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赤果着上身,宽肩窄腰,腹部八块腹肌,足以媲美男模的身材。
边城一面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头发,一面卧室走去。
迈出浴室,就看见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大宝贝的小甜心”发来视频邀约的字样一闪一闪。
边城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微信的视频邀请图标还在跳动。
自从两人互加微信后,这还是苏浅暖第一次主动发他视频。
苏浅暖不是主动的性格,要她主动联系人,多半是有什么事。
但显然也不是什么要急的事情,否则她不会只发来视频,而不是直接打电话。
边城在心里觉得好笑。
不过就是个视频邀约,他这么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他是因为她腹部上的那道疤痕心怀芥蒂,但是比起再一次失去她,一切都是那么得微不足道。
终究是舍不得拒绝她的视频邀请。
按了绿色接受的键。
视频里,灯光昏黄。
先是一阵尖叫声透过听筒传来,然后,很快,屏幕里出现两个女人的脑袋。
两个女人凑在屏幕前,两张脸贴在一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边城墨色的瞳眸眯了眯。
屏幕那端的孟小鱼又是一阵尖叫。
“嗷!极品啊~极品~暖暖,这个男主播的身材好好哦。
是我水心的那一款。
嗷~多分显肉,少一分太瘦。
嗷唔。不要拦我,我要给他送豪宅,送法拉利,送……”
“唔……边先生,嗝~”
孟小鱼还在那兴奋地叽叽喳喳,苏浅暖凑了过来。
总算是没醉得太厉害,还能认出自己男人的长相。
边城没好气地想。
就咋这时,苏浅暖对着屏幕嗝了一声。
隔着屏幕,边城仿佛都能闻见那熏天的酒气传了过来,当即眉头一皱。
“原来是你家金主啊,我说呢,这俊俏的脸蛋儿咋滴肿么眼熟。
哈哈哈。艾玛。看不出来你家金主看上去弱鸡的样子,身材还是蛮好嘛,暖暖你艳福不浅嘛~”
孟小鱼一手勾住苏浅暖的肩膀,大力地拍了拍。
弱鸡?
电话这头,边城黑了脸。
视频那头两个小女人还在品头论足着。
“边先生的身材本来就很好。”
苏浅暖双手捧腮,喝了酒的眸光愈发得莹亮,就像是沁了层水光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的边城,眼底的爱慕是那样地明显。
想来不过是两个醉鬼,不知道怎么地发了视频给自己,边城原想关了视频,听见苏浅暖的这句话,又神态自若地在床上坐了下来。
反正他是个男人,被两个女人看了,也不会少一块肉。
边城不但大大方方地眼底闪过一抹恶意的兴味,边城把视频给录了下来。
“唔……还是我家古大山的身材更好。”
孟小鱼凑近屏幕看了又看,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古多多那样,近乎粗犷的身材。
单只手就能把自己给提拎起来,一手稳稳地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抚摸着她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躯的是那样强壮而又健硕的身体。
孟小鱼捂着脸颊,双颊渐渐发烫。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喜欢边城这种长相俊美,宽腰窄肩,时下最流行的审美的这种俊美男人。
看惯了古多多冷硬而又复又线条的面庞,孟小鱼竟然觉得,像古多多那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男人才够味。
女生大都是爱比较的。
念书时比成绩,长大后比美貌,再大些,比谁的男朋友比较优秀。
孟小鱼是说者无心。
苏浅暖听了,不乐意了。
倒不是存了比较的心思,纯粹是,唔~听不惯自己男人被别的男人比下去。
更何况,在苏浅暖的心里,边城就是一等一得好。
“边先生的身材是我见过的男人当中最好的!”
苏浅暖极为认真地道。
孟小鱼嗤笑,“说得好像你见过很多男人似的。”
“边先生是最好的。”
苏浅暖涨红了脸,喝了酒的脑子比平日还要不灵光,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一句。
孟小鱼也懒得跟她争论,挑衅地睨了她一眼,“有本事让他们脱光了,比一比啊!
不是我吹牛,古大山的魁伟,足以叫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自愧不如得好吧。”
“让边先生和古先生,两个人,一起,脱光了么?”
