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笑谈与清脆的杯盏交碰之声为背景,例行公事的晚宴已至后半。而皋月在面不改色吞下第三盘巧克力蛋糕之后,终于抬起头来,将视线投向从方才起就与自己寸步不离的某个“现象”。
“……是啊。为什么呢。”
对于她的提问,迦尔纳以同样缺乏热度的清凉嗓音回应。好像要表达内心困扰一样,他甚至还微微地偏过了头。
“Master是这么命令我的。”他解释道,“‘守在学姐身边,不要让她与可疑人物单独接触’……话虽如此,我却难以把握Master对‘可疑’的定义。毕竟她对太多人物都抱持着不必要的戒心啊。为何会紧张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费解。”
“我一个人也不要紧,况且还有迪卢木多……”
皋月说到一半又住了口——旁人姑且不论,但这次众所周知的NTR苦主芬恩也有受到召唤。万一届时不得不与他为敌,实在不能指望迪卢木多完美地发挥战力。
(樱,莫非是注意到这一点才……?)
她不禁产生了如此乐观的期望。
无论如何,即使行止偏离正途、立场上也与远坂阵营转为敌对,间桐樱似乎一如既往牵挂着深町皋月的安危。眼下仅是明确这一点,便足以卸下压在皋月心口的巨石。
“……”
察觉到少女面色转晴,迦尔纳淡泊的——偶尔会给人以冷漠印象的面容也随之舒缓,清澄目光间掠过些微笑意,就仿佛吹拂湖面的风。
“总之,这也是难得的体验。不必太在意我,深町你按照自己的步调享受宴会就好。”
“‘享受’吗……”
皋月环顾四周。
从刚才开始,周围就只有金色的笨蛋、粉红色的笨蛋……以及不知为啥戴着头盔的笨蛋而已。虽然瞧着还挺讨喜的,但也在同等程度上孕育了“这真是在打圣杯战争吗”的惶惑与脱力感。
一言以蔽之,这些Servant缺乏作为英雄的威严——或者说距离感。
并非他们的能力或气势不足,仅仅是因为他们表现出了太过亲睦、太过平易近人的一面,所以令皋月感觉难以进入状态,更无法将他们视为即将面对的“敌人”。尽管理性上认识到“莫德雷德是个难关”、“万一让凯尔特人碰面就完了!”,但情感上却又不自觉地认为“大家都不是坏人,就算打上一架也没啥大不了的”。
“总觉得……如果圣杯战争‘只是这样而已’,那该有多好啊。”
皋月低声自语。
无关阴谋与恶意,背叛与谎言,也无关魔术师业火般灼烧肺腑的执念。仅只是作为一场祭典、作为友人之间的切磋较量,所有人都能以轻松惬意的心情迎接——那该有多好啊。
穗群原圣杯战争,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活动。
——在临也和绝望残党介入之前。
“嗯嗯。所以,大姐姐才不能原谅破坏这一切的人吧?”
“……?”
突然于耳畔响起的稚嫩童音,令皋月不自觉地垂低了视线。
“你好呀,大姐姐。”
那声音笑着向她搭话。
那是——任何人都会在目睹瞬间产生好感的、纯净无邪的少年身姿。
“你是……”
映入眼帘的身影比想象中更为娇小,也与那道银铃般纤细悦耳的嗓音十分相称。
粉团玉琢、再怎么夸赞“可爱”都不为过的白皙脸容,有如黄金般灿烂闪光的短发。额头光洁,鼻尖小巧,焰色双眸就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宝石一样剔透而明亮,却又不像宝石那样冰冷,其中寄宿着生气蓬勃的熠熠星光。
“啊,大姐姐叫我‘吉尔君’就好。”
少年开心地背过双手,笑容也宛如繁星般璀璨夺目,“抱歉啦,突然跑来搭话。白野她交际圈真的很窄,我难得看见认识的Master,忍不住就想跟你打声招呼呢。——你看,我们【以这种姿态】还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白野?还有,‘这种姿态’是指……”
皋月一时间措手不及,但随后风风火火赶来的白野立即验证了她心头疑念:
“吉、我是说,Archer!每次我一回头你就跑没影了,都跟你说过不要一个人……”
“……白野。”Μ.miaoshuzhai.net
皋月僵硬地伸手指向少年头顶,“这是,你的Archer?”
“………………说来话长。”
……
其实话也没有那么长。
照白野的说法,她为了应对即将来临——而且遵循往年惯例、不可避免将要面对单打独斗的复赛,鼓起勇气向那位目中无人的英雄王提出了交涉。
“然后吉尔伽美什就说,‘竟然企图为这等闹剧劳动本王,实乃狂妄不敬之至!’什么的,‘不过也好,就当是此次现世的余兴,尽情以你的凄惨挣扎来取悦本王即可’什么的,‘若能奉上充足的愉悦,便恩准你沐浴本王片鳞半爪的威光也是无妨,呵哈哈哈哈!’……大概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真是可喜可贺。不过白野,为什么你的表情看上去这么悲愤,而且还在磨牙。”
“……没什么。”
白野用力甩了下脑袋,怀着最大限度的宽容与耐心将“皋月,你一定不懂吧!”这句话咽下喉咙。
“唔,长大后的我说了那种话啊?真头疼。”
金发少年小声嘟囔着抓了抓头发,天使般皎洁端正的脸孔因懊恼而皱成一团。
——尽管Before与After之间的差距大到匪夷所思,但他如假包换、毋庸置疑,正是那位人类最古之王饮下还童药以后的少年姿态。
“总之呢皋月姐姐,‘另一个我’似乎不打算认真对待这场战斗,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表明立场……唉,真是个麻烦的人呐。肯定惹白野和大家不开心了吧?说真的,连我自己都难以想象那是我未来的模样呢。”
“不,这点倒是不必怀疑。”
迦尔纳如同流水一般自然介入,语声平淡地插话道。
“即使性情和举止有所改变,英雄王这一存在的本质也不会因时间流逝而动摇。无论外观上差距何等悬殊,在我看来,你……‘吉尔君’和成年之后的英雄王都毫无疑问是同一人物。深町、岸波白野,你们也将这名少年视为英雄王来接纳即可——虽然无甚可取之处,但这就是我唯一所能给予你们的忠告了。”
“呜哇,Lancer哥哥真是亲切呢。”
小吉尔两手一合,兴趣盎然地将双眼眯成新月,“不过嘛……如果是另一个我,被人指出这点多半不会开心吧。搞不好这会儿就要开始SwordorDeath了,请务必多加小心呀?”
“原来如此。我会谨记于心的,感谢你的忠言。”
迦尔纳庄重地点了点头。
“不、那个……”
岸波白野一面争分夺秒充实自己的餐盘(最近为了存钱购置能入英雄王法眼的高级礼装,她已经正式步入了吃土生涯),一面凑在皋月耳边小声吐槽道。
“……不管别人说什么,AUO都能找到理由开始SwordorDeath吧?”
“?是SwordandDeath才对吧。他投出剑,然后对方就死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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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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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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