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夏对于他这样的表情,只觉得恶心至极,恨不得把他的脸撕成十八块,袖袍下的手已经有了动作,却终是忍住内心深处的冲动,努力将手缩了回去,微微眯着眼浅浅笑道:“好,我随你回凌州。”
她会如此回答在沈逸枫的意料之中,只是当他看到她那双笑的迷人的眼睛时,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寒意,明夏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她此时这般答应他,只怕心里还是不愿的,她若是不愿天知道她又要生出什么事情来!只是他心里也甚是清楚,不管她的本事再大,只要大乌山的群盗在他的手中,她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雨下的极大,萧萧瑟瑟的似要荡尽人间罪恶,大乌山上的尸体早已和着雨水和血水流成了一团,伤口被雨水这么一冲都泛了白,皮血翻卷,带来的是人间的伤痛。
明夏站在百里亭里看了一眼雨雾中的丛山,她的心里不禁有些迷茫,她在阳城里生活了十几年,如此这般陡然离开,心里一时竟不知是悲还是喜,在这个繁华而喧闹的城市里,又淹没了多少的罪恶。猛然间,她又有想她的娘了,心里又有些气苦,当初娘让她扮傻求找她的真命天子,不料却换来了这样的下场。她此番离开这里,不知以后将要面对着什么,等娘从江湖上飘荡够了回到阳城的时候,听到她的故事不知是否会后悔他那一日的离开。
雨雾迷蒙到天际,如同一副上等的江南水墨画,而这个闹成一片的世界里,隐隐能听到马蹄声,应该是朝庭的追兵追过来了。
她扭过头,却见沈浩轩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油纸伞,上面还画着仕女图,柔美而雅致,他正望着她浅浅而笑。
她微微怔了一下,也还了他一个浅浅的笑意,然后极快的从他的手中将那把伞抢了过来,再打着伞极快的冲进了雨幕之中。
沈逸枫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再微微的摇了摇头,却像变戏法一样又从手里变出一把伞来。他带了两把伞,原本想和明夏共撑一把伞,没料到却被她把伞给抢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大步朝前走去,走的不快也不慢,而身后军队却也极快的追了过来,两人仿佛都没有将那些追兵放在眼里,依旧缓缓而行。
沈逸枫走到明夏的身边问:“你就不怕朝庭的人马追上来?”
“他们追的是你,又不是我!”明夏淡淡的道:“再说了,我现在只是乔明夏而已,又不是枭凤。”
沈逸枫的眉毛微微扬了扬道:“你这样的气度还真是难找的紧,不过我喜欢。”
明夏在心里骂:“被你喜欢倒十八辈子的大霉!”她赏了他一记白眼继续缓缓而行,沈逸枫微笑道:“明夏,要不要看雨中杀猪?”
明夏淡淡的道:“我只关心我的人在哪里。”
沈逸枫讨了个没趣,长长的叹了口气,脚步微微停了下来,明夏觉得有些讶异,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世子大人,又怎么呢?”
“我精心设计了一场好戏,没有观众,觉得有些失望罢了。”沈逸枫淡淡的道,两人说话间,那震天响的马蹄声已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明夏觉得无趣,却依旧打着赏站在雨中,淡淡的看着他。他的嘴角绽出一抹笑意,陡然将油伞收了起来,此时追兵距他已不过十来丈了,他的嘴角溢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任由大雨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明夏的眉毛扬了扬,不知道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不帮忙也不逃跑,只撑着伞看着他。
雨水从他的脸上滴落,他那双狐狸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杀气,只见他将油伞陡然往后一扔,油伞重重的落在旁边的篱笆墙上,墙纵然塌陷,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在雨雾中响起,紧接着便听到无数声人的惨叫和马的悲鸣。
明夏陡然间明白他早已在这里的装下了炸药,只等追兵一到便将炸药点燃,那炸药布置的甚是精妙,用脚踩上去一点事情都没有,那把普通的伞居然成了杀人的利器。
巨大的气浪向她的冲来,她借力使力让身体陡然间向前跃了十几丈,待她停下来的时候,才一扭头,便见沈逸枫被淋的像落汤鸡一般站在她的身后,他有点皮皮的道:“姑娘,雨下的很大,我没有伞,可否借下光为我撑一程?”
明夏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又笑眯眯的道:“你若是不愿为我撑伞,那么由我来替你撑可好?”
