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窗前的符篆灯盏如期被点亮。橘黄色的暖光泼洒在傅朔玄衣之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妙】 【书】 【斋】 【妙书斋】
空气中混杂着花香熏得韩子慕有些发晕。仔细一闻,那花香不似来自窗前的园子,而是来自傅朔这个人,仿佛是来自冰雪的冷香,淡淡的却极为悠长。
下一秒,他见到傅朔笑了。灯火下,他那原本有些冷冰冰的神色也柔和了下来,细看还能看见脸颊上两颗不那么明显的酒涡。
韩子慕的心仿佛漏了半拍似的,有只小鹿在心间扑通扑通地跳。
“天凉,你伤口还没好,去里面躺着吧。”说罢,傅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窗口。
韩子慕起初还愣了一下,可傅朔走得实在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徒留他呆滞地盯着窗前的景色,原先还尚可的景色一时变得寡淡无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就是有点像……二十几年老单身狗春心萌动?不不不,不行。他猛地摇起头来,自我安慰道,说不定是扶摇剑主人春心萌动,一时影响了自己的感情,要知道这里可是秘境,什么都有可能,包括人的情感。
韩子慕越想越有道理,就这么理直气壮起来,可满脑子都是那个笑容,春雪消融不过如此。
诶,太愁人了。现在没有系统可以解答疑难杂惑,向来有主见的他突然拿不定主意了。
就这么,韩子慕趴在窗口,百无聊赖地叹气,一个接一个,窗口都被韩子慕的热气呵出一层薄雾,木桌被韩子慕的指甲来回抠弄,划出一道道痕迹。
就在这时,韩子慕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乎出于直觉,抑或是心中所愿,他脑海里露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傅朔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个念头还未成型,他又自个给自个泼了一阵冷水:说不定是来换药。
两个念头来回征战,韩子慕几乎没有悬念地倒向一方。
脚步越来越近……
他赶紧躺在床上,双手抓着被子,以备他既能第一时间看见开门的人,也能在有人开门的瞬间立即完成大被蒙过头的动作。
他仿佛古代待临幸的妃子,独守空闺等着皇上,还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韩子慕:“……”
啊,太丢人了。
韩子慕被这么个可怕的想法雷了个通体焦黑,最后犹如死狗般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那个人来到门前了。
那个人敲了敲门,没人理。
那个人的影子照应在窗纸上,像是在和旁边的人说话。
那个人又敲了敲门,一道磁性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子慕,应该没睡吧,先换了药?”
韩子慕:“……”好吧,是傅朔无疑了,同样的确实也是来还药的。
韩子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身上伤口拉伤的剧痛,硬是抽空臭美了一番,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才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傅朔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面无表情坐在床上打坐的韩子慕。
不过韩子慕身上有伤,毒性未消,他估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哪怕打坐,身上也没有灵力运转。
其实韩子慕还真不知道,他打坐纯粹是为了装死,只是恰好歪打正着。
傅朔松了口气,走近:“你如今毒性未消,不能运转灵气。灵力滞留,应当多起身走动,以防内损。”
韩子慕睁开眼,煞有其是地点点头,紧接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朔。
傅朔也盯着他看。
两人僵持许久,傅朔终于打破了死寂:“咳咳,我来给你还药。”
换药?韩子慕身上的伤多在上半身,脱个上衣不难,只是……在古代,脱完上衣就只剩亵衣了,这和裸奔几乎没什么区别。这么想着,韩子慕不由得老脸一红:“不用,不用,我能自己上药,你把药给我就好。”
“伤口在背上也有,不好上药。”傅朔估计看出韩子慕的难堪,直言道:“你昏迷了近半个月,都是我在给你换药。”
韩子慕眼睛都直了。
傅朔眼睛在韩子慕身上上下打量,补了一刀:“该看的都看光了。”
韩子慕:“……”
韩子慕认命地解开上衣,趴在床上。还好亵衣不短,能够包住了下半身。说实话,韩子慕在大学时代虽然不常见,可也做过光着膀子遛弯的事情,可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却还是格外的不好意思。
韩子慕任由傅朔对他上下起手,起初他还觉得痒痒的,傅朔手指的温度在脑海里放大,可后来就完全被疼痛占据所有思绪。
这药涂上伤口就像盐水似的,不断刺激着他全身的感觉。
他只能咬着牙坚持,额头不停冒着冷汗,最后不小心痛哼出了声。
傅朔纵使放缓了动作,可也无济于事,只能陪韩子慕说话道:“毒性所致,对面下了死手,纵使不死也能扒你一层皮。”
韩子慕:“啧,什么仇什么怨啊?”
两人心照不宣地各自隐瞒,一个不提自己出现在雪山的原因,一个不答自己被追杀的始末。这件事也就被粉饰太平,唯一有的就是韩子慕现实中的一身伤口。
韩子慕又忍过了一阵疼痛,问道:“你不是有仆人吗?为什么要自己亲自给我换药?”
从修为上看,傅朔应当不差,起码也得元婴巅峰,甚至化神都有了,按理说在仙修混成这样的人都有些地位。比如门外都有仆人,何必亲自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换药?
“不放心。”傅朔回应道,他当然不敢说,自己不愿意身前的人被别人触碰,权当全了自己一点小心思了。
韩子慕了然,如今追杀他的人是谁尚且不知,男人估计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不由得心里一暖,心里想要和对方来近点距离,于是他又好奇地问起了家常,道:“诶,多谢了。外面那些人怎么大惊小怪的,见人就跪,吓我一跳。”
他本是当个玩笑开过,毕竟古代确实有些一部分人地位极其卑微,为奴为婢,任人差使,他接受不了,但也改变不了。如今这么一提不过是转移一下注意力,别那么尴尬。
可没想到男人却因此停下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韩子慕问道,想回头却被傅朔按住。
“没什么。”傅朔笑了一声,自嘲似地摇了摇头。
也许以前他尚有两个人是同类人的想法,可现在那一刻,他知道了,两人之间天壤之别。同样的,他也与那群仙修伪君子截然不同。如果是别人,他些许会用最大的恶意,染坏他的内心,可现在这个人是韩子慕。那个初见便抱有好感的韩子慕。
也不知是喜是忧?
于是他回答道:“因为他们是凡人,只有附庸仙家在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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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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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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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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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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