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甬者却坐在二楼的围栏边傻笑着,对于他的愤怒无动于衷,眯着一双小眼在那里东张西望,手缩回来却没有看到那个酒坛子,顿时对着燕雪辰大叫道:“我的酒坛子哪里去呢?”
燕轻辰听到夜之初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三分,夜之初却又在楼上大惊小怪的道:“哇!三哥,你的头怎么流血呢?你不是练过铁头功吗?不是刀枪不入吗?怎么会流血呢?”
燕雪辰只觉得有些头痛,他真有些怀疑她是故意把酒坛子砸了到燕轻辰的头上去的,丫的,该死的女人,砸了三哥的脑袋缩回来就好了嘛,还那么大声在那里鬼叫什么?
于是他也在旁傻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嘛,铁头功再厉害也挡不住那个酒壶的!”
夜之初点了点头道:“有道理,只是那个酒坛子怎么会那么硬?”
“笨死了!”燕雪辰在旁笑道:“哪里是酒坛子硬,而是三哥的头太软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如若无人般在二楼上说着笑,满屋子的文武官员安静至极,他们早就见识过燕雪辰的傻劲,以前却也见识过夜之初的诡辩之才,没料她将诡辩的外衣脱下之后,也是个半傻!看来以前有关于她的传闻也是真的。
夜大学士在旁看着她的举动,不禁在旁抚额,他这个女儿当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前几日听说她病了,把他担心的不轻,现在可好,她又跑到南王的婚宴上来捣乱,她就不能安生几日吗?
燕轻辰是什么样的人?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他的脾气之坏堪称整个风迎国之最,平日里更是不曾将任何人放在心上,战王之名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浪得虚名,他的战功虽然没有燕雨辰的显赦,其残暴却远远超过了燕雨辰,朝中官员对他都存了三分惊悸。妙书斋
此时这般被人在大庭广众下砸破脑袋的事情绝对是第一次,被砸破脑袋也就算了,居然还被那一对傻子开涮,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个传闻性情暴戾的战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众人只见他的脸上黑了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一时间都有些捉摸不定,再见他身上溢来的层层杀气,众官员极为识实务的跑到一旁避祸去了,唯恐他一个不爽便祸及池鱼。
只是众人等了良久也没有见到他有其它的动作,只听得他淡淡的道:“九弟和九弟妹说的甚是,我的铁头功原本就不甚高明,也没有那个酒坛子厉害。”说罢,竟从怀里掏出一块青丝手帕自顾自的擦起额头前的酒水和血水,仿佛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众官员见到这等情景,一个个都惊的回不过神来,今日的事情实在是不像他以往张扬的作风,正在此时,却听得皇帝爽朗的声音传来:“战王的脾气是真的越来越好了,朕甚是欣慰!”
众官员一听到皇帝的话,顿时都回过神来道:“战王爱护仁王,仁王尊敬战王,当真是兄友弟恭!”
“皇上有如此出色的皇子,当真是我风迎国之幸啊!”
“老臣敬皇上一杯,南王娶亲,战王收心,实乃大幸事啊!”
“臣等敬皇上一杯!祝皇上觅得佳媳,为皇家开枝散叶,兴盛我风迎国!”
“……”
皇帝的心情看起来极好,笑眯眯的的道:“众卿家当真会说话,朕今日里开心,一定要痛饮三杯!来人啦!倒酒!”
于是大厅里一片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夜之初的头被那半坛酒已经灌了有些晕晕乎乎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不禁想笑,朝中官员奉承拍马的本事那可当真是一等一的,屁点大的事情也能说得出花来。
燕轻辰极为恭敬的给皇帝敬完酒之后,皇帝浅笑道:“你九弟先天不足,日后你们这些做兄长的要多担待些,多包容些!”
“父皇教训的其是!”燕轻辰微笑着回答,扭头看了一眼还坐在二楼发呆的夜之初和燕雪辰,眸子里却有几分寒意。
皇帝的看到他眼底的寒意,心里升起了一抹苍凉,面上却没有半点不快,反而淡笑着道:“去把你五哥请出来吧,他今日里才是主角!”
