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是不是那么回事。
宁秋秋自己开心了,不开心的事情马上抛之脑后，转头又关心起了其他的事情。ωＷＷ.miaoshuzhai.net
“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宁秋秋问道。
“快了。”宁秋秋说话的时候沈夜已经看到了前方有微弱亮光。
他轻抬了下下巴，对宁秋秋道：“看。”
嗯？
宁秋秋顺着视线看去,很快也发现了那道亮光。
“真的耶！”宁秋秋眼眸一亮，像是终于看到了希望一般，这下也不拿着自己手中的夜明珠瞎看了,连忙用抓住沈夜的手臂,兴奋地道：“走走走，我们快走！”
沈夜“嗯”了一声。
两人没有找错路，前方的亮光果然是通往地面。
没一会儿，两人便‘重见天明。’
“终于出来了,可憋死我了。”一出来，宁秋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往旁边望去，“这里是哪里啊？”
沈夜扫了一眼四周。
周围倒是有人。
穿着各门派服饰的弟子三三两两地站着。
而且沈夜还认出来了好几个是先前秘境坍塌前就在的弟子。
但是他们怎么都在这里？
沈夜的眉头轻轻皱起。
“要不我去问问吧。”宁秋秋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相熟的人，便想着去找人问问情况。
可沈夜却道：“不用了。”
嗯？
没等宁秋秋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耳侧忽然一阵风袭来——
“呜呜呜秋秋太好了,终于见到你平安出来了。”慕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抱住宁秋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你要是再没出现，我都想要下去找你了。”
”师、师姐……？”宁秋秋显然也被慕滢这架势搞懵了，有点茫然无措，“这是怎么了？”
慕滢擦了擦因为激动而掉落下来的眼泪，“就、就是试炼完犊子了。”
“啊？”宁秋秋不明白‘完犊子’是什么意思。
但慕滢却没有解释,反而道：“连溯在前面呢,他受伤了。”
慕滢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宁秋秋道：“要不你过去他和你说吧。”
“什么？”宁秋秋只听到了前半句话,震惊地睁大了眼。
什么秘境试炼她完全抛在了脑后，连忙问道：“连溯师兄他怎么会受伤啊……不对不对，”
宁秋秋猛地摇头，又急切地问道：“连溯师兄他伤得怎么样啊？”
虽然宁秋秋平时特别嫌弃连溯，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宁秋秋早就将连溯都当成了自己亲生兄长一般。
乍一下听到连溯受伤，她的一颗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还不太清楚，一位医修弟子在帮她看。”慕滢给宁秋秋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
“那我去看看。”听到慕滢这么说，宁秋秋立马提着裙子，往慕滢指的方向跑去。
不过——
跑出一段路后，宁秋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沈夜道：“沈夜，我先去看看我师兄，待会再来找你。”
“好。”沈夜应了一声。
宁秋秋这才放心，又去找连溯了。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沈夜的眼眸中，沈夜才收回视线，看向慕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连溯伤得并不是很严重。
宁秋秋赶过去的时候那名女医修都给他包扎好了，正准备离开。
“师兄！”见到连溯，宁秋秋立马跑到了他的身边，“你伤得怎么样了啊？”
“秋秋？”连溯愣了一下。
但见到宁秋秋关切的样子，连溯忙道：“还好还好，不是很严重的伤。”
“真的？”宁秋秋不信。
连溯平时最爱逞强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是谁啊，这只是小伤罢了。”说着，为了让宁秋秋放心，还拍了拍胸膛证明。
