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吃过早饭,第五道长便招呼阿光去准备东西,我寻思自己在第五庄白吃白住,心里怪不好意思的,便主动去帮阿光的忙。不过奇怪的是,阿光起身后,竟朝着昨天他停放女尸的那间屋子走去。
我一看他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停尸房,心里顿时有些后悔起来,实在是之前见过的各种尸茧、干尸和僵尸已经给我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印象,不过都到这了,再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我心中暗自后悔之际,阿光已经打开了门,掀起门帘扭头对我说:“大哥,屋里黑得很,我先进去点灯,你在外面等会。”
说完,他一探头便走了进去。对此我倒并不是特别奇怪,打入了地魂的尸体最忌接触满月之夜的月华,还有一些特殊的动物,所以停放尸体的地方大多都会密闭门窗,使月光无透入,动物无法靠近,从而避免尸变。
只是让我有些纳闷的是,阿光准备东西为什么要来停尸房呢?
很快,阿光的招呼声便传了出来,我当即掀起门帘一步跨了进去。
刚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檀香味,混合着一种十分古怪的气味,算不上难闻。
我知道这应该是特地用来中和尸体腐烂气味的,赶尸人虽然都有自己独特的防腐手段,但死人毕竟是死人,时间久了,总会有一些味道,为了掩盖这种味道,赶尸人便会用一些气味强烈的香料来遮盖腐蚀味,比如檀香、中药或者香包等等。
整个停尸房的空间很宽阔,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香案、桌椅、法坛等一应俱全,内里甚至还停放着六七口棺材,倒是那尸体我只看见了一具,也就是昨天的女尸。
阿光正在给那女尸擦脸,经过了一夜,那女尸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简直和白纸没什么区别。
我看着阿光那一脸的惋惜样,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要是喜欢人家,之前干嘛不去追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也是天官镇的人吧?”
听我这么说,阿光脸上顿时露出了苦笑:“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你知道她是谁么?她可是刘阎王的千金,从小喝洋墨水长大的,我这种身份别说追求人家了,就是想见她一面,搭上几句话,那也是癞蛤蟆惦记天鹅肉。”
我摇了摇头,拍了拍他:“阿光,什么叫你这种身份?什么是身份?喝洋墨水长大的又怎么了,很了不起么?我告诉你,在我家乡,像你师父这样有真本事的道士,再大的官也得屁颠屁颠的巴结,所以啊,你不要妄自菲薄,这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你明白么?”
阿光不是特别相信我说的,但也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凝重:“话虽这么说,可是……”
我看他说话吞吞吐吐,忍不住问道:“可是什么?”
“唉,大哥你有所不知,刘阎王在天官镇可说是一手遮天,这次他最疼爱的女儿死了,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这次麻烦大了。”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莫非道长让你准备的,就是……”
不等我说完,阿光便叹了口气:“唉,是的,待会我和师傅要去天官镇一趟,了结这件事情。”
“可你不是说刘阎王在天官镇权势滔天么?万一他不肯善罢甘休,你们去了,不是送死么?”
阿光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没办法,谁让我们生在这个世道呢?”
我仍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不搬走?那刘阎王再厉害,也不过是在天官镇称王称霸,只要离开天官镇的范围,不就没事了么?”
阿光却摇了摇头,道:“要是能走的话,我们早就搬走了,住镇上多舒服,这荒山野岭的,要啥没啥,平日里更是一点人气也没有。”
“那为什么不搬呢?”
“那是因为……”
话到了嘴边,阿光却突然停住了,瞄了一眼房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十岁时就和师傅搬到了这里,十年了,每次我提出要搬到镇上,师傅都会非常生气,然后暴揍我一顿,后来我才知道,他和圆通大师之所以定居在此,似乎是为了守护某个秘密。”
“秘密?”我万分惊讶,突然想起了断头坡的乱葬岗,心说难道和那里有关系?
阿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没错,这十年间,师傅和圆通大师也常有离开第五庄的时候,可不论何时,第五庄始终有人坐镇,他们俩绝对不会同时离开,就说昨天的事吧,圆通大师那么乐于助人,最后不也没和我们一同去乱葬岗么?”
我想了想,虽然觉得阿光的分析有些道理,但仅靠这一点就下定结论未免也太过武断,于是便问他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依据?
阿光几乎没有半点考虑,说当然有,要不然他也不会和我说起这个发现了。
阿光的依据其实就是他无意间目睹的一件事,事情发生在三年前,一天深夜,熟睡中的阿光被噩梦惊醒,惊惧之余,他打算到祖师面前奉香祈求保佑,却意外发现第五庄外隐隐有火光。
出于好奇,阿光偷偷溜了出去,却惊讶的发现第五庄外不远的地方聚集着许多服饰特异的人,而师傅和圆通大师正在与这班人交涉,并将许多白天采购来的东西交给这些人。
阿光十分惊奇,但也不敢露面去问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很快,那些人在收了东西后,有序的转身离开,可让阿光万分不解的是,那群人退走的方向与谷口完全相反,他们竟朝山里退去。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阿光知道了峡谷尽头的深山里还住着人,师傅告诉他深山里只有豺狼虎豹,没有人烟的话完全是假的。
那天晚上之后,阿光便留了个心眼,每当师傅大肆采购东西的时候,他便假装睡着,然后偷偷观察,结果发现师傅和圆通大师几乎每隔七天便会与那群神秘人接触一次,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交易关系,只是阿光并不清楚神秘人交换出的东西是什么。
听完阿光的话,我陷入了沉思,原以为第五道长和圆通大师定居此地是因为断头坡的乱葬岗,可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这两位大佬级别的佛道高手似乎就是为了与那群来自山里的神秘人交易。
这就有些奇怪了,那些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天官镇交易,而非得在深更半夜和第五道长交易?
