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越远风开心的笑道。
其实越远风早就看出来了,闫芸芸虽然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心肠却软的很,所以自己只要装出一副可怜状,她就绝不会狠心赶自己走。
一次?怎么可能!
思及此,越远风嘴角不由扬得更高。
“芸芸喜欢兰花?”越远风突然问道。
闫芸芸侧身,背对着越远风,没有回答,想到早上那几支兰花,嘴角不由轻扬。
见闫芸芸没有说话,越远风也不恼,反倒心情更加愉悦,因为他知道,若是不喜欢,她一定会说出来,没说话,恰恰说明喜欢。
一个翻身,越远风长臂一伸,将闫芸芸搂在怀里,“睡吧!”
闫芸芸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许是相信越远风不会乱来,许是想起刚刚打雷时的那个怀抱,她没有拒绝,缓缓的闭上眼。
室外,依旧风雨交加,越远风却一点不觉得吵,反倒觉得似催眠曲般,那样的动听……
~~~~
次日,闫芸芸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缓缓起身,见外面雨依然很大,天色也很暗,怪不得自己一直没醒。
看了眼身边,果然人已不在,也不觉有他,直接下床,披上外衣,正欲起身开门,余光中却看见室内桌子上又多了一个瓷瓶,几支紫色的兰花正静静开放。
“深春积雨感年芳,暮馆轻寒透客裳。翠柳条柔先改色,紫兰花冷不飘香。”眼前的景致,让她突然想起这几句诗来。
走到桌前,看着眼前的兰花,虽没有牡丹的雍容,却平添一份高贵,不似玫瑰的妩媚,却有着淡雅的芬芳,枝叶上似乎还有雨水,点点滴滴,落在桌子上。
看着外面瓢泼般大雨,想着这几支兰花是如何穿过重重雨雾却能安然无恙,闫芸芸忍不住勾起嘴角。
“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小姐,您醒了吗?”是李婶儿的声音。
闫芸芸走了过去,将门打开,见只有李婶儿一人,门外是走廊,可遮挡大部分雨水。
“小姐,早饭时间已过,几位公子让我给您留了早饭,您要是醒了,我这就给您热热。”
闫芸芸看了看外面,依然黑云满天,“李婶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李婶儿答道。
“巳时?”闫芸芸一阵错愕,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现在,昨晚疾风骤雨,自己竟也能这般沉睡,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见闫芸芸没说话,李婶儿继续说道:“几位公子说,既然小姐还未醒,叫我不要打扰,说反正今天也是赶不了路的。”
“那就有劳李婶儿把饭菜热一下拿到我房里吧!”闫芸芸看着外面的大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赶路了。
“好,我这就去拿。”
闫芸芸关上门,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兰花,虽然外面依旧大雨滂沱,但是室内,一切静好。
~~~~
吃过早饭,李婶儿刚收拾碗筷儿出去,“咚咚咚”几声简短的敲门声响起。
闫芸芸起身开门,见黄夜负手立在门外,“不知芸芸方不方便一同赏这雨景啊?”
黄夜会来,她并不觉得奇怪,只见她看了看外面,风停了下来,雨似乎也比刚刚小了不少,再看向黄夜,微微点头,迈步走出房间。
二人沿着走廊缓步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听着廊外“噼噼啪啪”的雨声,时大时小,看着廊檐水滴如注,打在石面上,溅起水花无数。
“芸芸没有什么要问的吗?”良久,黄夜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我以为黄公子会有什么问我。”闫芸芸淡淡的说道。
黄夜微微转身,看向闫芸芸,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他原本是打算问闫芸芸的,问她如何得知恋蝶香的,又是如何知道解药配方的,他还想问她到底是谁。他以为闫芸芸也会有问题问他,问他为何隐瞒身份,问他娶她的真实目的。
可是,她什么都没问,看样子也没打算问。原本想了一晚上的问题,突然间就没了问的欲望。
她为何会知道恋蝶香,为何会知道恋蝶香的解药,就仿佛她为何是这样的闫芸芸一样,不可思议却又无从解释。
或者反过来,这样的闫芸芸知道恋蝶香,知道恋蝶香的配方,又有什么稀奇。
“芸芸可曾爱上过什么人?”大笑过后的黄夜,看着廊外逐渐稀薄的雨幕,突然问道。
闫芸芸一愣,没想到黄夜竟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可曾爱上过什么人?爱过吗?
