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抱着迟迟迈下车,苏浅暖也抱着妮妮从从另一边走下来。
晚上到底是喝了酒,苏浅暖下车时,双腿软了一下,差点没有连同手中的妮妮一起给摔了。
她用力地咬唇,这才勉强自己站直身体。
“暖暖,我已经好多了,妮妮给我吧。”
叶蓁蓁看出苏浅暖状态不好,伸手过来,让苏浅暖把妮妮交给她。
好多了?
就凭蓁蓁比白炽灯还要惨白的脸色,也叫好多了吗?
苏浅暖摇了摇头,强撑道,“没关系,我还撑得住。”
因为方才一路抱着妮妮出单元楼,上车的缘故,苏浅暖的刘海有些许被汗水打湿,这会儿还贴着额头。
这几天雨水停歇,锦城又开始进入夏季的闷热。
他们的衣服都穿得不多。
苏浅暖身上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连衣裙,纤细的手臂和白皙的长腿在夜色中分外明显。
明明已经是个孩子的母亲,可是她的身材似乎并没有因为生孩子而走样,更甚至,比以往更加纤瘦?
边城甚至不知道,她方才是怎么一路跟着自己,把那个小女孩抱进车的。
毕竟,他的力气大了她许多,不是么?
心浮气躁。
“小陈,你来抱。”
“噢,好。”
小陈听见自己的名字,下了车,不明就里地走到边城的面前,“先生,交给我吧。”
边城瞪他。
啊?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先生是要他帮那位小姐的忙么?
小陈摸了摸鼻子,走到苏浅暖的面前,“这位小姐,交给我吧。”
灯光昏黄,苏浅暖画着淡妆,又是和过去黑长直截然不同的波浪卷发,小陈没能认出她。
边城却以为是边城的授意,故意拿她当陌生人看。
心里头那刚刚涌上的感动瞬间褪去,苏浅暖沉默地将妮妮交给小陈。
边城和小陈各自抱着一个孩子疾步走进医院,苏浅暖和叶蓁蓁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边城步伐很快。
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紧张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充满了敌意的小东西。
圣心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是认得边城的。
见边城神色匆匆地抱着一个小男孩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士,其中一名女士还背着一个小女孩。
人们在心中纷纷猜测边城与这两名女士以及他怀里的小男孩的关系。
不过,眼下,可不是八卦的时候。
因为边城的关系,圣心医院直接给开了绿色通道。
“四少,两个孩子都是轻微的食物中毒,我已经吩咐药房配了盐水,挂上两瓶。如果晚上没有再呕吐。小孩子免疫力差,还是先住院观察。”
急诊医生给两个孩子做了身体检查,放下听筒,对边城毕恭毕敬地道。
听说没有大碍,苏浅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心了。
急诊医生检查时,时不时地瞄苏浅暖几眼。
唔——总觉得这位女生在哪里见过……
冷不防收到一记冰冷的眸子,急诊医生背脊一凉,低头假装在写病例报告。
苏浅暖认出,给两个孩子做检查的就是急诊科室的朱源清,在周一开大会时见过。
见朱源清一直盯着自己看,苏浅暖不是不心虚的,生怕会被猜到她和边城的关系。
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她是希望能够一直在圣心工作下去的。
毕竟现在工作不好找,像圣心这样,各方面满足她需要的工作岗位也不多。
她在进医院不久,如果这个时候传出和医院的大股东有些什么,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孤立。
就像……六年前在妇幼那样。
见他总算没有再盯着自己看,顿时松了口气。
迟迟和妮妮两个小家伙,在车上就睡着了。
护士推着他们去病房,两个小家伙也没有醒。
总算安顿好两个小家伙,苏浅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蓁蓁,你要不要也去给医生看看?”
叶蓁蓁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苏浅暖很是担心地问道。
“不用了。我没事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紧张,就很容易虚脱。”
“你确定,不用给医生看看么?”
“真的不用。暖暖,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还有……还有这位先生。”
叶蓁蓁向苏浅暖还有边城道谢。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今天晚上要不是你替我看迟迟,我也没有办法抽开身。”
等等,还有这位先生?
