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麻烦事,一定很累吧?”
聂宁河神情慈祥和蔼地抚了抚女儿额头上垂下的发丝,略微虚浮无力的双眸中,满是慈爱温和的视线,直到确认聂绫雪睡得舒适深沉之后,才悄无声息地坐回了座位上。
“老爷,那位郭少爷...”
聂宁河身后,遮挡前后座的小窗缓缓滑落,驾驶席上的柳悟言语中带着征询之意,平静而严谨的态度和身旁副驾驶席上的古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人从上车之后就一直双手叉在胸前,魁梧的身板搭配着极度烦闷的表情,让他此刻不爽的心情被衬得更加明显。
“看上去还颇有心思的一个年轻人,说话看着拘谨,却没有像以往那些年轻人那样谨慎刻意...该说他心思太深,还是有恃无恐呢?”
又或者说,只是自己的错觉,那只不过是个没什么防人之心的蠢小子?怎么可能?稳坐聂家家主之位许多年,他的眼光和直觉绝对不会错,这小子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了,却无法联系起来的事情。
“果然我还是得去教训他一顿,让他老实点!那小子看上去就不老实,看我让他没胆子再和雪丫头套近乎!”
听完聂宁河的评价,古铭当场就想发作起来,他把粗壮的拳头捏得咔嗒响,若是郭夜阑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顾忌地实行心中此刻所想之事。
“古叔。”聂宁河亲和淡然地一瞥,轻松地将跃跃欲试的古老爷子制住了,他摩挲着手上的银戒指,淡淡道:“那小子确实不老实,但对雪儿没想法这点,应该是真的。”
“那可不好说!您不是也看到了吗?那小子才和雪丫头见过几次面啊?雪丫头就对他百般维护的,而且那天见他的时候,那个身手,和一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醉酒小鬼一点都不像...”
古铭紧闭眼帘,细细地回忆着那天郭夜阑对付泊山会那些拦路虎时的情况,那小子的速度和身手,说他是专业训练过的特种兵他老爷子都信!
“这确实也是问题之一,听你们的描述,我一开始也怀疑过他是不是哪家势力派来的细作小子,只不过看他刚刚那个样子,丝毫没有对任何与家族相关的事情表现出关心,为了区区一百万就产生动摇,如果不是傻,那便是心机太深,所图甚多...毕竟那点钱,对于聂家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还不如雪儿小时候我给她安排的零花钱多...”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刚刚不...!”
听完聂宁河的话,原本快要消停下去的古铭又一次跳了起来,聂家家大业大,明里暗里有太多需要对付的人,来自家族内部也好,外界也罢,这都是他们一直以来极度重视的,如今这么一想,顿时对那个奇怪的青年起了不小警戒心。
“古叔,我发现你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总是冲动行事早晚会吃亏的。”聂宁河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我...这不是担心雪丫头么...她又不像月丫头那么精明,以前那些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家伙不都是...”
只见聂宁河摆了摆手,古铭想说的话立刻被截停了下来,男人将一只手撑在车窗窗沿,抵住脸颊细细地注视着聂绫雪熟睡的模样。
女孩绝美的容颜如璞玉一般洁白无瑕,干净的眉眼间,随着女孩匀称的呼吸显露出平静的韵调,让周围显得愈发宁静祥和。
“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根据也只是来源于我的直觉...那小子几次帮了雪儿,如果不是巧合,那他或者他背后站着的人,着实在下一盘大棋,定不简单...可如果只是巧合,对雪儿来说,也会是一种幸运。”
古老爷子摩搓着脖颈,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怎么刚刚还说那小子心机深,现在反而变成一种幸运了?有时聂宁河那种婉转的说话方式,真让他听着觉得晕。
“古管家,老爷的意思是让您不用那么担心。”
驾驶席上,专心开车的柳悟不住插嘴,打小跟在聂宁河身边,多年来主仆二人之间早已对一些想法心照不宣。
“柳悟,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透过挡风玻璃上的视镜,能够清楚地见到古铭那紧绷的纠结脸,聂宁河只是笑笑,随后便询问起了心腹的看法。
“老爷,我认为那位郭少爷对小姐和聂家应该没有恶意,今晚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根据呢?”
