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瞎撩的后果,就是本来不准备做什么的楚承昭格外龙精虎猛,又好戏开场连轴转。
宋瑶刚开始的时候颇为享受,十分配合地他这样那样。
后头实在遭不住了,第二次的时候就开始发晕。
楚承昭一时让她跪趴,一时把她抱坐在对面,变换着各种方式。
宋瑶只觉得自己身子都要软成一滩水了,由着他摆弄折腾。
一直到外头天色都快发白了,宋瑶感觉自己都晕过不止一回了,无助地哭了起来,好声好气求了他。
他这才加快了动作,终于结束了最后一次。
宋瑶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躺平眼睛都粘了起来。
楚承昭自觉也闹得有些过火了,亲自去端了热水给她擦洗。
热热的巾帕擦拭过敏感部位,宋瑶发出一声舒服地喟叹。
“要不要喝点水再睡?”楚承昭略带歉意地在她耳边温声问。
宋瑶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也懒得说话,就只摇了摇头。
楚承昭爱怜地拿了帕子给她擦了额头的细汗,“睡吧。”
宋瑶想看他没再躺下,想问他是不是不准备睡了,要直接入宫去。可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立刻就睡着了。
后来她再睁眼,又是中午时分了。
周嬷嬷她们都已经起来了。
宋瑶洗漱完出屋子的时候,总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格外暧昧。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当没发现。
她吃过东西后,赵颐宁私下里找她说了一会儿话。
最近这段时间赵颐宁都在钻研医术,平常时候都闷在屋子里不出来。
宋瑶也不好打扰她,好不容易她主动来和自己说话,就让轻音端了茶点来,想和她好好聊聊。
本以为是姐妹之间的轻松闲聊,没想到赵颐宁上来就板下了脸,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娘子小心些。您这生产完还不足半年,这档口还是仔细些,要是再怀上,可对身子不好。”
虽然宋瑶从来没有为生养安安和怀远后悔,不过听到她这话,她还是回忆起了当时的痛苦,下意识地手就抚上了小腹,说不会这么快吧。
“不会最好,我也是为你身体着想。”
宋瑶皱着脸想了下。两淮那次,和楚承昭就糊里糊涂地发生了一次关系。然后一次就中招了,保不齐自己就是易孕体质。
她立刻把手腕伸到赵颐宁眼前,“那你给我把把脉吧。”
赵颐宁忍不住笑道:“娘子也太高看我了,要是时日尚浅,我可把不出来。”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仔细给宋瑶把过了脉,而后才道:“娘子的脉象现在看着是没有的。”
宋瑶想了想,古代也没有套套,只能向她求助,“我听说在宫里,皇帝会给妃子赐下避子汤,不然你也给我开一点来吃?”
“你也知道我学医时间尚浅,之前在外头学了那么一阵,也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宋瑶点了点头,没有再勉强她。
当天晚上,楚承昭又从宫里回了来。
外头下了好大的雪,纷纷扬扬的,从傍晚下到他回来的时候,积雪已经有几尺厚了。
他这回乖乖听话了,坐了马车回来的。不过天气实在恶劣,他下了马车走进后院的路上没有打伞,雪落了一头一脸。
周嬷嬷见了连忙拿了布巾给他掸去了身上的雪。
宋瑶看着也跟着着急,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上的,忍不住嗔道:“昨儿个不是回来了吗?今儿个雪这么大,家里又没什么事,怎么还往家里跑?”
天气实在太冻人,宋瑶今天还听周嬷嬷说前院里还有两个侍卫值夜之后生病了。
宋瑶让人请了大夫来瞧,大夫也只给了药,说这种风寒也说不准,要是发了热就不好办了。
侍卫都是习武之人,这还病的那般严重。
宋瑶是真的担心楚承昭这早出晚归地两头跑,真把自己身子熬坏了。
楚承昭由着她们伺候,灌下了一碗滚烫的姜汤才开口道:“怎么的,我回自己家里来,你还不高兴了?”
前一夜宋瑶把他撩出了火,后头他就带着一些‘报复’的心理。明明两次之后就餍足了,又看宋瑶眼睛水盈盈的,柔弱无骨地缠在他身上求饶的模样太过勾人,然后就忘乎所以,一直闹到了天明。
后头她看宋瑶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沉沉睡去,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今日在宫里,他看外头的雪一直没停。后头宝庆公公上报给永平帝说宫中不少宫人都冻病了,他不禁有些担心,宋瑶虽然十八岁的人了,当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是孩童般的心性,保不齐趁着大雪就在外面堆雪人。
前一夜那么疲惫,再一吹冷风,生病便很容易了。
于是他便又回家了。
“昨天忘记和你说了,钦天监预测未来一段时间都将有雪,搞不好就要酿成雪灾。你别贪玩在院子里玩雪,注意保暖。”
这还真让她说中了。下午的时候宋瑶看到鹅毛大雪,就起了玩心,想在院子里堆雪人。
还是周嬷嬷把她劝住了,说前院的练武之人一不留神就给病倒了,她这小身板就更不抗冻了。
宋瑶被唬住了,这才没有瞎玩,乖乖地在屋里陪着两个孩子待了一天。
宋瑶看着他,心里甜滋滋地问:“你回来就为了叮嘱我这么一句?”
