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谋爱成婚>第 22 章 婚纱
  哪家姑娘不是父母手里的掌中宝。

  倘若以前,白从要是知道妹妹被男孩子欺负的话,一定第一个冲上去。

  傻子哥哥不懂算术,不会识字,甚至连路都不记得,却深刻地清楚,不能让别人欺负白柠。

  如果哥哥在的话,他不会让陈沿那杯水泼到她脸上的。

  不会让陈沿欺负她一分的。

  那杯水,终究是将她的心浇凉了。

  对于他的道歉,白柠笑笑,“我又没怪你。”

  顿了顿又说,“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忙吗。”

  她语气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越能准确找到男人心底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她不怪他。

  也不爱他。

  满面的羞辱,认为不过是自己自作孽罢了,明知他的禁忌,还要触碰挑衅。

  这几年时光折腾下来,白柠忽然忘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是什么样了。

  那是炎炎夏日,少女心思同样炙热滚烫。

  外婆家庭院的葡萄藤生长茂盛,串串果实紫得发黑,裹着一层白色霜衣,新鲜欲滴,白柠每年都会摘一些送给左邻右舍。

  她和陈沿兄妹之间,只隔了一堵墙。

  那日她攀着扶梯,一手提篮,一手摘葡萄,越摘越快,手法十分熟练,甚至攀到墙顶上。

  不知是她篮子里葡萄的香甜,或是她穿了件鹅黄色的裙子,不经意地吸引来毒蜂,等注意到,已经来不及驱赶,手忙脚乱间失去着重心,直直地往地下跌去。

  下面,两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稳稳接住。

  他们的房屋都是老旧款,共用一堵隔墙,白柠这不小心一跌,翻到隔壁家的这边了。

  索性墙不高,陈沿接住她之后,还能掂了掂重量,面无表情地询问,“你怎么这么重?”

  白柠小脸一红,连滚带爬从他怀里跳出来。

  “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的体重不能随便说的吗?”她大脑热得慌不择言。

  “那你。”陈沿一顿,“难道不知道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对男人投怀送抱吗。”

  白柠哑然。

  他掸了掸身上若有若无的灰尘,似乎很嫌弃她。

  白家没有对救命恩人恶语相对的沿承,白柠红着脸道谢:“谢谢。”

  陈沿眯眼,“大热天的,你摘什么葡萄?”

  “我……”她答不出来,“那你干嘛大热天的呆在院子里看我摘葡萄。”

  “我是想看你什么时候掉下来。”

  她瞠目。

  敢情这人等着看她笑话。

  陈沿瞥了眼她手里的篮子,从里面提出果实最饱满的一串,理所当然地给他妹妹送过去。

  白柠想,刚好,一串葡萄可以算作谢礼,她可以不用再送其他的,送什么不要紧,就是怕自己遭到那兄妹两排外的眼神。

  她并不知道,被他拿走的不止是葡萄。

  还有她深深隐藏,难测分量的心。

  *

  第一次听见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向她低头认错呢。

  可这一夜,白柠依然没有睡着。

  到早上,头已经不疼了,吹一晚上的凉风,思绪似乎更清晰了。

  早餐间,陈沿问她:“睡得好吗。”

  后半夜他在她离开房后没有服药,同她一起失了眠。

  白柠低头静静地喝粥,没太大波澜,“嗯。”

  “过几天你哥在劳动工厂工作,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你可以去看他。”陈沿说,“可以待一天。”

  一天啊。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厚待呢。

  “谢谢。”白柠抬头,冲他一笑,“你真好。”

  那笑不达眼底,不温不淡,比机器人设置的程序行为还要机械僵硬。

  陈沿眸色一暗,“柠柠。”

  人在冲动的时候是没有承担后果的责任的,他那杯水泼下去的瞬间就很清楚,本就对他没有感情,厌恶至极的白柠日后可能连笑都不对他笑一下。

  但他没想到,她还会笑,只不过,比刀子架在她脖子上还要勉强。

  “今天的粥挺好吃的。”白柠轻巧地岔开话题,“比起西餐,我们家还是更喜欢中式的,我外公生前最喜欢油条配茶叶蛋,外婆则喜欢清粥配包子。”

  小时候没有营养早餐的概念,她和白从口味偏北方人,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临水镇上的早餐很便宜,几块钱就能吃饱。

  陈沿说:“你想吃什么和厨房说声就行了。”

  她点头,“好。”

