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白虹(GL)>第 88 章 第十四章 白虹 四
  日近午时,晴阳暖暖晒着,让刑部牢狱衙门大门两侧站着岗的守卫也泛起了慵倦。看到自远处走近两个身影,他们才又立正身子,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名衙役领着一名素衣女子。向日里,踏进这门的女人,不是桎梏加身的犯女,便是一脸苦情的罪人家眷,如这般被请进衙门的还是少见。在这刑名严酷之地,这名女子宛如刚探出新枝的迎春花,眼梢染着无限风情,娉婷而来,颇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门口守卫尚在猜疑不已,那两人已到了前厅,刑部京都清吏司郎中杨屺峦也早闻报走了出来,看见女子,嘴角微微一笑,“陆姑娘。”

  惜兮一掠而过的讶异已被杨屺峦捕到眼里,他反问,“怎么,我认错了,这位不是陆主簿的妹妹?”

  惜兮冷着脸,福了福身:“是小女子。”她与杨屺峦只有两面之缘:一次在西仓武库前,那时她尚遮着面,剩下那次便是去岁冬日,也在这刑部大牢中与他路遇,没想到他尚且记得、并调查过自己。惜兮正暗自思忖,又听杨屺峦续道,“陆主簿的事情,刑部也是按律办事,陆姑娘不会怪罪罢。”

  惜兮也便只得化开冻脸,浅浅笑了一笑,“岂敢,多亏三司明断,家兄方能得洗刷冤情。”

  杨屺峦邀惜兮入座,惜兮推让不过,只得坐下。待下面伺候的仆役奉上茶来,杨屺峦才施然谈起正事,“今早遣人给公主府送去珠簪,是想请公主殿下辨认是否是旧物,不虞陆姑娘亲至。”

  惜兮点首,“正是公主知道是个天大的误会,才让我亲自来说清楚——那个珠簪,是公主殿下赏给那两个孩童的,并非是他们盗窃。”

  “果真是如此了。”杨屺峦释然,“难怪京兆衙门逼问下,他们拒不认罪。”

  “杨郎中既然已知真相,不应羁留他二人在牢中了罢。”惜兮未料到他并不搪塞,也是心下一松。

  “这是自然。”杨屺峦正色道,“既是冤狱,我一会就下令放人。”

  惜兮嘴角噙笑,语中带上了几分叩询,“可否让我与他二人再见上一面,累及他们横遭牢狱之灾,公主还另有赠予和补偿。”

  知她是不放心,杨屺峦倒也爽快,告声少陪,转身回签押房写了文书,当着惜兮的面扬声唤了人来,吩咐让他去牢中放人并带至这里。

  衙役去了,两人便依旧在厅内等候。又另有人捧上一碟点心,碟上摆着一叠攒成茶花状的酥饼,粉色面团做成的精巧花瓣娇艳欲滴,并在花心印着一个“柳”字。

  惜兮看在眼里,并没有碰翠柳居的花酥饼,而是拿起茶盏,拨开碧绿鲜嫩的茶叶,小啜一口,“想不到刑部的茶,居然比得上公主府御赐的茶叶。”

  “陆姑娘谬赞,我的私藏哪能比得上御赐,”杨屺峦笑道,“只是一般的粗茶也不敢拿出来招待公主府的客人。”

  惜兮放下茶盏,艴然道:“杨郎中言重了,小女子只是公主身边侍奉的一个小小婢女,当不起这番费心招待。”

  杨屺峦也敛起笑容,目光炯炯锁住惜兮,“为了南疆百姓,陆姑娘当年在金殿上触柱死谏,如此胸襟胆识,已足够让世人尊敬,我又怎敢只以区区婢女待之?”