楚承昭看着她快翘到天上的唇角,忍住笑意正色道:“雪灾可大可小,保不齐就有各地难民。虽然京城守卫森严,不会让难民进城,但到时候物资肯定短缺,物价也会上升,咱们也要早做准备。”
宋瑶了解地点了点头。人在自然环境面前有多脆弱,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这确实是大事。也难怪他特地回来一趟。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他是想她才又连夜赶回来的。
宋瑶觉得她现在和楚承昭的关系应该是在热恋初期,感情也谈不上多么深厚。这要真是为了看她一眼,他就在夜色中冒着大雪特地赶回来,心里岂不是爱惨了她?
哼!早晚有一天会让他这么爱她的!宋瑶想。
楚承昭从宫里吃了晚膳出来的,喝过姜汤,吃了一碗周嬷嬷下的面条就没再吃旁的。之后他便和周嬷嬷商量起了如何安排府里的用度去面对可能到来的雪灾。
等他们说完话,时间已经不早了。
楚承昭去厢房看了两个睡下的孩子,让奶娘多精心一些,又检查了角落里的炭盆,这才回屋去了。
屋里周嬷嬷几个都散了,轻音给宋瑶打了热水给她泡脚。
宋瑶自打生产的时候出血后,就落下了体寒的毛病。平时手冷脚冷的,晚上要是一个人睡,还一定要抱个汤婆子。
楚承昭看她在泡脚,就说:“我去沐浴,你洗完了早些上床。”
宋瑶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忙道:“昨天刚洗过,今天就别洗了。”
楚承昭笑道:“真把我当娇小姐呢。”不过说是这么说,还是听了她的话,也让人给他打了一盆热水来,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泡脚。
宋瑶想起白日里赵颐宁的提醒,就问他道:“殿下,宫里是不是有避子汤?”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止宫里有,高门大户里也都有。”
“那,那你能把方子弄来不?”
楚承昭奇怪地看着她,“怎么突然要这个?”
宋瑶抿了抿唇,怪不好意思地说:“之前在两淮,咱们就那么一次……然后就怀上了。我就是怕,怕再怀上了。”
楚承昭沉吟不语。避子汤是上流阶层都会用到的东西,一般都是给不受宠的妃嫔或者姨娘通房之流的用。听说用多了,还会伤了身子的根本,往后都无法成孕不说,可能还会落下病根。
宋瑶看他不说话了,怕他不高兴了,就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说往后不生的意思,就是现在……”
楚承昭看她又紧张起来了,忙宽慰她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咱们有了安安和怀远,我没有再不知足的。只是避子汤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寻机会问问太医,问问有没有药性温和一些的其他方子。”
这事是他疏忽了,光想着和她浓情蜜意地快活,没想到孩子这方面。
上次宋瑶产子,那可谓是九死一生。再来一回,他也是害怕的。
“阿月的思量有道理,你要是真的害怕,咱们就暂时别那样了。”
宋瑶咬了咬唇,想说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她还是挺喜欢他对她那样的,当然要是能节制一点就更好了。
可是这种话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了就好像她真的多么欲求不满似的。
两人泡完了脚,又进了一个被窝。
这会子真的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殿下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宋瑶看着他的脸色忧心忡忡,然后又伸手在他胸口处轻拍,哄他入睡。
楚承昭不觉轻笑出声,“你这当了娘亲,哄完了孩子还不算,如今还要来哄我入睡了?”