明夏不语,只是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她,她实在是弄不明白眼前的男子前一刻还在大动杀机,下一刻怎么就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她淡淡一笑道:“我不习惯和人撑一把伞,你若是想要,这把伞就还给你好了。”说罢,她将伞塞到他的手里,大步朝前走去。
她虽然早就知道沈逸枫会有后着,没料到却是不费一兵一卒的后着,这一场雨看起来是阻止了他们前行,却成了最好的消声器,那一计炸药声音,都被大雨给吞没了,等到沈知鸿得到消息追过来的时候,众人只怕早已逃回了凌州。只要一到凌州,便如游龙入海,沈笑鸿再也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沈逸枫见到明夏的举动,顿时愣在那里,随手把伞一扔,大步朝明夏追了过去。
两人到达陈州的时候,雨早已停了,而两人身上的衣裳也早就淋透了,明夏大步走进陈州城里,却在城门口遇到了一对中年男女,那男了和沈逸枫长的有七分相似,同样有一双漂亮的凤眼,女子有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虽然年近半百里面却还满是少女的纯真。
这一对男女男的是沈浩轩,女的是米多多。
米多多看明夏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眼前的女子貌美如花,精致的五官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深邃和神密,那一双妙目如同会说话一般,此时透着一丝淡淡的冷冽,眸光似乎有些纯真,却又透着一分沉重,让人我见犹怜。她自认她年青的时候就算是最美的时候也及不上眼前的女子。最难得的是这个女子纵然此时全身都被淋透,可是周身依旧透着浓浓的贵气,那份淡定和丛容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这一眼,米多多就喜欢上了眼前的女子,她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就是乔明夏?”
明夏再次将两人打量一番后行了个礼道:“见过辽南王,辽南王妃!”她的礼行的极为周正,却透着无边无际的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生疏。
沈浩轩和米多多两人对视一眼后都觉得有沈逸枫那小子的眼光不错,眼前的女子不但貌美无双,而且才华兼备,两人都知道她就是大乌山的盗匪之首,心里又暗自多了几分称赞。明夏的条件,完全符合他们选儿媳妇的标准。
沈浩轩笑呵呵的道:“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行礼了。”
明夏微微一笑道:“王爷和王妃按字排辈都是我的长辈,这些礼节是不能少的。”
米多多和沈浩轩听她的话后更加乐呵起来了,这样一个容貌出众,极为有才,还如此谦逊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两人只道沈浩轩捡到宝了。
米多多笑的嘴都合不拢来了,走到明夏面前拉着她的手道:“真乖,逸枫那小子从小性情古怪,你日后可得多担待些。”
明夏淡淡的道:“王妃说笑了,我是世子的堂嫂,自不会和他计较。”
她的话让米多多沈浩轩当场愣在了那里,米多多皱着眉头道:“怎么会是堂嫂?”
明夏微笑道:“我是贤王妃,贤王虚长世子几岁,我自然是他的堂嫂。”她见两人满是惊愕的表情,又淡淡的道:“王爷,王妃不知哪里不妥?”
米多多和沈浩轩两人平时都呆在陵州,对朝中之事过问的甚少,虽然知道沈笑儒已经娶妻,却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到底是谁。两人在见到明夏的时候,都已在心里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此时她这样一说便让两人尴尬不已,一时弄不明白沈逸枫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他让他们等的还另有其人?可是一想又不对,这世上难道还能有两个明夏不成?
“没有。”沈浩轩首先反应过来道:“我们听说笑儒成亲了,却一直不知道他的新娘是谁,没料到却在此碰上,只是明夏为何没有随笑儒回寒州?”
明夏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复杂,心里升起一抹淡淡的痛意,却依旧淡定的道:“皇上对他心存猜忌,知道他心里有我,所以便将我扣在阳城,试图牵制他。而我不愿被人掌控,便去了大乌山。”其中的细节她自不会对两人说。
沈浩轩和米多多两人久经江湖,早已成了人精,一见到她眼里别样的情绪,就知道这中间大有文章,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她和沈逸枫之间到底是什么回事,米多多微微一笑的道:“明夏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不如先回客栈将湿衣换下?”