苏浅暖双手捧着脑袋,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么?
“对啊,剥光他们。拍下果照,嘿嘿嘿~到时候,他们哪天惹我们不高兴了!就用果照威胁他们!到时候,还不乖乖得逼得他们就范?嗝~”
孟小鱼越想越美,美得打了个酒嗝。
苏浅暖也觉得这主意是极好的。
“对,拍下果照。要是边先生敢突然不理我,我就在他的果照上给画比基尼,然后发到微博上去。嘻嘻嘻嘻~”
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边城看着趴在镜头前,嘻嘻傻笑的女人,揉了揉发疼得太阳穴。
他轻触指尖,把方才截图部分的视频,随手,发给了古多多。
屏幕那端暗了下去。
以为两个醉鬼终于放过他了,边城待要去穿衣,苏浅暖娇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咦?边先生呢?怎么没了?”
“啪啪啪。”
无辜地承受了主人的拍打。
奈何苏浅暖怎么拍打,原本出现在视频里的男人影响就是没出来。
边城看着那已经切换成语音状态的界面,心想,这两个女人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才能醉得这么厉害。
还有那古多多,三更半夜的,不看好自己的女人,跑去骚扰他的女人做什么?
“边先生,边先生,我把边先生弄不见了~呜~”
苏浅暖抱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没事儿,不见了,姐给你找一个。保证比你家金主强一百倍。啊。喝酒,喝酒。”
孟小鱼牛逼都不带吹的,她把从苏浅暖手里给夺了过来,倒了杯酒,塞进她怀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咣当。”
酒杯跟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要,我,我只要边先生。我只要边先生。嗝~”
苏浅暖被迫又喝了一杯红酒,醉得愈发得厉害。
脑海里全是中午在阳台上时边城忽然冷漠的脸,心里,嘴里,全是边先生。
就跟唐僧的紧箍咒似的,孟小鱼被她得脑袋都大了。
她一把牵起苏浅暖的手,强行将她从沙发上给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道,“走!”
“去,去哪里。”
苏浅暖本来瘫坐在地垫上,被孟小鱼这么一拽,只睁着雾澄澄的眼睛问道。
“去找你家金主啊!你这都念叨了一个晚上了!”
“不,不行。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孟小鱼说风就是雨,硬是生拉硬拽地要把苏浅暖给拉起来。
苏浅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边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肯定会生我的气的。”
所以她不敢去找他。
昨天在网站上搜了六年前那场婚礼的报道,苏浅暖心里就清楚,这些年来,她多半是误会边先生了。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跟边先生把一切都给说清楚。
可是,接下来呢?
他会不会原谅她?
还是怪她,怪她当时没有足够得信任她。
还有迟迟的存在。
万一边先生知道,是因为她的误会,才知造成了她和迟迟五年的分离~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夜风,苏浅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孟小鱼打了个酒嗝,“很大,是有多大~嗝~说出来,我听听看啊。”
苏浅暖只是摇头,孟小鱼问都急了,她就红了眼圈。
孟小鱼酒量比苏浅暖那三杯倒好多了。
她虽是有些醉,眼睛有些花,到底没有醉得厉害。
见苏浅暖澄澈的眸子浮了层水汽,也就什么都不问。
她脚步踉跄了下,就势在地垫上坐了下来,她没有再劝暖暖主动去找边城。
只是拿过茶几上的红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孟小鱼盯着那透明的液体,漂亮的眼睛浮了一层艳色的羡慕,“暖暖,你知不知道?六年前,你说你要去苏黎世找四少,一去多日未回。
国际上全是边城即将迎娶关泠的消息。
我给你打了电话,你语焉不详。
我猜想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在他们大婚的前一天,我央了古多多,要他陪我一起去找你。
我还是去迟了一步。
去的时候,婚礼已经结束了。
关瑜偷税漏税,又因为挟持了边城为人质,结果没能想到,反而被关泠一枪打中了胸膛昏迷了过去,被警方的人带走。
边城质控关瑜涉嫌使用秘药,非法囚禁他,如果不是边家老爷子念在她曾经是边家的准媳妇一场,重要关头又救了边城一命,她也早被警方带走了。
一场世纪婚礼,在混乱的血腥下落了幕。
唯有你,不知所踪。
我亲眼看着,那个面对枪口抵着脑袋都淡定自若的男人,得知你不知所踪时,就跟疯了一样,去摇晃已经昏迷过去的关瑜,嘶吼着询问你的下落。
关瑜最后还是没有抢活。
他的临终遗言应验了,他说,如果他死了,这世上再无人知道你的下落。
他闭了上眼,连同你的消息,一起都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当时的边城简直是要疯了。
动用了一切的关系去找你不说,每天更是亲自去找你,把苏黎世的大街小巷都快给踏平了。
这么多年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哪怕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你已经遭遇了不测,但在心里上,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在苏黎世逗留半个月后,因为古大山在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就匆忙收拾了行李回国。
只有边城认定了你没有死。
他依然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你。
你是没见过他那段时间的那样,瘦地脱了形。
后来据说还是被边家老爷子给强行绑回的锦城。
因为太过想你,以至于都产生了严重的癔症,需要心理干预的地步。
你,你真是对不起他对你的这番深情!”