燕轻辰点头而去,皇帝轻叹道:“南王的婚事,朕已等了好多年了,今日里终于等到了。”
皇后身着皇后的正装在旁浅浅的道:“南王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才华的一个,性子虽然拧了些,却是皇上的心头肉!”
站在附近的官员纷纷开始猜测皇后这一句话的意思,难道皇帝这五年来一直没有得用南王,是为了磨练他的性子吗?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些年来他们中伤南王的话,岂不是……
一时间众人心里一片忐忑不安,面上的颜色竟比起方才的燕轻辰还要出彩几分。
皇帝淡淡的道:“做父母的,哪个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皇后扭过头看着皇帝道:“星儿现在还在宗人里,他以前就一直对臣妾说,哪怕出再大的事情也要来参加南王的婚宴,可如今却身不由已!”
皇帝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后道:“朕曾将星儿当做心尖上最嫩的那块肉,可是却因为当初看的太过宝贵,终令那块肉上长了霉。皇后,你可知那些霉是从哪里来的?”
皇后的脸色微变,贤贵妃在两人的身后笑道:“今日是南王大喜的日子,提到那个霉字便让人觉得有些不吉利,臣妾倒也觉得二皇子若是经过这一件事情而修身养性,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皇后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意,扭过头去看着贤贵妃,贤贵妃的脸上笑意浓浓的道:“皇后您看,战王之前也是性子毛毛燥燥的,可是上次吃了那一个暗亏之后就知道反思自己的错误,所以这跌倒之事,倒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皇帝微微一笑道:“爱妃倒生了一颗玲珑的心思,朕甚感欣慰,日后有空就多去陪陪皇后,近日里皇后的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凤栖宫里也闷的紧,你们原本就是好姐妹,本该多加走动。”
贤贵妃的脸色微变,却依旧淡定的道:“臣妾定当遵从皇上安排!”
皇帝微笑,皇后的眼睛里却有了一抹看戏的表情,当下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贤贵妃,贤贵妃却在抿唇浅笑,眼里有一抹淡淡的的示威,皇后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似乎没有将贤贵妃的示威放在心上。
夜之初看不到那边的风起云涌,只觉得头开始昏昏乎乎起来,她原本就大病未愈,身子骨还极弱,那些烈酒喝下去之后,便生生烧灼着她的神经,她内心的各种情绪都在心腔内放大。一双眸子里透着丝丝痴迷,脸上并没有因为醉酒而泛起红晕,反而泛起了一层青紫的苍白。
燕雪辰替她盛了一碗汤道:“先喝点汤吧,你的身子还很弱!”
夜之初扭头看着他,一双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线,有些傻乎乎的道:“燕雪辰,你有喜欢的人吗?”
燕雪辰没有料到她会如此问,却也点了点头,她却趴在桌上问道:“她喜欢你吗?”
“不知道。”燕雪辰的眸子有些飘远道:“但是我却知道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了!”
夜之初眯着眼睛道:“你就是个混球!”说罢,居然拿起一盘菜就往他的脸上扣了过去,他轻轻的叹一口气,身体极快的往旁边一缩,她的手原本就没有力气,这一扣没扣到他的脸上,手一松,盘子便又掉到楼下去了,燕轻辰刚好从旁走过,那个盘子又砸在了他的头上。
四周顿时又是一片寂静。
夜之初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再次伸出脑袋朝楼下看去,便看到燕轻辰那一双暴怒的眼睛,她有些吃惊的道:“三哥,你怎么又受伤呢?”
燕雪辰在旁骂道:“笨蛋,还不是你刚才砸的盘子把三哥砸伤了!”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砸的是你,怎么会砸到三哥的身上去了?”夜之初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燕雪辰傻傻一笑后满脸得意道:“笨蛋,那是因为我最近练乾坤大挪移,将你砸过来的盘子挪了出去,只是没料到刚好又砸到三哥的脸上了!”
燕轻辰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气的肺都要炸了,只是想起方才皇帝对他说的话,当即浅笑道:“只是一个盘子而已,无需放在心上!”嘴上这么说,却已命人回战王府拿换的衣裳。
夜之初满脸敬佩的道:“三哥今日的脾气真好!”