“多谢王妃!”明夏再次行了个礼,便随着米多多进了客栈。
沈浩轩还在门外等沈逸枫过来,沈逸枫原本和明夏同时出发,路上临时发生了一件事情,将他的行程稍稍耽搁了些,于是便比明夏晚到了一刻钟。
他才一进陈州,便被沈浩轩一把拉到墙角边问:“那个明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逸枫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意中人吗?怎么她又成了贤王妃?”沈浩轩的眼里满是奇怪。
沈逸枫愣了一下,旋即明白明夏这么说的意图,当下不冷不热的道:“没错,她的确是和沈笑儒成亲了,只是两人并没有圆房。”
沈浩轩怒道:“沈笑儒是你的堂哥,你这样做……”
沈逸枫打断他的话道:“那又如何?”他满脸不屑的接着道:“他是我堂哥又怎么呢?我不过是追求自己的所爱罢了。”
“不行!”沈浩轩皱着眉头道:“你无论如何也该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为妻,沈笑儒他占据寒州,寒州城里屯有重兵,你若是因为明夏而与他闹翻,他日后必会算计于你,若是他和朝庭连手攻打凌州,我们将极为危险!”
沈逸枫冷哼一声,然后将沈浩轩上下打量一番后道:“这些话由其它的父母说出来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是由辽南王说出来就怪的不得了了!”
“为什么?”沈浩轩皱着眉头道。
沈逸枫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娘当然的那些事情,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冒着被杀的危险冲到楼府里去抢人,你当初怎么就不知道危险呢?”
沈浩轩愣了一下,沈逸枫又淡淡的道:“父王,我不过是在向你说习罢了,你啊,也就不要太过较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让明夏乖乖的嫁给我!”
“儿子,这个明夏和你娘不一样啊!”沈浩轩大急道:“我和你娘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那个时候楼少凡横刀夺爱,但是你娘的心在我这里,所以我纵然知道那样的行为很危险,却还是去做了。可是明夏不同,儿子,我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你这样死缠烂打只怕会招她讨厌!”
“你少在这里吹牛了,你当年的那些破事舅舅都告诉我了,娘当年爱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楼少凡。可是你看看,你把她抢过来之后,这些年来多幸福!”沈逸枫微微一笑道:“再说了,谁说明夏的心不在我这里?”
沈浩轩无可奈何的看着沈逸枫道:“唉!你这浑小子,为了你的事情,我这些年来没少受罪,我现在只盼着我的感觉是错的,你的痴恋也能结出甜美的果实来!”
“你就放心好了!”沈逸枫笑眯眯的道:“我是你的儿子,一定会收付属于我的幸福!我身上衣裳还没有干,我先回房换衣裳,父王,你也回来吧,别站在那里了,虽然你是长的很帅,可是现在夜深了,也没有哪家闺女能看得到你了!”www.miaoshuzhai.net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沈浩轩有些哭笑不得的骂道,却也随着他走进了客栈。
沈逸枫回到她的客房之后,原本嘻嘻哈哈的脸也沉了下来,看着小桌上的昏黄的油灯,他重重的靠在门板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明夏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性格,他更是清楚的紧,想要得到她的心他日后只怕真的得付出很多。
他想起米宝宝曾给他讲的他爹娘的故事,他又暗暗咬了咬牙道:“不管是用骗也好,用强也好,我都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身边!再说了,娘当年原本那么讨厌父王,那么喜欢楼少凡,到最后还不是一样嫁给了父王。所以感情这件事情是可以改变的,纵然明夏现在爱的是沈笑儒,但是终有一天我会让她发现我的好,她一定会爱上我的!”
他自己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撑住!
明夏将湿衣裳换下来之后,觉得浑身上下舒服了不少,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又奔跑了一天,就算她有武功根基,也架不住这样的折腾,只觉得困的紧,往床上一躺便欲睡觉。却在此时,门被敲响了,她的将门打开一看,却见米多多含笑站在门口道:“我能进来吗?”
明夏微微一笑,刚要拒绝,米多多却自顾自的走进来道:“住的还习惯吗?”
明夏礼貌性的微微一笑,米多多又看着她道:“真美,不愧是苍蓝王朝的第一美人,以前我听过你的传闻,说你有些痴傻,今日一见,却不见一丝痴傻的痕迹,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明夏身上的湿衣换下来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清新的不沾一点烟火气息。
明夏见米多多的眼睛里满是纯真,一双眸子就你水一般透明,一时竟不愿瞒她,浅浅的道:“我娘说我长的太美,这张脸终究会成为祸水,于是就让我从小装傻,以期能遇到一个不在乎我的容貌的男子与我共渡一生。”
米多多愣了一下后道:“你娘倒是一个极好的母亲,不知她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明夏的眸子里有了一丝淡淡的思念道:“三年前我娘说要去庵堂里吃斋,从那一日离开相府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若是在,看到我出嫁了,应该会很开心。”她的眉眼里满是暖暖的笑意。
米多多眨了一下眼睛问道:“你很爱贤王?”