狠狠地饮尽杯中的辛辣之物,孟小鱼咬牙道。
孟小鱼知道,若要轮情深,浅暖不会输给边城。
否则,当初也不会一个人,异国他乡地就寻了过去。
但是,她的性子还是太软了一点。
没有边城不顾一切地那股狠劲。
没有说出口的是。
她不知道有多羡慕暖暖。
边城那样一个人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暖暖出事后,他愣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这些年来更是没有一桩绯闻。
倒是回回都听安医生说他的癔症又重了几分。
要是哪一天,自己忽然失踪,孟小鱼可没有把握古多多会因为她多难过。
毕竟,那个男人的性子虽然温和,骨子里却是极为淡漠的。
这些年来之所以一直和自己牵绊在一起,多半是出于习惯吧。
水汽在苏浅暖的眼底氤氲。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知道,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会不惜所有地回到他的身边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鱼,你陪我去找边先生好不好?我现在就到他的面前跟他承认错去,告诉他,其实我……小鱼,小鱼?”
苏浅暖总算鼓起勇气,决定连夜就去找边城,把这些年的心结给解开。
至于边城最后到底要不要原谅她,总归都是她自己作的,他是个什么态度,她都应该受着,为两人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苏浅暖去拉孟小鱼的手,孟小鱼已然抱着酒杯,靠在沙发上,嘴巴微张着,睡了过去。
“小鱼,醒醒,陪我去找边先生,小鱼~”
苏浅暖叫了孟小鱼几次,没能叫醒。
想着晚上的风吹过来有点凉,可别在客厅里感冒了才好,想要回人去客房。
方才坐着还没感觉,现在一起身,就觉得身体绵软得厉害。
身体像是灌了铅。
苏浅暖抬起孟小鱼一只手臂绕过自己的脖颈,终是因为力气不够,两个人都给摔在了地垫上。
苏浅暖比孟小鱼醉得还要厉害。
这一摔,只觉头冒金星。
……
古多多在收到边城视频的截图后,哭笑不得。ωWW.miaoshuzhai.net
喜的是,经过这六年来他全方位的渗透,这女人总算有了点,身为他女人的自觉,也不吝于在闺蜜面前夸赞他了。
至于那段脱光了什么的,古多多认为这想法极好。
趁着她今晚醉得不省人事,多摆几个姿势。
醒来后,女人为了脸面,还不得对自己做小伏低?
