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离婚后燕小姐惊艳全球了>第九十六章面对
  傅铭传赶到医院的时候,燕菲已经醒了过来,手臂上还挂着点滴,脸似乎瘦了一圈,苍白的可怕,她以往那双明亮而愉快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担忧。他才短短几天没见她,没想到她就成了这副模样,他只觉得心开始痛了起来。

  燕菲却朝他浅浅一笑:“你怎么来呢?”

  “陈志远去我家找我了。”傅铭传如实回答。

  燕菲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她看了一下门口,没有看到陈志远的身影,忍不住又问:“他人呢?”

  “在派出所。”傅铭传回答,似看出了她的担心,他又淡淡的说:“我已经和人打过招呼了,他不会有事情,估计一会就会过来。”

  燕菲点了点头,左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志远如果再出事情,她实在是不知道明凯又会成为什么样子。而现在的她也没有精力去想明凯会成为什么样子,只想着她的帆一定要度过这个难关才好。刚才苏莹告诉她左帆已渡过危险期,此时正在重症病室。

  傅铭传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难过至极,他知道她和左帆的感情,以前是恨左帆,也曾巴不得左帆去死,可是看到眼前的她这副样子,他忍不住替左帆祈祷起来,希望左帆能度过这个难关,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能好好的照顾她,给予她幸福!

  只是傅铭传一想起心里的那个设想,他便觉得心里堵的慌,如果所有的事情真的是傅飞鹰做的,那么他又有什么脸再见燕菲?难道真的如陈志远所言,是他近乎于偏执的爱害了燕菲?

  傅铭传见她这副样子,他突然有不知道说什么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又问:“他怎么样呢?”

  燕菲咬了咬唇说:“他现在在重症室,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失去了一双腿,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了。”她的眼眶红了红,却没有泪水滴下来。

  今天早上医生替她检查的时候告诉她,她因为小产的时候哭过,所以眼睛已经落下病根,而现在的她不能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哭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眼睛可能会瞎掉。她知道医生没有骗她,因为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眼睛是真的很不舒服,有些胀,有些涩,还有些痛。

  而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她的眼睛绝不能再出问题,她的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等着她照顾,她如果真的瞎了,两个人要怎么过下去?

  傅铭传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为什么陈志远会那么激动,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他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说:“不用怕,左帆他的意志那么坚强,这一关他一定能度过的,我相信他也有勇气面对所发生的事情。”

  燕菲苦笑,没有接他的话,左帆会不会有勇气面对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里却没有半点谱。必竟他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倔强,让他如何接受他再也站不起来的事实?

  傅铭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到她满脸凄惨的表情时,还想再安慰她,可是脑袋里只微微一想,就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词语能安慰得了她,人类的语言在灾难的面前是那么的馈乏,而且就算是妙语如花,也改变不了现在已经发生的状态。

  他的心一里一片凄怆,却浅笑着对燕菲说:“早上吃早餐了吗?”

  燕菲摇了摇头。

  他又问:“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虚,他发现她突然没有勇气面对燕菲那一张苍白而瘦弱的脸,心痛到了死,也愧疚到了极点。他也在心里思索,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傅飞鹰做的?

  燕菲接着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你怎么能不吃东西。”傅铭传说:“左帆还等着你照顾,他如果知道你因为他而虐待自己的话,只怕会心痛的要命!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说完,他不由燕菲分说,转身走出了病房。

  燕菲见他离开,眼睛里一片暗淡,刚好苏莹过来了,她对苏莹说:“莹莹,我想去看看帆。”

  苏莹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会有这个要求,刚才我已经对医生说过了,本来医生说重症室不让进去看的,刚好这个医院的院长是我爸爸的朋友,所以特批了。所以等你把点滴挂完之后,他们就会安排你进去。”

  燕菲朝她微微一笑说:“谢谢你,莹莹,这次如果没有你陪着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莹也冲她浅浅一笑说:“大家都是朋友,那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倒是你一定得照顾好自己,否则等左帆醒来,只怕会骂我。”

  “他骂你做什么?”燕菲问。

  苏莹满是关心的说:“他骂我这个老朋友不尽责,他出事了我连他最亲最爱的老婆也照顾不好!”她见燕菲看着她,又浅笑着说:“所以,你就当是为了我不要被左帆骂,你也不要虐待自己!知不知道?”