“嗯。”明夏知道她此行能不能带着众匪脱险全着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便违着心道:“他只怕是这世上极好的男子,温文尔雅,说话从来都温柔无比,从来不会对我大声说一句话,无论我犯下什么错,他都百般包容,最重要的是,他爱上我的是我的内在,而不是我这张浮华的外表,完全符合我一直以来想嫁的男子,所以能嫁给他,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说到最后,她的眸子里荡起了层层温柔,新婚之夜原本以为是他下的毒,可是过了这么些日子,她终是明白那毒只怕不是他下的,八成又是西陵聪在搞的鬼。她的心里泛起了层层后悔,却又终是觉得他那样的深情让她有太多的负担。她若还是干干净净的处子之生,那么她一定会追随他去寒州。可是她现在这副残破的身体,又岂能再配得上他?他对她越好,她心里的负担便越重,对她而言,只要他好好的,她也就够了。
米多多的眼里有了一丝怪异,却依旧淡笑道:“你们之间的爱情真是让人羡慕!”
明夏浅笑道:“王妃说笑了,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人是王爷和王妃,整个苍蓝王朝,谁人不知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贤王待我若是有王爷待王妃一半我便心满意足了。”
米多多进来的时候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在明夏的面前说沈逸枫的好处,谁知道却全曾被明夏把她的话拦了下来,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再把自己的儿子和明夏嘴里的沈笑儒一比较,便觉得只要是正常女人都会爱上沈笑儒,而不会爱上她的儿子,她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气馁。
她见夜色已深,寻了个理由便离开了明夏的房间。
明夏见她离工,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冷意,轻哼一声便推窗而出,她花了约半个时辰将整个陈州城查看了一遍后都没有众匪的消息,心里知道众匪只怕早就随着那三千人马回了凌州。
她一时有些气馁,原本身体也有些倦了,当下只得闷闷的躺到床上去睡觉,第二天一大早,便觉得床边似乎有人,她登时大惊,忙将眼睛睁开,却看到了沈逸枫那张笑的可恶的脸,她寒着声道:“世子一大早到我的房里来做什么?”门栓是好的,窗户微微开着,她顿时想起来她昨天回来的时候没有将窗户关好,他只怕是从窗户里跳进来的。
“请你吃早餐啊!”沈逸枫笑眯眯的拎着手里的油纸道:“这是陈州的特产芝麻烧饼,刚出炉的,又香又脆,好吃的紧,你来吃一个!”说罢,他从油纸里拿出一个烤的皮色焦黄的烧饼对明夏道。
那个烧饼泛着浓郁的香气,明夏才想起来她明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只是一看到沈逸枫那张笑的灿烂的脸,就大倒胃口,她从床上坐起来道:“多谢世子!只是以后烦请世子晚上不要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堂嫂。”
沈逸枫的脸色微微一变,那只捏着烧饼的手也用了几分力,他暗暗咬了咬牙,将那口气生生咽了下去道:“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的安危将自己的新婚妻子下当人质,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明夏,不如你嫁给我吧,我保证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也不将你抛下!”
明夏淡淡的道:“多谢世子美意,只是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又哪里配得上世子这样身世出众、品质高雅的人!”说罢,她自顾自的打水洗脸去了。
沈逸枫碰了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心里有些不太爽利,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依她的性子,被他要挟着跟他一起回陵州,只怕是有些不太舒服。他将烧饼放回油纸里,然后放在大桌上道:“你洗漱好了就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罢,便走了出去。
明夏冷冷一笑,洗漱完毕后见那烧饼还在冒着腾腾热气,她伸手将烧饼拿了起来,躲在门外偷看的沈逸枫嘴角微微上扬,在心里道:“你今日里吃了我的烧饼,我总有一天会把你的心给捂热!”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就见得她将窗户打开,拿里油纸里的烧饼就扔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客栈楼下狗争烧饼打架的声音。
沈逸枫的脸顿时气的一片煞白,他咬了咬牙便欲回自己的房间,却见米多多和沈浩轩双双站在走道上,他顿时觉得丢脸至极,气闷闷的回了房,米多多和沈浩轩两人跟了进来。
他阴着脸道:“大清早不睡觉跑到我房间来做什么?”