古多多想着孟小鱼为了让他删除照片,那敢怒不敢言,偏偏还要装出谄媚的样子,摩挲了下巴,越发觉得这主意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古多多赶到陶然小区,正巧碰见了干从地下室上来的边城,两人在电梯口处打了个照面。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彼此对看来眼。
一起乘坐电梯,上了两人赶到了陶然小区。
古多多随是混的黑道,偏偏举止跟个名门贵公子似的——极为礼貌按响了门铃。
而且只按了三次,生怕会吵到左邻右舍。
那两个女人分明是醉死过去了,别说是三声门铃,三十声,能不能有个反应,都另说。
就在古多多一筹莫展的时候,只见他身旁这位出身名门之后的四少,熟练地利用开锁技术,麻利儿地开了门,长腿跨了进去。
“好奇?呵呵,你要是见识过严怀老头的开锁技术,你就知道,本少这水平,不值一提。”
就他这开锁技术,还都是当初看着老头,撬开自家的门锁给学的。
原来严怀有个坏习惯,那就是经常会弄丢房门钥匙。
起初严老爷子的老管家老柴还帮着去镇山寻开锁师父。
只是老爷子的山庄在山里,请一趟开锁师父的成本太高了。
老爷子对钱没概念,老柴却是个极会管家的。
在老爷子在一个月内,把自己房门钥匙给丢了第16把之后,老柴耷拉着脑袋,回了一句,“老先生您自个儿想办法吧,开锁师傅嫌咱们这远,不愿意来。”
也是,这开锁师父来一趟是能比别的家要赚得多,问题是老爷子的山庄在山上,有近半个小时的山路,是不通上山庄的。
若是重金,开锁师傅也还是愿意来的,但是老柴已经不愿意惯着开锁师傅那渐开的胃口了。
但是在严怀面前,只提人嫌山路远,不愿意来。
老爷子信以为真。
可这门锁了,没钥匙,进不去,咋办啊?
严怀就找来了工具,回忆着开锁师傅给自己的门开锁的情形,也学着那么倒腾几下。
不曾想,老爷子在学医方面造诣极高,在开锁方面的天分竟也是不减。
随便那么倒腾几下,房门竟真被他给弄开了。
至此,但凡上锁的房间,也不用找钥匙了,直接拿着工具倒腾,再牢固的锁,在他的面前,也就形同虚设。
老爷子愈发替自己觉得可惜。
他也就是晚生了那么几年,要是在古代,他就是一代神偷啊!
全然没意识到,“一代神偷”可不是什么正经营生,老爷子那段时间很是热衷于开锁,开各种各样的锁,钻研得不亦乐乎。
边城当时就暂住在山庄里,等着老爷子能够医治自己的腿。
没事时边城也会推着轮椅到处走走看看,然后就总是能够看见老爷子在自家的地盘,拿着开锁工具,左顾右盼,然后开始开锁。
边城也是悟性极高的,看着老爷子操作了几回,已然了然于心。
当然了,边城也就是看过几次,他不像老爷子,还没事儿总拿自个儿家的锁练手。
工具也是他那会儿下山,老头子死乞白赖塞他手上的,说是以后要是被老婆给赶出房间,能够用得着。
边城回去就把那工具给束之高阁了,一直也没想起来。
六年前搬家,那装着工具的盒子被夏雪无意当中给发现。
主人家的东西,夏雪自然不好打开,她见盒子精致,为里面装的是什么贵重物品,于是又从早年边城式微的那栋别墅带到了他们现在所居住的淮然公馆。
边城也是前段时间,在书房里找资料,无意间发现的这盒子。
本来都要打算给扔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又给留了下来。
今天出门前,料定了苏浅暖和孟小鱼两人醉得厉害,肯定是开不了门了,这才想起那盒子里的开锁工具。
所以,这一次开锁,看在古多多眼里是娴熟,实际上边城是少实打实的“第一次”。
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严怀的名字,古多多自然是听过的。
只不过传闻老爷子喜怒无常,恩怨分明,医术了得,倒是不知道……这开锁技术,也这般“举世无双。”
两人各自在玄关处,换了拖鞋,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沙发边撒花姑娘,两人女人东倒西歪地横在地垫上。
苏浅暖的手臂横在孟小鱼的肚子上,孟小鱼的脚在夸张地跨在了苏浅暖的大腿上,一只手还摸进苏浅暖的肚子里,摸啊摸的,也不知平时就有的习惯,还是喝了酒之后才有的怪癖。
反观苏浅暖,呼吸浅浅,双腿躬起,睡相规矩极了。
边城的脸当即沉了下来。
得多亏孟小鱼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哪怕有古多多撑腰,只怕也早被边城给剁了。
“古大山,你的肚子上的肉怎么变软了,唔,好软腻~”