  昔年旧事仿佛如此遥远,只有时而隐隐作痛的疤痕,提醒着她此事曾存在过。惜兮默然无语,垂下眸去。幸好并未沉寂太久,那两个孩童已被带至。果然是那日出游在欢喜元子摊上遇见的小孩们,此时皆耷拉着脑袋,一脸丧气。

  惜兮忙走过去,心疼的帮他们将身上的土灰拭去,又仔细检查,看见没有伤痕才心石落地,慢慢和他们道清原委,正欲掏出公主交代的金银。又听杨屺峦在一边命令押他们来的衙役道:“你午后帮他们重新置办套干净衣物,既然在天京他们已无亲人,便从我账上支一百两银子,帮他们雇辆车,送他们回离州家乡。”

  他这番安排,惜兮也觉得妥当,抓着两个孩子的手,每人又塞满公主的赏赐,这才离开。回想起来,竟觉得太过顺利,可细忖并无任何疑点。因来时哥哥还曾吩咐,让她去周老先生那里取一些书函,只得一路想着,取道甘泉馆而来。

  惜兮先与周德铭说了方才珠簪一事,才取了陆芳要的书函,刚出了书房门,恰劈面走来一人。堪堪看清来者,惜兮不由杏眼圆瞪,拦在阶上,怒道:“范猷,我原本尊你一声范大哥,没料到你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甘泉馆馆小,容不下你!”

  范猷未料到惜兮会在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惜兮姑娘。”

  平日里的温婉女子现在宛如雌豹般恨恨盯着自己,想必谁都不会好受。自高郡凯旋已有一年有余,京城里的歌舞升平,早让范猷几乎忘记了,她这么一个柔顺的弱女子,也曾敢执意追着公主,跑到过修罗战场之上。

  现在这名女子站在阶上,虽是居高临下,视线也就比他稍稍高出一些而已,可那怒意大盛的责问神色,却让他不禁凛然。僵持半晌,惜兮眼中厉色丝毫不减,范猷被瞪的失了气势,自知理亏,将欲开口,忽听到门内缓缓传来一声,“惜兮姑娘,今日是老夫唤他来的,便给老夫一个薄面,让他进来罢。”

  惜兮转身看去,周德铭已推门出来,正站在自己身后,捻须看着自己。她冷冷的笑了一笑,“周老先生,公主对叛徒的态度,想必你一向知道。”说着对周德铭福了福身,看也不看范猷一眼,擦着他的身侧出了院子。

  范猷这才一脸无奈的进了书房,刚关上门,转身便看到周德铭沉下脸来,不由也失了三分底气,老实躬身作揖,“老师。”

  周德铭细细以目描绘那熟悉的刚毅面容,怅然道:“范猷,我素来以为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那痛惜失望的语气让范猷心里一紧。“你本是武将之家出身,又年少丧父,无人拘束,凡事喜率性而为。这些年来,我教授你以诗书,难道还盼望着你进士及第?不过是为着浸淫你的性情,让你懂得三思而后行。”www.miaoshuzhai.net

  “老师……”范猷面露惭色。

  “你打量着杨家洛家都在拉拢你,便以为翅膀硬了么。你以为你是昌平侯?冬蒹比起你如何,还一直在介州老实待着呢。你琢磨着永安公主要失势了,便也来踩上一脚,也递折子参奏公主?”

  “老师,”范猷皱起眉,低声抗拒道,“您也知道学生先父便是被小人谗言所害。学生对朝里这些党争并无丝毫兴趣,唯愿一心效忠陛下而已。”

  周德铭走近范猷,垂下目光瞥向范猷起伏的前胸,缓缓道,“范猷,除非你扒掉这层皮,你就是公主府的人,陛下看不到你的心。你想将心挖出来,也要不死才行。”

  一时屋内归于寂然,只听见风声沙沙扣着纸窗格。范猷深深吸了一口气,坦言,“老师,其实学生有别的打算。”说着请周德铭安坐下,才立在下首继续,“学生在兵部供职才有一年,便发现诸多弊端。工部常年以来皆虚报兵器制备价格,学生也秘密核验过。就拿上次与惜兮姑娘在武库前遭遇的那桩事来说,已经是虚高的价格,还不够户部的回扣、工部上下官员的侵吞?甚至他们连工匠们的工钱都要克扣!这些恐怕仅仅是冰山一角,为何所有人都噤口不言,还不是因为工部与户部皆是杨延一手遮天,所以无人敢告发。如此纵容那些蠹虫,即便琼州如今的改革能够扩大税收,也会落入私囊,又有何益。平定北境之愿,又有何日能实现?”说着他喟然而叹,“若是学生执意调查和上奏此事,自然要撇清与永安公主和老师的关系。”

  周德铭没料到他的真心如此,隐隐有些感动,可依旧板着脸责备道,“范猷,即使你奏明户部工部这些弊政,你觉得能扳倒杨家么?杨延承恩已久,这些底下人的事情,他会撇的一干二净,如今时机未到,怕是你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会引火上身。”