宁秋秋刚松了一口气，连溯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宁秋秋：“……”
“姐姐。”宁秋秋转头问一旁的女医修，“我师兄的伤……”
“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一些皮肉伤。”医修弟子道：“已经包扎好了。”
“是吧，我都说了。”连溯跟着说。
“那就好。”医修都这么说了，宁秋秋才相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彻底放心了。
“啾啾……”见到宁秋秋如此担忧自己的样子，连溯还蛮感动的，“我，”
“谢谢姐姐。”宁秋秋没理连溯，反而对女医修道：“姐姐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等出去后一定重谢。”
“不用啦，举手之劳罢了。”
宁秋秋嘴甜，很讨人喜欢，一口一个姐姐听得女医修都忍不住笑道：“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宁秋秋眨了眨眼，见女医修不肯告知姓名，又送了她一段路，自己默默记下她的着装服饰，这才又返回去找连溯。
连溯看着还真像没什么大事的样子，还好奇地望着宁秋秋，“打听出来那道友是谁了吗？”
“没有。”宁秋秋摇摇头，“等出去再问问吧。”
“也行。”连溯若有所思。
宁秋秋瞥了他一眼，在连溯的身旁坐下，“你怎么回事啊。”
她问道：“怎么还受伤了呢。”
“出了点小意外，是我没太注意。”连溯回答。
宁秋秋轻哼了一声，“行吧，那你没事就好了，我去找沈夜，你好好休息吧。”
“找沈夜？”连溯愣了一下，“沈夜也在啊？”
宁秋秋点点脑袋。
连溯：“……”
可恶，输了。
竟然让他先找到啾啾了。
连溯暗暗握紧了拳头，一脸懊恼。
“怎么了？”宁秋秋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连溯打了个岔混过去，“那你把他喊来吧，对了，你别乱跑啊，找到沈夜后就过来。”
说完，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撑着站起身，“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宁秋秋不懂，“我是什么会走丢三岁小孩吗？”
“当然不是了。”连溯解释，“是这个秘境里不太平。”
宁秋秋不以为然，“一个秘境而已，有什么，”
“听说魔界的人潜入进来了。”连溯压低了声音，“玄月宗的弟子正在赶来，不过我也是听说的，你别往外声张，引起恐慌。”
“什、什么？！”宁秋秋震惊。
“别害怕。”连溯连忙安慰，“我会保护你的，一定不会让魔界的人靠近你半分！”
“谁害怕了，我……”宁秋秋下意识反驳。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魔界的人为什么会来？
难道是知道沈夜来天临宗了？
宁秋秋脑子里乱糟糟的，连溯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沈夜。”宁秋秋挥开连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手，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又连忙转身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她跑得及，没注意看路。
在拐角处一时不慎，‘砰’地一下，与人撞着了。
“嘶——”宁秋秋倒吸了一口凉气，摸摸自己的额头。
“秋秋，你没事吧？撞疼了吗？”
宁秋秋撞上的是慕滢。
慕滢倒是没什么事，连忙帮她揉揉，“怎么走路也不看……”
“师姐？”宁秋秋见到是慕滢，立马顾不上痛了，面上一喜，“沈夜呢？”
慕滢眨眨眼，如实答道：“走了。”
宁秋秋：“？”
宁秋秋愣住，“走、走了？！”
“对。”慕滢点头，“我刚准备去找你说这件事呢，就碰着你了。”
宁秋秋：“……什么？”
慕滢伸出手，掌心是一块小巧精致的玉佩。
有点熟悉……宁秋秋稍微回忆了一下，随后微微睁大双眼，“这、这不是……”
“这是沈夜给你的。”慕滢觉得十分疑惑，“真奇怪，他叫我转告你，说有物件遗落了要去找，很快就回来，但离开了一会又回来说将这个玉佩给你防身用。”
“这玉佩能防什么身啊。”
这玉佩当然能防身。