他说完,宋瑶还真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的头脸,再在他额头亲上一口,“乖一点哦,再调皮的话娘亲打你屁股。”
楚承昭笑得胸腔都震荡起来。若不是怕她再怀孕,又想把她按进怀中好好疼爱了。
他闭着眼回想着前一夜的疯狂,真真叫一个意犹未尽。
等他回味完了,却发现宋瑶在他胸口的轻拍已经停了下来。她也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地睡过去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楚承昭笑着摇了摇头,把她的手放进被窝,给她掖好了被角。
………………
一夜无梦,宋瑶起身的时候楚承昭已经进宫去了。
用早膳的时候,周嬷嬷同她道:“殿下说这几日就不回来了。这几日娘子就在家安心过着,过年前殿下便会回来。到时候带着娘子一道进宫领宴。”
宋瑶算了算日子,估摸着楚承昭得有十七八天不能回来了。
说来也有些害羞,晨间他才走的,现在想要要有那么久不能见面,居然心里还有些难受。
周嬷嬷看出她兴致不高,当天就做了几道特色点心来哄她。
一口一个正好的龙眼包子,香甜软糯的流沙豆包,配上香香甜甜的羊奶酥酪。
宋瑶吃了顿好的,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这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楚承昭这是忙大事去了。她既想着要当她的妻子,便不该只依靠他,托他的后腿,而是自己也要立起来。
而且或许是太美好的东西都让人觉得不真实,她心底总还有些不确定和惶恐——楚承昭现在待她是很好,也是真心实意。可这是眼下,明天的事谁也说不准。诗句里还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呢,这人心吶,最是容易变的东西了。
尤其是楚承昭将来还要当太孙、当皇帝,那得面对多大的诱惑啊。
说不定到时候她已经快三十了。虽然在现代三十岁的女孩还像花一样,可这个时代,普通人家三十岁的妇人,儿子女儿都快能成家了。真到了那时候,她还比得过十几岁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吗?
宋瑶很纠结,一方面是相信楚承昭的,希望和他一直这么好下去。可想到以后,又会考虑很多现实的问题。
纠结完后,宋瑶还是做了决定。不管以后他怎么样,她也不能一直充当被保护者的角色。她还有一对儿女,不能不为他们打算。她得立起来,就算往后楚承昭真的变了,起码她也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试探地和周嬷嬷几个说想学着掌家,她们全都很同意。
尤其是周嬷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似的。
往常府里都是周嬷嬷管事的,府里的对牌钥匙也都是在她手里。
这倒也不是周嬷嬷爱揽事,纯粹是因为宋瑶来京城没多久就被诊断出有孕,后头生孩子又是九死一生,坐月子调养身体又花了几个月。周嬷嬷心疼她,便也不想她辛苦。
如今她居然主动说想学着掌家,周嬷嬷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天就把对牌钥匙和账簿全都交到了她手里。
宋瑶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个小职员,虽然穿过来以后有了原身的记忆,可宋母带着原身混迹市井,忙于生计,镇日里给人做些浆洗缝补的活计,很多事情都没有教导她,原身体的记忆里也只有一些普通常识。
好在周嬷嬷十分有耐心,宋瑶但凡有不懂的,周嬷嬷都细细地、揉碎了讲给她听。
经过了几天的研究,宋瑶才发现原来现在盛园并不像外头看的那么繁荣。
永平帝之前赐下了家庭和玉珠玉容她们这些丫鬟、婆子。这些人并没有身契,只算是雇佣关系。
他们被放出了宫,月俸自然是要楚承昭来出的。
家丁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共有十人,每个月就是十两。
玉珠和玉珠算是大丫鬟,一个人一个月要二两银子。
其他丫鬟婆子稍微少些,但因为人数多,加起来也得出十几两银子。
后头永平帝还给楚承昭派了侍卫,好在那些侍卫的月钱是走宫里的账。不然每个人也得几两银子,二三十人的侍卫队,一个月那就是大几十两了。
说回盛园这边。轻音和飞歌从前是安毅侯府的下人,但自从她们到宋瑶身边服侍,后头又跟着来了盛园,便算是跟安毅侯府断了关系了。郑氏吓得如同惊弓之鸟,早些时候就把她俩的卖身契都送过来了。
照理说有卖身契的丫鬟便是不给月钱也说的过去,但楚承昭和周嬷嬷也不是那等抠搜的主家,就把她们的月钱提成和玉珠玉容一样的。
周嬷嬷每个月也有养老钱,虽然她并不想要,但楚承昭每个月还是给她划十两银子的账。妙书斋
这么算下来,盛园每个月发月钱就要五六十两。
楚承昭在安毅侯府长大,郑氏从前还指望他的月钱补贴公中,更别说给他什么田地财产傍身了。
楚承昭之前的私库都给了宋瑶,他倒是也留下了一些体己银子。不过孩子洗三礼大办了一场,席面都是从外头叫来的上好的,一桌席面就要几十两,光是置办席面就花了几百两。一场洗三礼下来,就把他的体己银子都掏空了。
后头楚承昭恢复了身份,永平帝给了许多赏赐。有贵重的意料首饰,还有名贵药材,也有真金白银。但是却没有给铺子和田产之类。
如今楚承昭还领着一等侍卫的头衔,虽然不用当差了,但侍卫所可不敢克扣他的月钱,每个月还是会送上一等侍卫名下的二十两月钱给他。