  范猷不悦道:“老师,学生已说了厌倦党争。这件事,不是因为和杨家有关学生才会去调查,更不会因为和杨家有关而不去查。若是一味顾忌自身,学生何必恋栈于朝。”

  周德铭默然无语,这朝堂上即使暗流汹涌,也从来撞不破表面上的一片风平浪静。范猷猝然发难,定会被当成又一次密谋,一次来自公主的试探。他的目光在眼前青年的脸上凝聚,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在路边捡到他的那一日。这些年来,他待他如子、倾囊相授,却始终没有磨砺掉他的棱角,让他不知道是喜是忧。

  范猷见老师沉默,还欲开口,一个门人敲门进来,对周德铭低低说了几句话。周德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站起了身。

  虽不知是何人到访,但老师下了逐客令,范猷只能收住话,独自出了书房。抬头望去,那日头偏了西,金灿灿刺眼耀目,光芒在街道上泛起万丈金波。他立定甘泉馆前想了想,拨转马头往采薇园而去。

  采薇园今日是金枫亲自出来见他,虽道的是谢客,却是难得的眼角含着笑意,“今日公主身体不适,不能会客,请范大人明日再来。”待打发走范猷,金枫又吩咐门房左右,“再有人求见,直接回说公主今日不在。”说罢才转身回园。

  惜兮回府禀知了刑部的事情后,便去给陆芳处送取回的书函。永安其时正独自在三问轩抄《道德经》,刚写到“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这句,忽听到门声轻响。她抬起头,竟然怔住,恍惚间陡生隔世之感。直到人影动了一动,她才猛地惊醒,不敢置信的踉跄着走上前去,紧紧抱住来人,生怕声音稍大些便会惊醒这春梦般,急促轻唤:“闻端,闻端。”

  闻端被搂的喘不过气来,欲要略做挣扎,却发现被紧紧箍住,动弹不了分毫,只能一动不动顺从的靠在永安身上,听她在自己耳边低语喘息,“闻端,你来了。”霸道的吻如急雨,重重的落在唇上颈间,让她浑身酥软,几乎站立不住。

  骤雨初歇,随即传来低低的责问,“我去左相府诸多不便,你为何不来,当上了洛夫人便忘了我么?”

  那带着哀怨的诘问只让人心绪散乱,闻端张口欲语,却又几度吞了下去,低了螓首踌躇半晌,方才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道,“仪,其实我尚是完璧之身。”

  霎时间,双目里的深潭如同被投下一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永安尚且硬撑着追问道,“那你现在才来采薇园,是你自己不愿来?”

  “我也答应洛云不会再见你。”闻端将脸埋入永安胸口,“何况我本该自绝于成婚那晚。却惜命至今,你必轻贱了我。我也……没脸见你。”

  堪堪听到想到那个词,永安便如堕冰窖,胸中无法承受失去眼前人的想法,虽成亲那日的事情已经过去多时,听闻端猝然提起,她依旧心中怔忪不已,直宛如劫后余生,慌忙搂住闻端的手臂又加上三分力气,生怕一松手她便会烟消云散,“再不许做此想,你便是……真的……嫁予洛云,也都是我没护好你。”说着又禁不住心弦拨动,恨声道:“闻端你,你可在乎我曾经——”

  闻端慌忙环住永安,因自悔失言脸上涌上一片潮红,心下痛惜不已,语无伦次道,“我只是喜欢你。”

  永安顺势抬起手,用指尖摩挲闻端的鬓发,“我也是。”她轻轻吁了一口气,“闻端,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不准比我先走。”

  闻端倚着永安,心内戚然。她在洛府昼夜思念永安,念及相见无望,自觉憔悴不可支撑,真怕哪一日会先行而去。自小稍离永安时日,便牵肠挂肚,若是永安永远离她而去,她光是想到便觉摧人心肝、不能忍受。她知道这万蚁噬心般的相思之苦,推己及人,只期望永安对她之情远逊于她对永安之情,这样若她真的弃世而去,所幸,永安便不会受这痛彻心扉的折磨。

  想到这里,她轻轻推开永安,专心凝视着心上人的脸庞,眸底依然哀楚,苍白脸色却不知不觉中犹如枯木逢春,渐渐绽放出生机。永安见闻端不声不响,只是盯住自己,那泓秋水却熠熠生辉,宛如映着的是千枝争发的无限春景,不禁也揽住闻端,痴痴的回望,只觉得神魂都被那缓缓降临的盎然生机攫走,飘渺身躯之外,随她而去。

  两人神魂交缠,身子却如木偶般立在窗下,只是彼此对视,相看无言,不知过了多久,永安才恍然惊醒,轻轻问道:“你答应洛云不见我,今日为何会来?”

