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长渊冷笑一下,提醒她,“朕记得在客栈的时候就与你说过,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云欢当然没忘,况且亲眼见过这个‘容易’有多容易,就更不容易忘了。”几个容易说的人很绕口,听的人却一下就能明白。
“很多事情你没有见识到真相就随便下论,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件残忍又不公的事。”瞿长渊深邃瞳仁里好像有太多未说完的话,却终究只肯点到即止。
叶云欢哼了一声,“如果亲眼见到还不是真相,那您告诉云欢,什么才是?如果这样下论是残忍不公,那明知实情还要处死一个无辜的人,又是什么?”
她真的不能懂,所有人都在告诉她瞿长渊是知道实情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么残忍的对待小佳,而让本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如此逍遥自在?就因为月凌千金之躯,身后有他这样一个所谓的“姐夫”?
叶云欢知道,这个话题就算再继续下去也还是不会得到实质的答案,再次向他提出了告退:“奴婢要忙了,不打扰皇上小坐。”
也所幸瞿长渊这次没有叫住她,才让她能如愿离开。
骄阳似火,偶有两阵轻风吹散了天边朵朵流云,带着夏日本有的灼热,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叶云欢还要去向后院收拾衣物,这才刚转过花楼回角,就听见一声怒喊,火气堪比今天的日光。
“叶云欢!”
叶云欢顿了一下,停住脚步,回身就瞥见青胭愤怒的脸庞。她还是穿着这身衣裳,快步走了过来,被划破的裙摆荡啊荡的。她气的双肩发抖,浑身蓄满了力量,怒气冲冲地伸出手,猝不及防就要朝着她的脸上挥过去。叶云欢反应很快,抬手一下握住青胭的手腕,再狠狠甩开,冷哼一声,“青胭姐姐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是谁惹到你了?”
“你少装蒜!”青胭两只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小,整个人怒不可遏。她刚才回去翻遍了她的衣裙,凡是哪天拿给叶云欢清洗的,就没有一件完好。她害得她在众人面前出这么大的丑,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我的衣裳全是你做的吧?”
提到这些衣裳,叶云欢的心情就止不住的好起来,面上却仍旧装做不懂,“什么衣裳?”说着她侧身看了一眼她孤零零随风飘荡的裙摆,吟哦一声,“哦……青胭姐姐不如仔细想想,这裙子是不是在哪儿被树杈子划烂的也说不准,怎么就急着来找我的麻烦?”妙书斋
“好你个叶云欢,敢做不敢认是吧?”青胭指着她的鼻尖,忽而又放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轻蔑道:“也罢,我比不上你一张狐媚子脸,生来招男人疼,发生了什么自会有人替你出气。这件事算我吃亏,省得你再招人来,我又保不住我这可怜的手腕。”
她以前当真还是小瞧了叶云欢,以前她一直逆来顺受,才让她没有什么防范。如今在这里蹲她一手,害得她有苦难言!她发誓,要是不把这个女人赶出将军府,她就不叫青胭!
叶云欢听着她的话,青胭的意思是她之所以手腕受伤,是她找人来做的?她有些不理解,拦住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青胭白了她一眼,自己又朝着花楼转回去了。
叶云欢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已经是浓墨般的夜色,自己的房间亮了一盏明灭的灯火,摇摇晃晃,让她立时警觉起来,以为是钻进来了什么毛头小贼。于是四下寻找了好一阵,抱起一个小花盆猫着腰溜到自己的房门前。
房门半掩着,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接着,一双手拉开了门扉。
叶云欢算准时间,高高举起小花盆,正要狠狠往下砸下去,却被人拦住手臂低声喝止住:“是我。”
她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定住神。千潇气定神闲地斜倚着房门,素净衣袍,像一道绵延亘古的白月光。她微微张大了嘴,有些吃惊:“你怎么又来了?大晚上一个人在我房间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你想干什么?”
千潇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臂让自己更舒服些,玩味道:“你都不在房间里,我能干什么?”说完,他接下了叶云欢仍旧举着不动的花盆,弯腰放在地上。
叶云欢这才觉得小臂高高举起有些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后不放心的走进去。烛影摇晃下,她的床铺一片乱糟糟的模样,褥子也是潮湿的,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渗水。
不用说,一定又是青胭做的。
叶云欢揉着额角,失语的透过窗子看着对面已经暗下的房间,“果然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你这话,可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千潇摸摸下巴,好意提醒她。
“那可不一样!”叶云欢出声反驳,“我和她比起来何止是大度了一点点!她招惹我那么多次,我不过是毁了她几件衣裳。本想着就让府里的人笑话笑话算了,谁知道皇上突然过来,倒让她在皇上面前出了丑。”
“哦?瞿长渊来找过你了?”千潇拉了一个上扬的调子,捕捉到某个重点。
“他才不是来看我!”叶云欢的语气很急,不知道是想同他解释然后撇清自己和瞿长渊的关系,还是赌气他对她装作不识。话锋一出,两个人都默了一会儿,她为了缓解气氛,随口又转回到之前的问题,“倒是你,白天不是才来过吗,怎的夜里又来了?”
千潇从怀里掏出一包尚还温热的点心,伸到她眼前晃了两晃,“夜里我在客仙居,看到他们刚出炉的芙蓉花糕,不知何故,就想买了给你送来。”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他没说的是,这似乎只是他想来见她,为自己找的一个好原因。他顿了顿,又道:“谁知我刚到这里,就瞧见一个丫鬟端了水盆往你房间去。我当时还在奇怪,等她走了进来一看,你的床榻就成了这个样子。”
“等会儿——”叶云欢蹙起秀眉,“意思也就是说,你明看到有人进我房间,也没出来拦着?”
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千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叶云欢一下子就来了气,“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大半夜睡不了觉?!”
他还未做出回答,她就听到对面房间传来一声尖叫:“啊——”
下一瞬间,她的腰身立刻被人揽住,在她惊愕之时又一个凭力跃起,带着她旋身后稳稳落在了屋顶。
他们的脸颊离的很近,几乎贴面挨在一起。叶云欢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头好像落有浩瀚星辰,温热的呼吸轻轻拍在她小巧的鼻尖,酥酥痒痒,让她连心跳不禁都慢了半分。
以至于她忘记松开因惊吓挽住他脖颈的手,千潇也乐得不去提醒,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去看下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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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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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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