  和从前一样的对话,可又有哪里不一样,小姑娘对他的态度,比昨晚的海水还要冷。

  陈沿推过去一个丝绒盒。

  白柠余光瞥了眼,不难猜到里面是什么,但她很淡定。

  “里面是送给你的戒指。”陈沿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要用。”

  “噢。”她说,“挺好看。”

  “你还没打开。”

  “……”

  白柠于是拿过来,亲自打开,白色衬布上,不意外是一枚鸽子蛋,她正要将盒子盖起来,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没做,于是拿出来戴上,顺带夸一句。

  “好看。”

  敷衍得彻彻底底。

  其实这枚戒指中看不中用,就算她戴在手上,依然可能被人议论,不知张了多少次tui才求来的。

  白柠不怕别人议论,她只是讨厌明知被议论还要身处那样的环境里。

  陈沿对她的敷衍保持缄默,唇间的话,随着她转瞬即逝的笑容一起飘散。

  *

  白柠回了趟临水镇,收到外婆送的生日礼物,是亲自给她织的手套,纯手工的,上面编着黄色,粉色小花。

  “卖饰品的人说这是山茶花。”外婆戴着老花镜,坐在火炉前,耐心地剪去上面的线头,“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其实只是普普通通的五瓣小花,叫什么名都可以。

  不过取了个名字,可以卖得贵一些,一朵小花五块钱,向来节俭的老人家如果不是送给孙女是不会舍得买的。白柠给她的钱,几乎没动过,因为想着给她当嫁妆用,女孩子有点资本,日后嫁到男方家不会太委屈。

  “嗯,很漂亮。”白柠戴上这副手套,在外婆眼前晃了晃,笑着夸,“外婆的手艺不减当年啊。”

  外婆跟着笑,“村头大娘也织了副,被孙女嫌弃说老土,我想着应该加点东西在上面,不能让我孙女戴着俗气。”

  顿了下,又说,“不过我们柠柠长得俊,穿戴什么都好看。”

  白柠由衷地笑出声。

  临水镇安宁平和的家院,日光明媚温暖,老人家掌心温柔,拉着白柠的腕,神神秘秘地问,“柠柠,你和你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什么男朋友?”

  “你可不能唬我,护士都和我说了。”外婆笑道。

  她做手术的前后,陈沿没出现在她的眼前,但医院人多眼杂,连阿诺候在那里都有小姐姐要微信,更何况陈沿,想不惹目都难。

  白柠走后,这里的护士便绘声绘色地讲,两个年轻男人一直陪着她。

  其中一个英朗帅气,看似冷清,但为人很体贴,还给白柠送便当。

  外人眼前,陈沿彬彬有礼,是儒雅君子。

  传话人那么多,外婆想不知道都难。

  老人家是过来人,来看望的二人中必然有一个是白柠男朋友。

  白柠否认不了,糊弄地笑。

  外婆摆着严肃脸,“上回在医院就没见着人影,这次怎么又没带来给我过过目,是不信任外婆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分了。”

  “这就分了?咋回事?”

  临水镇的姑娘出嫁年纪都挺早的,外婆没觉得她这个时候谈恋爱太早,反而觉得她过得苦,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早早有个人照顾终究是好的。

  见白柠犹豫,外婆又说:“是不是嫌人家穷?穷点没事,对我们柠柠好就行。”

  白柠想,全市的GDP都靠那个男人撑着,穷这个字应该在他生下来便被从词典里划掉。至于对她好不好,这个问题简直难以往下想,床上床下她掉的眼泪,比前十八年加起来还要多。

  “昨天分的。”白柠说,“因为不喜欢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外婆有些无奈,“我和你外公,可没你这么三心二意。”

  白柠抿唇:“他也不喜欢我。”

  闻言,外婆似乎懂了点什么,没有再过问。

  小两口过日子,讲究合得来,性格投机,心意相通,既然双方都觉得不合,不如作罢。

  白柠还小,这些事按理说不着急,可外婆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受人欺骗。

  临水镇的姑娘,都不太聪明,或者说过于单纯,有些一旦进了城,被花花绿绿迷失双眼,再也找不到自我。

  “上回你一个远方大姨还想给你介绍对象来着。”外婆说,“可惜被我回绝了,我还以为你和你的那位,可以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白柠摇头,“我暂时不想这种事情。”

  外婆说,“那也去见一面吧,他在市区,还在念大学,听说为人实诚,是个能过日子的好男孩。”

