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公子!”看出蓝念眼中突然泵出嗜血的狠厉,皇甫夜及时出声,一把握住蓝念持剑的手腕,“无论如何,此时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此刻的蓝念,双眼血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握着剑的手也忍不住轻微颤抖,完全不似平时那般,无论什么事都一副于己无关,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假扮了陆庄主?你是从什么时候假扮陆庄主的?还有,真正的陆庄主呢?”人群中有人回过神来,忍不住大声质问道。m.miaoshuzhai.net
“哈哈……”夜滴子闻言,再次大声笑了出来。“你们这一群所谓的名门正派!我呸!不是照样被我夜滴子耍的团团转吗!”
“你……”
“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都是你……”
“没错,那个道貌岸然的陆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我杀了!”夜滴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阴阴的笑了起来。
“啊!”
“那……这……”
“为何?你为何要杀了陆庄主?”
“是啊!我记得当初还是陆庄主收留的你,你那时落魄的险些饿死,你竟然干出这种猪狗不如、忘恩负义的事来!”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怒道。
“猪狗不如?忘恩负义?我呸!”夜滴子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一脸不屑的说道:“他陆崇那是假仁假义!说什么收留江湖落魄人士,还不是为了自己攒名声,一旦名声传出去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都传你和陆庄主决裂,曾经也有人问过陆庄主,可陆庄主并未详细说明情况,今儿你倒是说说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哼!”夜滴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撇撇嘴,“无非是我拿了彼岸庄一点银钱去喝酒,就这么点小事,那陆崇就与我没完没了,还不是想借机把我赶走,还不损他名声!哼!”
“小事,未经允许,拿人钱财,视为偷,偷盗者,不止是品行不端,更是触犯王法,怎么能说是小事!”
夜滴子闻言,冷哼出声,“你们这些人,果然与那陆崇是一类人,表面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虚伪!”
“哪来的虚伪,分明是你自己品行不端,却还有脸在这指责他人!”
“可不是嘛!而且你刚刚说陆庄主就是想借机赶走你,还不损他名声。事实上是,陆庄主从未对外提起过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陆庄主怕坏了你的名声,而忍受着外界的质疑,到底是损了谁的名声!”
夜滴子:“……”
“你只因这么区区一点小事,不顾陆庄主对你的往日恩情,就起了杀心,并杀害陆庄主,假扮他多年,杀害他唯一的女儿!像你这种不识好歹,不分善恶,睚眦必报的奸恶小人,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心!”
“对,杀了他!杀了他!”
“为陆庄主报仇!”
一时间,群雄激愤,大有下一秒就将夜滴子碎尸万段的架势。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看着夜滴子的蓝念突然出声道“为什么?”
夜滴子闻言,不理会周围喊打喊杀的众人,瞥了蓝念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为什么?你是问我为什么杀了他们吗?陆铃儿,自然是发现了我的秘密,没想到那丫头还鬼精鬼精的!”
“那我父亲呢?如果我没记错,我父亲与你并无瓜葛,更无仇恨!”
“你父亲?蓝问山?没错,他确实与我无仇无怨,可是,只怪你父亲树敌太多,想他死的不是我,我就是帮忙而已!”夜滴子幽幽的说道。
“帮忙?帮谁的忙?还有,当年陆庄主的武功虽不是乌国第一,却也是在武林中排得上号的人物,你又是如何能杀得了他?是谁帮了你?说!”蓝念厉声问道,抵在夜滴子脖子上的剑也忍不住再次往前推了推。
“哈哈……蓝念,好歹我也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的?”夜滴子半眯着眼,看着蓝念,幽幽的说道。
“你当年为何没有杀了我?”蓝念突然问道。
夜滴子:“是呢!当年怎么就没杀了你呢,现在想来,还真是养虎为患啊!”
蓝念:“怕是另有所图吧!”
“哈哈……”夜滴子再次笑了起来,“那是自然,难不成我养你就为了有朝一日你来杀我!”
蓝念:“所图为何?”
夜滴子:“剑谱!”
“什么剑谱?”蓝念疑惑的问道。
“什么剑谱?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的剑谱?”夜滴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蓝念,“那你的剑法是怎么学的?”
蓝念:“剑法?”
夜滴子:“当初我送你的玄铁黑剑,想着你会因此去学习你父亲的剑法,只是没想到……”
“原来如此!”蓝念似是想起了什么,“怪不得当初你一直让我回忆父亲的剑法,你以为父亲留有一部剑谱在我那里是吗?”
“难道不是吗?”夜滴子疾声问道。
蓝念:“不是!父亲基本上没有指点过我剑法,更谈不上什么剑谱!我如今的剑法也是我自己悟出来的罢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夜滴子似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消息,一脸惊悚的看着蓝念。
“为何不可能?”蓝念冷声问道。
“当初、当初……”
“当初什么?”蓝念似是猜出夜滴子要说什么,疾声问道。
“当初,在蓝问山临死之前,他分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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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谁?”蓝问山一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胸口,口中鲜血不断往外冒着。
“谁?哈哈哈……蓝问山!你到今日才发现是吗?”夜滴子大笑道,手中长剑不断滴着血。“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与那死鬼陆崇碰面了,到时候你问问他,我是谁!哈哈哈……”
“你……善恶到头终有报……你……”
“有报?谁来报?你儿子吗?你放心,他不是出去了吗,我就在这等着他,一会儿就让你们父子团聚!”