米多多趴到沈逸枫的面前酸溜溜的道:“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给我和你父王买过烧饼,今天却给一个女人买烧饼,最重要的是那个烧饼还被那个女人扔给狗吃了!”
“儿子,她把你的真心扔给狗吃了!”沈浩轩在旁跟着煽风点火。
沈逸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米多多又朝他靠近一分道:“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可恶,我们把她换了,找个乖巧又听话,给你买烧饼的女人好不好?”
“一个女人再漂亮心不在你身上,又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她还嫁过人!”沈浩轩接着煽风点火。
沈逸枫咬着牙道:“我就喜欢这样冷的女人!”
米多多和沈浩轩两人彻底无语,对视一眼后米多多道:“枫啊,娘肚子饿了,要不你也帮娘再去买个烧饼去?”
“让你男人帮你买去!”沈逸枫冷着声道,说完便掀门而出。
米多多在他的身后骂道:“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等回去之后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沈逸枫只当没听到她的话,连头也没有回。
沈浩轩轻叹一口气道:“完蛋了,这小子日后可有得苦头吃了!”
“都怪你,平日里没把他教好!”米多多开始抱怨。
沈浩轩不以为然的道:“是你没把他教好吧!你把他生下来就该好好管教他,却每日里只知道陪着他疯玩,还跟他说什么越是声名狼籍的女人越是好女人,现在可好了,他铁了心要娶乔明夏了!”
“我觉得明夏不错,他能娶到她也是他的福气。”米多多淡淡的道。
沈浩轩见她的眼里有别样的神色,忙凑到她的身边道:“可是现在明夏根本就不爱他啊,就连他买的烧饼都不吃!”
米多多满脸不屑的道:“根据我的经验,一般女人对死缠烂打的男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免疫力,只要他持之以衡,我相信一定给感动明夏。”她的媚眼微勾看着有沈浩轩道:“我当年不就是被你的死缠烂打给打动的!所以嘛,办法是一定有的!”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沈浩轩的眼睛开始发亮,两人只有沈浩轩这一个宝贝儿子,为了他的幸福,这做父母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出来。
米多多讪讪一笑道:“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出来!”
沈浩轩听到米多多的话当场想晕倒。
沈逸枫走出客栈的时候,却见明夏正坐在一个小摊前喝着豆桨吃着烧饼,他心里的火腾腾的烧的越来越旺,他咬着牙道:“真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早上所做的事情后悔的!”
四人吃完早餐之后,便动身回凌州,这一路上,沈逸枫想尽了法子讨明夏开心,明夏一直都对他不冷不热,总和他保持着极为安全的距离,虽然一路上她一直都笑眯眯的看起来极为和善,却都守着礼节,因为那一份礼节,使得她和三人都显得极为生疏。
四人一片淡然赶路回凌州,而此时阳城里最尊贵的那个人却勃然大怒,他一把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道:“饭桶,通通都是饭桶!”
他下首的官员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乔相的头微微低着,自从上次乔明远出事之后,沈笑儒却暗中将他的权利回收了不少,他知道他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往昔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做那只出头的鸟?钟云山伏在玉阶上,一言不发,这一次他带出去的七千人马,只有他一个人生还,这样的结果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他还有些用处,只怕会被皇帝的灭九族。
沈笑鸿大怒道:“七千人马被一千土匪全部杀光,钟云山,此事若是传出去,你让朕如何在那些番王的面前立足!”
钟云山低低的道:“这一次是我用兵失误,请皇上责罚!”
“责罚!”沈笑鸿咬着牙道:“责罚了你那七千士兵就能生还?那一千土匪就能全部处死?”
钟云山依旧低低的道:“皇上责罚了微臣能另皇上舒服一些,也能让微臣记住这个教训。”
沈笑鸿冷冷的道:“只怕朕责罚了你会让你觉得对那死去的亡灵有个交待、能让你舒服一些吧!”
钟云山不答,乔相见沈笑鸿的气已消了不少,便在旁低声道:“皇上,微臣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不全是镇远王的错,大乌山的盗匪为祸已有数年,这年来来朝庭也曾派过重兵去剿,却一直没有任何结果,而这一次匪首又联合了辽南王一起进攻。辽南王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再清楚不过,所以这一次纵然镇远王有错,却也情有可原!”
沈笑鸿看着乔相道:“情有可原?就算是加上辽南王三千兵马,他们也不过只有四千人,我们的人马快比他们多了一半,这样大输归来,怎么可能情有可原!”