  燕菲苦笑后说:“莹莹,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会照顾好自己,这一次生病完全是个意外。等帆醒来时候,我会让他看到一个健康的我,你们也不要告诉他我曾经生病的事情。”她的目光里透着点点坚定,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柔弱无比,可是那一双眼睛里却满是坚强。

  苏莹的心里泛起一阵难过,却朝燕菲笑了笑,燕菲也朝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她真的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都没有勇气去面对,看来那个娇小的女子远比她想像中的要勇敢的多。

  燕菲的点滴打完之后,苏莹托人将燕菲换好衣服后进入了重症室,昨晚高烧了一夜,燕菲的头还有些晕,脚踩在地上还有些虚浮,她为了不让苏莹担心,努力让自己站的稳一些。

  推开重症室的门,她便看到了浑身包满纱布的左帆,一见他那样躺在那里,她的泪水又险些冒出了眼眶。她咬了咬唇,告诉自己不能太激动。

  重症室里很安静,除了医用仪器“嘀嘀”的声音外,还能听得到左帆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没有以前的沉稳,却也还算稳重。听到他这样的呼吸声,她的心却突然镇定了下来,他能这样吸呼,就表示他没有大事了。

  她抬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左帆,他的脸依旧俊逸非凡,却由于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感动,人活着真的很好,只要活着,便一切都有希望!

  而现实却又是那么的残酷,她实在是想像不到那个曾经霸道至极的男子居然会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人间总是有太多的变故,而那些变故却没有一件是合情合理的!老天爷真是残忍,他从小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却还让他承受这样的折磨!

  她还记得昨天下午两人一起出发时喜悦的心情,她也记得两人坐在车上他对她说的种种,他说以后要永远陪在她的身边,要给她全天下最大的幸福!

  她轻轻的抓起左帆的手,他的手上还挂着点滴,她将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脸颊边,低低的说:“帆,你好好休息,再把身体养好,等你好了之后,再接着疼我、宠我!”

  “我也答应你,以后不任性了,不吃辣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燕菲轻轻咬了咬唇说。

  麻药时间还没有完全过去,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上午就会醒过来,而他只要一醒过来,就表示他完全脱离了危险期。

  左帆回答她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看到这样躺要床上的左帆,她的心又痛了起来,她低低的说:“以前一直是你在照顾我,以后就让我照顾你。我再偷偷的告诉你,其实我不是真的完全不会炒菜做饭,用心了还是会做一些的,我答应过你要给你做好吃的,你到时候可不准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燕菲发现她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对左帆说什么,她的心里除了难过和心疼外,还有着一丝淡淡的侥幸,老天爷虽然很残忍,可是却还是有一点良心的,至少没有将她的帆从她的生命里带走!

  她很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那一大摊鲜血,而她到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铺天盖地的鲜血,而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就像一个恶梦一直纠缠着她的灵魂,啃咬着她的心灵……

  她不再说话,她的手轻轻的抓着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是害怕的,她知道左帆的性格,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很强大,却有着全世界最柔弱的心!她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希望她陪在他的身边!

  过了良久,她低低的说:“帆,你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这一辈子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的!”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赖在你的身边!”

  说完,她却淡淡的笑了,是的,既然她已经想好了,以后永远都陪在左帆的身边,那又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成了什么样子一点都不重要,他就是她的左帆,她爱的那个左帆,他的腿断了,她就做他的那条腿,陪他走遍万水千山,陪他历经酷暑严寒!

  就算他接受不了他的腿已经断了事实,她就陪着他接受!

  这样一想,她的心倒放宽了,反正没有跨不过的坎,那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担忧呢?她要保持最好的状态等左帆醒来,她相信,左帆一醒来,一定会想看到她灿烂的笑脸!