小女人嘟嘟囔囔,摸进苏浅暖衣服里的手,顺势就要往上。
好么,这是把苏浅暖当成自家男人了。
孟小鱼这人,睡相奇差,睡觉怪癖贼多。
比如,睡觉前,一定要把人通身摸一遍,才肯心满意足地睡去。
说到底,都是古多多惯得臭毛病。
周身的气压愈发得低了,古多多抢先一步,赶在边城发作之前,把自家女人的手从人衣服里给拽了出来,当然,在拽出来同时,注意绝不触碰到苏浅暖的肌肤。
把孟小鱼那不规矩的手往自己的腰间一放,古多多将她打横抱起。
“我和小鱼就先回去了,告辞。”
对于把自己女人摸了又摸的孟小鱼,边城现在可不待见了,巴不得古多多把人带走,仅仅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古多多倒也不介意边城的态度,抱着孟小鱼走了。
……
方才还有孟小鱼睡在边上,两个人挨在一起,热乎乎的。
孟小鱼被古多多这么一带走,苏浅暖孤零零地躺地垫上,没一会儿,就被冻醒了。
边城从洗手间里放了水出来,就看见原本还睡得深沉的人,这会儿坐起身子,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膝,睁着茫然的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去的无数个夜晚,在异国他乡,苏浅暖不止一次做梦梦见边城。
此刻,她也只当自己是在梦境中。
“边先生,你来了。”
她的唇边绽放一抹艳丽至极的笑容,朝边城伸出双臂。
边城大步走过去,将她给拦腰抱了起来。
“唔~今天晚上的梦好真实~”
苏浅暖咕哝了一句。
以前,每次只要她一伸出双手,边先生的影像就会消失了的。
边城身体一僵。
边城取过浴巾,把浴巾放在浴室的盥洗台上,抱着苏浅暖坐在其上。
长茧的指腹轻触她的脸颊,天又因触感极好,来回摩挲了几遍,声音低沉,诱惑她倾吐最心底最晦涩的隐秘。
苏浅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好友的脸会变成了心爱之人的脸。
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苏浅暖试图甩甩头,脑袋不但没有半点清醒一些,反而更加混沌了。
她听见他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可又清清楚楚地落在她的耳边。
“怎么,暖暖经常梦见为夫吗?”
苏浅暖握住他摩挲她脸颊的大掌,将脸颊贴向他的掌心,像猫儿般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
“嗯,不过以前我只要伸出双手,想要抱住边先生,边先生的影像就会消失了呢。这次好真实~”
苏浅暖眉眼弯弯,唇边弯起满足的笑靥。
听了到了自己想要听的答案。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一下。
边城很想现在就抱着小女人,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弃疗,前一秒,浅笑动人的佳人,下一秒,眼里蓄了泪水,要落不落。
“怎么了?”
边城抬起她的下巴,苏浅暖垂下了眼睑,“边先生为什么要娶关小姐呢?”
边城皱眉,当年婚礼过后,他并未可封锁现场的消息,关泠因为非法囚禁他被告上法庭,关瑜中枪伤不治生亡,关家分崩离析,陶氏一落千丈。
这些各大媒体都有转载报道,她不知道么?
出个神的功夫,腰身再次被圈住,“边先生是暖暖的丈夫,边先生是暖暖一个人的。”
“嗯,我是暖暖一个人的。”
边城柔声安抚,他动手脱她的衣服,再不洗,谁该凉了。
苏浅暖的记忆很混乱。
仿佛间,她好像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那年的苏黎世,她立于他们新婚的门外,偷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倏地,记忆又一下子推着她向前。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后的现在。
“因为太过想你,以至于都产生了严重的癔症,需要心理干预的地步。
你,你真是对不起他对你的这番深情!”
孟小鱼的话,像是一个轰雷,轰然在苏浅暖的心里炸开。
苏浅暖倏地睁开了眼。
是了,她是要去找边先生解释的。
男人俊美的脸庞在浴室暖黄的等光下,晕成了一模糊的重彩人物油画。
“边先生?”
