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周意瑄请了病假,大家做好工作后,留下季向蕊和苏婥收尾。
资料室里,季向蕊原先是想把累积的文件按照年份次序进行位置置换,但根据文件标记,倒退年份时,她意外找到了份二零一四年的报道。
当时的报道记者是胡韵杉。
季向蕊原以为胡韵杉做的报道已经全部归类到一起,没想到还会有这一份遗漏。
望着几份文件用别针加固的便签上,还有胡韵杉特别标注给她看的细节,季向蕊收拾的动作难免滞慢。
一旁的苏婥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走近了些,“怎么了?”
因为苏婥是和于尹蕾同一批进入新闻社的,所以都对胡韵杉不熟悉。
季向蕊没多解释,把情绪压回心底,淡笑着摇头,“没事,就是找到以前的报道,看了点内容。”
苏婥注意到报道记者那栏写的是胡韵杉的名字。
在没来到溪安这座城市前,她在原来的城市就有听说过这个记者,听说名声响极一时,后来是始料未及的丧命。
说实话,苏婥跟在祁砚身边,出生入死经历过不止一次,该走的生死局她也努力保证自己安然无恙地走完。
好在,现在一切平坦,她不用再担惊受怕各种突如其来的袭击。
原先黯淡无光的生活,苏婥没和任何人提起。
其中也包括季向蕊。
选择溪安,选择新闻社,是苏婥的决定,祁砚全权顺从。
可她最近才发现,自己终究希冀得太多。
祁砚是缉毒警,就得做缉毒警该做的事,她没资格去要求他什么,只求他任务完成后可以平安回来。
这道理同样也用在季向蕊身上。
苏婥虽然身在一组,但她不用出国满战区地跑。
作为国内安稳组况的副组长,她的工作相对季向蕊来说真的轻松很多。
所以季向蕊出国在即,苏婥又不放心地想要叮嘱她很多。
尤其是看到胡韵杉,她想起胡韵杉就是丧命在战区,苏婥组织的语言又复杂不少。
等到季向蕊把报道归类工作做好后,苏婥不忘和她照常说:“接下来的记者交流会去完,你是不是又要准备出国了?”
季向蕊点头,“中间大概相隔小半个月吧。”
苏婥了然,和她边往外走边说:“还是马加革是吗?”
这点,季向蕊暂时也还不确定。
她的重点是放在马加革没错,但因为工作的交替,她极有可能会转去阿耶于,两座城市在地理上并没相差多少。
所以总的来说,她在哪全看工作安排。
季向蕊回她:“不是马加革就是阿耶于。”
“那你到时候还是老规矩啊,到了保持联系。”苏婥又说,“一定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隔天才给消息。”
季向蕊笑着抱了抱她手臂,“好了好了,苏组长,我知道了,这次保证当天到当天就给消息。”
苏婥被她逗笑,这才放心。
适时,电梯门开。
季向蕊刚走进去,就听苏婥问:“老板是不是说记者交流会是在游轮上进行?有没有说具体是哪一片?”
季向蕊回想了下,只略微有个模糊印象。
她拿出手机找到上午刚拍好的记录照片,递到苏婥面前,指着上面两块港口的位置,说:“大概就是这中间一圈,说是因为有内设活动,所以三天两夜结束。”
苏婥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的表情就不对劲了。
图上这两个港口的位置,正好是昨晚祁砚和她说的接下来任务的粗略点。
苏婥向来不会过问太多。
但这两个港口,她太过熟悉,当年这一带出了名的缉毒女警,程南荨就是在东南向这个港口出的事。
原先听祁砚说到这两个港口,苏婥没多想。
但现在看到游轮的定港位置,她就明显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
如果推算一下时间,祁砚的任务似乎和这次的记者交流会时间亦有中途的冲撞,难道祁砚所谓的近身上船,要上的就是这艘游轮吗?
