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把那袋零食搁到季向蕊身上后,车很快汇入如潮车流。
“这里边什么?”季向蕊边把手够到空调前烘着,边视线往袋子里探。
里面除了即食面包,和一些小零食,还有一份体检报告。
时鉴偏头看了眼她,“要吃自己拿。”
闻言,季向蕊心情好了,感叹:“时队今天这么好。”
时鉴低笑了声,当她这是真心夸奖。
不过季向蕊拆面包吃的同时,注意力停留在时鉴的那份体检报告上,随即清晰入目的是他的各种信息。
季向蕊还是头一回看他这么详细的资料,不论年龄身高什么的,还有血型和身体细节特征。
她好奇问:“你们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体检?”
“嗯。”时鉴打了转向灯,车慢速转弯。
后座的戎羿吃完面包,才插了句话:“向蕊姐,我们学校最近申请报名的也开始体检了。”
“你们什么体检?”季向蕊想想时间,好像不在点上,“高考的吗?”
戎羿摇头,“学校先前发通知,关于招飞的。那会你还在马加革,所以我找哥问了,他说我条件适合。”
季向蕊倒是有点意外,“你不是说答应你奶奶,要学建筑?”
戎羿耸了耸肩,显然已经笃定换了志愿方向,“她就指望我扬眉吐气,那男人搞建筑,也要我搞建筑,这有什么意思?”
“我起码得学我喜欢的。”他说。
这后面一句话倒让季向蕊想起了自己当年填志愿,她说她要当战地记者,季家人都持沉默态度,这显而易见是不同意。
但季向蕊脾气执拗,他们拿她没办法,软磨硬泡到最后还是只能同意。
所以在这件事上,季向蕊觉得最终决定权在戎羿身上,自己不好多说什么。
更何况戎羿当年因为身体原因,中途辍了两年学,他比现在的同学平均都要大两岁,已经成年。
就算再是孩子,都有了成年后能够支配自己生活的自由想法,季向蕊是支持的。
“你反正去试就对了,做自己喜欢的总没有错。”
说着说着,她就打趣起戎羿找时鉴的事,“不过你这小子,大事怎么都找他,不找我?”
戎羿无奈:“姐,你那会在国外呢,我怎么联系你?”
季向蕊可不只是说这一件事:“那你初高中的选校,还有后来的选专业,怎么也都问的他?”
这话明明问的是戎羿,她偏头看的却是时鉴。
心有灵犀般地,时鉴一转头就撞上季向蕊直白到毫无遮掩的目光。
明暗均半的光影打在彼此脸颊上,将轮廓线条的净澈分割地更为出挑。
时鉴倒是不在意被她看。
他挑眉笑了,话里逗她:“挪不开眼?”
“我哪有?”季向蕊反应过来,赶紧反驳,但还是败在慢一拍地收回眼。
她脑海里浮现的居然都是时鉴的模样。
疯了疯了。
季向蕊揉了揉好不容易被吹暖的脸蛋,试图转移注意。
后排的戎羿却没太在意前面两人间的那点细小互动,纯粹是低头想着季向蕊那句问话的答案。
那句问话其实是有固定答案的,不过戎羿不敢说。
季向蕊虽然处理事情决绝果断,但她除了自己专业上的事,其他都算实打实的半吊子。
他要说实话,车里一共三人,他必定孤立无援。
这事他可不干。
于此,戎羿只囫囵带过:“我那不是有借口找哥,然后问完顺便打一波篮球吗?姐,我要问你,你能教我打篮球?”
季向蕊默了,她不能。
她不仅不能,这会还难以自控地又想到了自己发疯跳到时鉴身上的那档子事。
季向蕊坐的副驾那块的气氛蓦然就不太对劲了。
戎羿敏锐察觉,以为自己这话也算刺激,赶紧扒着主副驾的边落,错身卡在两人中间。
他再添解释说:“可我怎么记得,你那篮球也是哥教的啊?”
闻言的下一秒,季向蕊率先感受着了时鉴那边投来的含笑目光,不禁背脊一僵。
就算不多加提醒,时鉴和季向蕊的思路现在显然已经搁到了同一个频道上,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的都是蹦身上那事。
不过这算他们两人的秘密,其他没人知道。
季向蕊佯装淡定地清了清嗓,反手就把戎羿凑过来的头推走,难得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有这事吗?我不太记得了。”
戎羿可不信,不过时鉴给了他一眼,这话题直接干脆地就被画下了休止符。
季向蕊看了眼时间,赶紧转移话题说:“不早了,先去把饭解决了?”
“不了。”戎羿刚收到老太太催回家的消息,“奶奶有事,要我回去,我回去吃一样的。”
“行。”季向蕊转而看向时鉴,“你吃了没?”
“没有。”
“那我俩去吃吧,老院现在过了饭点,没吃的了。”
时鉴随她:“想吃什么?”