  只是她的身体远没有她想的那么好,腿上的伤虽然已经包扎好,可是高烧一晚,又承受了精神上折磨一晚后,她的精力已经很差,她抓着左帆的手居然睡了过去。

  左帆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雪白,他不禁有些迷蒙,这是在哪里?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却猛的想起午夜街头两人横过马路的那一幕,他只觉得心里一揪,手也忍不住一抓,耳边却听到了燕菲满是欣喜的声音:“帆,你醒呢?”

  左帆见到她那张满是笑容的脸,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喘一口气后将燕菲上下打量一番后说:“你没事吧?”

  燕菲听到他的这一句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一醒来不问自己有没有事,却问她有没有事!她努力让自己笑的更加灿烂:“我当然没事!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吗?”说完,她又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左帆的脸。

  左帆似松了一口气,又问:“昨天晚上我被车撞倒了吧?这是在哪里?”

  “嗯!这里是医院。”燕菲的心里有些紧张,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点说:“昨天你把我推到路边的时候,你就被车撞上了,你知不知道你推我那一下推的好重,快痛死我了!”她的语气里似乎有一丝淡淡的责怪。

  左帆淡淡一笑说:“我担心你会被车撞上,所以下手就重了一点。”他抬手欲去抓燕菲的手,却发现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他单眼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终于察觉到了某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燕菲冲他展颜一笑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你怎么样呢?”

  左帆见到她的笑容莫名的有些安心,他知道她的性格,平时是藏不住事情的,他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她肯定笑不出来,虽然他见她的笑容里有些苦涩,可是却又能看得到真真切切的关心,他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情,不是吗?

  只是他现在躺在那里动弹不了,身上麻药的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失,他也无从自己确认他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

  燕菲又浅笑着说:“医生说了,只要你配合他们的治疗,很快就能康复,就能出院了。”她也没有说谎,就算左帆的腿断了,可是那样的他应该也算得上是康复了吧!也能出院了吧!

  左帆似乎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一落地,他似乎又觉得有些疲惫了,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来。

  燕菲朝他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觉得还有些困,那就再睡一会,我在这里陪着你。”

  左帆冲她眨了眨眼,眼睛微微一闭,就又睡了过去,燕菲却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她咬了咬唇却愣是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燕菲走出重症病房后,告诉医生左帆已经醒来的事情,医生将左帆转进了普通病房,他现在只需要注意不感染伤口,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傅铭传走出燕菲的病房后没有去买早餐,而是开车回到了傅家别墅,傅飞鹰悠闲的坐在窗台前喝着茶,他咬了咬牙,一扬手将那一套昂贵的紫砂茶具扫翻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把傅飞鹰的裤子给溅湿了,溅起的水透过不算太厚的裤子把他烫的不轻。

  傅飞鹰怒喝:“混帐,你发什么神经!想烫死你老子啊!”

  傅铭传冷哼一声:“烫死你?如果你不是我父亲的话,我真的恨不得烫死你!”

  傅飞鹰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把自己的老婆丢在家里,去见别人的老婆,回来还敢发神经!连你的老子也敢吼,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我也不明白,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心肠如此狠毒的父亲!”傅铭传大怒:“我不明白,我爱燕菲关你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傅飞鹰怒吼:“你如果不是我的儿子,你爱哪个女人的确是不关我的事情!可是你是我的儿子,你爱的女人直接影响到我们傅家的幸福,我就得管!”他愤怒的瞪着傅铭传接着说:“还有,你不要再开口闭口提什么燕菲,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吗?你的老婆是孙兰!”

  “那是你替我娶的女人,不是我自己要娶的!”傅铭传大声吼。

  在收拾屋子的孙兰听到父子两人的吵架,泪水盈出了眼眶,她知道傅铭传并不爱她,在她见到燕菲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傅飞鹰气的胸口直起伏,一掌拍在桌子上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像情圣一样的儿子,我就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的心里没有你就算了,她现在还嫁人了,你还放不下她……”

  “我放不放得下她是我的事情!”傅铭传恶狠狠的盯着傅飞鹰说:“你如果因为我没有放下她,所以想置她于死地的话,我就绝不允许!”