苏浅暖一转头,果然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苏浅暖一惊。
边先生竟,没有走么?
女人的直觉是很灵的,尤其是,叶蓁蓁也曾经历情事。
男女之间若是相互喜欢,彼此间的对视的眼神,还有小互动,是骗不了人的。
叶蓁蓁纵然迟钝,也瞧出了,苏浅暖和边城之间不同于寻常的气氛。
“医生说妮妮晚上还有可能会吐。我先回去替妮妮拿几几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这是不打算当电灯泡的意思了。
苏浅暖叫住她,“我去吧。两个孩子肯定还要在医院再住个几天。你要是放心得过,就把家里钥匙给我,告诉我要拿哪些东西,我替你一并取来。”
“不,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蓁蓁,你要知道,如果你倒了,对妮妮来说,意味着什么。身为一个母亲,你没有任性以及勉强自己的权利,你明白么?”
苏浅暖这句话很残忍,可是对于一个由母亲独立抚养孩子的,单亲家庭而言,母亲确实就是一切。
如果母亲倒下了,孩子就没有任何的依仗了。
苏浅暖的话,无疑击中了叶蓁蓁最为脆弱的地方。
是啊,她不可以倒下的,如果她倒了,就没有人照顾妮妮了!
苏浅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平静,边城眸中却是飞快地掠过一丝不解。
母亲固然对孩子成长的过程当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母亲就没有任性和勉强自己的权利吧?
说的好像,孩子没有父亲一样。
仔细想想,从送孩子到医院,再到现在孩子送进病房,小女孩的父亲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边城对于叶蓁蓁是否是个单亲母亲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真正在意的是,她方才那两句话,说得好像是她自己一样。
难道说……
边城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可能!
“那好,我把钥匙给你。暖暖,真的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无需言谢。”
苏浅暖接过叶蓁蓁手中的钥匙,转身就走。
“我送你。”
边城开口道。
有件事情,他必须去弄清楚。
苏浅暖已经不想知道,边城是一时的良心发现,亦或者是对她的同情了。
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东西,回医院照顾迟迟。
一路无言。
苏浅暖先是去叶蓁蓁家,根据她交代的,把她和妮妮需要的东西给被备上。
因为不熟悉东西的摆放,苏浅暖在替叶蓁蓁取东西时,费了不少的功夫。
苏浅暖原以为边城会不耐烦的催促,奇怪的是,他竟没有。
当然了,边城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浅暖和万千泉两人到底有没有住在一起,哪里有功夫去催她。
边城没有催促,这让苏浅暖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把东西都装进行李袋里,苏浅暖返回自己的住处。
收拾迟迟的东西,就省时间多了,毕竟是在自己家里。
边城来过苏浅暖的住处两次,两次,都称不上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方才,本来想着在门口等着就好,对于这个她和万千泉的爱巢,他是打心底里排斥。
如果不是,想要弄清楚这两人到底有没有住在一起,他才懒得才跨进这里半步!
如何知道这两人有没有在一起,看一眼,她主卧的衣柜就知道了。
如果他们两人同居,她主卧里的衣柜,必然会有万千泉的衣物。
苏浅暖进卧房去收拾东西,余光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也跟了进来。
她衣柜里,还挂着上次雨天时,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呢!
要是边先生知道了,那天的西装外套,她根本就没扔,岂不是太尴尬了?
打开衣柜的手一顿,苏浅暖转头看着边城,贝齿轻咬着下唇,“边总,可不可以请你在外面等候?我马上就好”
“怎么?衣柜里藏男人了?”
看不惯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边城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嘲讽地睨着她。
苏浅暖脸色一白。
“嗯,藏着男人了,还请边总回避一下。”
难过到了极点,心底反而一派平静。
苏浅暖越是这种态度,边城就越想弄清楚衣柜里到底有什么。
“噢,是么?难道一个万千泉还满足不了你?”