燕雪辰也在旁附和道:“不是三哥脾气好,而是三哥人好!”
“有道理!”夜之初傻笑道。
燕雪在心里骂,有道理个屁,今日若不是父皇在这里,燕轻辰若不是为了维持他那高高的君子形象,你只怕已经被他拆成十八块了!
白云端一直在旁看着这场闹剧,却只是双手抚了抚额,依旧充当着一个极好的管家身份。感情之事,原本就没有半点道理可讲,皇家的野心,却暗藏了无数的机关。这三个男女今日里终究有一人需要放下,不对,不是一人,是至少两人,否则这一团感情的乱麻会乱成一团。
而和夜之初同坐一桌的那些官员,在见到她和燕雪辰的半疯劲之后,怕两个半疯将盘子往他们的脸上丢,当焉一个个俱都找了个借口坐到一旁的桌上去了,以免祸及池鱼。
燕雨辰已被人请了出来,他的身上依旧冷冽的怕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冷的寒意,皇帝见到他这副样子,心中有数,当下浅浅的道:“南王,去给众人大臣敬酒吧,他们早就在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燕雨辰没有看皇帝,近乎麻木的往人群里一站,拿着酒坛子对众人道:“生平不善饮酒,今日之酒却不能不喝。多谢各位大人前来捧场,本王先干为敬!”说罢,他将脖子一扬,咕噜咕噜的便将一坛酒尽数喝下。
众大臣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却从来没有见到哪个新郎是这般敬酒的,原本还有人存了三分打趣和调节气氛的想法,在见到他喝酒的样子后都打起了退堂鼓。再看到他脸上比寒霜还要冷几分的表情,一个个俱都把脖子缩了回去,打着哈哈道:“干!”
燕雨辰是王爷,他们的手里原来都拿着酒杯,此时又觉得只喝了杯中之酒似乎又有些失仪,白云端适时的解了众人之围道:“来人啦!将酒坛子全部搬出来!”
众大臣微微一惊,却见十几个大汉搬出好多坛美酒而出,那些散在四处的小厮有条不紊的将大坛子分成小坛子,一坛一坛的递给了众大臣。
这下可苦了那些文臣了,一大坛纵然变成了十小坛,可是每一小坛都有一斤左右,那酒又是上等的白酒,若是都喝下去了只怕全部都得喝醉。顿时众人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正在此时却听得一声女音大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五哥,干!”
夜之初将手中的半坛酒极为豪气的喝了下去,燕雪辰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燕雨辰看到她的样子,眸子微微一眯,一抹极浓的无奈在他的心底炸开,他大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的好,干!”说罢,又一口气灌下了一坛酒。
皇帝在旁看到两人的举动,眸子里有了一抹不悦,却也没有办法阻止,皇后微微一笑道:“真看不出来,仁王妃还有如此好的酒量!”
贤贵妃笑道:“仁王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臣妾早前听到有关于她的传闻,还不太信,现在可是佩服的紧,皇后姐姐,后生可畏,你只怕也是不服不行啊!”
皇后淡笑道:“妹妹说的甚是,不服不行啊!”
夜之初看到燕雨辰喝酒的样子,心里的苦涩又加重了几分,那些官员见她一个弱女子都把酒喝完了,他们若是不喝也太不给南王面子了。今日里众人见皇帝对燕雨辰娶亲之事甚是看重,现在太子之位未定,他们是谁也不敢得罪,当下把心一横,将脖子一伸,将那坛子酒尽数灌进嘴里。
夜之初在二楼上大声赞道:“各位大人好酒量,佩服之至!”
她的话才一说完,楼上的大臣酒量不好的当场喝到喷,她咧着嘴站在那里有些张扬的大笑。燕雪辰一把将她拉下来道:“别闹了,你的酒也喝了不少了,跟我回去吧!”
夜之初摇了摇头道:“最精彩的事情还没有上演,我又怎么能回去?”