苏浅暖试图唤出声。
“嗯,是我。”
边城堪堪把苏浅暖的内衣给除了,见苏浅暖忽地睁开眼睛,以为她醒了,柔声应道。
“边先生,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她仰起脸,眼带恳切地凝望着他。
她的上身光果着,女性独有的幽香,以及红酒的醇香,刺激着他的鼻尖,考验着他的忍耐力。
她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双手抱住他的腰身,身体贴着他的胸膛。
她这是对谁都这般不设防么?
其实苏浅暖哪是对谁都不设防。
只不过是在边城抱起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感觉出了他的气息,所以才百般依恋罢了。
腰身被她一双玉藕紧紧地环着,边城抽不开身,这要如何洗澡?
只好诱哄着她先放开。
他迟迟未答,又要她松开她,苏浅暖心慌了。
“边先生,好不好?”
她不安地又问了一遍。
“看我心情。”
哎?
什么是什么回答噢?
“如果暖暖能够给为夫一个吻,为夫的心情会大好。”
话落,苏浅暖已飞快地轻啄了一下男人的唇瓣。
“不够。”
苏浅暖仰起头,又十分配合地地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不够。”
这一次苏浅暖直接以手勾住了男人的衣领,在男人震撼的眸光中,拽过他的衣领往下,仰起头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
她坐在盥洗台上,边城站着,却仍是要比她上不少。
她的小舌轻松地滑入他的檀口,调皮地追逐起他的舌尖,脖颈微抬,脸颊绯红。
她的技巧谈不上多好,却轻松地点燃他身上的火焰,叫他轻易便上了瘾。
“边先生,现在,心情,好不好?”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苏浅暖不忘讨要边城方才答应的事情。
她的芙颊嫣红,眼波含春,贝齿咬住胭红的唇瓣,打着商量地询问他。
她使出浑身解数地亲吻他,要他如何不高兴?
说出口的却是,“还不够~”
还不够开心,因为远远还未够要你。
声音沙哑是前所未有的沙哑。
苏浅暖喝了酒,意识混沌着,听他说不够,便以为是真的不够。
她的唇,离开她的唇瓣,来到他的喉结处,轻轻地吻了吻。
如同耳朵是苏浅暖敏感的地方,喉结,确实边城敏感的地方。
要找到边城敏感的地方,可太不容易了,他的反应永远都是那么镇静。
可是这一次,苏浅暖清清楚楚地感觉了,他的身体猛地颤了颤。
像是一个孩子发出了新玩具,苏浅暖全然没有发现他眼底跳曜的火光有多么地骇人。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还在那儿痴痴地笑着。
“边先生真可爱。”
苏浅暖高兴地在边城的脖颈处亲了又亲。
感觉到那只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苏浅暖唇边的笑容愈发得意。
依旧是没什么章法的吻,偏因了这份笨拙和青涩,越发得向叫人给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
边城迅速地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他拉过她的手,来到皮带处。
皮带冰凉的扣子,凉得苏浅暖立即缩回了手,
“解开它。”
他降住了她那只临阵脱逃的手,轻咬着她的耳畔,命令道。
苏浅暖先是惊慌地瞥了他一眼,她在他的眼里看见鼓励的神色。
贝齿在嫣红的唇瓣咬上一排压印,她的脸红到像是底出血来。
颤抖着指尖,她最终还是解开了他的皮带。
到了最后,两人已经忘了为什么要亲吻,是谁先开始的亲吻。
两人只是依循着对彼此的最深沉的渴望。
衣衫尽落。
月亮躲在云层里,害羞地不敢露出脸。
到了最紧要的时刻,“吱呀”,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边城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僵硬。
他的心里涌上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迅速地将苏浅暖唇好衣服,到了他自己,只来及把内裤给穿上。
一只小脚已经跨了进来。
迟迟走到洗手间,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径直走到坐便器前,解开裤子,开闸放水。
一点也没注意到盥洗台上的那一坐一站的男女。
放完水,把裤子提拎起来,穿好,转身,冷不防瞥见盥洗台上的高大身影。
小家伙的眼睛瞪成了铜铃般大小,惊呼,“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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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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