
“这么做的话,会有一定的风险,你不会不清楚吧,魔术师先生?”浅川随意挥动着手中的魔杖,漫不经心道,“现在你已经被巫师界的那些人视为我的同党了,如果有危险的话,你可是会一起承受。”
“如果是住宅区的话,危险性就大大降低了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存有一些潜在的……”
“别担心。”他轻声打断浅川的话,银眸清楚地倒映出对方的身影,“现在不再是你一个人了,就算有些风险,两个人一起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啊,是呢。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在有同伴的情况下,不用一个人勉强自己殚精竭虑,甚至偶尔还能喘口气,依靠一会对方。这个男人是这种意思吧。
虽然心里尚有些疑虑与不安,甚至还残存着“这样真的可以吗”的质疑声,不过却也确确实实地有了疲惫的感觉——那是长久紧绷的精神松懈时才能意识到的感觉。
可以稍微歇一会了。
浅川一边沉思着,一边缓缓弯起唇,露出了连他自己也读不出意味的笑。
与其说是罕见,不如说是所有见过浅川的人,都不曾看到过他此时的这种神情。与迄今为止偶尔露出过的笑容都不一样,那是非常恬静的、安心的神态,既不是面无表情的冰冷,也不是似笑非笑的嘲讽,而是柔软地仿佛轻轻碾碎的花瓣。
看见这一幕的男人指尖竟为之一颤。
似乎这几天来连他都觉得反常的自己的举动,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是希望面前的少年永远这样笑下去的愿望。
“自己还真是的……”他稍有些懊恼地揉了揉鼻梁自言自语,却又不由自主地笑出来,“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怪物(守护者),经历了数不清的轮回,居然选择在这一次沦陷,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你在那边嘟囔些什么?”
“小小地发些牢骚而已,不用在意。”随意地揭过这个话题,他忽然正色看向浅川,“说起来,我们今后应该就算是同伴了吧,那么现在是不是能把被那些巫师满世界追杀的原因告诉我了?”
“你一直没问,我还以为你对这个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啊,魔术师先生。”
“毕竟之前我也只是当你是一个过客而已,比较敏感的问题自然不会说。”在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会,他才接着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总不能我都已经被人追得满世界跑了,却完全不清楚被这么做的原因吧?”
“我还以为你就是那样的人。”这话似乎又习惯性地被浅川说出了一股嘲讽味,但他现在就算听出来了最多也只是笑笑,心里甚至产生不了多大的波澜,就更别说反感。
这样的自己还真是陌生啊。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听着浅川接下来的回答。
“这件事的起因真要说起来还是有些复杂,不过最简单、最直接的原因——也是巫师界人尽皆知的原因,那就是我研究黑魔法的事情被人发现,所以成为了巫师界十几年来的第一个黑巫师,一开始还只是本国的巫师界在通缉,不过估计马上就要扩散到全世界了吧。”
听起来也确实太过简略了些,想也知道浅川口中所谓的“研究黑魔法”,绝不只是在书本上,说不定是不小心实验了什么不得了的禁术,甚至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才会被人发现乃至如今这样狼狈吧。
这其中的细节稍微推理一下就能猜个大概,他并没有多大的疑问,只是:“我不太了解你们巫师界的状况,但是那个‘十几年来第一个黑巫师’……?”
“听起来很匪夷所思对吗?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巫师界的历史上共发生过两次黑白巫师对抗的大规模战役,最后都是以黑巫师一方失败告终。两次战争所隔时间不长,所以黑巫师的实力损耗相当大吧,再加上第二次战争过后步入和平时代,黑巫师的踪迹也渐渐在巫师界消失。”浅川撇了撇嘴,“现在巫师界监牢里关着的大多是以魔法进行偷窃、抢劫的罪犯,而且一般来说就算是罪犯,也没人敢用黑魔法,别说那些记载黑魔法的书大多被政府封存,就算有人接触得到,也会畏惧于法律而不敢实施吧。”
听着听着,他便不由皱起眉来:“那你明知道后果严重,为什么当初还要接触?”m.miaoshuzhai.net
“说不后悔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黑魔法就是这种有这种魅力啊。”然而浅川却冷冷地哼了一声,“能被死物迷惑至此的我也是个蠢货,以为家族能够为继承人提供庇护的想法真是天真啊。明明稍微仔细思考一下就知道,家族一定是第一个摒弃自己的存在,甚至很有可能反过头来竭尽全力地想要把我这个污点去除。”
虽然浅川表达的方式是假设,但是他却觉得那一定是已经发生,或者说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因而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大约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在其中,然后才道:“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是有点累,不管是现在被人穷追猛舍,”浅川喃喃着道,“还是过去在家族中被长辈们以预言师的身份向外获得谈资。”
预言师啊。
守护者有些恍惚地觉得这个称呼有些熟悉,之前浅川提起时他便有这种感觉了。
等等,他似乎想起一些来了。
从前在时钟塔学习时,他无意中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看到过相关的介绍。虽然说魔术师与巫师是几乎不存在交集的两个集体,但是偶尔也会有些特殊的资料被收录在书籍之中。
巫师中的预言术在魔术师们看来非常神秘,所以那时候他才会在无意间翻到时多看了几眼吧。
大概记得,预言之术似乎是不允许外传、而只有某些大家族继承人才能掌握的术法。
……而且,只存在于中国巫师界。
一个日本人怎么会使用只存在于中国巫师界的术法?