燕雪辰心里暗惊,她还想做什么,只见她已经挣脱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站到了那围栏之上笑眯眯的道:“五哥,喝完酒我们可是要去闹洞房的……”她的话还未说完,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朝楼下摔去。
燕雪辰欲哭无泪,当下一个纵身便欲去拉她,而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却有人比他的速度还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快的抱住她的纤腰,她吃吃一笑,扭头一看,便见到了燕雨辰那张近在眼前俊颜,她低低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已经跃到楼下的燕雪辰听到她这一句话,心里顿时如同被割了一刀。
燕雨辰抱着她的身体,只觉得她瘦了不少,整个人如同羽毛一般轻盈,抱在怀里竟是一点重量也没有,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怜惜,想起两人的过往,心里顿时堵成一团。却淡淡的将她递到燕雪辰的身边道:“九弟妹喝多了,九弟要好好照顾好她!”
燕雪辰抬眸看着燕雨辰,见他的眸子里藏着难以掩饰的痛,那些隐忍如同一把刀将他心中的伤口割的更大了些。他淡淡的道:“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好她,只是这一段时间让五哥费心了。”
燕雨辰见燕雪辰眸子里的怒气一闪而过,却又浓烈的如鲜血般刺眼,他浅浅的道:“我没有为任何人费心,只为曾经动过的心找一根打结的绳子而已。如此的划上句号,也是一件美事。今日将她还给你,这一生一世便不会再动他念。”
燕雪辰浅浅的道:“她原本便是我的女人,五哥无需用还这个字。今日是打结的绳子也好,是用笔划上的句号也罢,都是很好的结局。”
说罢,他伸手去接夜之初。
夜之初睁着那双因为化妆后不算甚大的眼睛看着两人道:“我不是皮球!”
两人都微微一呆,她又接着道:“所以不是任由你们推来让去的,我是夜之初,命运由我自己主宰的夜之初!”说罢,她扭过头痴痴的看了一眼燕雨辰道:“相公,可以抱着我度过今夜吗?”
她的话让站在一旁的官员全部愣在那里,燕雪辰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却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
燕雨辰没有说话,却已将夜之初塞回燕雪辰的怀里,燕雪辰微皱着眉头道:“叫你不要喝那么多的酒,你偏偏不听话,现在可好,还把我和五哥认错了,传出去多丢人啊!”
一行清泪从夜之初的眼角流了下来,她半躺在空中,看不到众人表情,却看到燕雨辰眸子里的狠绝,她一把拉过他的手道:“你真的做了决定了吗?”
燕雨辰回头看着她拉着他袖子的手,他的心里一阵抽痛,却又很清楚的知道,不管心痛的有多厉害,现在都是放手的最后时候。九弟有多爱她,他知道;他背上背负了多少的东西,他也知道;她的性子有多么的倔强,他更知道。
她说他可以为了他放下一切,他相信。可是他却不愿意,因为那个胆大而又张狂的决定,毁掉的不是她,不是他,而是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她说她不介意他三妻四妾,只愿守在他的身边,仰望着他给的温暖,他也相信。可是他却不能那样做,因为曾经深切的爱过,因为曾经真切的痛过,所以知道那些期盼下的温柔有多么的伤人,又有多么的让人难以自拔。那样对他的感情不公平,对她更不公平……
九弟也许比他更适合她,因为九弟能给她一份完整的感情,而他却已向命运妥协,已娶了他根本就不爱的女子,有些事情更应该放下来了,对大家都好。
若是这个世上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悲伤,若因为这一次做的决定会带来无边无际的悲伤,那么所有的痛苦就让他一人来背。那些积陈在心里的痛,就让他一人来承担。
她若认为他是一个敢爱却不敢担的男子,又或者认为他是为了名利放下一切的人,那么……那么就让她那样认为吧!
很多时候,放下比爱更难!
爱只需要一个场景,一个心动,可是放下却需要无尽的勇气!需要面对所有的回忆,需要面对那无止境的悸动和痛苦……
燕雨辰的眸子冷的如千年寒冰,他淡淡的道:“我早已决定!”
“既然如此,方才为何要不顾一切的来救我?”夜之初低低的问道。
燕雨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燕雪辰一眼后道:“因为你是我的九弟妹!”