  老人家操起这种事的时候,总是很上心,平日里不咋会打电话,这会儿反而十分熟练地按键,用座机给远方亲戚打了电话。

  白柠总不好中途打断,有些无奈地看着。

  外婆大概幻想她和那位好男孩结为相好的幸福画面,脸色年轻十岁,语气都露着轻快:“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下午白柠便回到市区,按照那位远方亲戚给的地址,来到一家咖啡厅。

  见还是要见的,日后再和老人家表示合不来就行。

  她左看右看,没找到合适的人,反而碰见熟人。

  是在零度打工的美术生。

  他同样看见了她,满脸疑惑,还是向她招手。

  “你不会就是我妈妈朋友说的女孩吧?”他最先问出来。

  白柠眨眼,比他还要懵,迟疑一会,才点头。

  “这太巧了……”男孩的脸蓦地红了。

  点完单,他才介绍自己,名为顾桉树,按月份比白柠要大。他是被逼着来相亲的,因为从小到大一个女性朋友没接触过,父母担心他日后找不到女朋友,火急火燎地做安排。

  “对了,你为什么来相亲?”顾桉树问道。

  “长辈安排的。”白柠微笑。

  “那老板怎么办?”

  “外婆不知道他的存在。”她说,“我不想让她知道。”

  这么说,顾桉树应该明白,不能把她和陈沿的事情说出去。

  他本就不是多嘴的人,同她说句话都会脸红,更别提告状。

  “上次的事,谢谢你。”白柠诚恳道谢,“帮我调查那些画,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顾桉树摸了摸头,“应该的。”

  “这哪能是应该的。”

  “不不不,我真的觉得是应该的,你帮助我很多。”他低头,“而且我很想帮你做点事情。”

  但又很清楚她不需要他,她的背后是势力只手遮天的男人,比他有用得多。

  中途白柠接到陈沿打来的电话,问她在做什么。

  大概是那晚的事,他对她多了点怜惜,放她单独一个人出的门,没有让保镖跟着。

  “在喝咖啡。”白柠简短答,“有事吗。”

  那端沉默半晌,说不出什么事,白柠只听见车鸣声,猜到他可能在路上,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工作,打电话给她属实令人意外。

  “没什么事情。”陈沿说,“本来打算带你去挑婚纱。”

  “我都行。”她说。

  海螺珠,游艇,戒指,白柠都不感兴趣,婚纱同样如此,她不挑的。

  放下手机,白柠发现顾桉树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浅尝一口咖啡,她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老板很关心你。”

  “是么。”

  “不是有句话,问对方在做什么的人,基本都是在想对方。”

  白柠轻轻“啊”了声,笑出声。

  消遣完咖啡时间,顾桉树抢着去买单。

  这里咖啡不贵,但两杯加在一起,对于穷学生来说,相当于几天的饭钱。

  白柠自然不会让他买单,早就把卡提前给服务生,把账结了。

  因为都要去零度,白柠开车顺路,把他也捎过去。

  顾桉树的壁画即将完工,白柠了解到他家境一般,平日里还会做家教赚学费,偶尔还会安排临时工的活给他,不累,但工资不少。

  处理完后她去楼上泡热水澡,人卧在池间,闭目养神。

  昏睡着听见外头的动静,能进来这里的除了陈沿没旁人,白柠睁开眼睛,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今天不忙吗?”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去,然后解扣子扔衣服,跃入池中。

  浴池很大,上面漂浮早上从肯尼亚新运过来的玫瑰花瓣,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忙。”他说,“但更想搞你。”

  白柠退烧没太久,初愈的身子脆弱,禁不起折腾,但她什么都没说,任他跟条见了骨头的狗似的来亲她的脖子。陈沿以前不怎么碰脖颈,他对草莓印没兴趣,这次让白柠颇感意外。

  浴池中的水流一波又一波冲击旋转,起起落落分不清方向,白柠用头巾包裹着的长发在浑浑噩噩间冲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陈沿按在水里,失去呼吸的那一刻他又上来吻她渡呼吸,以至于她不得不依靠他,紧紧相抱。

  看吧,明明知道他是最恶劣最坏蛋的人,可为了生存还是得攀附。

  末了白柠看他带她游到池中扶梯处,以为要上岸,腰肢忽地被捏住,为了巩固重心,她不得不两只手抓着扶梯,却还是被池中的畜生冲得够呛。

  从背后抱着她,陈沿抵过她耳际,“柠柠。”

  她连哼唧都懒得应。

  “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什么?”

