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染凉意的暖光灯下,时鉴被光线映衬后投落的身影全数笼罩在季向蕊周身,她被动承受着温热沉降的气息,仿若无形的指引。
季向蕊下意识想要瑟缩退后,右手却仍被时鉴握于掌心。
腰间托住的轻力一挡,她整个人错位定格的同时,侧颊拂过的独属于时鉴的呼吸,将她眼睫浮得微颤。
这一刻,画面仿佛按了暂停键。
季向蕊脑中难免浮现多个时鉴换这六个数字的缘由。
偏偏每一种都是会让她心跳即刻加速的不靠谱答案。
甚至于,其中一个答案,是一个能让她心跳骤然跳拍后,剧烈加速的想法。
季向蕊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但这会的思绪仿若断线的成珠,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蹦跳着将氛围隐匿的气氛引燃。
她放缓频率地吸了口气,没什么底气地低声问:“你......怎么换密码了?”
时鉴没直截了当地回她,而是没松开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先往家里走。
季向蕊虽然思绪未断,表现出来的滞愣却宛若一个提线木偶,纯粹听从时鉴的每一步动作引导。
她绞尽脑汁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得以缓解现在这莫名气氛的方法。
再次关门后,时鉴抬手按下开关,转身的同时把袋子放到长台上。
他动作熟练地拖鞋换鞋后,转头看了眼还傻愣在门口的季向蕊,漫不经心地笑了,朝她敛了下巴,“过来。”
这人今天说的话像是中蛊,季向蕊脑回路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先于意识给出了反应,迈出一步。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进时鉴家得换鞋,还是慢一拍地换了鞋,才往他的方向走。
等到季向蕊走到桌边,和时鉴并肩的位置。
他才拆开桌上原先放有的袋子,把里面的食材摆在她面前,转移话题问:“看看有没有漏的。”
言辞中间没有一个字眼是真对季向蕊刚才的问题回答。
季向蕊走流程式地朝着袋子的方向看了眼,牛肉、羊肉、鸡翅尖......她列在纸上的,他都有买。
甚至连她没写的啤酒,他都有买。
尽管要吃火锅是件足够激动的事,但季向蕊的关注点完全没转移,反是越发浓烈地无声传递出去,希冀能得到时鉴的一个回答。
时鉴最后还是给她回答了:“先吃饭,吃完饭说。”
闻言的瞬间,季向蕊被时鉴莫名其妙渲染的正经严肃搞到了,她没懂他意思,他这话是有话外音吧,她没猜错吧。
季向蕊在旁边站了会,心里倏然七上八下的,表面上还是点点头,看似乖巧地应声说:“那我先去洗手。”
说完,没等时鉴的回答,季向蕊就流利转身,没头苍蝇似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冲。
“砰”的一声关门声,不轻不重,却刚好将她繁复冗杂心思击得粉碎。
季向蕊咋咋呼呼地掏出手机,不知所措地翻了翻列表,找到苏婥的那个聊天框,连着拍了好几下她的头像。
随后,季向蕊发了个小羊奔跑到快窒息的表情包过去:[婥婥,救个急。]
苏婥秒回:[?]
季向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连敲字手都在抖:[你一般什么时候会改门锁密码?]
苏婥:[我没改过。]
季向蕊:[......那要是要改呢?]
苏婥:[密码泄露吧,一般来说安保强的小区就不会,但指不定呢,这要改密码肯定改个别人不知道的,保险还长久。]
季向蕊通读着这通回答,唯独注意到了话里那行字“改个别人不知道的”,所以时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刚想到这,时鉴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嗯,你说。”
对面特意打电话来的秦璨就是觉得时鉴今天不对劲,想了会只以为他是因为伤口不能喝,也就妥协了。
“学员的事我解决了,等你明天回来看。”
时鉴话里不透情绪:“行。”
秦璨又问:“我想着你一个人在家,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
时鉴拒绝干脆:“吃过了。”
秦璨讶异:“你平时吃饭不都要到七八点?”