夜之初惨然浅笑,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将身体轻轻的的倚在燕雪辰的身上道:“我很喜欢五哥这句话,九弟妹这个称呼也妙到极致!”她原本就大病未愈,又喝了那么多的酒,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摇晃,连带着燕雨辰的俊颜也在她的眼前摇晃,她吃吃一笑道:“我还记得在赈灾的途中,五哥将那些前来劫杀我们的坏人全部当做西瓜般砍落在地情景,却没有料到胆气干云的人在内心里终究是个没有任何胆色的人。一个称呼很多时候就能将所有的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我还当真是佩服五哥的勇气和魄力!”
燕雪辰轻拥着她道:“你喝多了……”
夜之初点了点头道:“是喝的有点多,因为是五哥的大婚,又岂能不喝酒?”
燕雪辰淡淡的道:“酒是可以乱喝的,话却很多时候不能乱讲,相公也不是喝多了酒就能乱认的!”
“我没有认错相公,只是想去闹洞房而已!我见过五嫂了,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夜之初眼角的泪水已经隐没,眼底深处却有了一抹张狂。
燕雪辰知道她疯起来的样子绝对会让人抓狂,闹洞房?还是算了吧!她一去不知道是不是会将整个南王府烧成灰烬,他淡淡的道:“你病了,回去吃药吧!”
夜之初迷迷蒙蒙的摇着头,只觉得心里难过至极,心里又乱又恨又抓狂,根本难以平复的下来,正在此时,却听得阿丽娜娇柔的声音响起:“九弟妹想来一闹洞房,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们草原的儿女原本就不计较那些礼节,今夜我便和王爷一起前来敬各位宾客。”
在花左国虽然有送入洞房一说,却并没有新娘子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露面的情景,她早前遵从风迎国的风俗,让燕雨辰将她送进了洞房,却在里面等不到一刻钟,心里便有些焦急,又听到外面噼里叭拉的声音,心里有些好奇,便走出来一看究竟,没料到听到夜之初要闹洞房的情景,她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没有一丝不悦,反而觉得夜之初给足了她的面子。
夜之初见阿丽娜今日里穿着大红的衣裳,又画了一个极为美艳的梅花妆,将她衬的美艳的不可方物,此时和燕雨辰那般站在那里,赫然便是一对金童玉女,她只觉得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扎过,顺着她眼底的神经一直漫延到内心深处。
燕雨辰淡淡一笑,轻轻执起她的手道:“我们先去给父皇和母后敬酒吧!”他纵然极不喜欢皇后,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却还得称皇后为母后。
阿丽娜朝夜之初眨了眨眼,便随着燕雨辰走到了皇帝的身边,夜之初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燕雪辰淡淡的道:“阿丽娜公主可真美!”
夜之初看着燕雨辰紧扣着阿丽娜的手没有说话,那一双手她也曾渴望过,渴望能牵着走到世界的尽头,可是如今那一双手却牵着另一个女人,并且要和那个女人走到世界的尽头。
她惨然而笑,心里对燕雨辰存着最后一丝期盼也随着那一双紧扣在一起的手而断成一片,她曾以为她真的能很大度的看着他和其它的女人相拥而不会生气,只要他的心在她的身上。她也曾以为她可以编织一张绵绵密密的情网将他束住,让他永生永世也逃不出她为他备下的爱河。她也曾告诉自己,只要他爱着她,她也爱着他,那么两人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永远都不离不弃。
可是她现在才发现她根本就做不到,那两只手只是牵在一起,就让她生出了想杀人的冲动,她不知道那嫉妒还是颠狂,却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是情绪在失控,心却莫名其妙的一点一滴的开始冷静了下来,那一分冷静越来越冷,让她的身体也被寒霜包围了起来。那因为喝多了烈酒而一片暖热的身子,陡然间再次跌进了冰窖。
她以为她自己会依着她往日里张狂的性子朝他冲过去,然后狠狠的撕开他握着阿丽娜的手,可是她却没有;她也以为看到那样的情景,她会不顾眼前的环境张狂的大哭,骂出一堆不堪入耳的话来,可是她没有;她也以为她看到他们那么般配的画面,她会因为心脏承受不住,而晕倒在地,她也没有。
她只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到燕雨辰的嘴角绽出一抹浅薄的笑意,看到阿丽娜微微有些娇羞的红了脸,再看到皇帝满意的笑容,皇后虚伪的笑容,众大臣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笑容,她也笑了。
她曾以为他嘴角边的那抹笑容只会属于她一人,她也曾以为他的温柔的体贴这一生也只为她做过。可是她终究是错了,他对着阿丽娜温柔浅笑,为阿丽娜的碗里夹菜……
四周再次一片静音,她只听得到他温柔的声音,只是那些温柔从今往后再也不属于她了。她纵然已经喝的七晕八素,却也很清楚的知道他将她递还给燕雪辰时代表了什么。
她来之前,想过很多种捣乱的法子,而且她也安排人去做了,可是在这一刻她却觉得那些法子实在是太过可笑。当故事里的男主角已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她的身体再也站不稳,微微往后一靠,便靠近了一个极温暖的怀抱,她没有往后看,却也知道那人一定是燕雪辰,她低低的道:“我要喝酒!”
