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哈哈大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对我不客气的女人了,那样做起来更有味道!”他笑的淫邪而放浪,让米多多觉得恶心至极。
米多多常年出入春风馆,见过不少粗俗的急色鬼,却没有一个人敢打她的主意,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落难的时候,居然遇上了这样的人渣。如果是以前,她一定觉得依她的本事,这个大汉一定不会是她的对手,而现在的她再清楚不过,就算那个男子只有一个人,她和南雪加起来都不会是那个男子的对手。
那大汉一笑,米多多也笑道:“听你的语气,好像对那种事情很有经验,也很勇猛,而我最喜欢勇猛的男子了。这样好了,你把她放了,我陪你!”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脸上的泥土擦净,她那张清秀的脸便露了出来,白净如瓷的脸,加上秀美的五官,那个山野粗汉又何曾见过这样的姿容,再加上米多多存心勾引,将她在春风馆里看到的情景,再稍加模仿,倒也别有一番诱惑。
那大汉的眼里冒着精光,南雪大惊道:“你不准碰我家小姐,要碰就碰我!”
那大汉又如何会听南雪的话,一手拎着南雪,一手去抓米多多,一边抓米多多一边道:“小美人,你倒是极为识趣!”
米多多也不避让,微微一笑便钻进了那大汉的怀里,她巧笑如花伸手勾住那大汉的脖子道:“不是我识趣,而是我喜欢猛男,你刚才说要杀我,把我吓的不轻,没想到你居然动的是这个念头,你早说嘛,早说我们就不跳牛车了,直接和你打野战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大汉的胸前画着圈圈,那大汉许是有很多天没有洗过澡了,浓烈的汗味扑鼻而来,呛的她极为难受,却又只能强自忍受,脸上笑的妩媚至极。
大汉又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挑逗,当下一把将南雪扔到一边道:“你果真是个识趣的女子,老子这一票发达了。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也会不会杀你,反而会好好的疼你。”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去亲她。
南雪极为担心米多多,却见她的脸上一片淡定,根据主仆两人相处十几年的经验,她家小姐的脸上若是出现那样的表情,就表示她家小姐已经想到了脱身的办法。只是纵然如此,她却依旧焦急的紧。
米多多笑着避开道:“别那么急嘛,我只是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人想杀我们?”
“还不是你太诱人了,勾起了别人的兴趣了。”大汉坏坏一笑又朝她扑去。
“你认识那个要杀我们的人吗?”米多多笑着问。
“不认识,他们让我把你们诱到前面的林子里将你们杀了,没想到你居然就从车上掉了下来。”大汉回答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开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却见鲜血如注一般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他用手指头指着米多多道:“你……”
米多多将短剑从他的胸口中抽了出来道:“送你一句话,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她说的轻松,心里却一片紧张,她虽然平日里惹祸不断,却还是第一次动手杀人!心里不禁忐忑不安。那一片鲜红的血,让她的心里升起了无边的恐惧,而求生的意念又告诉自己她只是自保而已。
南雪更是惊讶,吓的两条腿都在发抖,米多多咬着牙道:“如果不杀了他,我们就得死。而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南雪点了点头,米多多拉着南雪的手道:“我们快走,那些人如果久等这个人不来的话,只怕会过来寻我们!”
她的话音才落,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知道那些追兵赶来了,若是直接逃跑她们两条腿又如何跑得过骏马,她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当下拉着南雪便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从里。夏天树木繁盛,草丛浓密,两人这般躲起去,居然没有一丝痕迹。
两人才一藏好,便见到几个大汉策马而来,那些人见到先前的大汉躺在地上,为首之人伸手一探道:“已经死了。”
另一个大汉道:“真是没用,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被女人给杀了,若是让秦小姐知道那个女人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只怕不会放过我们。”
“这血还是热的,她们只怕还没有走远,我们追!”
一行人渐走渐远,南雪捂着胸口刚要说话,米多多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南雪不明所以,正在此时,马蹄声再次响起,为首之人道:“看来她们是真的逃走了,我们快追!”