闫芸芸想起了那个好久没再想起的名字,突然发现那个人在自己脑中的影像竟然模糊了很多。
爱过吗?
闫芸芸曾经以为自己是爱过的,否则为何得知他背叛自己的时候会那般难受,可是现在,她竟然迟疑了。
见闫芸芸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黄夜眼神黯了黯,又问道:“两颗心的碰撞是什么感觉?”
闫芸芸:“嗯?”
“芸芸昨晚不是说,爱情应该是两颗心的碰撞吗,那两颗心的碰撞是什么感觉?”见闫芸芸错愕的看着自己,黄夜又问了一遍。
什么感觉?
闫芸芸竟不知如何作答,书上说,爱上一个人会让人分泌多巴胺,而在多巴胺的作用下,人会心跳加速,脸红,手心出汗等。
想着自己上一世与高思杰的种种,除了在无涯上被突然表白时,自己有一瞬间的慌乱,其他时间,竟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以至于现在让自己回忆,竟找不到一个记忆深刻的片段。
“雨停了。”黄夜突然说道。
闫芸芸一直陷入自己的回忆,突然听见黄夜的声音,才猛然发现天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亮了起来。
黑云散去,丝丝缕缕的阳光泻了下来,路边小花,经过一夜风雨洗礼,早已花败枝残,哪有桌面那瓶兰花那般幸运,被细心呵护,才得以安然绽放。
闫芸芸突然一怔,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想到那瓶兰花?
“芸芸曾说,人生中情关最难渡,芸芸自己可曾渡过?”见闫芸芸一直没说话,黄夜又问道。
“……”闫芸芸一愣,随即想到,那是自己在风骚大会上说的话,她没想到,黄夜竟然还记得。
闫芸芸:“我……”
“芸芸,你怎么在这,快来!”闫芸芸刚要说话,突然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越远风打断,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拉了过去。
“何事?”看着眼前风风火火的越远风,闫芸芸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
越远风拉着她的手腕,大步往外走着,“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快点,错过了,就没了!”
闫芸芸不明所以,也不再追问,由着他拉着自己,跟着走出了客栈。
看着闫芸芸越来越远的背影,黄夜眼神暗了暗,喃喃自语道:“两颗心碰撞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是,一颗心的加速跳动,我却已经知道了……”
~~~~
闫芸芸被越远风带出客栈,来到马棚,只见他一个翻身上马,随即伸出手来。
“来,把手给我!”
“……”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她迟疑了一下,再次抬眼看向越远风,见越远风干净的笑眼不见丝毫杂念,此刻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许是被他的笑脸感动,许是不想让他太过尴尬。
迟疑片刻后,闫芸芸缓缓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越远风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一把抓住闫芸芸的手,猛的一拉。
闫芸芸只觉自己突然凌空,还未反应过来,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驾!”越远风长臂一圈,紧紧的将闫芸芸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挥起马鞭,马儿似离弦的箭,四蹄扬起,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感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坐在马背上的闫芸芸突然就后悔起来,都不知道要去哪,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上了马,还是跟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
对!对于她而言,越远风于自己并不算熟识之人,虽然二人同塌而眠过,也发生过多次亲密的肢体接触,但是,她依然觉得越远风是一个陌生人。
而与一个陌生男人同乘一马,去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闫芸芸只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与闫芸芸的烦躁正相反,此刻的越远风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已经做好被她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把手递了过来。拉住闫芸芸手的那一刻,越远风觉得真真是比吃了蜜还甜。
不多时,越远风便停下了马,一个翻身下马,“来,芸芸,我扶你!”