剩下的刻薄的话语,在她苍白的脸色当中,收了回去。
见鬼,他竟然还是对她不忍心。
苏浅暖没有注意到边城眼底一闪而过的动摇。
她一定是脑子被车门夹了,才会让他也跟着回来一起取衣物,给他侮辱自己的机会。
算了,看见了就看见了吧,无非是再侮辱她痴心妄想之类的,反正也没有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边总既然如此感兴趣,那不妨自己亲自打开,一瞧究竟?”
苏浅暖索性让开,让边城自己把柜子给打开。
衣柜里肯定是没有男人的,不过很有可能,有男人的衣物。
边城忽然没了兴致,他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地出了卧室。
苏浅暖松了口气。
她迅速地把迟迟以及自己的东西全部都装进一个行李袋里。
苏浅暖收拾完东西从卧房里出来,意外发现边城竟然还在。
不过鉴于方才不愉快的对话,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下了楼。
再次抵达医院时,已过凌晨。
叶蓁蓁趴在妮妮的病床前睡着了,妮妮的身上已经换了件干净的病服。
苏浅暖把行李袋放在会客沙发上,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妙书斋
看过叶蓁蓁和妮妮母女两人,苏浅暖往迟迟的病房走去。
“呕——呕——”
苏浅暖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迟迟的呕吐声。
“你小子往哪里吐?”
“好恶心!”
“你给我吐准一点可以吗?”
“臭小子!你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
“你别吐了,喂~”
这声音,是边先生?
苏浅暖愕然。
他不是已经走了么?
她拎着行李袋,推开病房门的门。
病房里,边城正笨手笨脚地拍着迟迟的后背,手上拿着个垃圾桶,只不过他的手臂和手背多少也沾了点呕吐物,一张俊脸黑沉如锅底。
边城有多洁癖,苏浅暖是再清楚不过的。
她把手上的行李袋往边上一放,疾步走了过去,“交给我吧。”
苏浅暖接替边城的位置。
边城一阵风似地跑进了洗手间,出来时,迟迟已经止吐了,苏浅暖正在给他盖被子。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苏浅暖替迟迟把被子给盖上。
小家伙拽住她的衣角。
苏浅暖低头看他,“酥酥,我想要洗香香。身上臭臭。”
小家伙有气无力地道。
迟迟和边城一样,都有着无可救药的洁癖。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洗澡。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洗澡。”
“可是,身上真的很臭。”
小家伙扁了扁嘴,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要哭了。
“那酥酥给你换件衣服好不好?”
“迟迟要洗澡,迟迟要洗澡。”
生病的迟迟闹起了小性子。
苏浅暖只好妥协,“那我去给你调水温,你在这里等我。”
苏浅暖抱迟迟去浴室。
小家伙把苏浅暖给推了出来。
“不要和酥酥一起洗。羞羞。”
“不行,你今天的身体很虚弱,不能一个人洗澡。”
“不要和酥酥一起洗,不要~”
“苏迟!”
苏浅暖生了气。
苏迟?
已经走到门口的边城脚步一顿。
为什么是姓苏,不是姓万?
母子两人还在那僵持着。
边城走了过去,“我来洗。”
“什,什么?”
苏浅暖错愕地望着边城。
“是男的跟你一起洗,就可以了,对吧?”
边城居高临下地看着迟迟。
迟迟眉头皱了皱,小脸纠结,他可不可以选择一个人洗啊?
小家伙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要么,跟我一起。要么你就这样臭烘烘的睡觉。”
不行!
他才不要就这样臭烘烘的睡觉!
边城给小陈打了电话,让他送来换洗的衣物。
在小陈惊讶的口吻当中,挂了电话,单手抄起小家伙,跨进了浴室。
五分钟后——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在浴室里站了近五分钟。
之后大概是再也受不了自己以及对方身上的酸臭味,默契十足地开始各自脱衣。
很快,两人就坦诚相见。
“哇!黑色的~为什么我没有?”