马蹄声再次响起,一行人终于走了。
米多多松了一口气,这才拉着南雪走了出来,南雪捂着胸口道:“小姐,还是你英明,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米多多也觉得头痛,方才两人的包袱放在了那个牛车之上,银子全在包袱里。方才那些大汉将那个包袱也带走了。
现在两人再次一无所有!不要说到墨城了,只怕下一顿吃饭的银子也没有了!而且两人出城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了,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不要说吃饭了,她们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都不知道。
其实两人一出城的时候,就被秦霜霜的人认了出来。认出她们来的原因不是两人的脸,也不是她们装的不好,而是两人身上穿的是米铺的衣服。米家米铺早就没有了,那些伙计早就作鸟兽散了,又还有什么人会穿米铺的衣服。所以两人一走到城门口就被人发现了,之所以没有动手的原因,是楼少凡也在四处找她。秦霜霜知道只要他一抓她,惊动了其它的人,只怕就会被楼少凡知道,而楼少凡一知道她的如意算盘就全部落空了,所在他等她们出城后才派人出手。
米多多摇了摇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南雪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姐,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米多多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有人盯上了我们,南雪,我们先寻个地方把身上这身衣服换下来。我觉得我们身上的衣服只怕有些问题。”她看着南雪身上的衣服,顿时明白两人为何会被人盯上了。
两人极小心的在山间的小路上走着,见不远处有家农舍,农舍的院子里晒着几件衣服。米多多趁那里的主人不备,偷偷的溜进去偷走了两件衣服后和南雪换上,再寻了两块狗屁膏药撕破之后贴在脸上,两人顿时变了个样。www.miaoshuzhai.net
清秀的脸变得丑陋不堪,乱蓬蓬的头上像极了在街边秋收乞讨的乞丐。
她再寻了一个破碗,再找了两根竹棍,一人拿着一根,沿着街边开始乞讨。
最初两人都拉不下那个面子,南雪护着米多多,她先上前去乞讨,只是还没有走进那户人家,一条大黄狗狂叫着从里面奔了出来,把南雪吓的破碗也不要了,飞快的奔了出来。米多多一听到南雪的惨叫声,纵然她怕狗怕到了极致,也冲上前拉着南雪就跑,没料到那条狗极凶恶,两人越是跑,它追的越紧,南雪的裤脚被那条恶狗一口咬住,痛的她哇哇大叫起来。
路边围了一大群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反而个个脸上都挂满了笑意,仿佛眼前的事情是一件极好看的闹剧。
米多多一见到南雪被狗咬了,当下也顾不得害怕了,拿起手中的短剑就朝那条恶狗的头上砍去,那短剑极其锋利,一下就将狗头斩下。那个原本还在看笑话的主人上前就欲来为难两人,米多多一见势头不对,拉着南雪便朝前狂奔,总算没有被人追上。
两人一路缓缓向北而行,路上都靠乞讨维持生命,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别人吃剩的残菜剩饭,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整天都得饿肚子,很快两人都被折磨的满脸菜色。
中间米多多和南雪各病了一次,好在病的都不算严重,也没有花钱看大夫,休息了几天就好了些,两人的身体一好,就又朝北而行。
这一路之上,米多多吃尽了苦头,看透了人情冷暖,原本还有些高傲的心,也日益变得平静。肉体的磨难让她的心智也愈加成熟起来,再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只觉得恍若梦里。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不是看到米府的熊熊大火,就是梦见沈浩轩浑身是血。
她强自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找到沈浩轩!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她愈发发现了他的好,他的种种温柔的体贴,将她保护的极好。
当她在路上吃尽苦头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起沈浩轩那张温柔带笑的脸,还有他曾经戏弄她时满脸得意的表情。曾经天天见到的场景,对现在的她而言已经变得难能可贵。以前觉得极讨厌的情景在此时也变得有些美妙起来,只是却终是有些怨他,怨他从小到大都在欺负她,也怨他在楼外楼的苦肉计,也怨他将金子藏到米家仓库的别有用心。只是这些怨在此时看来都变的极其淡陌了,怨也变得有些美妙了。
她一直恨透了自己,如果她当初不是那么倔强的爱着楼少凡,她只怕也不会将他伤的那么深。现在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更加看得清楚,他对她有多么的好!只是她被一叶障目,根本就看不到!她看不到也就算了,还经常把他的好当做的是一种伤害。
这些天来,她想的极多,时常会想念夏寻梅和米满仓,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只怕是伤透了他们的心,而他们却从来都没有和她计较过那些事情,一直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疼着宠着,就算是她闯祸后骂她也让她觉得极其温暖。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倒更宁愿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就算是打她都没有关系。