他在忽然之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我也想问你一个一直……”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异样的浅川忽而中断的话语,尔后微蹙眉道,“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有些差。”
“没事,”他摆着手低声道,“可能只是这些天睡眠不足而有些疲惫罢了。”
睡眠不足的原因当然是整晚守夜。浅川对此颇有些愧疚,所以第一反应便是在自己衣袖的暗袋中寻找有用的药剂,不过很可惜,他近段时间并没有补充魔药,找了半天也只是找出了一瓶很久以前就炼制好但一直没用的药剂。
“但是这个现在已经没用了。”
用复原咒将缩小的药剂恢复为原始大小,浅川拎着圆滑的瓶口微微摇晃了一会,透明瓶身里的黑绿色液体也随之产生不起眼的晃动。
说起来这种药剂特性之一就是粘稠啊,而且从颜色上来说就已经让人反胃了,真正的口感就更是让人恶心。说实话,不想再继续喝这种东西了。
大概是看起来太引人注目了吧,他忽然开口询问道:“没用的意思,是指这个已经过了有效服用期限吗?”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今后大概用不到了而已。药效是一个星期,记得上次服用的时间正好是一个星期前……”浅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完全听不见。
在这短暂的静默中,红衣的守护者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在他预料之内的事情即将发生。
然后,他听见浅川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骗了你。”
什么……?
在那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多做思考,便只听见自己问:“什么意思?”
“这药剂的名字是复方汤剂,光只是知道名字你应该也并不明白它的作用。”浅川转过头去,因为临近中午窗外的阳光稍微有些刺眼,“现在还是白天,药剂的效用并没有完全耗尽,但是我可以提前以魔力消耗药力……所以复方汤剂的作用,你接下来好好看着就能明白了。”
等等——
还没等他将阻止的话语说出,便在下一刻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而忘记了言语。
少年浅栗色的头发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深,最终化为纯粹的乌黑,与此同时,身高也抽长了寸许,然而这些都并非令守护者也感到惊愕的原因——在这短暂的数秒间,少年的面容像是终于剥落了伪装的假面般,显露出了其下真实的面容。
那是与名为「浅川信」的人完全不同的五官,尽管看上去稚嫩了许多,但他却能轻易认出这分明是他曾在刑场上杀死的那个男人的脸。
“重新认识一下吧,魔术师先生。”那个少年向他伸出手来,嘴唇微微弯起,露出的是与初见的僵硬完全不同的微笑,“我叫程安予,你呢?”
他微怔地望着那微笑的脸庞,心里全是“我是听错了或是看错了吗”“没错了就是他”“为什么会这样”的乱到他自己也读不清的思绪。
忽然,他的脑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看来就算是我不在旁边给予指导,你任务的进展还是很快啊。”
是阿赖耶。
“你要击杀的目标身上带着混乱的时空之力,这次似乎影响了我定位时代的判断力,所以我稍微来晚了些。”阿赖耶的声音向来不带有任何情绪,所以很难听出来他这话里是不是有歉意,“不过没想到你一个人待在这个时代的时间不长,却已经让对方信任你了,在这种情况下杀人应该很容易吧?”
……杀人?
不对。
就算知道了杀掉面前的人就可以让自己获得解脱——就算明知道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不会这么做了。乖乖接受永远被囚禁在轮回中的命运也好,被当做杀戮工具去使用也好,甚至是任务失败后受尽苦楚和惩罚,怎样都好。
所有的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他直视着程安予略带忐忑的黑眸,不由也微笑起来,轻轻搭上了对方伸出来的手:“我是卫宫士郎。”
卫宫脸上的笑容大概太温和,以至于程安予不由疑道:“你不生气我一直在服用魔药伪装假面孔来骗你吗?”
“这本来应该就是你逃亡的手段之一,只是中途突然碰见我,况且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用不着那么信任,你做的很正确。”
“其实「浅川信」这个身份也暴露地差不多了,巫师界现在的通缉令大概都重新设置了图像……”
“相比起那个,我更在意别的事。”看出程安予还是有些愧意,卫宫只好出声转移话题,“例如说,我本来还想问问你,以后能不能直接叫你「信」什么的。”
“叫「信」大概是不行了,不过你可以叫我安予。”
眉眼间都似凝着冰雪的少年,面对着他却柔和了神情,令他不禁稍稍握紧了对方的手,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至此下定了决心后,守护者卫宫以意识呼唤了一声能听见他心声的世界意识(阿赖耶识)。
“你呼唤我,是对如何击杀目标还存有困惑吗?”阿赖耶这样问道,“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阿赖耶。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愿意接受这次的任务失败的惩罚。”卫宫回答祂道,“我放弃杀程安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多狼星的[综]予安最快更新
第 59 章 最后的守护4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