时鉴没说话,秦璨秒懂意思。
他羡慕地啧了声:“你可真行。”
时鉴蓦然笑了下:“我怎么了?”
“没什么。”秦璨最终还是断了找时鉴吃饭的想法,“今晚加油,明天再送你个好消息,军区见。”
“嗯,挂了。”
电话就此结束。
然而,另一边的洗手间。
季向蕊全程都听清楚了时鉴说的话。
她顿了几秒,隐约能推测出些许他们聊的内容,心口悬着的重石“轰”的一下落了下去。
这似乎就和苏婥说的解释精准对上。
上回吃烧烤,看特种部队的人,对那六位数字好像都很熟悉的模样,指不定是都知道时鉴家的密码。
所以他换成她生日,保险还长久。
得到圆满解释的这一秒,季向蕊如释重负,却又难言地闷闷不乐起来。
合着她生日就是个挡箭牌?
另一边,苏婥的回话还在继续:[反正改密码别改别人知道的,不安全。]
季向蕊回:[好,知道了。]
这边的聊天结束没多久,季向蕊敷衍地用凉水冲了冲手,开门走出去。
这会,时鉴准备好的食材已经放进锅里,袅袅腾升的雾气蒙过桌周的空气,幻化在两人眼前,晕染得客厅温度都融升不少。
季向蕊挑了就近的空位坐下后,试图放平心态去吃好这一顿火锅,所以自然而然地,她想都没想,就拿出了单手开啤酒瓶的熟练操作。
“咔嗒”一声,汽声外溢。
时鉴抬头的刹那,目光先是落定在她手里的那罐啤酒上。
季向蕊以为他是想喝,尤为狗腿地直接递了过去,想换着把他那瓶拿来。
但季向蕊指尖刚脱离易拉罐,快要触碰到时鉴那瓶。
他抬手截住了她,把那瓶开好的啤酒推回到她掌中,同样单手勾开了自己面前的易拉罐,“要喝袋子里还有,不过买的不多,别喝醉了。”
季向蕊一听,立刻挺直腰板,“我能喝的。”
时鉴看似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挑眉看她,“不记得上次的事了?”
季向蕊知道他提的是哪次,默默措辞了会,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地压低了声线,听起来并不那么嚣张:“其实那次我是喝了混酒,混酒醉得快。”
时鉴就听她胡扯,不打断她,顺着她话走:“那今天都归你?也就十听。”
“......”季向蕊嘴大喉咙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硬着头皮应是应了,不过能不能兑现就是后话了。
时鉴似乎也只是想逗逗她,没有进一步的实际行动。
他把她要吃的都煮进去,由着季向蕊自己挑想吃的菜。
吃到一半,季向蕊喝完一口酒,才蓦然想起宋念安那天拜托她的一件事,打探似的问:“你最近见得到傅听言吗?”
“怎么?”时鉴用漏勺把贡丸舀进季向蕊碗里,“宋念安又想他了?”
“......”季向蕊觉得这人说话实在直白。
她摆摆手,收敛大半话意地说:“其实是上次傅听言去了老院一趟,两个人闹了点矛盾,安安知道他最近要出国,所以想解决矛盾。”
时鉴听完倒是笑了:“傅听言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置气。”
季向蕊算是站在宋念安那边的。
她不认同他说话,筷子戳戳碗,好几次也没能将贡丸戳起来,索性先说正事:“那万一傅听言真置气呢?这两人说不定哪天就在一起了,有什么问题还得赶紧解决。”
时鉴听她这么一分析,虽然没被绕进去,但也表示理解地跟她话走:“空军最近比较忙,要想见面,只能宋念安自己去找。”
说到这,时鉴指出要点:“她不是要准备高考?哪来的时间?”