路上的辛劳,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米多多越来越成熟,看待问题再不若以往那么的片面和任性。她也还会想楼少凡,只是那种想再不若之前的那样疯狂和炽烈,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恨,恨她自己太过执着,以至于一直没有发现沈浩轩的好,一次又一次任由他作践她的自尊和骄傲。也恨他太过薄情和卑鄙,居然利用她将沈浩轩引到楼府去诛杀,再用那样卑鄙的办法将她留在楼府。
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他明明就不爱她,为什么还要为她花那么多的心思。他虽然拒绝了她很多次,却又总会在最后的关头给她一点希望,她少女情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只是又忆起这一段时间他三番五次的相救,她终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她连他也恨不起来了,所有的一切与其说是他的错,倒不如说是她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太过执着,也不会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了。
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一日楼少凡对她的告白,她却觉得有些可笑,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已经被他彻底的利用了,他根本就用不着骗她。难道那所谓的告白,只是这三年来她对他纠缠不休的惩罚,又或者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的句号?每每想到此时,她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气闷,那些念头如百鼠挠心般难受。她分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觉得心里会泛起无边无际的恐惧。
她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这一夜,月光蒙蒙,她和南雪坐在一个破庙里休息,南雪早已熟睡,而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初秋的天,已经有些冷了,而她们现在还穿着夏天的衣服,两人这一段时间温饱都难以维持,又哪里来的银子再去买棉衣。
米多多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她的手上已经长满了老茧,那一双十指尖尖的手,已经被磨的圆溜溜的,上面隐隐还能看得见血泡,她还记得她每一次满手长满血泡时的痛苦。那是南雪病了的时候,她为了给南雪买包子,去包子店里磨了一上午的面粉,这才换到五个包子,当时她觉得极苦,可是在看到南雪脸上的笑容后便又觉得值了。
对现在的她而言,南雪就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将夏寻梅留给她的那几本武功图册拿出来看看,上面的那些招式她倒是记得极清楚了,只是由于没有内力,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边惯的将那些招式使出来。她的记忆力极佳,看一遍就将其中的一本内功心法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她始终不得要领。她想要自己替自己解开身上封存的内力,却始终没有找到方法。
钟南山离墨城不远,只是她和南雪走了两个来月,却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从她一出生,她就没有见过她的哥哥,听说是因为她哥哥命中犯煞,不能跟在米满仓和夏寻梅的身边,她从出在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只怕就算是见到了,也不会相识。而现在,他哥哥是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两人扮做乞丐的样子,一路上没少捱别人的白眼,就算是要搭乘别人的马车,也没有人肯带她们。
而两人宁愿多吃些吃苦头也敢泄露自己的身份,吃苦不会死人,而两人的身份一旦泄露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阵风吹进了破庙,米多多打了个哆嗦,她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境况,她和雪南就算不被饿死,也会冻死。这两个月来,两人吃了极多的苦头,身体早已经虚弱不堪,再经不起风吹雨打了。
只是老天爷显然不打算让米多多好过,刚才还是明月高挂的天,突然被一团乌云盖住,紧接着狂风四起,到得半夜,秋雨也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雨一下,寒气从四处往破庙里钻,原本就四处透风的庙,再加上雨水的灌溉,里面已经一片阴寒,原本还在熟睡的南雪也从睡梦中冻醒,整个破庙里再无容身之处。
南雪苦着脸道:“小姐,我好冷!”说罢,她不雅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米多多将南雪抱在怀里道:“我们搂在一起便会暖和一些,等到天亮就好了!”