“你……”蓝问山一口血喷了出来,人也变得更加有气无力,“你不是一直问我……我的剑法……吗?”
夜滴子闻言,忍不住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我那……剑法……被我写成了……一本……剑谱,不过,只有……我儿蓝念……看……看……”
“看什么?”夜滴子直接上前,一把抓住蓝问山的衣领,疾声问道。
只是,此刻的蓝问山却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哐当!”手中的利剑重重的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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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蓝念闻言,一滴泪在眼眶久久徘徊着。
“难不成他是……”此刻的夜滴子终于想明白了困扰自己多年的疑惑,“哈哈……好你个蓝问山啊!骗了我这么多年!”
“住口!”蓝念厉声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出言不敬!”
“我替他白养了这么多年儿子,骂他两句又怎么了!”夜滴子阴阳怪气的说道,配上他那一双滴溜乱转的三角眼,倒是一副完美的无赖像。
“你……”蓝念睁着猩红的眼,脸色铁青,“说,是谁指使你的?”
“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夜滴子幽幽的问道。
“可以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蓝念咬了咬牙,说道。
“那我不还是死吗?那我为什么要说?”
“你可以不说,我想在场这么多武林中人,总会想到个完美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一旁的周慕寻摇了摇手中紫檀扇,慢悠悠的说道。
“没错,弄死一个人有无数种方法,让一个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更是有千百种方法!”人群中有人笑呵呵的说道。
“你还别说,头些日子我抓了一个叛徒,就用了我最新研制的审判方法!”
“什么方法?”有人好奇的问道。
“种草!”
“种草?那是什么?”
“就是把一个人的皮剥开,然后在他的血肉里撒上草种,再用漏网的布包裹起来,每日浇浇水,你们猜,用了多久那种子发芽了?”
“多久?”
“七日!就只有七日,那草就长出来了,要么怎么说这草的生命力就是顽强呢!”
“是吗!那……那个人呢?”
“虽然说草根长到血肉里,但一时半刻还是死不了的,我还想着下次种点什么呢?”
“残忍虽残忍了些,不过对付那种奸邪小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这夜滴子的皮肉需要多少天才能发芽了!”
“哈哈……”
众人闻言,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站在人群中的夜滴子,脖子上抵着剑,流着血,听着周遭人谈笑风生般商讨着如何折磨自己,两只三角眼瞪的险些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握紧的拳头也忍不住微微战栗起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是现在说出背后之人,我给你个痛快,还是让我把你交给他们?”蓝念冷声问道。
“你……”夜滴子迟疑了一下,眼睛向四周扫了扫,刚要张嘴说什么,突然一个飞镖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直接打在了夜滴子的面门上。
夜滴子惊恐的睁大双眼,却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便倒了下去。
事情的变化只是在一瞬间,蓝念也不曾想过会出现如此结果,急忙俯身,伸手探向夜滴子的鼻息。
“怎么样?”周慕寻急急的问道。
蓝念微微摇了摇头,满脸的落寞。
“是谁?”
众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皆是一脸震惊。
“这只是普通飞镖,看不出什么来!”有人拿起飞镖看了看说道。
“刚刚那个灭口之人,怕就是这夜滴子的背后之人!”
“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本事?”
“闫庄主,今日之事,实属蹊跷,您现在作为这四庄之中最有威望的人,可不能坐视不理啊!”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这一声大喊,倒是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投向一直没出声的闫三石。
“是啊!如今飘渺山庄行踪不定,界田庄难当大任,彼岸庄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唯有靠闫庄主出来主持大局了!”
“诸位!”闫三石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今日在我闫某人的寿宴上,发生了这等事,让贼人混入其中,我闫某人自然难辞其咎。所以,今日之事,我腾云庄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这事牵扯实在太多,还涉及二十多年前的旧案,单凭我腾云庄一家,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那怎么办?现如今武林各大门派纷纷凋零,能撑起场面的也就腾云庄了啊!”
“你别忘了,江湖中除了有四庄,还有三阁呢啊!”
“是啊!天机阁的黄阁主不就在这呢吗!”
“除了天机阁,鸩翎阁一向中立,哪边都不参与,至于煞影阁……”
“之前讨伐煞影阁一直是这个夜滴子在起主导作用,如今看来,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啊!”
“是啊!煞影阁虽说是干着杀人的买卖,可也是按江湖规矩办事,这两年的行事作风突变,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
“什么原因?无论什么原因,他北宫幽月一人血洗整个武林,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这事儿,如果细究起来,也是咱们先坏了规矩,以千人之众攻打他一人啊!”
“那……那也是他自己愿意的!”
“无论怎么样,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应该从长计议,不可枉作评论!”
“也是!也是!”众人连声附和道。
站在人群外的闫芸芸,自打引出夜滴子后,就一直被越远风护在身后,远离殿中众人。此刻,听见众人话风有所改变,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越远风。
越远风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同样转过头来,正好与她的目光相碰。
闫芸芸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随即微微低了低头,越远风转回头,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牵着闫芸芸的手在她手心中轻轻挠了挠。
感受到自己手心处传来的异样,闫芸芸下意识抬头。
越远风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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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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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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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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