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低微,提着水火棍的鬼差,拦路要发送我去阴司。
道行中等的无常鬼们,也打算拘我回阴司。
结果,
道行最高深莫测的黑白无常,竟然对我这么礼貌?
他们到底藏着什么坏心思?
难道是,他们先跟我套近乎,卸下我的警惕心。
好在我的担心并没有出现,在白色轿子里的谢必安,笑呵呵的说:“敢问养鬼匠后人姓名?”
他声音十分浑厚,跟个低音炮似的,讲话的时候,气口缓慢,听得浑身舒坦。
啊!
这该死又迷人的气泡音。
“我叫白安然!”
“哦,白安然兄弟啊,刚才你打杀了许多鬼魂,扰乱了阴司秩序,我已经查明真相,是鬼魂故意难为你们!错的不是你,是阴司之鬼!”
谢必安的话,挺让我放心。
但……这真的是黑白无常的作风?
他们俩是出了名的作风霸道啊,一点亏都不肯吃,我今天杀了这么多鬼魂,打死了四个鬼差,他们真就帮理不帮亲?
不对!
谢必安肯定是卸我的警惕心。
我心还没彻底放下,范无救也问话了:“白安然,你来洗魂山做什么?”
他是黑无常,是个男人,但讲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听声音,像个女人。
“我一兄弟,和他父母有些误会,他托我来洗魂山里找一找父母的记忆,解开误会!”我说。
范无救听得咯咯娇笑,说:“我以为你是来捣乱的,原来有自己的诉求,今日之事,只怕真是误会!”
“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小先生有事,那便做事,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着您了,第九归无常,速回阴司,莫再叨扰小先生做事!”
谢必安喊出一番话后,我身后拦路的十二个无常鬼差,身形变淡,化作一道道阴风,朝着远处卷去。
范无救和谢必安的轿子,也全都掉了个头,晃晃悠悠的离开。
事情结束了?
我打死四个鬼差的事情,就这么轻松结案?
这还是黑白无常嘛?
要是在阳间,我就算打伤四个保安,也没这么轻松了事啊。
合着黑白无常,还不如片警管事呢。
陈三刀畏缩着凑我身前,说:“白爷,到底还是你牛逼,黑白无常都得敬你三分。”
他们干嘛要敬我,其中必有隐情啊。
我望着黑白无常越走越远的轿子,心说:“这俩大佬肯定有自己的心事,说不定现在还在轿子里互相交流呢,我要是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估计能明白藏着什么隐情。”
心里的念头才出现,忽然,我的右手不受自己的控制,像个千斤坠似的,砸在了地上。
轰!
右拳深入泥土,手臂的铭文,散出一股黑气。
黑气钻进了土里,朝着黑白无常的方向行进。
它的速度很快,一两个瞬息,赶到了轿子前,一分为二,末端化作吸盘,分别吸在轿子下方。
下一瞬间,我听到了黑白无常聊天的声音。
卧槽!
窃听器?
我右手铭文,还有窃听器的作用?
但显然,我低估了铭文的厉害,又到了下一个瞬间,我不但听见黑白无常的声音。
甚至俩无常在轿子里的模样,都一清二楚的浮现在我眼前。
玛德!
不光是窃听器,还是针孔摄像头。
要等我还阳后,我在女澡堂子里,发一道黑气,岂不是爽翻了?
我才刚有个想法,立马就骂自己——
——白安然啊白安然,魂环这么大的能耐。
你竟然想用它看女澡堂子?
呵呵,
幼稚!
等去澡堂的时候再想嘛,现在想管啥用!
还是得抓紧时间,办正事。
我收紧心神,感受着黑白无常之间的会晤。
“七哥,今天你可不像你。”范无救一脸愤怒,数落谢必安:“白安然那是打死四个鬼差吗?那是在打阴司的脸面。”
谢必安摇摇头,说:“他不想打阴司的脸面,真的就是来洗魂山办事的。”
“来办事就能打死鬼差了?来洗魂山办事的出马仙那么多,个个打死几个鬼差,阴司非乱套不可?对了,七哥,你不会是怕了养鬼匠吧?”
“我忌惮养鬼匠?呵呵!当年他爷爷白九爷多高明啊,来了洗魂山,还不是得给我点头哈腰的!他爷爷要敢打鬼差,必须阴司走一趟!不要他的命,也得剥他一层皮。”
“你不怕养鬼匠,干嘛要怕他白安然?”
“因为我看出他原本的面目了!他是三百年前的那个人!”
“三百年前的那个人?你说的是……他?”范无救想到了什么,把轿帘掀开,一脸惊恐的看向谢必安。
谢必安点点头,说:“是他,只不过他还没有苏醒。”
“他……沉睡着?”
“恩!睡着就让他睡,别把他逼醒了,要不然,阴司地府,还会像三百年前一样……真惹出了大祸,府君饶不了咱们俩!”
谢必安说完,拉上了轿帘,作酣睡状。
但他并没有真正睡去,而是嘴里喃喃着:“白安然……生死簿在二十年前,就勾掉了你的名字,你凭什么还活着?”
“非巫非道,非人非鬼,二十年前,白九爷到底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想不通,想不通啊!”
黑无常呢喃个不停,忽然他发现了什么,扬手一拍轿子。
啪!
这一巴掌,像是扇在我的脑门上,哇哇的疼。
肯定是黑无常发现我在偷听他,才拍了这一巴掌。
我看不见黑白无常的画面了,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很嘈杂。
“老八,把你轿子上的眼睛拔掉,他在偷听我们讲话!”
“是白安然在偷听!”
“不是白安然,是他!是他!!拔掉眼睛,回阴司,禀报府君,他没有真正的沉睡,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黑无常原本浑厚的声音,因为某种恐惧,把声线崩得紧紧的,音调很自然的拔高了。
高到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就把我震得昏沉不堪,脑子了全是刺啦刺啦的雪花音。
难受,痛苦!
等黑白无常彻底走远,雪花音才消失。
我的痛苦,也消失了。
“他……是谁?”我站得笔直,望着黑白无常远去的方向,发着呆。
黑白无常的对话,信息量很大,切分成要点,总共有两个。
第一,我的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他”,“他”的道行很高明,地府的人都怕他。m.miaoshuzhai.net
第二,我二十年前就死了,生死簿勾掉了我的名字,我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才活到了现在。
我仔细一琢磨,第一点是不是真的,不好说,但是第二点,非常离谱!
我现在才十九岁啊,还有两个多月,才过二十岁的生日。
踏马的!
难到,我当时死在娘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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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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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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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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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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