“呵,小屁孩的毛都还没长齐,自然是没有。”
边城毫不留情地嗤笑。
四岁的小男孩已经很懂得察言观色。
迟迟虽然不知道毛都还没长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从边城的表情当中判断出了,这必然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小家伙气咻咻地把头给瞥去一边。
边城也不去管他,径自把花洒开大最大。
迟迟是第一次和成年男性一起洗澡。
过了一会儿,还是小家伙耐不住好奇。
“坏叔叔,为什么你的飞机这么大?”
忽略前面那个“坏”字,这句话整体而言,还是非常受用的,“嗯,你以后多开,也会大的。”
水温苏浅暖已经条好了的,“真的吗?”
小家伙眼睛扑闪扑闪的。
“嗯。”
边城答得理所当然,心里想的却是,才怪。
就算你长大了,也未必有本少爷的尺寸。
哼!
苏浅暖在门外,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面红耳赤。
边先生真是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教坏小孩子啊?
过了许久,浴室里再没有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声音了?
苏浅暖叫来护士,把方才的被褥、床单全部都给换过。
奇怪浴室里怎么没了声响。
好奇地往浴室走近。
“哗啦。”
浴室的门在此时打开。
边城赤果着上身,抱着被包裹成一团粽子的迟迟,氤氲着水汽,走了出来。
苏浅暖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边城那线条分明的肌理。
苏浅暖伸手就要从边城的怀里接过迟迟。
指尖不期然地碰触到边城的手背,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边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苏浅暖脸一红,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边城把迟迟给包上床的。
苏浅暖从袋子里取出迟迟的睡衣。
是一套多啦梦睡衣,给迟迟换上。
苏浅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边城在看见迟迟身上的多啦梦睡衣后,眸光沉了沉。
姓苏,多啦梦睡衣。
难道说……
不,不可能。
如果这小家伙是他的骨肉,暖暖怎么可能中间不回来找他?
心里头的那股欣喜瞬间灭了下去。
边城下意识地想要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可他此刻仅下身围了条浴巾,又哪里来的烟可抽?
边城从床上站了起来,凑巧苏浅暖也刚好替迟迟换好睡衣。
两人不期然地撞了个正着。
苏浅暖的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什么,好不让自己摔倒。
“嘶——”
是浴巾扯落的声音。
苏浅暖瞪大了眼睛。
“啊”字还没喊出口,边城就已经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想把他吵醒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蕴着警告。
苏浅暖颤抖着睫毛,水润的眸子溢满了惊慌,使劲地摇了摇头。
边城这才松了手。
他若无其事的把浴巾给围上,苏浅暖的脸已经是红地不能再红。
“边,边总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不,我的意思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苏浅暖稳了吻呼吸,小声地问道。
边城在等小陈把换洗的衣物送过来,闻言,沉了脸色。
“苏小姐这么快,就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提醒她,她答应过什么吗?
苏浅暖垂下眼睑。
“那么,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无论边先生想要什么,但凡是暖暖有的,悉数要去也无妨。”
她能拿什么跟他换呢?又有什么能给的?
不就是,这身子而已?
苏浅暖在答应边城的时候,就有心里准备。
毕竟,男人对女人的企图,来来去去,不就那么一回事么?
可是,现在,在病房里,当着迟迟的面?
“不……”
苏浅暖不字还没说完,男人已是长臂一伸,将她给揽到了怀中。
他对她的唇瓣渴望已久,碾压、辗转,两人的距离严丝合缝。
苏浅暖退拒着,却被他身上传来的炙热的温度惊得缩回了手。
见状,边城更加欺压而上。
他强势地吻着她,把她压在了沙发上,灵巧的舌尖忙着攻城略地。
“先生,您换洗的衣物——”
小陈推门进来,在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形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艾玛,眼睛要瞎了!
这两人要不要这么热情似火的?
小陈靠在墙边,心还在噗通噗通跳着。
天呢,先生方才的眼神好恐怖,这是,要吃人呐~
当天夜晚,迟迟小朋友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只长得好丑的怪兽要做他的女朋友。
对于一个外貌控的小正太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
迟迟在梦中大喊着救命。
突然,一个穿着红色内裤的凹凸曼出现了!