苏婥不敢多想了。
她心里越发不踏实,溢于言表的难言,甚至连季向蕊都察觉到几分。
季向蕊手在苏婥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苏婥蓦然回神,把手机递到季向蕊手上,没刻意多说,单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三天两夜,那感觉活动不少。”
“是啊。”季向蕊也搞不懂这么多年的简单走向,怎么唯独到今年,换了风格,“可能真是负责人有钱,搞点大排场。”
苏婥没再接话。
这个话题算是到此为止。
季向蕊回到工作桌前,就继续开始工作,自然没能注意苏婥拿着手机又往外走。
苏婥给祁砚发了消息。
有些情况,她可能得问问清楚。
*
因为时鉴最近几天要带户外训练,跟队没法回来,季向蕊见不到他人,也不想多发消息扰他心思,自然就等到每天晚上,集中联系。
晚上在老院吃饭时,季向蕊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惯常都会秒回的时鉴迟迟没回信。
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吃饭时间。
季向蕊气馁地解锁上锁,按键的动作持续了不知道多少次后。
终于,季老受不了她了,抬手就把她筷子一打,桌下踹踹她脚,不耐地赶她道:“你走吧。”
季向蕊:“?”
她愣了几秒,慢一拍地问:“我走去哪?”
“走去我看不见的地方。”要换平时,季老早就甩拐杖了。
今天他心情好,倒还有闲心接她话,不咸不淡地说,“反正我看你也不饿,干脆少吃点。”
季向蕊明明还很饿啊。
她赶紧机灵地扒拉着碗,不搭理季老的眼神,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
季老还能不知道季向蕊那点小心思?
随即,他吊人胃口的钩子放得又稳又准。妙书斋
重重地清了下嗓后,季老故意扬调和旁边专注看戏的宋念安说:“安安啊,爷爷是不是和你说过户外训练会有的几个场所?”
宋念安起初还愣了下,没懂。
她什么时候听到过训练场所。
但转念一想,宋念安瞬间就和季老对上了信号,明白这话里话外都是给季向蕊的提醒,笑着狗腿跟话说:“记得记得。”
季老开始铺展话题:“就是滨南那块的训练场,听说最近又有新兵跟着指挥员过去训练了。”
季向蕊刚才还时不时瞟向手机的眼神,这会不瞟了,光盯着碗,望着白饭也不吭声,耳朵却树得老高,唯独怕自己漏过什么要紧信息。
说完这句,季老又转头看向正对面脸快凑进碗里去的季向蕊,不高不低地问她:“我记得你说什么来着,你是不是一会要出门?”
季向蕊一听这话,脑海里不经意浮过时鉴的模样,想着好几天没见,现在见面的机会近在眼前,心脏不受控地随之重跳了下。
其实季向蕊听懂了季老的话外音,但她偏硬着头皮否认。
“我哪有?”她抬头撞进季老浑然看透的眸里,有点心虚地说,“我最近上班都好累,我一会吃完就打算去睡觉。”
“睡觉?”季老疑惑地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才七点,睡什么觉?”
季向蕊理亏,不争气地话音越说越低:“吃饱了就想睡觉了。”
季老:“......”
冷静想了会,季老想到了个妙招,鼻中低哼了声,仿若很气的态度,视线重新转向宋念安,有意引导话题说:“我还听说啊,这个训练场女兵不少。”
季向蕊指尖握着筷子的力道似有若无地加重了些。
季老注意到了,不过瘾地又眼也不眨地朝季向蕊心窝捅刀:“这男女宿舍也不知道离得有多远。”
“啪”的一声,季向蕊放下筷子,腾地一下起身后,正想往外转,却又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实在激动,情绪简直暴露无遗。
季向蕊顿了几秒,强压下懊恼后,佯装云淡风轻地从桌上抽了张纸,局促地擦了擦丁点没脏的手,囫囵道:“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季老眼见着她低头快步往外走,只觉好笑。
宋念安看季向蕊压根就没吃几口菜,光是吃了白饭,疑惑道:“姐姐这半夜会饿吧,菜都没吃。”
季老笑着摆摆手,一脸“我可懂她了”的表情,笃定道:“她保证饿不了。”
“可这菜——”宋念安虽然刚刚接上季老的话,但更多的她还能接上思路。
季老把鸡腿的盘换到宋念安面前,还不忘给孩子夹一个放进碗里,“放心,她就是舍得自己饿,你时鉴哥都不舍得。”
咬着鸡腿的宋念安:“......”