事实证明米多多的话也靠不住,快到天亮的时候,天反而更冷了,寒气铺天盖地的向两人的袭卷而来,两人抱在一起还是冻的发抖。寒风从四处袭来,米多多只觉得天一下子从初秋转变成深秋,她身上那件薄薄的衣裳再也支持不住了。
米多多搂着南雪道:“南雪,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去出去跑跑。”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米多多愣了一下,刚开始还以为南雪是睡着了,紧接着她发现不太对劲了,南雪的身体烫的怕人。米多多顿时醒悟过来南雪已经染上了风寒,此时已经发烧了。
南雪这一病来的极其厉害,米多多不谙药性,没办法替南雪采草药治病,身上又没有一个铜板,也不没有办法替她请大夫。
无边无际的恐惧向她袭来,米多多只觉得有些欲哭无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在破庙里生起一堆火为南雪驱寒,可是南雪却烧的越来越厉害,身上高烧不断,到中午的时候就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米多多知道再这样下去,南雪只怕会有生命危险,她一定要想办法筹到银子为南雪看病。她将南雪移到破庙里相对干一点的地方,再将火堆挪到南雪的身边,她咬着牙道:“南雪,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要有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南雪的嘴唇被烧的干裂,米多多喂她喝了一点水之后就独自出去了。走之前想想又有些不妥,便寻了一堆干稻草将南雪全盖了起来,远远望去,南雪躺着的地方便成了一个大垛。
这是一个小城,城不大,只有两条主街,由于天气骤冷,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米多多就算是想乞讨也没有对像。她心里又记挂南雪,一时又想不到好办法。
她见前面有一家当铺,猛然想起她的身上还有从沈默那里偷来的玉佩,以前她再苦都不愿当掉那块玉佩,是因为她知道那块玉佩或许在关键的时候还能救她一命,皇帝的东西怎么样也会值点钱。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办法再去想太多了,救南雪要紧,只要能活下来其它的东西都是身外物。
米多多将玉佩放在典当的大桌上时,那里的掌柜原本还不太在意,在看清楚那块玉佩的材质和花纹时,不禁多看了米多多两眼,米多多等着银子救命,有些不耐烦的道:“看什么看?到底收不收?”
“这块玉佩从哪里来的?”掌柜满脸鄙夷的问。
“你管这块玉佩从哪里来的,我只问你能不能当?”米多多没好气的问。
“不知道姑娘想当多少两银子?”掌柜问。
“一千两。”米多多狮子大开口,她原以为那掌柜铁定会向她杀价,没料到那掌柜答道:“好,成交,只是柜台上一时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姑娘在这里等等我,我要去后院取银票。”
米多多见那掌柜的形象有些古怪,却也不说破,只将玉佩要过来便答应掌柜在那里等他。只是掌柜的才一离开店堂,她见桌台上有一个玉制的观音,她想也不想拿起那个观音便跑了出去。
只是她才一走出去,便见到了一袭水绿色长袍的秦霜霜,她心里奇怪,秦霜霜怎么会到这里来?只是此时不是细想的时候,想起秦霜霜那一日派人来杀她的情景,她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狂揍秦霜霜一顿。理智却告诉她,这种行为绝对不可取,敌强我弱,要避其锋芒。
若是以往她根本就不惧秦霜霜,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可是此时她的心里还记挂着南雪,她若是死了,南雪只怕也活不成了。她不愿和秦霜霜纠缠,想趁着秦霜霜还没有看见她的时候溜掉。只是她还没有走上三步,便听得秦霜霜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米多多?”
米多多的脚步停都没有停,继续朝前走去,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堵肉墙,眼头一片,却见见个大汉将她团团围住,她定定的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秦霜霜的声音又在她的后背响起:“米多多?”
米多多暗暗咬了咬牙却点头哈腰的道:“小姐,你说的太对了,我是想米米多多,小姐打赏了一点吧!”说罢,她拿起她手中的破碗伸到秦霜霜的面前。
秦霜霜有些有狐疑的看着米多多道:“你看起来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只是听声音又有点不太像。”
米多多忙笑道:“我这种低贱的人又哪里配做小姐的朋友,我能和小姐的朋友长的像,也是我祖上烧了高香积来的福气。请小姐赏点银子,好心有好报,长命百岁……”
秦霜霜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却依旧淡笑道:“你的确是像极了我那位朋友,只是她的性格和你实在是相差太多,你把头抬起来给我看看,不管是不是,这锭银子都是你的!”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伸出兰花指捏住那块银子,纤长的手指轻捏着那块玉佩,看起来美丽而又充满诱惑。
米多多知道她一抬头就会发生什么事情,陌生人也许认不出她来,可是秦霜霜她一定能认得出她来,而秦霜霜一旦认出她来,她今天只怕是走不了了。可是现在的她又极需那一锭银子,若是得到那一锭银子,她便有银子替南雪请大夫了。
她依旧低着头道:“我长的极丑,怕污了小姐的眼!”