“今晚刚见到他的时候,看他那样子行色匆匆的,似乎在忙着什么,如果不是被我们的人拦住,他一开始貌似还打算躲着小姐。用餐的时候也是一副被动的模样,虽然对小姐的态度很友善,却刻意地与小姐保持着距离,比起小姐,他似乎更在意古管家他们会不会找他麻烦的样子~哧!”
柳悟说着,不由得朝古铭那边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笑啥笑啊!我好好站在那儿那小子怕个球,分明做贼心虚!”古铭气呼呼地骂道。
“哈哈哈~的确,我要是那小子,当场跑掉也不可能乖乖留下~然后呢?”
聂宁河一笑,古铭就更郁闷了,他压根找不到自家主子的笑点在哪里,只能赔笑般地咧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少爷收了支票,却没有对您提出的招揽条件表现出兴趣,若他是有意接近,看上的定然不会是支票,而是更加容易接近您身边的机会。二来,我想小姐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他,毕竟小姐可是您的爱女,就算性情过于温和,生活在聂家这么多年来,心里自然也明白谁在真心假意地对她好。”
柳悟收起那丝笑容,继续将想法娓娓道来,而聂宁河却微微一怔,看向聂绫雪的神情变得有些迟疑和心疼。
“雪儿确实已经长大了,出落得和她母亲一样漂亮了,我何尝不想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保护她?可是这样总归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感情,我这个当父亲的,着实有点寂寞了...”
男人的语气温和而悠久,虚浮的眼神似乎透过女儿的睡颜看到了离此处很远的地方一般,满是追念和落寂。
“老爷,您...”
轿车行驶的速度似乎逐渐变慢了,柳悟和古铭察觉到聂宁河的思绪,都纷纷沉默了下来。
“父亲...姐姐...”
睡梦中的女孩突然呢喃了一句,让原本沉浸在哀思中的聂宁河回神,他刚想伸手抚摸一下女儿的脑袋,女孩却动了动眉毛。
“夜大哥...不可以啦...”
空气中的气压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冷凝起来,和车窗外飘零的雪花不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阴沉冷意,让古铭和柳悟都纷纷一颤。
“话虽如此,该小心的事还是得小心,再查查那小子的资料,繁城国际制药郭云逸的儿子吗?向来是个与世无争的家伙,以前也多少受过他的帮助,若是过于为难他儿子,似乎也不太好...”
聂宁河顿了顿,本来还有点犹豫的面容瞬间被一股固执的阴暗面容取代,他的微笑似乎在刹那间阴沉了下来
“但也没办法,毕竟我还舍不得让我家雪儿被哪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拐跑~古叔,往后那小子要是敢对雪儿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就给他点教训。”
“是、是的!老爷!”
虽然不知道女儿在做什么梦,但聂家主此刻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那小子绝对要小心提防着!没错,就算他是雪儿在乎的朋友,那也只是朋友!休想对我家雪儿做些什么?!
处于胡思乱想的某位女儿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聂绫雪轻轻地往毯子里缩了缩,双唇微微轻启:“这个不煮熟点的话,容易吃坏肚子的...”
“师兄,你介意告诉我你是怎样找到我的么?”
外壳光洁亮丽的跑车摩托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前停下,后座上的人刚下车就动作缓慢地摘下了头上的安全帽,当下的样子可谓是鼻青脸肿的。
凌杰默不作声地准备将车子弄进车库里,也不知道是因为天色太暗还是情绪使然,那发黑的脸色让郭夜阑默默地在心中祈祷起自己的平安。
“你身上有雨下的追魂蛊。”
凌杰随手甩动了一下手里一颗像虫茧一样的东西,和韩丛雨平时用的不同,与其说是虫茧,更像是一只收拢了翅膀卷缩起来的幼虫。
“???冒昧问一句,你手上这玩意是...?”