  “你!”傅飞鹰用手指着傅铭传。

  傅铭传又接着说:“我已经如你所愿意的结婚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我从一出生一直都受你控制,从小到大容不得我有一点点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所有不合你心意的事情,你都会毁灭或者斩断!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是我用命去爱的女人!你上次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一次又想要她的命……这个世上怎么能有你这么狠毒的人!你这一生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就不怕出门被车撞死……”

  “啪!”的一声,傅飞鹰的巴掌扇上了傅铭传的脸,他气的手指直发抖:“混帐,你居然……你居然咒你老子死!冤孽啊!”

  傅铭传的脸微微偏了一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冷冷的说:“老子?你这样的人配做别人的老子吗?”

  “你!”傅飞鹰气的起吐血:“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我也很后悔,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傅铭传的眼睛一片凄凉:“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我投胎之前,一定会跟阎罗王说,我不要你做我的父亲!”

  说完,他扭头就往外走。

  傅飞鹰心里一惊,大吼:“混帐,你要去哪里?”

  傅铭传冷冷的说:“我去哪里你管不着,从今往后,我再没有你这个父亲!”他回看了一眼傅家里的种路,冷笑着说:“这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污秽!”说完,抬脚就去拉开大门。

  傅飞鹰知道他的性格,大吼:“拦住他!”门外的保安听到傅飞鹰的话后伸手来扭傅铭传的胳膊。

  傅铭传从小就练跆拳道,那些普通的保安根本就拦不住他,他手起脚落把那几个保安打倒在地说:“我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你如果再伤害燕菲,我就让你断子绝孙,可是你也放心好了,我没有勇气把自己弄死!而且就算是我把自己弄死了,也补偿不了燕菲,但是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的选择权我还是有的。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也再也不会见到你!”

  说完,他抬脚就欲朝门口走去。

  傅飞鹰又气又急,在他的身后大吼:“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傅铭传冷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当你自己这样否认的时候,只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骗得过别人!”说完,回过头就走。

  傅飞鹰大怒:“混帐,你居然连我的话都不信!”

  傅铭传头也不回的说:“那是因为你的话从来都不值得相信,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相信你的那些,前段时间才会对着你吐露自己的心思,我真是后悔,如果我不和你说我爱燕菲有多深,或许她就不会受到那样的伤害。”他突然觉得他就是全天下最悲惨的那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不爱自己,自己的父亲又伤了自己最深爱的那个人。

  而他的父亲双手沾满了鲜血,他有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父亲啊!

  傅飞鹰大怒:“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你想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也不想要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见傅铭传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站在大厅里吼:“你今天如果选择走出这里,那么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傅铭传冷笑,回来?他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这里有让他留恋的东西吗?没有,从来只有一团乱的争吵和傅飞鹰的霸权!

  孙兰在楼上心惊胆战的听着父子两人的争吵,一双眼睛里露出了惊恐,她慌慌张张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走到傅铭传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说:“传,不要这样!爸爸又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傅铭传把她的手甩开:“你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从今往后,你愿意呆在这个家里就呆着,不愿意的话你可以自己离开,离婚协议书我过几天会让律师送过来的。”

  孙兰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却又伸手去抓傅铭传,傅铭传看了她一眼,她那张与燕菲有些相似的脸却让他更恨他自己,用力将她的手甩开之后就走了出去。

  孙兰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却又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麻药褪了之后,左帆只觉得下肢痛的厉害,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里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把眼睛睁开,燕菲就坐在床边,此时正趴在那里睡着觉。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病房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是她这样趴着睡,她的身体又如何受得了?

  他顾不得下肢的剧痛,想拿件衣服帮她披在身上,手上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他身上的管子已经抽走了很多,只有手上还在挂着点滴。他想用力撑着让自己坐起来,下肢传来的怪异感觉终于让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的手停了下来,没有惊动燕菲,他让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静静的靠在床上,他咬了咬唇,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单眼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沉着气告诉自己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腿,可是除了大腿处有剧痛外,其它的地方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唇,单眼皮的眼睛里泛起了浓烈的寒意,希望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咬着牙努力把自己的身体支撑了起来,赫然看到那张雪白的被单下只有上半截高高隆起,而下半截却是一片平坦!