秦霜霜冷冷一笑,那只没有拿着银子的手一把托起了米多多的下巴,她先是将米多多上下打量了一番,紧接着便冷笑道:“米多多,果然是你!”
米多多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当下一把将秦霜霜的手指拂开道:“没错,就是我,秦小姐莫不是这么久没见我,以至于想我呢?只是现在见都见了,我还有事,絮不奉陪!”说罢,她便大步朝前走去。
秦霜霜又如何会放她走,两个大汉将米多多团团围住,她冷冷的道:“米多多,你们米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以前,米多多一定会怒骂她一顿,可是此时她却知道骂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会让她惹上更大的麻烦,她淡淡的道:“人生总有起有落,米家现在是破败了,可是也不完全是破败。我现在看起来是很惨,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少凡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我将所有的生活体会一遍之后,他便来接我,现在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就快要来这里了。”
秦霜霜冷冷一笑道:“米多多,你要撒谎也要撒的像一点,看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少凡的消息了。”
米多多微微一愣,秦霜霜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后又道:“或许你也没有撒谎,而是少凡已经厌倦你了,所以就连他再次进京为相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你。”
米多多微笑道:“他本来就是右相,进京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话虽然是这么说,她的心里却升起了点点失望,那个儒雅若仙的男子,终是敌不过权势必的侵袭,也是,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人能敌得过?
“那倒也是,我叔叔是左相,他是右相。他心里有我,而没有你,娶我只是迟早的事情。而米家早已破败,米多多,我很想看看这一次还有什么人能救得了你!”秦霜霜的眼里泛起了层层杀意,她拍了拍手,那些围着米多多的大汉便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当”的一声,米多多拿起手中的玉观音就朝秦霜霜的脸上摔去,秦霜霜的脸微微一偏,玉观音砸了个空,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秦霜霜大怒道:“把这个小贱蹄子给我绑起来!”
“慢着!”一记男音传来,米多多回头一片,就见汪会生缓缓的走了过来,当铺的老板在他的身边道:“巡案大人,就是她拿那块玉佩来当铺里当!”
汪会生看了一眼米多多,又看了看秦霜霜道:“秦小姐,何时跑到陈州来呢?”
秦霜霜一见是他,脸色微微一变道:“汪大人在凌州的案子查完呢?”
“拖皇上的洪福,赈灾银两的案子现在已经快要告破了,这中间还有秦小姐的功劳。”汪会生微微一笑,那张胖胖的脸上写满了暧昧。
秦霜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强自镇定道:“汪大人一心为民,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今天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说罢,她一招手,就欲命人将米多多扭走。
米多多恨极了汪会生,米府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她现在很清楚的知道,她落在汪会生的手上还有可能活命,而她一旦落在秦霜霜的手里,依秦霜霜的性格,只怕会让她生不如死。
米多多忙大声道:“汪大人,我是米多多,你还记得我吗?”
汪会生看了一眼米多多道:“你是米小姐?”