凹凸曼把怪兽赶跑了,救出了妮妮。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吗?”
梦中迟迟问。
凹凸曼傲娇地点了点头。
“爸爸!”
迟迟开心地朝凹凸曼爸爸跑过去。
跑着跑着,凹凸曼的脸,变成了边城坏叔叔的脸,朝他张开双臂,笑得一脸的白痴。
“爸爸!”
迟迟尖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浅暖浅眠,一听见迟迟的声音就醒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
苏浅暖浅眠,一听见迟迟的声音就醒了。
一件薄毯自她的肩上下滑。
苏浅暖微怔。
是边先生,给她盖的薄被么?
昨晚小陈闯进来后,边先生好像又吻了她一阵才放过她。
后来,她好像是太累还是怎么的,给睡着了。
边先生是在她睡着之后才离开的吗?
昨晚要不是小陈及时闯进来,很有可能她和边先生就……
苏浅暖脸颊一阵燥热。
“酥酥,我梦见爸爸了。”
小家伙满头大汗,小手牢牢地握住苏浅暖的手。
迟迟的声音将苏浅暖从昨晚的回忆当中回过神来。
“噢,迟迟梦里的爸爸长什么样子?”
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
“小,小爸爸。”
迟迟平时见到小爸爸很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有些心虚。
是因为,梦里面,他把坏叔叔当成爸爸的原因么?
以为小家伙是因为生病,所以打招呼的时候才有气无力,万千泉也没放在心上。
他走到床边,“猜猜看,小爸爸给迟迟带了些什么。”
万千泉拎了拎手中的保鲜盒。
“是萝卜瘦肉粥!”
“猜对了。迟迟真聪明!”
万千泉把保温盒打开,萝卜瘦肉粥的清香就飘了出来。
迟迟嘴馋地咽了咽口水。
“小馋猫。”
苏浅暖笑着点了点迟迟的小鼻尖,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小碗,转头困惑地望着万千泉道,“万大哥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医院?”
“上次约好,这个周末要一起去游乐场的。忘了吗?”
他也是今天到了她家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不见她开门,以为他们母子二人出了什么事,就命人调查了他们的下落,才知道,他们因为迟迟生病而在医院里。
“啊!”
是了,周三吃饭的时候,好像是有听万大哥提起过。
“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万千泉无奈地道。
苏浅暖低头,专注地给迟迟喂粥。
“昨晚……”
“万大哥,你帮我给迟迟喂一下。蓁蓁和妮妮两人肯定还没吃的呢,我去送点吃的过去。”
苏浅暖从床上站聊起来,把保温盒盖上,急匆匆地就从病房外走。
“你家酥酥在躲我。”
当事人跑了,万千泉唯有向小家伙诉苦。
小家伙努力地伸手去够,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万千泉的肩膀,“革命还未成功,老万同志,你还需努力啊。”
“人小鬼大!”
万千泉摇头失笑,送了口粥进迟迟的嘴里。
“迟迟,昨晚是谁送你们来的医院?”
万千泉试探性地问道。
小家伙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地道,“是突突(酥酥)呀。”
“就酥酥一个吗?”
“还有蓁蓁阿姨。”
“没有别人了吗?”
“嗯,还有的……”
“还有谁?”
“还有坏叔叔啊。”
万千泉眸光一沉。
果然是他。
从老胡深夜打来电话,说是一个男人抱着迟迟从单元楼里出来,苏浅暖则抱着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孩下了楼,去往医院,万千泉就猜到了,那个男人肯定是边城无疑。
他真正在意的是,边城是否已经知道迟迟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过,照目前情况上来看,小暖应该是还没有让边城和迟迟父子两人相认。
呵呵,坏叔叔么……
不知道如果边城回到自己的儿子一直喊自己坏叔叔,会是怎样的心塞。
万千泉不无幸灾乐祸地想。
……
边城是早上六点多钟左右的时候,被边老爷子一个电话给叫回去的。
“现在马上回来见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边城对于边戍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直以来,他都在怪当年老头的狠心。
六年前,老头擅自做主,将他从瑞士绑回华夏,令他无法再继续追寻暖暖的下落时,他不是没有动过可怕的念头的。
是阿杰,那个在边家一待就待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告诉他,当年,老头也是逼不得已。
他出了严重的车祸,当时公司又遭到了黑客的攻击,泄出了很多的商业机密。
关家在这个时候找到,要和边界联姻,要他扶持边界,关氏才肯与他继续合作,他别无选择。
这些年来,老头子对他的好,他也并非无动于衷。
总归是没几年就蹬腿的人,他又何必跟那老头一般见识?