说到这,季老突然想起一件要事,骤转聊天方向地问:“上回傅听言来的时候,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听说你俩还吵架了?”
没想会听到傅听言的名字,宋念安吞下去的一口鸡肉差点噎住。
她小力道地拍了拍胸脯,缓和呼吸后,拐弯抹角地含糊说:“我可没和他吵,我们纯粹是磁场不合。”
闻言,季老很不给面子地啧了声:“那完了。”
宋念安:“?”
季老一副上帝视角的明白人姿态,继续插刀:“你倒追都这么辛苦了,这眼见着要上钩,还不要好好珍惜?”
宋念安:“......”
她吸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当回忆喂了狗,坐直身子后认真解释:“爷爷,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没倒追过他。”
季老不信,有心和她对峙起来:“你没倒追,傅听言那办公室里会情书满天飞?”
这话一听,宋念安直接黑脸。
她丢下筷子,面无表情地起身,自顾自挑话说:“爷爷,我吃饱了,我上楼去学习了。”
季老疑惑地望着宋念安挺到笔直的身影,忽然摸不着头脑地怔愣。
难道是他理解错了?不应该啊。
想法逐渐牵引蔓延的结果,是季老心慌得这饭顿时没心思吃了。
完了完了。
那些情书怕是都不是这小丫头写的。
季老越想,越是如鲠在喉。
以免宋念安这暴脾气一会想不通,下来找他要说法,季老赶紧几口吃完饭,上楼赶回房间。
*
另一边,滨南训练场,夜间的低空跳伞训练正在进行。
八个学员依照时鉴的指挥登上机舱后,飞机飞到特定的八百米高度,按照训练项目最基础的高度去检验训练结果。
根据时鉴在下面的指挥,八个学员依次相隔时差从机侧跳下,在限定高度和时间内打开主伞,沿着既定方向安全着陆地面。
可就在第五个学员跳出机舱,连连降低到四百米的高度,手忙脚乱半天,主伞都没能放出。
时鉴皱着眉盯着夜空,听到五号学员惊慌地在传声器里报告说:“报告,我的主伞打不开。”
关键时刻,按照降落的快速和风向影响的估算,如果他不及时开伞,从高空八百米跌至地面,超过两分钟都不会太久。
往往这时候,是学员最难客服心理恐慌的时段,时鉴却沉着冷静地指挥:“备份伞呢?五秒的反应时间,现在还有时间,保证最快速度打开备份伞。”
偏偏五号学员是新加入的成员。
他不像别的成员那样经过多次的低空跳伞训练,这次在一定意义上,算是他的第一场。
学员照着时鉴的话,及时打开备用伞,却意外稍有偏离了原先设定的轨迹。
考虑到学员技能的生涩,时鉴只话音极为平淡地说:“都不要紧张,五号尽可能稳住,另外,四号和六号的也要注意适当调整自己的飞向,相邻的都注意好,准备降落。”
一个接一个地安稳着地,五号学员也是其中一员。
不过他年纪小,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慌乱中撤离出来。
八个人收拾好,依次排成横队,站在时鉴面前。
时鉴步步走近,浑身挟着训练时惯常会有的威慑和漠然。
安全跳完伞,他先是对刚才大家的降落结果进行总结,最后才看向刚刚出问题的五号学员,冷声问:“训练前我怎么说的?”