“那不是还有几个月?”季向蕊又低头戳了下,终于把贡丸戳进筷子。
她得意地笑眼微弯,抬起时都一成不变的灿烂笑容,只是没想一抬眼,就不偏不倚地正巧对上时鉴投来的目光,恰也是几分含笑。
一瞬间,季向蕊下意识微屏呼吸,头皮略微发麻。
她强压下笑,佯装淡漠地问:“看我干嘛?”
“好看不能看?”时鉴还是这句话,是每回季向蕊挑衅他,都不见修饰的玩味答案。
季向蕊一听,记忆再度闪现回到当时医院里,她拿拖把柄撞他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对话,他也是惜字如金的五个字。
但这会听到,和那时听到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向蕊难以言喻滚烫血液里正在默默发酵的情绪,但很明显地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异样蹦跳,是受了刺激后才会有的反应。
她没搭理他,一言不发地又低下头,想要以吃饭掩饰自己的慌乱,却未料,颊及耳根的微红早将她的状态透露出去。
仍是刚才那个话题,时鉴又补了句:“如果真要见,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季向蕊疑惑。
时鉴偏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说:“空军外派时间还没到,如果我这次军事演习结束时间不延的话,可以帮她一把。”
季向蕊点点头,关注点完全在“军事演习”这四个字上,“接下来要出国?”
时鉴本想找个机会告诉她,但现在似乎不需要了,干脆趁这机会说:“时间不久,28天就回来。”
季向蕊没想太多,接话说:“你们这出国时间真短,不像我,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甚至是一两年。”
话题到这,季向蕊丝毫没意识到时鉴骤变的关注点。
她自顾自又喝了口酒,等到酒淌过喉咙,才笑眯眯说:“不过你这回军事演习回来,还看得到我,我要年中才走呢。”
也许正是这一句话,饭桌上的气氛似有若无地发生了隐然的变化。
过了好久,时鉴把煮好的肉菜舀到季向蕊碗里后,放下勺子,抬头看她。
仿若是在执着接下来要说与否的话极为可能占据的分量,他迟疑着,却还是选择开口去问:“季向蕊。”
“到。”季向蕊喝着喝着,不知不觉已经八听啤酒空瓶。妙书斋
她捏扁刚喝空的这听啤酒,抛物线流畅地朝垃圾桶里一丢,说话不见含糊,视线却宛若蒙了层雾,看不透彻。
“怎么啦?”她轻声问,“叫你蕊姐干嘛?”
时鉴无奈地望着她不太正经的模样,在她要开下一听时,迅速截住她手,转移话题先说:“别喝了,快醉了。”
季向蕊“啪”的一下打开他手,指指他鼻尖的方向,嚣张说辞:“你怎么能质疑你蕊姐的酒量?”
时鉴笑着打趣:“我现在还算质疑?”
季向蕊没搭理他,闷头吃着肉菜。
时鉴却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静了几秒,脱口而出:“国外能不能不去?”
这话伴随着易拉罐的一声汽泄,大半淹没在热锅咕噜咕噜迅速翻涌的喧声里,季向蕊一时没听得清,“你说什么?”
时鉴望着她,眉眼被热雾熏得缓和不少,竟无端给了她温柔的感觉。
季向蕊揉了揉眼,再看他,仍是不变的感觉。
她愣了几秒,这才觉得自己是酒真的喝多了,都开始出现错觉了,要命。
随即,季向蕊无奈到薅自己头发的动作被时鉴尽收眼底。
他被她逗笑,伸手拦住她手后,顺而抬起,替她抚平被她揉得乱糟糟的头发,颇具耐心地问她:“国外,能不能不去?”
季向蕊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
她滞顿几秒,似乎是在想这个问题,但很快,心里就尽快给出了完整的答案。
她没直接回他,而是反问:“马加革不是个安顿的地方,总有人要去的,不是吗?”
时鉴听懂了她的话外音,眸中浸润的弧光很快黯淡下去,却仍有一处隅落,是为她亮着流辉的,“是。”
“所以那个人,”季向蕊由他搭手在她的脑袋上,这姿势,这一刻,像极了亲昵的抚摸,“为什么不是我呢?”