季向蕊搓搓手,雀跃起来,刚才那点被胡乱思想支配的情绪被她尽抛脑后,“吃烧烤吧。”
“不吃。”时鉴想都没想,拒绝得干脆。
季向蕊有点不满,但也抱着好声好气的态度,把决定权给他:“那你说吃什么?”
在吃饭的事上,时鉴真不挑。
他的答案总是千篇一律:“你换个想吃的。”
“可我就想吃烧烤。”季向蕊那一根筋又别着了,国外没有她要的那种烧烤,她已经好久没吃到了。
可时鉴直截了当就说:“我不想拉肚子。”
听到这话,季向蕊愣了几秒,不经意想到拉肚子的通常是自己。
因为上学那会节食减肥,再加上后期工作的不固定性,她时不时就犯胃病。像烧烤、火锅这样的可以吃,但不能多量。
但时鉴这人体质好,怎么就拉肚子了?
季向蕊没忍住,问:“你每次吃完不都没事吗?”
时鉴脱口而出就是:“我有事,换一个。”
语气不咸不淡,仿若不带情绪。
行吧。季向蕊也不是个死磕的人。
她纠结选了半天,最后定在以前常去的干锅店。
时鉴这才没意见。
但车越往前开,季向蕊越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在心头肆乱萦绕。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动声色便开始占据她深埋心底的那处空缺,悄无声息。
车把戎羿送到后,季向蕊看到巷口那家水果店开了,想买点带回老院。
买水果时,时鉴就跟在她身后,两个人迎面进店,第一眼齐齐看到就是大打折的橘子。
不过季向蕊没给一眼,转身就朝着蜜瓜的区域走。
她主要还是挑季老喜欢的买,她自己很少吃水果。
最后称重买单时,时鉴站在她身后,冷不丁来了句:“橘子怎么不买?”
他的站位离她很近,时轻时重的热息就由高及低地沉降,温热融进冷风,轻飘飘地落在她耳际。
季向蕊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她微不可察地挪了点站位后,顺便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全店就橘子一块在打折。
季向蕊摇头说:“家里没人吃那个。”
“那你不是喜欢?”时鉴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放着钩子,话里似有若无就掺进了那天军区食堂残留的些许余感。
季向蕊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反驳说:“你哪里见过我爱吃橘子。”
“啪”的一下,这话说完,季向蕊就打脸了。
她思路就此和时鉴对上了,缭绕周身的气氛变得些许微妙。
季向蕊克制自己没多想,赶紧结完账,转身的刹那,却没想直接就和身后微挑眉的时鉴撞上视线。
目光碰撞的那一秒,空气里那点贯穿的冷气仿佛“呲”的一声擦燃了什么。
随即,季向蕊的记忆像是彻底开了阀,猛地一下跳出好多画面,都是军区食堂的事。
突如其来的心虚弥漫心头,季向蕊愣了几秒,面不改色地强压下去,反向抛话问:“那买了,你吃?”
时鉴淡声,故意反向说:“我怎么不吃?”
“你少来了。”这点,季向蕊有理。
时鉴不说话。
季向蕊那没灭的底气只一会就在刺激下如潮汹涌起来,原先耷拉的小狗尾巴就算不秀,这会也已经翘得不低。
说话更是起劲起来:“反正你就诓我,从小就讨厌橘子的人,几年在外的训练,还养成吃橘子的好习惯?”
说完,季向蕊就发觉这对话走向有点偏离预设。妙书斋
她好像,有点嚣张过头了。
不过时鉴并不介意她的嚣张。
他和她完全不同所想。
时鉴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也不知想到什么,原先淡化的神色,很快就被覆暖的笑意取代。
季向蕊一见他这笑就觉得不怀好意,说话不由利索起来:“赶紧的,现在吃饭最要紧。”
说完,季向蕊就拎着装瓜的袋子快步往外走,试图把刚才那抹嚣张彻抛远离。
很快,两人到干锅店。
但季向蕊坐下没多久,就收到了庄龄发来的道歉短信。
[向蕊姐,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我应该早点认错,给一组造成麻烦了。]
季向蕊倒是有点意外,随手回了“没事”后,就按键锁定了手机。
毕竟报道出错那件事,庄龄前后的态度转变太过鲜明。
就连会后的谈话,苏婥说庄龄都坚持原因不在自己身上,这才半天,怎么就把错误担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季向蕊好奇归好奇。
她绝不会出手多管,两个组别负责的工作和范围,还是要分得清楚。
季向蕊转念想到宋念安那边的情况,刚抬头想问,就看到时鉴烫好碗筷,推到她面前。
原先组织好的话溜到嘴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托出。
时鉴倒是把她这点滞愣的小心思都纳入眼底。
没等她开口,他就先起了话题:“有话说?”