  闻端也是闻言猝醒,紧紧抓住永安的衣袖,握出一片褶皱,愀然道:“仪,我知道你前两日去了相府,我问了弟弟,才知道朝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忍不住悄悄跑了来,你可好?”

  永安反手扣住闻端的手,见她因关切玉手冰凉,不由心疼不已。放下闻端的手,永安缓缓在房中走了几步,若无其事朝着她淡淡一笑,偏头问,“你觉得,那些言官弹劾我做的事情是真是假?”

  闻端歇了好一会,却是转言:“为何圣上纵容那些言官,而不替你正名。”

  永安冷笑,“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得了白虹贯日的幌子,须知我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走到书案后,在堆积的书稿间,随手捡出一张,拍在案上。

  闻端好奇走过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直指毕思齐曾经酷刑逼供,冤杀人犯的旧事,字字惊心。她呆了一呆。永安自她手上慢慢抽回纸,冷冷道:“世人皆道毕思齐刚正不阿,但他也素来严酷无情,用刑狠毒,有些事下面不过敢怒不敢言罢了。”

  闻端知道永安给她看这个,无非告诉她手里把柄在握,意图宽慰她而已。可她却是愈发忧心,“仪,若是有这些,为何你不早点呈给陛下?”

  永安长长呼了口气,垂下眼帘,眉峰却是蹙起,长久避而不答。闻端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妄图用手指能抚平那眉黛间的峰峦,“有何事比你的清誉还重要?”等不到回应,只能垂首黯然:“都是我的错。”

  “和你有何关系?”永安低低道,“闻端,自小凡事我都自有主意,何事会因为你改变。”

  “若不是因为我,这次洛相定会帮你弹压。”

  永安轻嗤,“你说洛云年轻气盛、儿女情长也就罢了,洛相——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只会见利而动。他不帮我,只会是因为觉得我再无价值了而已。”

  闻端知她所言不虚,可永安朝内势力未衰,圣眷不减,洛相认为再无价值,无非是永安因为自己首先与洛家反目,所以这些依旧又是她故意宽慰她的话罢了。她低目不言,冷不防被从背后环住,暖暖的气息从颈后喷来,吹拂着她的耳廓,搅得她心池荡漾,再无法继续想下去,“闻端,我没事。不过若是被骂便能见到你,即便那些言官天天换着法子参我,我也欢喜。”

  闻端心里一梗,愧然无语,转过身将头埋在永安胸前,轻轻吟道:“‘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只感觉一片柔软温暖,让她沉浸许久,方恋恋不舍抬起头,望了望屋外渐黯的天光,“仪,不早了,我今日偷偷出来,不可久留。日后我们再谋划相见。”说着挣脱永安,又细细描摹了永安的脸廓,刻在心中,才毅然转身推门而出。

  外边有随吟接着闻端,出了门永安不敢公然亲近,只能若即若离的伴在闻端身侧,送出了大门,目送闻端的马车远去后方转身回府。

  闻端回到相府时,果然洛云尚未散衙归来。她心神不宁的换回衣服,坐至绣架前,然而一针也绣不下去。直至掌灯时分,却见洛云阴着脸走了进来,余光瞥着随吟,“你先出去。”

  随吟看了闻端一眼,慢慢走出门外,洛云待听到门掩好的声音,才冷冷问道:“你今日去了哪里?”

  闻端见他已知晓,知道分辩无益,咬着唇,一言不发,只静静的回望洛云。

  她如此态度更令洛云勃然变色,他猛地钳住闻端的手腕,眼底泛红,压抑着沙哑的声音怒道:“闻端,我尊重你的意愿,但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你别忘了,我洛云是你被圣上赐婚的夫婿,别忘了我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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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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