这样的反问,时鉴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完善反驳。
他想要和她作解释,却意识到从高游嘴里听到所有事。
不过是他所说,而非亲眼所见。
他按理不该去信。
却没来由地,会因为这样迷惑性极强的引导话语而乱了方向。
虚无缥缈的雾气融在他们四目对视的空气里,尤带升温的前奏,将这一秒所有肆意游走的气息都牵引,继而放慢步调。
时鉴就这么眼也不眨地望着近在眼前的季向蕊,忍耐好一会,终于还是抛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如果去的那个人不是你,也未尝不可。”
他顿了几秒,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的自私以及不可有,却依旧反问:“不是吗?”
季向蕊听完却笑了。
脑袋因为酒精的漫溢逐渐变得昏昏沉沉,流淌全身的血液仿佛也升得发烫,将她的肌肤都蕴得微微泛红。
她反应慢了一拍,动作却没有。
她知道眼前坐的是谁,思绪纷乱之余,还鼓起勇气抬手,覆在他揉她脑袋的左手上,轻轻地,不见着力般地拍了拍。
“放心啦,”她举着例安慰他说,“15年那场爆炸,我活下来了;16年的角巷枪战,我活下来了;17年的绑架,我也活下来了。”
“所以今年,我依旧会尽力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
季向蕊的手其实并没想象的细腻,却因皮肤天生的白皙,而在光下散漫着明媚的光色。
兴许是醉酒带来的勇气,季向蕊这一刻拍着时鉴的手,并不见刚刚进门时的局促,反是云淡风轻地放下心思,和他推心置腹。
在时鉴面前,季向蕊好像唯独有不用假装的好处。
她可以毫无负担地把她曾经经历过的惊险告诉他听,不用担心他会表现出过分的讶异,亦或者是表露有违她想的话。
季向蕊手拍得有点累,在空中滞了几秒后,干脆整个搭在时鉴的手背上。
温热的掌心手背亲密地相贴,两人的体温交相传递,渐渐融成了不见高低的煦暖。
时鉴没想到季向蕊会做这个动作,眉眼中漫溢的光色微微晃动。
他起身,就近走到她身边,季向蕊还是没松手。
可能是室内的温度太高,她坐在风口,被风吹得总是口干舌燥。
再加上酒喝多后,胃里难以迅速消化,她照着时鉴的动作,刚站起来,就有了去洗手间的感觉。
所以季向蕊一把拍开时鉴的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我要过去。”
这话说得还挺正经。
时鉴笑问:“要我带你过去?”
季向蕊摇头,“就这么点距离,我自己能走。”
“可我想带你过去。”时鉴的站位其实离季向蕊还有两三步。
但季向蕊转身的那一秒,左脚比右脚先拐出去,她冷不丁就被自己绊到,朝着时鉴的方向纵出去。
季向蕊还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就被时鉴安稳地搂在怀里,她两条胳膊晃悠悠地荡在半空,全身像是卸了骨头似的绵软。
时鉴靠近了步,抬脚踢开椅子后,把季向蕊整个人都搂进怀里。
他抬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瞧着她不清醒眨眼的小动作,淡笑着低声问:“现在我带你过去?”