边城这么想着,挂了电话后,人已经坐上了就停在医院门口的车。
也不知道老头找他什么事。
边城回去的时候,边戍刚用完早餐。
之前两人到底隔了五年的时间,至今相处起来,仍是有点别扭。
哪怕十年前把边城关进精神病院,也是出于对他生命的考虑,边戍对边城还是是心存愧疚的。
那时候,他的野心太大,一心只想着把企业做强做大。
所以在孙子出事的时候,他在尽可能行办法保他一条命的时候,也想着如何把企业损失降低到最低。
为了弥补回爷孙两人错过的五年时光,这六年来每次得知边城会回来,大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哪怕爷孙两人见面说不到一句话,也宁可坐在沙发上,只为看他这个孙子一眼。
不过这一次,边戍一反常态地没有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等他,而是命夏雪,在他回来后,请到书房里去。
书房里,小陈竟然也在。
“你当真对一个上了年纪,且有了孩子的女人动了心思?”
边城眸光陡然锐利地看向小陈。
小陈瑟缩了下。
“你别看他。这些天你天天早出晚归的,当真以为别人是智障,瞧不出你行为反常?
何况,你昨晚半夜都没回来,后来命小陈回来拿换洗衣物,我当时还没睡,凑巧碰见了,我问了他,他才肯说的。”
“老头,这是我的私事。”
边城眯了眯眼,对于边戍私底下打探他的私事已是不悦。
“混账东西!我们边家是什么身份!岂能随便让你娶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进门?
下周六,你就给我去相亲。”
让边城去相亲这个想法,边戍由来已久。
当年他从瑞士绑了他回来,他这幺孙已是恨他入骨,这个时候就算是他安排他去相亲,他也不会同意,只不过让爷孙两人的关系恶化罢了。
好不容易近些年两人的关系有些好转,边戍也不想破坏现状。
可现在不一样啊。
既然他能够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了兴趣,何妨去跟别的姑娘试试?
“我不去,要去老头你自己去。”
边城说着,就要往外走。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妈妈的下落?”
边城猛地回过头。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什么意思?难道当年他妈妈,真的没有死?
“我可以告诉你,当年你妈妈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答应我去相亲。”
哈!
现世报么?
昨晚他才强迫了暖暖答应他的条件,否则就不肯帮她。
现在,终于也轮到自己被威胁了么?
这种感觉,真特么,不爽~
“告诉我,你的回答。”
边戍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不依不挠。
边城薄唇紧抿。
“如果你当真知道我母亲当年自杀的真相,为什么现在才选择告诉我?”
边城并不轻易上当。
边戍深深地看了边城一眼。
这脾气,和他年轻的时候,多像啊。
方才一脸严肃的边戍,忽然叹了一口气。
“安寝,我老了,时日无多了。”
有些秘密,他原本是想要带到棺材里去的。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
在生命的最终,他也想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
边界,他是从未放在心上过的。
当年把他捧上那样的高位,无非也是为了使他放松警惕,不要对安寝赶尽杀绝而已。
他太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了。
“好,周六,我会去。不过,你的算盘,注定会落空。”
边城转身大步地离去,以至于,没有看见边戍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的芒光。
呵呵,傻小子。
爷爷像是那种会打没把握的账的人么?
脚步声远去。
边界拿起书房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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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孙女不会临时反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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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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