“是的。”米多多忙道:“秦小姐欲对我用私刑,大人是八府巡案,英明神武,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人间惨剧发生!还请汪大人救我于水火之中,汪大人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必衔草结环相报,今生愿以生相许……”
秦霜霜皮笑肉不笑道:“米小姐说笑话了,我们是旧识,我岂会对你用私刑,只是我们这么长时候没有见面了,我想你想得紧,所以想请你过府一叙而已。”
米多多还未说话,汪会生淡淡的道:“秦小姐今日只怕是不能将米小姐带走了,你们若是想要叙旧的话,也得等我把案子查清楚之后才可以。”
“她犯了什么罪?”秦霜霜问道。
汪会生将下巴扬起来道:“盗用御宝罪,皇上上次来凌州来的时候,丢了皇家的信物御龙佩,怕这块玉佩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命本官在各地明察暗访,今日里接到线人的通报说有人将这块玉佩用来典当,所以本官就急急的赶了过来。方才秦小姐也听到了,他们指认米小姐手中有那块玉佩,所以下官要将米小姐带回去审问。”
秦霜霜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当下陪笑道:“汪大人查案当然比我们叙旧重要,只是米小姐是我的朋友,还请汪大人手下留情。”
汪会生冷冷的道:“我食皇禄,就得为皇上尽心尽责,一切都需公正严明,那些寻私枉法的事情本官是绝对不会做的,哪怕秦小姐是当朝右相的侄女,哪怕米小姐是右相的妻子,也一概一视同仁!”他这几句话说的那叫一个意正严词,却让米多多觉得恶心至极,她很清楚的知道汪会生会救她无非是那一句以身相许而已。
秦霜霜微微一笑道:“大人教训的是,小女子还有事,先告退了。”说罢,她轻轻的走到米多多的身侧道:“小贱人,这一次算你运气好,但是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落在汪会生的手上只怕会比落在我的手上更惨,他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谢秦小姐好意。”米多多淡淡的道。她的心里却升起了无边无际的担心,南雪病重,她又招惹上了这样的麻烦,现在可如何是好。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南雪能撑得到她回去的时候。
米多多被带回了县衙,只是不是带进监狱,而是带进了一间极为雅致的厢房,厢房里有一个大木桶,里面放满了热气腾腾的热水,她的眼睛微微一眯,一抹危险从里面溢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明,她今天晚上只怕还有一大劫,她见一个丫环站在那里,便吩咐道:“你去告诉汪大人,我今天晚上会如他所愿,但是前题是我得先吃饱,我洗完澡之后,让他备上上好的酒席。”
那丫环的眼里满是鄙夷,却淡淡的道:“我会把姑娘的话告诉汪大人。”
米多多也不客气,并不避讳那个丫环在旁,便自顾自的宽衣解带。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洗过热水澡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么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晚些再寻脱身之策。
水温适中,极其舒服。她隐隐听到屋后传来了粗重的呼吸之声,她的眸子微微一沉,却继续自顾自的洗澡,她知道那一道呼吸来自于谁。自尊虽然很重要,可是自尊和活下来相比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她继续洗着澡,她的身上极脏,那大盆水已经洗的发黑。她却觉得神清气爽,而那粗重的呼吸声倒也没有了,她猜想是那丫环将她的意思告诉了汪会生。
米多多洗好后,见旁边放着几件干净的衣裳,她毫不客气的将那些衣裳换上,她的身上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脸上微微泛着红意,清瘦的脸上有了一抹粉嫩嫩的诱惑。
伺候她洗澡的丫环见她洗澡之后和洗澡之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禁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只是看罢之后,那丫环的眼里却又有了一抹鄙夷,却又淡淡的道:“米小姐,大人在兰厅等你。”
米多多点了点头,陪着那丫环去了兰厅,汪会生见她缓缓的走了出来,两只眼睛顿时睁的极大,那双眼里除了惊艳还还满是男人打量女人的色欲。如果是以前,有人敢这样看她的话,她一定会将那人暴打一顿,而此时她却只是一笑置之。
她朝汪会生微微一笑道:“汪大人,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解了我的危难,又如此款待我,让我如何回报你才好?”
“大家都是自己人,米小姐不必客气。”汪会生肥胖的手指轻轻的去握米多多的手,只是才一握上,他的眉头便微微一皱。
米多多暗自好笑,她的那一双手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早已粗糙不堪,没料到汪会生也会嫌弃。她只当没有看到汪会生脸上表情,满是委屈的道:“少凡口口声声说爱我,这一段时间却将我丢在这里,根本就不管我,还是汪大人你好,知道疼惜我,将我带到这里来。”
汪会生满是疼惜道:“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我到处在找你,却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
“还不是被少凡逼的。”米多多叹了口气道:“他嘴里说爱我,那天却派人来追杀我,我没有办法,只好四处逃跑了,只是无论我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隐姓埋名,把自己装扮的人不人鬼不鬼。如果我早早的就知道,汪大人如此悲悯之心,我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说罢,她伸手轻轻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汪会生愤愤的道:“没想到楼相看起来一本正经,却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米小姐放心,我虽然官位不及楼相,但是拼死也要护米小姐周全!”