燕雪辰的眸子微微一眯道:“老子已经纵容你做下太多你不该做的事情,日后你再要做什么事情都得经过我的允许,而今日你休想再沾一滴酒!”他的语气里透着一抹霸气和凌厉。
夜之初大笑道:“一醉解千愁,你难道没听过这个词语吗?”
“解你个头的愁!”燕雪辰冷冷的道:“反正我是知道你今夜头一定会痛死!到时候你一定会悔不当初!”
“谁没有过后悔的事情!”夜之初摇摇晃晃的从他的怀里爬出来道:“既然要后悔,那就后悔的更彻底吧!”说罢,她欲去抢桌上的酒坛子,燕雪辰怕她再喝下去会出大事,忙来阻止,没料到她根本就不是去喝酒,而是拿着那个坛子便往旁边扔了出去,然后拍着手大笑道:“砸中谁的头谁今晚一定大发一笔!”
“哗”的一声,她的话还未说完,酒坛子却已砸在了燕轻辰的头上,他刚换好衣裳从内堂走了出来,却又被淋了一身的酒,他当下极快的冲到了夜之初的身边道:“九弟妹莫不是今晚砸人砸了上瘾呢?”他当真是恨不得将夜之初的脖子扭断。
燕雪辰将夜之初拦在身后道:“三哥误会了,我娘子说的这个酒坛子砸中谁的头谁今晚一定大发一笔,三哥今晚当真是好运气!”
“好个屁运气!”燕轻辰冷哼道:“不要在我的面前装傻,上一次的帐我们还没有清算了!”
燕雪辰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算帐,父皇,大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三哥说要和我算帐了!”
皇帝和其它的几位皇子听到他的声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燕轻辰见众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心里恼怒的紧,却也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他分毫,而他此时若是不忍住那一口气,只怕才在皇帝面前建立起来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他冷冷的道:“算你狠!”
说完这一句话,燕轻辰却又朝众人笑道:“只是和九弟开个玩笑而已!”说罢,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燕雪辰肩,看起来极为轻昵。
夜之初躲在燕雪辰的身后痴痴而笑,见到眼前的情景,嘴角微微一勾,恨燕轻辰以前对她的轻薄,也恨燕轻辰人品的低劣,她想往燕轻辰的头上倒酒,却发现他的个子比她高太多了,她就算是掂着脚也够不着,她的眼睛转了转,摇摇晃晃的看了一眼四周,当下跳上一把凳子,拿起刚起锅的一坛鸡汤就往燕轻辰的头上淋了下去,登是烫的燕轻辰哇哇大叫,她却哈哈大笑道:“三哥,我请你喝鸡汤!大补特补的鸡汤!”
燕轻辰怒极,他今夜已被她砸了三次了,这一次又是顾意往他的的头上淋去,他是堂堂皇子,又何曾被这样对待过!再也顾不得维持他的形象,扬起一掌就朝夜之初劈来,燕雪辰大急,起身便欲替她去挡,没料到燕轻辰那一掌还未劈到,夜之初却已迎着那一掌倒在了地上。
燕雪辰知道她是酒意上涌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却放声大哭道:“父皇,三哥把我媳妇打死了!我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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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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