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混着淡淡的桂花香,温暖而清新,床头开着一盏暖黄的灯,照映出两人的剪影。
谢沉从背后抱住他,让他枕在自己怀里,盖了一层薄被,手掌轻轻按在他腰间,给他揉肚子,缓解因为过度撞击的疲累和疼痛。
刚才谢沉有点失去理智,一心只想证明自己不在乎那个毒誓,用这个方式截断了两人的退路,却不小心弄疼了他的星星。
把他抱在怀里,轻声问道:“还疼吗?”
沈星泽背对着谢沉,紧闭双目。但谢沉知道他没有睡着,在他颈窝处轻轻蹭了蹭。
过了会儿,沈星泽听见他低声道:“星星,对不起。”
以前每次事后,谢沉都会把他抱在怀里,帮他揉肚子,问他疼不疼。
小心翼翼,满是疼惜。
而少年时的沈星泽第一次被人如珍宝般捧在手心,三分疼也催化成了十分,泪眼汪汪撒娇喊疼,要他抱在怀里哄。
夜还很长,谢沉吻了吻他的眼睛,“睡吧。”
起初沈星泽只是闭目,在他怀里躺着,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直到太阳透过厚重的窗帘,窗外鸟雀拍翅微鸣,沈星泽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大脑异常清明,他微微侧头,看见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点。
他愣了一会儿,有一瞬间以为挂钟坏掉了,可是窗边明亮的天光证实了这一点。
昨晚,他没有噩梦缠身,也没有半夜惊醒,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这是七年来从没有的事,他已经不记得安稳觉是什么感觉。
原来一觉睡到天亮是这样的,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呈现一种非常舒适的状态,心里是久违的安宁和放松,他甚至想出去跑几圈儿。
沈星泽翻了个身,见旁边已经空了,床单不太规整,上面的褶皱表示不久前有人睡过。他正看着旁边的枕头发呆,便听见咔哒一声,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
沈星泽坐在床头,闻言背脊一僵,放在被褥下的双手不觉握紧,一颗心悬在半空,漂浮不定。
“醒了。”谢沉走进来,见他已经坐起来了。
他一早起来,见沈星泽睡得香就没叫他,自己出了趟门买东西,又去后边菜地摘了些新鲜蔬果,准备好了早饭。
担心他不吃早餐会胃疼,谢沉本想把他喊起来,就见他已经醒了。
他坐在床边,不知是不是因为睡足了,看上去很有精神,气色也比昨天好一点,不像往日苍白没一点血色。
谢沉走过来,说道:“星星,去吃早餐。”
其实现在才吃早饭也有点晚了,谢沉拉着他的手下床,先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
厨房和餐厅设在西边的屋子,出了正屋可以直接从抄手游廊穿过去。白天的庭院更加明亮,阳光洋洋洒洒落在树枝和屋顶,清风拂过,草叶微微摆动,袭来淡淡花草清香,鸟雀啪地一声拍着翅膀从枇杷树飞走了。
站在廊下,沈星泽看着鸟消失在屋顶的一角,又望了望天,觉得格外刺眼,也格外好看,空气清新好闻。
早餐是清粥、鲜肉虾仁锅贴、芝士鸡蛋卷、白灼菜心、豉汁排骨、什锦豆腐煲,还摆了一个樱桃提子果盘。
说实话,有点夸张,再来两个人也吃不完。
谢沉一向厨艺不错,以前在景衣坊沈星泽的胃口都被他养刁了,回家连阿姨做的饭都吃不惯了。
像这样睡到自然醒、晨起就有热腾腾的早饭吃的日子,这样对于许多人来说是每天的日常,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奢侈。
圆形饭桌上,沈星泽小口小口地喝粥,温热的清粥下肚,胃顿时感觉到暖暖的。
见他只喝粥,谢沉主动夹了一块鲜肉虾仁锅贴放到他面前的空盘子,“星星,多吃点。”
沈星泽顿了顿,垂着眼眸,夹起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锅贴酥脆鲜美,面皮薄韧,入口是瘦肉沫,里面和着整只虾仁。
虽然他没说话,神情也没什么变化,但谢沉还是能感觉出来他是喜欢的,于是又夹了块豉汁排骨,“再尝尝这个排骨。”
“吃点蔬菜,解解腻。”
“芝士卷,你最喜欢吃的。”
“……”
他夹什么沈星泽吃什么,吃得不快,细嚼慢咽,但凡是谢沉夹到他碗里的都吃得干干净净。
谢沉看着他清瘦苍白的侧脸,整个人的身子十分单薄,比高中的时候还要瘦,心想他这么瘦可怎么好,至少还要再长十斤才行。
如果他们能生活在一起,谢沉有信心一定可以把他照顾得很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一准儿远离什么胃病抑郁症。
谢沉还要往他碗里夹排骨,沈星泽已经放下筷子。
他抬起头,看着谢沉,目光是柔和的。
那一瞬间,谢沉的心啪嗒啪嗒跳得好快,真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现在的他,被沈星泽看一眼都是幸福的。
半晌,沈星泽轻声道:“沉哥,我想去看奶奶。”
谢沉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应道:“好,吃完饭我带你去。”
他拿了个小碗盛什锦豆腐,“来,再吃点儿……”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等等,沈星泽刚才叫他什么?