季向蕊点点头,直奔主题问:“傅听言最近还在国外吗?”
时鉴正好在给两个白瓷杯倒热水。
他鼻间的气息挟出一丝笑,是玩味的意思,“你最近对他感兴趣?”
“想多了你。”季向蕊直来直去,“我这是帮安安问。”
“宋念安?”时鉴抬头看她。
“是啊。”季向蕊聊到这,颇有几分感同身受,但她没表露丁点,仍是平时那副云淡风轻的样。
“听说傅听言近两年都被派在外,安安见不到他。”
时鉴知道这事,不过空军那块最近变动也不少,他毕竟是海军这块的,很多只听个表面。
他笑说:“怎么不去找季淮泽?”
季向蕊一脸“找他有用那还找你吗”的表情,但话到嘴边,她的那点气焰还是摇摇欲坠,“季淮泽肯定不说。”
“这么确定?”时鉴被她笃定的话逗笑。
季向蕊实话实说:“季淮泽这人,我算看透了,除了夕暮的事,他别的就没认真管过,还是你这边消息比较可靠。”
说完这个,她把菜单递到他面前,“你还有没有要吃的?”
时鉴没看,反手就递给服务员,转而靠在椅背上,倒也不瞒她:“如果有机会,他最近休假结束,应该就要出国。”
“这么赶?”季向蕊皱眉了,“那要是不是周末,安安住校啊。”
时鉴笑了,开玩笑说:“又不是你要见,这么急。”
季向蕊但凡想想这一出去又是大半年甚至一两年,丁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干等着就很折磨人。
“那你是不知道,等的感觉有多难受。”
这话说得太过切实体会,以至于季向蕊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额外的情绪表露进了话里。
时鉴就这么盯着她。
不知不觉地,那深浅定格的视线就擦入了几缕难融活跃气氛的低迷,瞬间就将季向蕊下句呼之欲出的感叹堵在了喉嗓。
季向蕊被盯得有点慌,就连萦绕周围的氛围都很快骤转诡异,她一时之间都找不到话来搅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季向蕊总觉得时鉴最近有点奇怪,时不时盯着她看也就算了,视线里还掺杂着过于她能看懂的内容。
于此,季向蕊只当是久别重逢会有的生涩。
她选择理解他。
可就在季向蕊那句胡乱措辞的自夸滚到嘴边时,时鉴的话还是抢先了一步。
他收敛淡笑,问她:“有多难受?”
暖黄灯光下,呈上桌面的干锅犹升着袅袅热气,熏染着并不算高,就用长链吊在方桌正上方的桌灯。
玻璃灯罩外面迷离着一层薄雾。
季向蕊视线撞破那层腾在眼前的余雾,被动承受着时鉴一动不动,望着她的耀熠眸光。
这一刻,就连荒芜越过夹缝的时间都被迫按下暂停键。
莫名地,时鉴现在面无表情的样,让季向蕊想到了方才他收敛笑意的那几秒。
她突然觉得,他收敛的,似乎不仅是笑。
甚至还有惯常存在的玩世不恭,就此替换成了少有的严肃。
这场面,季向蕊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次。
时鉴这人虽然漠然难近,但是熟了之后,就爱开外笑,气质不比季淮泽那种清冷,却又有独存的慵懒。
周围越是喧声肆闹,他们所在的这桌就在对比之下,尤为单调生冷。
季向蕊没就着他这个问题回答。
拐弯抹角地,她看似诚实,却又胜似违心地说:“这我怎么给你形容,人的感觉又不共通。”
这一说,季向蕊觉得更尴尬了。
但为了缓解气氛,她没停,只是换了个特例:“就好比傅听言之前出国,特殊任务,也没跟大家说,去是好着去的,回来就伤了腿。”
“战场上太多事都难以预料。”季向蕊紧张地别过视线,喝了口水,“我今天正好接安安,就顺道着帮她问问。”
时鉴全程没说话,就听她说。
原先激浪动荡的汹涌暗流似乎在她一连串的胡话里趋于平息。
季向蕊一直到那杯水喝完,都没能从那个自我挣扎的情绪里抽离而开。
时鉴倒是很快就像个没事人,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
其实季向蕊久久沉陷的困区,并不是她究竟有没有把话圆好。
而是前一秒,她还觉得时鉴可能要用锋利的视线戳死她,下一秒这人就二话没说,动筷子食不言地开始吃饭。
这太不可思议了。
季向蕊又快速喝完了一杯茶,这才定神。
直到这顿饭吃完,季向蕊跟着时鉴出店时,他才总结好言辞,一字一句和她说得清晰:“傅听言下周末说要去趟老院。”
“是吗?”季向蕊还在低头回苏婥消息,没注意到他骤停转身的动作。
极不凑巧地,季向蕊刚敲完话,点击发送键的同时,时鉴正好转身。
就在她要撞上他热到稍许发烫的胸膛的前一秒,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掌心稳稳托住她的脑袋,把她往后推了一小步。
季向蕊抬头,刚想出声,就入目时鉴略含戾气的眉眼,“走路不看路?”
