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哥领着一串阿飘上前,深深一揖,走近巨兽耳朵说了句什么。
然后那巨兽便缓缓的睁开一条眼缝儿,府君府姬嘭嘭嘭往后退了三步,虽然没被正眼瞧一眼。
巨兽似看不见他们,往曹哥身后瞄了眼,就张开了嘴,黑洞洞的,一条鲜红大舌头吐出来,曹哥牵过一只阿飘放上去,舌头一卷,阿飘便进了肚,舌头再展开。
府君咬了咬牙,趁着自己离着夜溪近,硬顶头皮不动声色往前挪了挪,手心一动,一串金色的小珠子呲溜钻到夜溪魂体内。
府姬咬着唇里肉,不敢动,见前头巨兽和曹哥都无异常才慢慢放下心来。
等轮着夜溪,两夫妻那颗心又提了起来,因为曹哥才把夜溪牵过去,巨兽忽然把舌头收了回去,并眼缝又睁开了些,低下来,看她。
看了半天,迷茫,这是个什么品种?以前没见过,也没吃过,什么味儿的?
就在两口子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巨兽甩了甩脑袋,舌头一卷,把人卷进了肚子。
或许又是哪家和哪家捣鼓出来的小孩子。
是小孩子,夜溪的年纪在巨兽看来,跟裹在襁褓里的那种也差不多了。
然后巨兽蹭了蹭脑袋,眼睛合上,又睡了。
曹哥慢慢下来,带夫妻俩往回走。
走出去了,把两人送到他们自己家地府,府君才长透一口气。
“曹大人,那位大人——”
曹哥伸手拦了下,才小声说道:“那位专门负责此类事件的,一般的神族下界还劳动不了他,除非地府认为其中有大危险。真发生什么,以那位之能,自己就可以把人抓回来。轻轻松松。”
这样啊,那那位大人很厉害了,厉害到名讳都不告诉他们。
曹哥走了。
府君坐在椅子里,一手架在桌子上,久久的沉默。
府姬坐在另一边也不说话,半天,见男人还是那个石像似的样子,隔着桌子拍拍他手臂。
“担心也没用,早晚会被发现。”
府君抬手揉了揉额头:“可我没想到她会特殊到动用生魂链,且那么多条,你不觉得那些人对她的态度——有些诡异?”
府姬道:“谁能想到,但似乎并无恶意。”
府君摇头:“好意恶意谁能说得准,早知道...我早该给她仔细查一查。”
府姬便道:“你怎么查?你有那个本事?你看透过她?”
府君:...夫人你总是这样看低我好吗?当然,咳咳,我的确没那个本事。
你说夜溪也是,自己什么德性自己不清楚吗?胆子大得本魂进来,还敢让陌生人随便动手。脑子没带进来?
府姬:“你别小看她,她眼利着呢,她必然有把握才敢这样。”
“再说,你不是把你的功德给了她?”
府君立时一阵心疼:“希望她别用到,原模样的给我还回来。”
府姬便笑,目露狡黠:“你给的时候她可不知道,你猜她会不会认账。”
“她敢。”府君下意识的翻脸,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德,而是他一直蕴养着的,一旦动用...想了想,笑叹:“又怎样,她给我的,给地府的,只多不少。”
府姬点点头,起身,理了理袖:“行了,别坐着发呆了,跟我回趟娘家。”
府君有一时懵:“还没排到日子——”
府姬眼一斜,神光流转:“去我弟弟那,我弟弟在哪儿,我娘家就在哪儿。”
咱家地府是娘家吗?是娘家吗?