五号学员不敢看时鉴的眼睛,却又不得不看。
他站姿笔挺,尽全力挑不出一点刺,据实说:“从机舱跳出的那刻,就必须全身心集中,不能有任何的分心,甚至连早就确保安全的落伞,也不要有‘如果放不出怎么办’的想法。”
是时鉴的原话。
但时鉴听了,并不满意。
冷凉风过,他的目光冷然凛冽,尽数扎在学员的身上,全然没了刚才指挥时极少的平和,“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五号学员没敢说话。
时鉴却显然火了:“说话!”
学员兢战着说:“我有几秒的迟疑,我担心主伞和备用伞都放不出来。”
“那是你该担心的吗?”这种担心,是在时鉴的训练里就是莫须有的,除了浪费时间,增加整体训练的危险程度,不能也不该有。
学员认真回答:“不是。”
时鉴皱眉,“今晚没吃饭?”
“不是!”
时鉴没再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他看了眼时间,明白告诉他们:“特种部队讲的不是单人精神,而是团体精神。你们训练,时时刻刻都要顾好自己以及队友,任何人都不可以成为队里能力不达标的软肋,听见了没?”
“听见了!”
“全体都有,向后转。”时鉴退后一步,指挥说,“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次必须所有人都安全着陆。”
“明白!”
按照原定的顺序,飞机再次停回原地,新的一轮训练再次开始。
这次,时鉴依旧是掌握全队训练走向的地面引导员。
秦璨同样跟队过来。
不过他刚刚抽空去吃了饭,这会带着好消息来找时鉴,没想又碰上时鉴训成员。
时鉴生气的时候,就连秦璨都不太敢靠近。
上回的制高点攀登训练纯粹是有政委的名头,他有勇气。
但秦璨待在旁边想了想,莫名觉得季向蕊和江昱同在时鉴面前,一个生活一个工作,起的效用大抵一样。
他被自己成功说服后,等到二轮低空跳伞结束后,赶紧走近,手肘碰了下他,难得主动说:“一会下面的训练交给我。”
时鉴转头看了眼他,以为他是要他去吃饭,直接说:“我不饿。”
“谁关心你饿不饿啊。”秦璨嗤了声,“当然是比吃饭更要紧的事。”
时鉴不懂他,“训练开外,你除了吃饭还有什么要紧的?”
秦璨:“......”
他突然不想帮他了怎么办?
但秦璨总不能昧着良心让人小姑娘在传达室等吧。
他迟疑了会,故作深沉地说:“某些人啊,别现在不听劝,一会女朋友等久了生气,吵着闹着发脾气,可就谁都救不了了。”
时鉴听得眉心一跳,脑海拂过季向蕊的笑脸,原先眸中混掺的戾气瞬间就消失殆尽。
他秒懂话里的意思,“她在哪?”
秦璨乐了:“你这反应,蹊跷啊。”
时鉴没和他多扯:“低空跳伞最后一轮结束了,赶紧的。”
秦璨算是看透这人,“在传达室等呢,那边说小姑娘好像就穿了件薄的毛衣,赶紧的吧,别一会冻感冒了。”
时鉴应了声,随即走到学员面前,分配下面会有的训练任务。
一连串说完,时鉴刚想说解散,秦璨就抓住时机地说:“一个个的,一会吃完饭就赶紧回来集合听见没?我下面还要和你们讲点事。”
学员异口同声:“明白!”
秦璨完全没给时鉴说话的机会,“记得啊,一会在食堂见了你们时教官,也别乱喊人,听见没?”
其中一个学员嗅出了不一般的暗示,“秦教官,什么叫乱喊人啊。”
这话一出,大家哄然跟着笑。
时鉴瞥了眼秦璨,不露声色却把情绪传递到了极致。
偏偏秦璨也是头铁:“就别打扰人谈恋爱。”
“哦——谈恋爱啊——”起哄声此起彼伏。
时鉴再没给多嘴的机会,“全体都有!解散!”