季向蕊刚反应过来他那句话,人就被搂着朝洗手间的方向带。
季向蕊有个坏习惯,喝完酒就不想走路。
步子刚迈出两步,她就不走了,执拗地定立在原地,双手还攀附着时鉴的胳膊,摇头,“不要。”
“不要什么?”时鉴今晚耐心很好。
季向蕊嘟嘟囔囔地说:“我不要走。”
时鉴被她这忽然生出的孩子气逗到,和她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好脾气说:“就在那边,还有几步。”
季向蕊偏不,抓住他手,委屈巴巴地说:“我急。”
时鉴没办法了,只好单手揽住她腰,把她往洗手间的方向带,一路把她送进洗手间,帮她关门。
也不知道季向蕊一个人在里面磨蹭什么,大半天才慢慢悠悠荡出来。
酒劲彻底上来后,季向蕊疲软无力地倚在门上,黏糊得像是身上沾了扯不去的橡皮糖,将她和门融为一体。
时鉴在她身边站了会,见她没动静,就打算用刚才同样的方式带她回到餐桌边。
但就在他想要伸手时,季向蕊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整个脸蛋埋入他温热的胸膛,温柔地不带一丝平时的小脾气,乖得不像话。
时鉴浑然托出的仅有怔愣。
这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即便他的手没有去搂她,就着季向蕊垫脚后的高度,她稍微努力地抬一下手,两条胳膊也能顺利搭在他的肩头。
像是放心至极的依靠,季向蕊轻轻汲取着时鉴身上的暖温,诉出的话纵然闷声,下一秒却尽数撞在他的胸膛上。
“时鉴。”她轻声喊他。
“嗯。”他只要低头,唇似乎就能落在她的发间,清淡浅薄的呼吸,是她给他独有的悸动体会。
季向蕊搂住他脖颈,没有抬头,已然脱离思绪的话继续说出:“28天,真的会回来吗?”
时鉴尽量压低声线,在配合她的音调:“嗯,肯定会回来。”
话音落下,季向蕊好久都没接话。
就在时鉴以为她可能睡着时,季向蕊又稍显突兀地轻声问:“那可以联系吗?”
时鉴静默几秒,否认说:“不能联系。”
“好吧。”季向蕊听到重点,也就不问了。
接下来,时鉴想把季向蕊重新带到桌边。
季向蕊却不要,她喝酒喝得胃里有点发胀,席卷涌上的难受,把饿感都消磨干净。
时鉴干脆也没再吃,搂着季向蕊关完火后,带着她一路坐到沙发上。
季向蕊虽然残留那点岌待消亡的理智,却也在又一轮酒精的翻涌中被痛快颠覆。
说实话,季向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算在外面能始终维持从容淡定,她只要一碰到时鉴,凡事都好像错乱无边,再没了原先融洽的节奏。
这个问题,好像从上学那会,就一直延续到现在。
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没能找到解决办法。
季向蕊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无端浮现着太多太多过往的画面,波涛推动似的将她现在唯有的那点清醒都几近淹没。
潜意识里似有若无燃起的指引,都在为后面做着铺垫。
时鉴坐在季向蕊旁边,见她微皱着眉,只当她是不舒服,想伸手替她抚过后背,缓解因酒精酿生的不适。
可就在他要伸手时,季向蕊先他一步地膝盖着落沙发的面层,整个人半跪着起身,临界到较之他现在高不少的位置。
沉默的状态,季向蕊低头,迷蒙着视线看他。
时鉴猜不中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只随意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仰颈撞上她意味难寻的目光。
几秒的对视后,他朝她伸手,勾唇笑说:“过来。”
季向蕊等了几秒,摇头指着自己,迷迷糊糊说:“你叫我什么?”
时鉴还有闲心和她开玩笑:“蕊姐?”
季向蕊状似在想,不过几秒后,她就给以爽快否决:“不对。”
她继续等他回答。
时鉴依旧笑得慵懒,眉眼如是被酒熏缭,漫着荡漾和情意。
“向蕊?”他反问着说。
季向蕊又选择摇头,似乎有些耐心欠奉。
最后一次机会,时鉴稳准抓住。
他收起尽数玩笑的心思,安抚着眼前这只猫咪的小脾气:“听话,晨曦。”
“过来。”他抬高朝她伸出的手,示意着。
季向蕊早喝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却能辨清,时鉴这会是在喊她。
所以她听话过去了。
不过季向蕊在挪位过去的那一瞬,膝盖打滑,人差点滑下沙发。
时鉴眼疾手快地牵住她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迅速带近。
电光火石间,季向蕊毫无着落地跃身向下,原先松散的神经在一秒都不到的间歇中崩到最紧,仿若上了发条般地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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