本来郭夜阑是没指望现在还在气头上的凌杰能回答他的,哪知道这位看似沉默的师兄居然会愿意开口,哪怕是极为言简意赅的话语,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今天不用再继续挨揍了?
不过听凌杰提起韩丛雨的蛊虫,郭夜阑这才想起前几天得知的,自己的身上被下了一堆蛊的事。
“这是雨培育出来的,用来追踪的追魂蛊幼虫。”
“我的妈呀...简直可怕...”郭夜阑无语至极地搓着臂弯,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等下去书房找老师,他刚刚问起你的事,似乎有话要和你说。”
凌杰的话让郭夜阑再一次沉默起来,回想起方才遇到聂家父女二人的事,只觉得今天晚上似乎有点冷,都还来得及和唐月依多聊两句,麻烦就接连不断的,要是一开始没当着凌杰的面乱跑,也许后面会省一顿打。
他摸了摸脸上那略微发青的痕迹,好在只是皮外伤,瞧凌杰下手的程度,貌似还特地留了手,只不过专门找了最容易让人觉得痛的地方揍,比对练的时候好多了。
“下次跑出去找女人的时候注意点,不小心死在别的长老手里,我可不会替你收尸。”
郭夜阑刚转身准备进屋,凌杰淡漠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听上去漠不关心的话语在郭夜阑耳中有种诡异感,没错...诡异感...
“我本来已经躲开了,谁知道那些家伙后来又追上了...”郭夜阑顿了顿,突然留意到了什么似的,表情僵硬地看向凌杰:“等等...师兄你刚刚说找女人的意思是...?”
“刚刚那丫头,不就是昨晚你拼了命也要护着的心上人么?”凌杰抬手将仗着长刀的布袋跨在肩上,配合着冷冷的清风,像是在简述一件无所谓的事。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郭夜阑简直想要吐血,这师兄脑子有坑,绝对有坑!你的高冷形象呢喂?!你身为首席杀手的气度呢?!
他还以为自己偷跑出去找唐月依的事被察觉了,谁知道他和凌杰想的事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而现在,对方更是一脸‘听你的狡辩,我信了。’的无所谓态度,转身就先行进了别墅里,将郭夜阑一个人留在风中凌乱着。
思前想后,和凌杰解释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意义,他本人没兴趣不说,从出发点讲,找女人这个观点似乎没有问题,就是在中间的时候搞错了对象...
临近午夜的室内开着暖气,韩丛雨抱着枕头和零食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喧闹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女孩最近在看的深夜剧场。
凌杰默默地叹了口气,折腾了一晚上,不断紧绷着的脸,在这个时候倒是放松了不少,青年动作轻巧地将电视机关上,小心翼翼地将韩丛雨从沙发上抱起,朝着她的房间里缓步走去。
“还不快去。”刚走出两步,凌杰便回头对身后呆站着的郭夜阑叮嘱道。
“是是是~”郭夜阑无奈地摆了摆手。
宽敞的楼梯在大厅中央落下一个平整的形体,许是因为心情原因,郭夜阑的脚步不紧不慢的,等他来到二楼走廊,凌杰已经从韩丛雨的房间里关灯走出。
冷面的首席大人一抬头就看见了某个还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着的家伙,本来已经缓和下去的眼神瞬间又一次射出了刀锋似的锋芒。
“!!!”郭夜阑见状,急忙加快脚步,朝着书房那边飞奔而去。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站在原地的凌杰无以言表地摇了摇头,转身朝客厅走去,着手收拾起了韩丛雨打开的那一堆零食的残骸。
书房的位置位于二楼右侧靠山的方向,窗外的围栏旁,便是有许多棵百年老树包围起来的天然绿景,倒是很适合静养看书的地方。
房门没有完全关上,虚掩的门缝边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拉长的斜线是暖色的台灯所映照的影子,随着距离的缩短,和青年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吱呀---!