  “池里的水位涨了。”

  许久,白柠才意识到这畜生话中的另一层含义是什么,恼得要打他,骂他,唇刚启开,又被吞没覆盖,他向来吻得凶,眼底因为她的恼掀起情绪,笑又不笑,欲又不欲的。妙书斋

  “柠柠。”他含笑,“这么舒服吗。”

  白柠咬牙,恍惚之间,沉沦世俗,脑海中掠过二人浸死在水里得了的念头。

  最近,他待她确实比之前好一些,顾着她的感受和意愿,不像从前,只知自己快活。

  但她还是累,折腾不起。

  等十指指腹泡出皱褶,白柠才有了休憩的时间,裹条洁白浴巾坐在躺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投影,看起来很闲适。

  像只被主人顺过毛的猫。

  陈沿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边,漫不经心地问:“今天下午和你在一起的男孩是谁?”

  白柠看他。

  他说:“你和他一起来的零度。”

  他没有派人跟踪他们,但他们大张旗鼓共同出入零度,这里的人自然会告诉陈沿。

  “他来这里做壁画的。”白柠答,“有问题吗。”

  “这几年没见你身边有过其他朋友。”

  “所以呢。”她笑问,“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还要赶走吗。”

  白柠操心的事不多,只有外婆和哥哥,恋爱什么的从来不想,之前有过不怕死的当着陈沿的面向她送花,但她无动于衷。

  所以陈沿根本不用担心她会爱上其他男人。

  “不会。”陈沿看着女孩潮红未褪的脸蛋,“不过你应该清楚,我很小气。”

  哪怕是朋友,哪怕没威胁,他也不可能放任她和其他异性在一起。

  没一个字是警告,却句句透着威胁。

  若白柠真把那人当朋友,理应保持距离。

  禽兽就是禽兽,所有她在乎的人和东西,都能成为他威胁她的证据。

  白柠目不转睛看着投影上的人物,面无表情说出一句:“烦死了。”

  陈沿投来寡淡的视线。

  白柠:“哦,我是说这个男主,不是说你。”

  就是说的他。

  说也没用,这人仍然会纠缠她不放,甚至用婚姻来绑她。

  门口响起脚步声。

  阿诺送来一册婚纱图纸。

  样样出自欧洲顶级设计师之手,挑的人眼花缭乱。

  “白小姐,您过目。”阿诺卑敬献上去。

  白柠随意地翻了翻,眼底没起太大波澜,“那就选这个吧。”

  她其实想挑一件最丑的,但这些图纸个个精美如画,挑丑的难度不比挑美的低。

  于是挑了个最露的。

  陈沿一眼看过去,没见着几块布,PVC塑性模特后背裸出一大块,浑身上下只把能遮能掩的位置给盖了。

  “换一套。”他说。

  白柠:“不是随便我选的吗?”

  陈沿:“你要是喜欢,可以订下来穿给我看。”

  白柠把手册往他跟前一扔,“我就想婚礼上穿。”

  那册子直接落在男人的脚边。

  发出的翻页动静让阿诺都吃了一惊,额头蒙汗,想不到生日宴被泼了水后,那小祖宗的脾气反而越来越大。

  陈沿没有阿诺所想象的发火,平静接过阿诺递来的手册,翻到一页款式新潮的婚纱,“穿这个。”

  白柠淡淡瞥一眼,“你要是喜欢这个,你自己穿好了。”

  阿诺默默别过身,该死的脑子竟然浮现起大少爷穿女装的模样。

  选套婚纱都这么不听话,谁都无法保证婚礼上,白柠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柠柠。”陈沿说,“我在认真地和你结婚。”

  她轻笑,“我知道。”

  “我们婚礼过后,我会让你哥哥去指定的医院。”他说,“我知道他在狱中过得不好。”

  白柠原先无所谓的小脸上浮现出异样。

  许久,她才说了句:“好吧。”

  勉强臣服。

  如今,只有提起亲人才能让她集中注意力。

  白柠知道他在安抚他,他没直接说放了白从,让哥哥转到医院已经他最大的仁慈,她能明白他对这次婚礼,乃至他们婚约的上心程度。

  陈沿电话响起,转身去接,白柠默不作声,满肚子心思,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小口的奶。

  胃中突然一阵翻滚。

  白柠下意识干呕,又呕不出什么东西,看着光秃秃的掌心,不禁皱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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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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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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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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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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