后悔归后悔,可毕竟已经出来了,闫芸芸也没迟疑,直接下了马。
“芸芸,快看!”越远风兴奋的喊道。
闫芸芸一路上因为风大,一直低着头,不曾注意自己被带到了哪,此刻下马,才发现自己竟身处一座山顶,而眼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
顺着越远风手指的方向,闫芸芸看见了天空中挂着一道弯弯的彩虹,彩虹横跨几座山,在雨后的晴空上尤为明艳。
闫芸芸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彩虹,却发现都不及眼前的彩虹这般漂亮。
看着远处黛色的群山,感受着鼻息间潮湿的空气,听着山中传来的阵阵鸟鸣声,缓缓闭眼,深深吸气,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舒畅过。
越远风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闫芸芸正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轻薄的唇,微微翘起,在水洗过的阳光下显得欲加娇嫩。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动了一下,他痴痴的看着,没有说话,生怕自己一出声,就破坏了此刻的美好。
片刻后,闫芸芸再次睁开眼,只见天边的彩虹已经淡了很多,马上就要消失不见了。
“芸芸,好看吗?”见闫芸芸睁开眼,越远风赶紧别过头去,唯恐被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
“好看,可是美好的东西往往昙花一现,不得长久。”看着天边几乎看不清的彩虹,闫芸芸淡淡的说道,听不出喜忧。
越远风看了看天边已经彻底消失的彩虹,突然说道:“那可不见得,芸芸随我来!”说着再次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山下走。
“去哪里?”闫芸芸对越远风动不动拉起自己就走的做派已无可奈何,也不再计较。
“到了就知道了!保证芸芸喜欢!”越远风眨了眨眼,卖起了关子。
闫芸芸无奈,也不再多问,随着他去。
“前面的路,因昨夜雨下的太大,怕是不好走,芸芸,我背你过去吧!”走在前面的越远风突然停下说道。妙书斋
“……既然不好走,那就算了吧!”闫芸芸觉得又不是必须要去,既然不方便走,回去便是。
“来都来了,怎么能就这么回去,来,我背你!”越远风说着,蹲下身子,做出一个准备背人的动作。
见越远风毫不迟疑的蹲下身子,闫芸芸呆愣片刻,心道,看他似乎并没有其他意思,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作为一个有着现代思想的人,竟如此扭捏起来。
思及此,闫芸芸俯下身,趴在了越远风的背上。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柔软与热度,越远风嘴角偷偷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小心翼翼的起身。
前面的路果然如越远风所言,被大雨冲洗一晚后,早已泥泞不堪,越远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还要躲过时不时伸过来的树枝。
闫芸芸覆在越远风的背上,虽然他的呼吸声并不粗重,她却也听的一清二楚,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连着自己双手也不知道放到哪里更为合适。
“芸芸扶好了,小心头上的树枝!”感觉到闫芸芸抓着自己的手有些松,越远风突然说道。
闫芸芸:“嗯?哦!”
听到闫芸芸的反应,越远风低笑出声,“芸芸在想什么呢?似乎走神了!”
“没有,我在想,如此大费周章的,你要带我去哪。”突然被问起,闫芸芸一时愣神,随口说了个理由。
“为了美好的事物,即便费再大的精力也都是值得的!”越远风突然一改一贯玩笑的语气,认真的说道。
不知道越远风口中的美好事物到底为何物,闫芸芸索性不再说话。
东拐西拐,穿林绕道,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越远风终于停下脚步,俯下身,“到了!”
闫芸芸顺势从越远风背上下来,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只见,眼前是一片凹谷,四面环壁,中间可见天日,而凹谷之下,竟生长着大片各色的兰花。
朵朵兰花像一只只五彩缤纷的玉铃在风中摇晃,花朵或含苞欲放,像一支支蜡烛;或倒挂枝头,像一对情人在窃窃私语,虽然昨晚暴风疾雨,但有四壁的遮盖,这里却意外的得以幸免,除了靠近露天的部分被雨水打残,里面的大部分都安然无恙。
此刻在初现的阳光下,更显娇嫩,阵阵香气在新雨后潮湿的空气中层层涤荡。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此情此景,闫芸芸忍不住轻声吟诵出来。
“芸芸不愧是风骚大会的魁首,随口一出,都是佳作啊!”越远风惊讶的说道。
“额,不是,这是别人作的诗,我这是盗用。”闫芸芸赶紧解释道。
“那是谁作的?”越远风好奇的问道。
“……”闫芸芸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难不成告诉他是一千年后的康熙皇帝吗,“我也是听他人所说,并不知道具体是谁作的。”闫芸芸随口搪塞过去。
“今天早上的那几支兰花就是从这摘的?”闫芸芸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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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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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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