米多多满脸感激道:“多谢汪大人!”说罢,她站起身来朝他盈盈拜倒,她的身体柔若无骨,软软的就往汪会生的怀里扑去。
汪会生一把将她扶住,肉乎乎的脸上写满了欲望,如绿豆一般的眼睛里更是满满的急迫,他伸手搂上了米多多纤细的腰道:“不如我们到里面说话吧!”
米多多当然知道他所谓的到里面说话是什么意思,她朝他浅浅一笑道:“大人再等我一会,我现在饿的紧,等我吃饱之后再和大人说话。”说罢,她冲汪会生抛了一记媚眼,再缓缓的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拿起筷子就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饭菜对米多多这个已经饿了很长时间的人来讲实在是美味可口,她如风卷残云一般将那满桌的菜吃的干干净净,汪会生见到她的吃相后大吃一惊。
米多多取过放在桌上的手绢将嘴擦尽之后道:“多谢大人款待,我们这便回房吧!”吃饱了的她现在只觉得精力充沛的紧,她的心里又记挂着南雪,所以决定速战速决。
汪会生笑道:“米小姐果然是个爽快的人,我们这便进去。”说罢,他伸手来拉米多多的手,米多多也不拒绝,朝他灿然一笑便往里间走去。
米多多一边走一边问:“汪大人,你怎么知道那块玉佩在我的身上,以至于今天能这么快赶来救我?”
“那一日皇上命我去找他的玉佩,我找遍了整个凌州也没有找到,而你也离开了凌州,便猜想极有可能在你的身上。米府出事之后,你也失去了下落,所以我就命人将所有的当铺全部通知了一遍,若是发生了那块玉佩的踪影,就马上通知官府,没想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汪会生微微笑道,一双手也毫不客气的往米多多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米多多吃吃一笑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魔爪后道:“汪大人果然英明神武,不愧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让我佩服的紧。”
汪会生满脸得色道:“不是我吹牛,在当朝之中,能像我这般得到皇上信任的,没有几人,就算是楼相和秦相也不如我和皇上贴心。”男人的虚荣心都极强,米多多才夸他两句,他自己就飞上了天了。
米多多巧笑道:“那是,他们又哪里能和大人你相比!只是那秦霜霜也着实可恶,大人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替我收拾她!”
“那是自然!”汪会生笑的脸上的肥肉都在发抖,米多多只觉得一阵恶心,只是她还没有恶心完,那一张肥的冒油光的大嘴就朝她的脸亲了过来。
米多多微微一笑,避开了他那张如同鸡屁屁一样嘟起来的嘴,转身朝房间走去,她微笑道:“大人,你也太急了些,不管怎样也得先回房才好办事嘛!”
汪会生笑道:“米小姐实在是太有情趣了些!”说罢,肥胖的身体又朝米多多的身上扑了过去。
米多多机敏的避开后道:“闺房之乐当然需要情趣,汪大人何需如此着急,我一直有些好奇,秦霜霜她怎么也到陈州来呢?”
“她在凌州已经呆不下去了,刚好她的姑妈在陈州,于是她就到这里来住了。”汪会生坏坏一笑道:“只是不管她躲到哪里,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米多多娇笑道:“大人说的甚是,秦相都不是大人的对手,又何况区区一个秦霜霜。”她已经到了房间的转角,汪会生的身体再扑过来,她也没有地方可以躲了。她脸上在笑,心里却微微一沉,一抹杀气自她的眼里荡了出来。
汪会生肥胖的身体朝她的身体扑了过来,米多多见避无可避,干脆不再躲避,她笑的温雅可爱,透着层层诱惑。而原本已经朝他扑过来的汪会生却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他满脸吃惊的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做什么。”米多多微笑道:“我只是在和汪大人玩游戏!”说罢,她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气,那把插在汪会生胸前的刀又朝里刺入了几分。
汪会生痛的直抽气,鲜血自他的胸口渗了出来,他咬着牙道:“你把刀先撤了,有话好好说。”他知道那把刀再向下一寸,就会刺穿他的心脏。
米多多浅浅一笑道:“我是在和你好好说话,只是今天落难了,还有些事情要麻烦汪大人。”
“不麻烦,米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汪会生急急的道。
米多多看着汪会生道:“你命人准备一千两银子,再准备一辆马车,姑奶奶要用!”