府君委屈,怎么就不是娘家了,你就在咱家地府出生的呀。
府姬得去跟弟弟们交待一声,万一夜溪在下头做出啥,他们得准备随时支应着。
就在两口子回娘家的时候,凡界好几处地方,呱呱坠地声接连响起。
“恭喜弄璋。”
“贺喜弄瓦。”
某处高台,白胡子老头儿仙气飘飘,对着满天的星子掐手指头,忽然,一道流星划过,老头儿白眉毛一抖。又一道,又一抖。嗖嗖嗖好几道,老头儿眉毛抖不起来了,颠颠颠跑下台,往重重宫殿的方向跑。
跑到跟前,人声鼎沸。
生了。
东西两宫同时生了,全是儿子。
皇帝哈哈大笑,但对着两边宫人报来的时辰笑不出来了,噎了一口。
“没弄错?”
宫人跪地伏首:“绝无差错。”
皇帝拿着两个生辰傻了眼,一转身,眼一亮。
“国师,快来帮朕看一看。”
老头儿看过去,心道一声果然。
皇帝:“总得有先有后。”
关系到以后的皇位呢。
老头儿:“且让老朽算一算。”
这一算,老头儿头发昏:“哎哟哟,旧疾犯了,头好疼...”www.miaoshuzhai.net
病遁。
皇帝磨牙,老东西,多少次跟朕吹嘘仙法有成咳嗽都难得呢,还旧疾?果然是个老骗子。
对着生辰又犯愁,究竟哪个是长啊。
老头儿比他更愁,宫里只生了俩,可他在天上看到的有五个呢。
嗖——
挑衅似的又一道过去了。
老头儿往外走的身影顿住了,不行,这么多扫把星,他还是回去看看国运吧。
还得头疼皇帝那一端,指定要自己拿主意的。要是放在平常人家,养着就养着呗,实在不行就往外送一个,可皇宫?关系到下代皇帝呢,关系到黎民社稷呢,留哪个才是对?
真是愁人。
老头儿比皇帝愁,比老头儿更愁的是某个不同时空里的凡界,员外爷看着襁褓里自己新得的第十位闺女,心中一片的完了完了全完了,偌大的家业全得拱手让人了。
算命的说,他命里十子,他那个乐啊,妻妾一口气生了九个,全是女儿,这最后一个了,他一颗心吊着十个月,可好,还是个闺女。
老男人抱着小婴儿坐在大月亮底下哭。
“不是爹不稀罕你,爹的亲骨肉爹能不心疼?但朝廷有规,家产只能留给男丁,招赘随咱姓都不行,连嫁妆都有定数。呜呜呜,爹空有万贯家财却留不给你们啊。爹苦啊,想当年爹受了多少委屈和磋磨啊,临了临了,拿命挣得家业全给仇人的儿孙啊,女啊,爹不甘呐,爹不甘啊——”
不甘啊,不甘啊,不甘啊....
这一声声撕心裂肺,哭了院里的下人和管家,哭了屋里老少女人们,也哭了小襁褓里的小女婴。
尿了,你倒是换个尿布啊,敢情不是你屁股泡水里是吧?
襁褓被哭泣的老男人抖松开,一只愤怒的脚丫子蹬出来,腾的一脚。
老男人摸着脸,疼,一时忘了哭,心想,别说,老妻这个岁数生的孩子这么有劲儿,出息啊。
可惜不是个带把的。
渐渐的,老男人不这么想了。
满月时,小闺女把说酸话的堂嫂蹬歪了鼻子。
一岁时,小闺女把不安好心的堂侄子踹断了腿。
五岁时,小闺女把要害她落水的婆子按进了池塘。
八岁时,小闺女从疯马马背上跳下来一鞭子把那疯马抽得踏破侄孙肚腹。
十岁时,小闺女拉着他的手爬上山头,看日出。
太阳跳出来那一刻,他家极漂亮极能干的小闺女仰着脸看他。
“爹啊,你哭啥啊,多大点儿屁事啊,你等着,我把皇帝干死重写法规,让你受万代香火。”
老男人终于肯定,他生的不是闺女,他生了个捅天棍子啊。
也挺好,总有一死,怎么就不能为自己家人谋算谋算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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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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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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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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