  他有一种想要抓狂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他的腿呢?他的腿哪去呢?

  他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燕菲,也顾不得他的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不顾一切的极烦燥的坐了起来,想要确认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被单的拉动终于惊醒了在趴在旁边的燕菲,她揉了揉有些迷蒙的眼说:“帆,你醒了!”

  左帆没有理她,继续着他的举动,燕菲见到他一脸冷凝的表情,就知道他只怕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她拦过他的手温柔的说:“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要好好休息……”

  左帆烦躁的把她的手挥开,瞪着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努力控制着他的情绪,尽量让他的语气平静一点,可是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的时候,却被自己吓了一跳,那声音居然有些颤抖,听起来满是恐惧。

  燕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样暴戾乖张的左帆了,她体会得到他此刻的心情,她脸上的笑容一分不减:“没什么事情……”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左帆眯着眼睛怒吼:“说,我的腿怎么回事?”

  左帆的声音很大,震着燕菲的耳膜有些发痛,她的心里一阵难过,脸上还在微笑:“医生说了,你的腿只是暂时没有知觉……”

  左帆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着空荡的被子问:“这样也叫暂时没有知觉?”

  燕菲顿时语塞,她没想到左帆已经坐起来看到了,心里难受至极,这些天一直装出来的坚强也到了快要瓦解的地步了。

  左帆又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不要再骗我,告诉我实际情况,最坏的结果我也已经知道……”其实他什么都已经知道,却还是想从燕菲的嘴里确认。

  燕菲冲他微微一笑:“我没有骗你,医生的确是说你的腿暂时没有知觉,虽然你原来的腿已经被锯掉了,可是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我听医生介绍说德国新出产的一款假肢,装上去就和真的一样……”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左帆的脸色已经变了。

  左帆只听到了她那一句“你的腿已经被锯掉了”,后面的话一句也没有再听进去,只这一句话就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只听到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刹那间就一片迷蒙,他的心顿时揪的紧紧的,剧痛无边无际的漫延开来,他怔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理不清楚他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听不到燕菲在对他说些什么,他只觉得他的心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痛。腿没了,就意味着他这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再也站不起来就意味着他成了一个废人!这样子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左帆狠狠的咬着他的下唇,恐惧和惊慌向他袭来,多少年了,他没有尝过这种感觉无助的感觉,燕菲受伤的时候,他是恨不得替她承受,心里也满是恐惧和惊慌,心里也充满了无力感,但是那种感觉和这种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他没有说话,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里面盛满了泪水,燕菲见到他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在他的耳边轻唤:“帆……”

  她才叫出他的名字,他似乎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大喝一声:“不要叫我!”说完,他回过头来看着燕菲:“去把医生叫过来!”

  燕菲对他这突出其来的话惊的愣了一下,她低低的说:“帆,你先安静下来,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左帆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粗暴的打断她的话:“去叫医生!”

  把医生叫过来又能如何?又改变不了现在的状况,她温柔的对他说:“你才刚刚醒来,伤口还没有愈合,先好好休息……”

  “你听不见吗?去叫医生!”左帆大声说,暴怒的他一把将枕头朝燕菲扔了过去。他的手一甩动,还在挂点滴的手也晃了起来,巨大的晃动将盐水瓶碰的哗啦啦的响,他抬眼看到了那些瓶瓶罐罐,心里的怒气更重了些,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怒气上涌,一把就将手上的针拔了下来,还在挂点滴的针头处鲜血如注的往外冒。

  燕菲咬了咬唇,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而他虽然身上受了重伤,流了很多的鲜血,可是发起脾气来的力气却还是不小,那个枕头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往后晃了一下。她的脚上原本还有伤,这样一来又扭到了她的脚,刺痛传来,她痛的抽了口气。一把将枕头拿开,却见到左帆发疯的举动,她的心里一阵发酸,想也不想就按到了他手上正在流血的针眼上。