“小夜么?进来吧。”
郭夜阑轻轻推开木质的房门,略微刺耳的鸣动声轻轻回响,刚走进书房,便听见了何守那熟悉而苍老的声音。
青年将门带上,走到屋内转角,里侧靠窗的位置,何守正依靠在陈旧的太师椅上,静静地瞧向窗外那几棵古树,膝盖上放着一本棕色外皮的书本。
“见到十四号那孩子了么?”郭夜阑的步子都还没停下,何守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额...哈哈~老实说并没有见到...”
“哦?”何守缓缓转过身,他简单地打量了一下郭夜阑的神情,苍老的脸庞上露出笑容:“看来是遇到麻烦了,是因为五长老,还是因为采翎那孩子啊?”
有种被人一语道破心事的错落感,让郭夜阑一时有点语塞,按理说自己这些天做了许多荒唐事,今天还败在了唐月依手上,何守会如何看待他的表现,着实给他一种迟到的危机感。
“怎么?现在知道紧张了?”
老人将书放在书桌上,转身来到一旁的茶几前,拿起那紫砂茶壶,动作娴熟地浇入热水冲泡了一壶热茶,并往茶杯里倒了两杯煮好的茶水。
温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好像并未放置多久,至少郭夜阑拿在手里的时候,茶杯上传来的一阵暖意让人觉得舒心。
“师父,你不生气吗?我输了诶,还得罪了六长老,顺便把她手下的人也揍了。”某人像是在问一件平常的事那样,简简单单地就把自己几天来犯下的重重罪行罗列了个遍。
“我气?气能咋样?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呢~唉~十四号那孩子一下场,我就知道你要黄,没想到黄得还挺有水准,被人家女娃照着脸踢出场还一副不亏的样子,真是给我长脸~”
“咳咳!”郭夜阑还没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卡在喉咙里,呛了几口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这确实欠缺了点考虑,不过好歹我坚持到最终选拔了您说是吧~?重在参与,长辈们常说,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哈~少来,你这臭小子,你媳妇和你谈婚论嫁的时候跑了,是不是可以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爱过~?”
噗--!!
郭夜阑这次是直接喷了,平时总是和老人嬉皮笑脸惯了,一下被抓着痛楚数落了,还真有点难顶。
何守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明明是在数落郭夜阑,谈话的氛围却让郭夜阑觉得轻松不少。
“我听零说,你被六长老的人追杀了?”
漫不经心的询问,让还在擦着嘴的郭夜阑回神,他默了默,旋即僵硬地点了点头,道:“对不起,师父,我这几天做事太冲动了。”
“你确实该好好反省反省~”何守动作流畅地抓起茶盖子,轻轻地拨弄着壶中飘浮的茶叶,却没将视线留在郭夜阑身上。
“本来你在暗处,占得先机,却任由情绪驱使,不懂收敛,哪怕没有暴露自己的底牌,也会给自己的立场带来了麻烦,我这么说,你懂吗?”
老人放下茶盖子,深邃的双瞳直视着郭夜阑,视线交汇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郭夜阑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却又觉得一时间难以动弹。
何守的语气并不激烈,依旧平静的态度里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让安静的房间变得比方才要沉闷了不少。
“我懂的。”过了好一会儿,郭夜阑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懂什么了?说说看。”
屋外的雪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下,屋檐上雪花滑落在庭院之中,发出沙沙的响动,深夜的郊区在此时变得更加宁静不已。
郭夜阑沉思了片刻,定眼对上老人的视线:“我想找七号报仇,可是太过意气用事,知道他是六长老的人之后便更加不知收敛,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起...”
“这个世界不需要该死不死的亡灵...”
话还没说完,郭夜阑便愣在了原地,回想起对战时袁靖的话,在联想到今晚的袭击,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从他的内心缓缓升起。
“师父,组织里面,能够查到我的资料吗?”