说完,他没再管,直接转身,朝着传达室的方向走。
身后窸窸窣窣的,都是打探八卦的声音。
那个学员问秦璨:“时教官这么凶,女朋友是不是脾气很好啊。”
秦璨想了想,觉得时鉴凶就是条悖论。
面对季向蕊,他应该凶不起来。
这应该就是典型的一物降一物。
于此,秦璨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错了。”
“什么?”
“他女朋友比他还凶,”秦璨笃定笑笑,“他都不敢发脾气的。”
“......”
*
季向蕊在传达室里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路匆匆赶来的时鉴,兴奋地连唠嗑的话都不接了,欣喜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从眸光里跃出。
她搓搓手,抓着包就朝他的方向走。
“你怎么这么慢啊。”季向蕊笑眯眯地朝他伸手,“我都在这等——”
这话还没说完,时鉴就展开搭在手腕的大衣,衣摆在空中打划出不深不浅的弧度,最后披到了季向蕊身上。
季向蕊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罩在时鉴宽大的外套里。
她身高虽然不高不低,但较之时鉴,还是矮了不少。
这会披着他的外套,尺码明显嫌大不止一个号,空落落的四围窜风,像极了小孩在偷穿大人的衣服。
季向蕊不安分地左晃晃、右晃晃,任由两条空袖在风里飘荡。
她垫脚都没能够到他下巴,又垫了下,在时鉴的配合下,才轻轻亲过他的下巴,有心思开玩笑说:“你这衣服太大了,我不冷啊。”
时鉴帮她收拢好身前的衣襟,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自顾自说:“穿这么点,我看着冷。”
季向蕊跟着他身边,两手穿过衣缝,揪着他的军装袖边,真就像小孩跟紧家长时,下意识会做出的动作。
不过,这点季向蕊并没注意到。
她满心思都在想着要怎么恰到好处地抱怨:“你知道吗?”
“嗯?”时鉴见她手拽着累,直接落手牵住了她指腹微凉的左手,细致摩挲着帮她缓和手寒。
季向蕊凑近他,做贼似的小声说:“我感觉我的手机今天好像要发脾气了。”
时鉴因她的孩子气而失笑,揉她手的同时,还漫不经心地附和她:“发什么脾气?”
季向蕊尤为认真地总结:“因为某人不回消息,所以手机很想拉黑某人。”
话到一半,她想了想,又多话补了句:“还是悄无声息的那种。”
这话一听就是对他说的。
时鉴没再跟话,反是揉了下她脑袋,耐心解释:“我刚刚在给学员做低空落伞的训练,没带手机。”
季向蕊听到理由,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她若有所思地“哦”了声:“那看来是我的手机不长眼。”
时鉴笑着亲了下她的额头,不忘安慰:“怎么想到过来?”
季向蕊纯粹是因为季老那堆胡说八道但又让她不爽的话。
她不走心地说:“过来看看男女宿舍到底能离多近。”
时鉴笑却疑惑:“这哪来的女宿舍?”
季向蕊蓦然愣了:“?”
时鉴和她解释:“这里是纯特种部队训练的地方,所以都是男人,不像军区,还有军医那块。”
“哦。”季向蕊发现没有女宿舍后,居然半点喜悦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被坑了,回去得好好和老头掰扯掰扯。
时鉴却还因季向蕊突然过来而惊喜。
他帮她顺过风中凌乱的长发,勾至耳后,摸了摸她温软的耳垂,问:“吃饭了没?”
季向蕊原先想点头。
但动作刚要做出,她就反应敏锐地收敛打住。
就因为季老晚上那几句话,她到现在胃里连七分饱都没有,顶多五成。
所以季向蕊抬手推推他,拿出可怜兮兮受饿的状态,讨饭的良好姿态,她说:“时队,我可以蹭饭吗?”
时鉴笑着挑眉,开始逗她:“就这一句话?”
“不然呢?”季向蕊唇边的笑一顿,蓦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时鉴手绕过她的长发,托住她的后脑勺,朝他的方向轻轻带了下,咫尺相近的亲昵距离。
他笑:“不先做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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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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