季向蕊好久没碰上他这种模样,一下子不太适应,只摇头。
光影斑驳的长街上,寒风肆意流窜,两个人的身影在昏黄路灯的投照下,一定角度地交相叠印。
光是从暗影判断动作,时鉴脱离开季向蕊脑袋的手没有直接收回。
而是在冷气中滞顿几秒,随后慢落到她微敞的衣领前,略有生疏却又目标笃定地拢过衣领。
这个动作从头到尾,时鉴都没说话。
季向蕊的心里却早就如孤船航行颠簸般地摇曳不停。
心跳肆无忌惮地折转成不合时宜的快调,砰砰砰地牵制着每一根受冻敏感的神经。
直到手落,时鉴才说:“走了。”
“嗯。”季向蕊应得快,跨步的动作却是在他转身的三秒后,才拿出来。
说实话,季向蕊其实有很多问题没问。
无论是从季淮泽嘴里听到的,时鉴从地狱式训练里熬出来的情况,还是他作为特种部队指挥官出任务时经历的很多。
这些都是季向蕊想知道的事。
而且除了时鉴本身这些事,还有时家当年具体发生什么事,季向蕊都不知道,也无从知晓。
因为没有人跟她说。
就情况而言,那似乎也不是能够多问的事。
现在看来,不过都是尘封在过去的事。
季向蕊冷得呼了口气,漫溢唇前的薄雾袅袅升至眼前,一时迷了她的眼。
她就这么跟在他身后,抬眼望着男人宽厚的背,熟悉又陌生。
微不可察地,她的眸底划过一丝难言的为难,全然没了平时那副没心没肺的样。
晚上回到老院。
季老已经睡了,宋念安还在等季向蕊。
季向蕊有点累了,但宋念安还想和她聊会天。
想着机会难得,季向蕊也不纠结,满足了她的要求,洗完澡,切好蜜瓜,带着去找她。
满室暖气的书房,宋念安咬了口蜜瓜,撑着脑袋看着情绪几分异样的季向蕊,好奇问:“姐姐,你和哥哥吵架了?”
季向蕊玩着手机的手一顿。
这话怎么应,都不在点上。
宋念安却眼尖地替她理起思路:“你们两个吵架真的太明显了,比我亲姐还明显。”
“我们倒也没吵架,”季向蕊没玩手机的心思了,“不过,有那么夸张?”
宋念安诚实地点头,“你们两个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说到这,她是真挺好奇,毕竟像时鉴那样的精兵,常年的战训都必须接受心理测试,按理说感不溢表才是正常现象。
但刚刚那脸,真太臭了。
季向蕊反倒这会好了不少,言简说:“我俩就是好久没见了,现在聊天没以前那么熟络。”
宋念安不信,但话没刻意针对这件事,而是偏离又明知故问地来了句:“那另外一对好久不见,怎么还能黏黏糊糊?”
“......”
是啊,季向蕊也好奇啊。
季淮泽和林钦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怎么到她这,她都看不懂那其中的原因。
而宋念安不过是开个头,安慰的话紧跟其后,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安慰季向蕊,还是安慰她自己。
“不过他们两个情况的确不太一样,这一个做任务一个忙出差的,每次两个人忙完,凑个时间回来就能见到面。”
她随后说:“那要放到你和时鉴哥身上就不一样了,你俩这一不见就几年不见,黄花菜都该凉了。”
“......”
季向蕊听得心里有点堵,吃了块蜜瓜,寻思着她这话,倒觉得真挺有道理。
宋念安这股洗脑劲就是跟着季向蕊学的。
拜师学艺,总得出点真知,所以她就说了。
“但也别灰心,你看看我,就傅听言那没感情的狗,我都能耐住性子,时鉴哥总不可能比他脾气还垃圾吧。”
“......”莫名地,季向蕊觉得她连带着把这两个男人都骂了。
刚刚还被低郁笼罩的情绪很快就一挥而空,季向蕊笑了:“你要不要考虑收回你刚才那句话。”
“什么?”宋念安转笔的动作一愣。
季向蕊全盘托出:“你时鉴哥可说了,傅听言下周末说要来趟老院。”
宋念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是夜间擦亮了一缕火光,“真的?”
“这我还能骗你?”
宋念安很狗地立刻收回那话,还笑眯眯地一连重复三遍:“那就当我没说。”
季向蕊笑了声:“行了,我困了,睡觉了。”
“这就结束了?”宋念安还有好多话没说。
可季向蕊没再继续聊。
她有点事还得自己好好想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问潆的晨曦追风时最快更新
第 19 章 第19章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