  暴怒的左帆大喝:“让你去叫医生,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出去!”说完,大手一推,燕菲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

  左帆见到她那副模样,愣了一下,心里又升起了点点后悔,他冷冷的看着她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此时心乱如麻,恨意滔天,却还是心疼她,想伸手去扶她,却发现他根本就动不了,才微微一动,身上就痛的出奇,五脏六腑好像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都恨不得挪个位置。

  身上不能动和全身传来的刺痛,让他更加愤怒和生气,大手一挥,将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一应用具全部扫倒在地。

  燕菲见到他的模样,心疼不已,偏偏脚上又痛的厉害,咬着牙拼命站了起来,现在的这种情况她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她按响了床头铃,护士很快就走了进来,见到一地的狼藉之后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皱着眉头说:“有什么脾气好发的……”

  左帆劈头盖脸就骂:“断腿的不是你,你当然不会觉得怎么样!要不把你的双腿锯掉试试看,看看你的脾气是不是会很好!”

  护士愣了一下,皱着眉不和他一般计较,见他将点滴给拔了,又训斥他:“你居然把针拔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左帆冷笑:“老子是不想活了又怎么样,要不把你的腿砍了给我?”

  护士的脸色很难看,燕菲在旁陪笑:“他的心情不好……”

  左帆冷冷的说:“我就是心情不好,我就不信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谁的心情会好!”他看了一眼护士说:“你进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去把医生叫过来!”

  护士说了句:“神经病!”后就欲朝门口走去,左帆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狠狠的朝护士的身上砸过去:“你他妈的才是神经病!”

  他的力气不大,拿起苹果就不容易了,再也扔不出去了,护士还没走出去,医生就走了进来,那个苹果滚在了医生的脚边,医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很多次了,微笑着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就是替我治病的医生?”左帆冷冷的问。

  医生回答:“是!”

  左帆眯着眼睛问:“我的腿是你锯掉的?”他纵然病成这副样子,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还是很吓人。

  医生回答:“确切的说不是我锯断你的腿,而是你的腿受到的伤害太严重,如果不是及里锯断你的腿的话,你的命只怕都保不住了!”

  左帆冷笑着说:“两条腿都没有了,我倒更宁愿死!”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也不要轻易说死这个字。”医生慈眉善目的说:“就算是腿没有了,也还要勇敢的活着。”

  左帆冷冷的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医生,他却突然想起了妈妈死的样子,那种满目的白和鲜血,似乎和医生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巴重叠在了一起,恨铺天盖地,怒气迅速的在他的身体里集结,他的眼睛刹那间转成了红色。

  燕菲看到他那副模样,心里心疼不已,这样无助的近乎抓狂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现他的腿没有后的反应,比她预期的还要严重。而她现在只能站在那里,什么都替不了他,她轻轻的咬着唇,却发现她的唇早已咬破,这样一咬下去,痛的厉害。

  左帆的表情也让医生唏嘘不已,只是医生都是见多了生死,断腿这样的事情也是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医生还是象征性走到左帆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相信我,过了这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m.miaoshuzhai.net

  他的话还没说话,左帆的手却突然掐上了医生的脖子,怒喝:“你们这些狗屁医生,什么是救死扶伤,根本就没有一点医德!害死了我妈妈,又锯断了我的腿,你赔我一双腿来!”

  医生没有料到他会有这种疯狂的举动,伸手欲推他,又知道他身上有重伤,根本就不能推,而如果推的话,只怕会被他掐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医生的脸就成了紫红色。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燕菲吓的不轻,她大声说:“帆,快松手,这根本就不关医生的事!”

  左帆的眼睛瞪的极圆,根本就听不进她的话,掐着医生脖子的手越掐越紧,站在旁边的护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吓的在那里不知所措。

  病房里的巨大声音惊动了值班的医生,那医生一见这种情景,吓了一大跳,拿起一针镇定剂就朝左帆的身上打了过去。

  左帆的身上再也没有力气,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那个被他掐着的脖子的医生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喘着气,燕菲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了出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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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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