这数目在外头绝对不小了,到了盛园却是连下人们的月钱都不够。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盛园的库房里珍宝众多,另还有几箱子真金白银,却是只有出,没有进项的状况。
永平帝赐下的金银都是成锭的。把金子这算成银子的话,府里现下还有现银一万多两。
本来是有将近一万五千两的,之前的乔迁宴比孩子的洗三礼办的还隆重,宴请的又是最顶级的豪门和皇家人,宴席上吃的用的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一场乔迁宴就花了几千两。
虽说洗三礼和乔迁宴之后别人家也有回礼,但送的也都是贵重的不好变现的东西。
看的宋瑶直咂舌。
一万两,那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了。
可放到楚承昭这皇孙的身份上看,可顶不住再办两次宴席。
坐吃山空,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总不能还等着永平帝哪天想起来了,再由他赏赐吧。
宋瑶和周嬷嬷、赵颐宁商量,“老话虽说都要开源节流,但是殿下如今的身份,来往的都是有权势之人,许多地方都是不能省的。只能从开源上考虑了。”
周嬷嬷点头道:“早几年的时候,老奴就想过在京中置办几间铺子。只是当时世子夫人盯得紧,便一直没有实施。既娘子也这么想,不若就先从铺子上着手。”
“嬷嬷说的是,上回公子不是说让府中人采买物资么,到时候就让他们采买的时候,顺带看看街道上有没有哪边的铺子要脱手。”宋瑶想了会儿,又喊来了飞歌,“听说你父母还在给世子夫人管庄子?”
飞歌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问,还是老实道:“是的,奴婢的爹娘是太太的陪房。虽然不算多得用,但是也当了几十年的小管事。”说着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娘子,奴婢的爹娘是奴婢的爹娘,奴婢是奴婢。奴婢自打进了盛园,就一心向着娘子了!”
她急急地解释,是害怕宋瑶把她送回安毅侯府。
老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都进了盛园了,自然是不想再回侯府的。
尤其是宋瑶为人宽厚,周嬷嬷也从不作践下人,她们和动不动就爱抽人嘴巴子的郑氏相比可好太多了!
宋瑶一看飞歌都快急的跪下了,就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我想置办一些田产,只是这上头到底还不是很懂,你爹娘既然懂,不如就让他们来为我们盛园做事。同样是管庄子和田地……”
还不待宋瑶说完,飞歌就激动道:“奴婢代爹娘谢过娘子大恩!”
宋瑶说不急,“这只是我的初步打算,你爹娘既然是世子夫人的陪房,那还要在她面前走一道的。”
飞歌笑道:“这个娘子就不必忧虑了,只怕您现在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太太都乐意搭梯子为您去摘的。”
飞歌进了盛园后,也没忘记从爹娘那里套安毅侯府的消息。自打楚承昭恢复身份后,郑氏和楚清源就都吓破了胆子,两人都称病在府里躲了好几天,看楚承昭不像是要发落他们的模样,才稍微好些。但最近也是收敛了不少,尤其是郑氏,她除了乔迁宴那天在人前露了脸,平时连侯府大门都不出了。
所以飞歌这话虽然夸张,却是不假的,郑氏正愁怎么和盛园修补关系,没有不从的。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楚承昭现在不发落他们,看的还是老侯爷的面子。等老侯爷闭了眼,后头且等着瞧吧。
宋瑶是想留下飞歌的,生产那次承了她一个人情,现下也正好还给她。看她说的这么笃定,便让她自己跑一趟安毅侯府,给郑氏带话去了。
宋瑶这边忙得热水朝天,就准备大干一场了。
然后就把嘉平县主之前下拜帖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腊月中旬,嘉平县主终于登门拜访了。
随行的除了一行数十人的侍卫并两个大丫鬟,还有七八个看着就膀大腰圆的婆子。
宋瑶在门口亲自迎接,见到嘉平县主带的那一大堆人就吓得后退了半步——
不是吧,难道是周嬷嬷说错了,嘉平县主此行不是带着善意来的,而是来寻仇的?
府里的侍卫和嘉平县主的侍卫都是宫里出身,应该打成平手不是问题。但这些个婆子看着就孔武有力、做惯了粗重活计的,估计普通的家丁都不是对手。
宋瑶一时想多,背后都开始发汗了。
“宋侧妃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嘉平县主披着斗篷下了马车,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天。
雪下起来个没完,今天才停了,她也这才能出门。可这天阴沉沉的,寒风凛冽的,让人出门都不带好心情。
看到面色发白的宋瑶,嘉平县主想了想,难得地缓和了脸色,解释了一句,“我不是烦你,是这天气让人烦心。”
宋瑶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嘉平县主的人,他们都没有上前,好像在从后头的马车上卸什么东西。这才放心下来,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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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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