乔相在旁不卑不亢的道:“这打战之事,虽然和人数是有关系,却并没有绝对的关系,善用兵的人,可以以一敌十,不善用兵之人,以十难以敌对方之一。辽南王久经沙场,善用奇兵,此时原本是打着剿匪的旗号而来,而且又是皇上亲诏之兵,镇远王又岂会心疑有他?凌州的那三千将士,微臣曾在城门口见过,他们军纪严明,虽然是在修整,却一个个都有条不紊,不见一丝凌乱,营中众人,都是誓死效忠辽南王的。反观我们的禁卫军,平日里军纪就散慢,那七千多人平日里虽然给常操练,却大多只是纸上谈兵。而大乌山的盗匪,前些日子能在十万大军里将贤王救出,此番围剿,个个都是以命相搏。这样的七千人马只怕都抵不上大乌山上的一千匪兵,又如何再能应对辽南王三千虎狼之师?若说到败战……”
乔相看了一眼沈笑鸿道:“这些年来和默克族打的败战还少吗?这些年的战事里,我们哪一次不是以几倍之力去应付敌人,朝中诸将,一听到敌人攻来,早吓的闭关不出,这样的将军又如何能带得出如狼似虎的军队来!”
沈笑鸿冷冷的看着乔相道:“依乔相所言,我苍蓝王朝将士就一文不值呢?”
乔相伏倒在地,将头上的乌纱摘下来道:“老臣愿用这顶乌纱换得皇上听老臣一席真言,老臣的话说完之后,皇上要砍要杀都行,只盼着能听进老臣这一席话。”
“说!”沈笑鸿的眼里满是暴戾。
乔相咬了咬牙豁出去道:“这些年来,苍蓝与默克族的战事一直吃紧,其中缘由皇上再清楚不过,老臣虽然不是武将,但是也听明远说及,若是我朝的士兵勇猛几分,默克族人早已是我朝的手下败将!这些年来,虽然战事不绝,皇上却一直猜贤忌能,不愿将久经战场的将军派到前线,反而派了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新将,说的好听一点,都不拘一格用人才,说的难听一点皇上是信不过先皇留下来的旧臣,因为这些旧臣当年在皇上登基之前大多拥戴贤王,是以这件事情在皇上的心里埋下了根。可是皇上你再摸着自己的心问问,当年的那些老臣哪一个不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对老臣们而言,苍蓝王朝昌盛了,老臣们便也安心了。此次贤王逃回寒州,辽南王又回到凌州,这已是我为人苍蓝酿下了大祸啊!”
“乔相,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沈笑鸿一字一句的道。
“老臣在说这些话之前,原本便没有打算再活,皇上尽管治老臣的罪!”乔相伏倒在地道:“老臣还有一言,此次辽南王带兵进阳城,老臣听闻是皇上的主意,老臣想说的是,辽南王是何等英雄人物,他原本没有反意,皇上这一逼,却是硬生生将他逼上了绝路啊!”
他的话让满堂的文武大臣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般说话摆明了是揭皇帝的短!众人一时不明白平日里极为谨慎小心的乔相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笑鸿大怒道:“乔相祸乱人心,来人啦,把他给朕押入天牢,没朕的诣意,谁也不能探监!”
堂下众人求情道:“皇上,乔相这些年来为国尽职尽责,纵然今日有所失言,还请皇上看在他多年为朝庭尽力的份下从轻发落!”
“谁再替他求情,统统进天牢去陪他!”沈笑鸿伸手重重的拍在龙桌上,一时间大殿上再没有一丝声音。
他斜着眼睛看一眼钟云山道:“把镇远王打三十军棍,然后调去镇守王陵!”
“谢主隆恩!”钟云山伏首道。
贤王和辽南王的逃离,为苍蓝王朝的灭亡埋下了厚重的伏笔,那些闲置四方的番王在听到两人的消息后,人人自危,虽然每岁的岁供都按时按量缴纳,实则众人都生了异心,私下里,都暗中屯粮练兵,以防日后事起时能自保。各个番王有站在贤王那一边的,也有站在辽南王那一边的,一时间,番王间的书信传递的甚是密切。
这个看起来一片太平的天下,已经隐藏了巨大的危机。命运的齿轮再次旋转,没有人能逃得过去。
国家的兴亡对明夏而言,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如何才能安全的带着众匪离开凌州以及如何应对沈逸枫那块比牛皮糖还要粘几分的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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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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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烧饼事件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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