何守抿了口茶,嘴角不经意勾起,旋即低垂下眼帘:“当然,每个实验体的前身都是有着详细备案的,只要想,每位长老都有权限调动大部分人员资料。”
何守的回答,让郭夜阑顿时如坐针毡,感到一阵冷意,很快地,家人和身边之人的样貌在脑海中浮起,冷汗渐渐渗出额头,青年不由得在心里大骂了自己一顿。
他犹豫了片刻,旋即继续问道:“那师父,我的资料,目前是什么状态?”
“呵~看来脑子还算清醒。”
何守说着,将一份文件随手丢在了桌上,郭夜阑想也没想就急忙抄在了手上,上面白纸黑字地迎着与他相关的资料信息,只是在阐述的最后一条信息上,清楚地显示着已死亡的标注。
“早在一年前,我便处理过你的资料了,在我手下,你也只是一个仅拥有代号的序列杀手,以你一个普通实验体的身份,只要不特地留意,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郭夜阑紧攥着那张纸质资料,片刻后他起身,顺手将资料丢进了一旁的火炉里,赶紧的纸张在顷刻间便被火焰吞没消失。
“师父,我想做点防范,您能帮帮我不?”
何守靠着座椅躺下,将郭夜阑那副迟疑的神色尽收眼底,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啧啧~!才知道求我啊~?被人家女娃子一脚踢出场的人还好意思提要求?”
砰---!
仿佛被当头一顿棒喝一般,屋内的气氛似乎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那样,郭夜阑的态度却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吊儿郎当的,转而变得十分认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师父,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好不?要不我现在去把那两个入选的家伙打残一个怎么样?”
郭夜阑合十了双手恳切地请求着,这次的态度可谓是无比诚恳,何其的卑微!
“还想被人追杀呢?”
“我...”
知道自己理亏,郭夜阑现在的心情反而越来越乱,选拔的结果据说已经定下来了,以那几个长老的私下操作,根本不可能给他机会入选,怎么看最直接的都是把那两个最终选拔的家伙干掉一个来得快。【妙】 【书】 【斋】 【妙书斋】
“行啦行啦~当初软磨硬泡地把你骗过来,也没指望你真能给我赢个名声什么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就算成功~说吧,有什么想法?”
“诶?”
也许是郭夜阑那副追悔莫及的样子让何守尽兴了,老人没有继续为难他,反倒让纠结万分的郭夜阑惊讶不已。
“可是,您一开始不是...?”
回想起来幽城之前,何守那副威逼利诱的样子,说不在乎其实又不像,可是看他松口松得这么快,真就像是不在乎他打输打赢的样子。
“我要不那样,你能来?能打到最后?我看你就算来了,第一场就输给我看了!”
“啊?”
郭夜阑瞪大了双眼,他似乎明白了,从一开始何守的目的就不是让他赢得核心序列的名额,只是想让他来参加,并且尽可能地往后赢,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懂,他只知道这位看似和蔼的老人又不动声色地阴了他一把。
“让你和那些上级序列对战,测试你目前的实力确实是一个原因,至于这次幽城之旅的目的,明天你自然会知道。”
明天?对了...自己来这里请的假期算起来,明天应该得赶回繁城了,瞧何守那副神秘的样子,恐怕早已有了安排,还是他完全不知情的事...
“别想了,想破脑子你也想不到~你不是要求我帮你么?再不说老爷子我可去睡觉啦~”
“诶诶诶!别别别!师父,您老慢点!我这就说,这就说~”
某人立刻非常狗腿地凑了上去,恭恭敬敬地给老人捶起了肩膀,赔笑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讨好爷爷的孙辈一样。
算了,既然何守都说明天会告诉他,那他也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琢磨,眼下重要的是,排除有可能威胁到家人和自己的安全隐患。
窗外的风逐渐听了下来,深夜的郊区亦进入了沉睡之中,而别墅中的人,却还在交谈商议着,零星的纸屑从火堆中飘起,缓缓地落在了毛织的地毯上,静谧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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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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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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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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