“你要去哪里?”汪会生问。
米多多眼里的杀机更重了几分,却微笑着道:“汪大人如此关心我的行踪,实在是让人感动。只是这个问题好像不是你该问的,你说对不对?”说罢,她的手微微一用力,汪会生痛的大汗漓淋。她恨汪会生那一日晚带兵去米家的事情,也恨他参于抓沈浩轩的事情,更恨他对她起了色心,所以下起手来一点都没有留情。
汪会生满心恐惧,忙吩咐丫环去取银子,米多多将银票拿到手中后笑道:“汪大人果然识趣,马车准备备好了吗?”
汪会生又吩咐人去准备马车,很快马车也准备好了,米多多笑着道:“汪大人,我现在要出去,只怕你的那些待卫都不会放过我,所以今天要麻烦汪大人送我一程了,还请汪大人行个方便。”
“米小姐吩咐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汪会生点头哈腰的道。
米多多用短剑架着汪会生朝大门口走去,只是还未走出后院,她只觉得身体里有一丝异常,一股怪异的感觉自她的心里升起,燥热的怪觉让她几近抓狂,那只握着短剑的手也有些发拌,短剑险些就握不住。
汪会生见到她的样子,微微一笑道:“米小姐,你怎么呢?”说罢,他那只肥猪手向米多多的手上摸了过去。
一股剧烈的颤抖自汪会生摸着她的手从她的身上传了过来,她只觉得心头剧震,她咬着牙道:“汪会生,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汪会生冷冷的道:“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上床吗?我现在不过是遂了你的愿。”
米多多的心里升起浓浓的怒气,她咬着牙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还是可以一刀杀了你!”
“我当然相信。”汪会生淡淡的道:“前提是你要下得了手,你现在中了最为含春散,应该是你求我替你解毒,而不是拿刀来吓唬我。不过你将我伤成这样了,我就算是对你有心,只怕也无力了!”
米多多只觉得全身一片酸软,身上再没有半分力气,含春散的大名她早在春风馆的时候就听说过了,据说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春药,虽然无色无味,便是霸道至极,初中是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中了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就会霸道无比的涌了上来。
米多多知道自己中的含春散极为厉害,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何是中的,吃饭的时候她看起来是狼吞虎咽,可是却暗暗的试过了,那些饭菜都是没有问题的。而她被汪会生掳来这么长的时间,中间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被下毒,就算她再机敏也极难逃脱。
她的胸口剧烈的喘着气,心里的怒气上涌,她咬着牙道:“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杀了你!”她话是这样说,可是那一双手却没了力气,就算是示威也多了一分娇媚的味道。
汪会生色色一笑道:“听闻米小姐常年出入春风馆,又岂会不知道含春散是没有解药的,唯一的解药就是鱼水之欢。你的剑还是收起来吧!我今天倒是想看看你这个小辣椒有多大的本事能逃得过含春散的威力!”说罢,他的手又轻轻抚上了米多多的手。
米多多的眼里有了一丝迷离,他的举动让她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她咬着牙道:“你真卑鄙无耻!”
“我早知道你不会轻易就范!”汪会生的眼里满是欲望道:“所以我早早的就命人在你的衣服上下了毒,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能逃得脱。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你以前有沈浩轩和楼少凡罩着我是拿你没有办法,可是今天我就不信你还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下流!”米多多骂道:“我米多多就不信连你这个色狼也对付不了!”她有她的骄傲,她的自尊,虽然她的名声很烂,但是她对她的爱情有无限的憧憬,今天她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这只死色狼得逞,大不了她先杀了汪会生,再一剑把自己也了结了!
只是一想起和这种人死在一起,她又莫名的觉得恶心,又觉得夏寻梅费了那么多的心力让她明白活着的道理,而她只怕是要白费了夏寻梅的一番苦心了,只是她这样死了不打紧,南雪现在还病重,还等着她去救,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死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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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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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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