谢沉反应过来后,猛地抬头看他,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看他的眼神不再冷若冰霜。
谢沉幸福到整颗心都在颤抖,整个人僵在那里,被这句“沉哥”砸得有点晕眩,头重脚轻。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沈星泽第一次叫他“沉哥”,像以前一样。
又吃了几口什锦豆腐,沈星泽就吃不下了,有种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饱的早餐的感觉,反倒是谢沉没怎么吃,光顾着他了。
“你怎么了?”沈星泽犹疑看他,见他碗里什么都没有,还主动夹了锅贴给他,“你快吃。”
“我我我我吃好了。”谢沉语无伦次,看见他主动给自己夹吃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三两口就吃掉,“诶你怎么不吃了,多吃点,你太瘦了……”
沈星泽饱得一口粥都喝不下了,摇摇头说:“我吃饱了。”
“那我也吃饱了。”谢沉随便扒拉两口,“咱们走吧。”
他们来到墓园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秋高气爽,再加上前几天经常下雨,即便正午的太阳也是温和的,天气十分爽朗。
这儿的墓园很大,基本每天都有人来祭拜。谢沉把车停在山脚下,两人徒步走上去。
谢沉对这儿的路已经很熟悉了,这些年除了公司和家,他最经常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以前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命运鬼神,但奶奶走了以后,他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冥冥之中。
他每回来看奶奶,陪奶奶说说话,回去就能梦到奶奶,他对奶奶说的话,在梦里得到了回应。
——他相信,那就是奶奶托梦告诉他的。
有一次奶奶在梦里告诉他,星星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他就是靠着这个信念走到了今天。
他牵着沈星泽的手,把他带到了奶奶的墓碑前,说:“奶奶,星星来看你了。”
明明太阳并不是很烈,却莫名刺眼得很,刺得人眼睛生疼,几乎睁不开眼。
沈星泽把花放到了墓碑前,深深鞠了三次躬,轻唤道:“奶奶。”
只这一句,鼻子便忍不住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上来。
每逢清明,沈星泽也会跟爸妈一起去给先祖扫墓,但那些都是从未见过面的祖先,于他而言只是历史人物。
这对父母双亲、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俱在的他来说,是第一次看到曾经的生命突然化成一抔黄土,刻了一座墓碑,与青山为临。
谢沉上前抱住了他。
怀里的人哭得不能自已,谢沉抬眼望了望天空,压住眼底的温热,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脑袋。
这一回,沈星泽没有拒绝他的怀抱,而是缓缓抬手,回抱了他。
没有多余的安慰话语,只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在曾经疼爱他们的奶奶的面前,紧紧相拥。
那天他们在墓园待了两个多小时,下山已经是下午了。
上车后,谢沉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问他想不想回四合院。
沈星泽喝了一口,摇摇头,“我想去医院看我爸。”www.miaoshuzhai.net
昨晚从医院出来后,他就再没有回去过,他有点担心父亲。
沈星泽说完这句话后,车厢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二人都没有说破。
谢沉笑说:“好,我送你去。”
一边说着一边打方向盘,启动引擎。沈星泽又喝了一口,见他没有喝水,就把自己喝过的矿泉水递给他,“你要喝吗?”
谢沉先是愣一下,随后很自然地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从墓园到医院,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气氛却很轻松,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他们共喝一瓶水,不分彼此。
可是无形之中又好像有一把手将他们推得很远,很远。
这给谢沉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时时刻刻站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到医院门口,在沈星泽下车之前,谢沉拉住了他的手。
沈星泽回头看他,等着他说。
谢沉捏了捏他的掌心,他的手很凉,没什么温度。
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不敢。可是当他握着的手心一点一点变温,不再像个没有一丝生气的机器人,他便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他说:“星星,晚上我来接你,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窗外的汽车鸣笛声和人来人往的说话声。
车厢内静默了很久,久到谢沉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到轻声回道:“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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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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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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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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