据阿光所说,那些人换取的东西大部分是农具、布匹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在天官镇的市集上完全有的卖,虽然我不清楚第五道长有没有在这中间赚差价,但避开第五道长这个中间商,就算是同样的价格,至少能自己挑选最想要的东西,肯定要比代购来得舒心。
还有一点,第五道长爱不爱财我不清楚,但圆通大师绝对不是贪财之人,而阿光看到的却是圆通大师和第五道长联起手来干这买卖,说明第五道长和圆通大师换来的东西很可能不是寻常概念上的财物,否则圆通大师对这事绝不可能这么上心。
隐居深山,交换农具和生活用品,服饰特异,而且换出的东西让第五道长和圆通大师这样的方外之人如此看重……妙书斋
所有的线索汇集一处,我眉头顿时一跳,忽然有了一个非常离奇的猜测,该不会,那些和第五道长交易的神秘人是三苗先寨出来的?巫女所说的先苗秘寨原址,就在峡谷尽头的深山里?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我自己也觉得离谱,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一切和我在梦里看到的画面碎片完全重合在了一起,而这一切又都与葬山葬谷有关,我这才萌生了这样的猜测。
“大哥,你在想什么?”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际,阿光的声音将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我看到他已经给女尸画好了妆,这才说道:“没,没什么,咦,你这手艺不错嘛,这伤口几乎都看不出来了。”
阿光嘿嘿一笑,递给我一把黑色的油布伞,他自己则背起了一个看上去有些沉重的书箧,对我说:“大哥,一会你跟我们一起,到镇上后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他会带你去打听消息,至于能不能找到你那位朋友,就只能看运气了。”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暗自叹气,祝他和第五道长好运。
我们这边刚准备停当,第五道长便走了进来,他进来后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到已经摆好了香烛的法坛前,开坛做法,为女尸打入地魂。
赶尸术派系繁多,其驱尸之法更是不知凡几,但其原理都是相同的,第五道长手法娴熟,掐诀念咒宛如行云流水,我甚至都还没看明白,他已经为女尸召回了地魂。
一般的驱尸术多以符控尸,或以镇尸铃控尸,而第五道长的驱尸术则比较特殊,他用的是血符赶尸。
太爷手札中有相关记载,所谓血符赶尸,以赶尸人的血液为灵介烙印血符,通过血符控制地魂,由于血符是赶尸人的血液凝聚的,彼此间的联系就好像大脑和四肢的联系一般,只需一个念头,血符便能控制地魂按照赶尸人的意念活动,这是驱尸术中最厉害的控尸之法。
果不其然,第五道长施法完毕后,那女尸好似复活了一般,来去之间行动自如,若非女尸肤色实在有些苍白,且关节之处也有些生硬,我甚至都以为这女人真的活过来了。
“好厉害!”我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种驱尸之术,比娑冥镇的严无道可要厉害多了。
阿光把我要去天官镇找人的打算同第五道长说了,道长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既如此,那便一同上路吧,记住,不能让尸体晒到阳光。”
我一愣,这才明白阿光给我黑伞的原因,不过我也不是特别在意,只是打个伞而已,况且这女尸根本看不出端倪,我心里也没什么负担。
天官镇距离第五庄不算远,大概二十多里地,但由于女尸行走速度过于缓慢,我们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镇上,我的手几乎都快举断了。
因为第五庄地处荒无人烟的郊外,且能够交流的人除了圆通大师外,就只剩下阿光师徒,所以我能感觉到的时代差异并不是特别明显,此时来到了天官镇,我顿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管是小镇古典的民居建筑,亦或是来往民众的衣着服饰,甚至就连他们的表情气质,也都让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逾越的时代的鸿沟。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前一刻还在街头要饭的乞丐,突然被丢进了中世纪欧洲贵族的盛宴中,那一瞬间的落差感,真的让人十分难受。
我感觉大脑有些眩晕,好在我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是另一个时代,虽然还是感觉不真实,但总算还能接受。
很快,那种不适感消失了,虽然我还是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一切有些脱节,但我已经能理智的面对眼前的一切了。
或许是昨天发生的僵尸吸血事件引发了镇民的恐慌,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房门紧闭,街上的人也非常少,但几乎所有遇见我们的人都非常客气的和第五道长打着招呼,看得出第五道长在天官镇颇有威望。
我们刚进镇没多久,迎面突然涌来了一群持枪的官兵,将我们团团围了起来,我心中顿时一凛,知道这应该就是刘阎王的人了,忙看向了第五道长,想看看他打算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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