慕滢不知，但宁秋秋和镜灵却是一清二楚。
据说这是沈夜的父亲，也就是现任魔尊，曾给沈夜母亲的定情信物。
后来沈夜的母亲去世，这块玉佩又到了沈夜的手中。
再后来……
他转交给了林若晴。
宁秋秋忽然觉得心跳得有些快。
她抿了好几下唇，将玉佩接过来时只觉得手上有千斤重。
“……秋秋，你好像成功了哎。”宁秋秋捏着那个玉佩半天没有说话，倒是镜灵忍不住先出声了。
魔界打上门来，这种危急关头，沈夜心里竟然还记挂着宁秋秋，给她送上一块防身的玉佩，这可不就是成功了吗？
镜灵十分的开心。
原以为宁秋秋的想法就是玩玩罢了，结果现在还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镜灵忍不住絮叨，“没想到还真的管用啊，将来他要送给林若晴的玉佩现在先送你了……当时找你做宿主真是我做过最明智的一个决定，秋秋，你真是太棒了！”
宁秋秋没有应它。
她现在有点茫然。
就……还真成功了？
……竟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哪里容易了啊！”镜灵住在宁秋秋的识海里，自然能知道她的想法，“你忘了一开始沈夜有多油盐不进啊！”
镜灵觉得现在的结果简直来之不易。
它都觉得累！
宁秋秋：“……”
“不要偷窥我的想法。”宁秋秋伸手将镜灵推开。
镜灵：“……？？？”
“哦对了秋秋。”慕滢又补充道：“他说叫你待在连溯的身边，不要乱跑，走吧，我们过去。”
说着，慕滢来拉宁秋秋的手。
可这次却被宁秋秋躲了过去。
镜灵眨眨眼，问道：“你怎么了？”
慕滢也愣了一下，“秋秋……”
“师姐，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没等慕滢说完，宁秋秋这样丢下一句后，转身就跑，“很快的，马上就回来，你不用管我啦。”
慕滢：“？！”
慕滢愣了一下，“你干什么去啊秋秋？！”
宁秋秋头也没有回，只抬起手臂挥了挥，示意她别跟上去，随后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
“秋秋，你在干什么？”见到宁秋秋一个人跑了出来，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识海里的镜灵都看不下去了，“你没听到连溯说吗，现在很危险。”
“沈夜也叫你别乱跑啊！”
“我知道，但是我，”话说到一半，宁秋秋忽然停了下来。
脚步也停了下来。
镜灵：“？”
镜灵：“你什么？”
宁秋秋：“……”
宁秋秋也不知道。
她抿了下唇，握着手上沈夜的那块玉佩，有些茫然无措地看向前方。
镜灵见宁秋秋半天也没有动静，觉得疑惑，便从她的意识里爬了出来，“你到底怎么啦。”
镜灵一边说，一边仰头去看宁秋秋的表情。
目光触及之时，它却忽然愣住了。
半晌，镜灵问道：“秋秋，你在不高兴吗？”
今天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宁秋秋竟然会不高兴？
怎么可能啊！
镜灵觉得宁秋秋应该就差出门放炮仗庆祝去了。
宁秋秋：“……”
“没有啊。”宁秋秋否认。
就说嘛。
镜灵松了一口气。
但它抬起脑袋，可看到的依旧是宁秋秋兴致不太高的样子。
……甚至面上隐隐有些担心。
“那我们回去吧。”思考了一会，镜灵道。
但宁秋秋却没有动。
镜灵觉得纳闷，又喊道：“秋秋？”
宁秋秋回过神来，“我、我不想回去。”
镜灵：“？”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镜灵这下是真的看不懂宁秋秋了。
好不容易看着攻略有效果了，这时候应该趁热打铁，一边等沈夜回来，一边商量后续对策才对。
哪知宁秋秋忽然闷着脑袋跑出来站在原地发呆，还看上去一脸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道又在想什么焉坏焉坏的法子？
镜灵眼珠子转了一圈，觉得很有可能，打算钻回宁秋秋的意识里窥探一二。
但宁秋秋这个时候却忽然开口了。
“我要去找沈夜。”宁秋秋冷不丁地忽然冒出一句。
？
镜灵的动作顿住。
它像是没听懂似的，缓慢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找沈夜。”宁秋秋又说了一遍。
“你疯啦！”镜灵这下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落下。
它拔高了音量，大声道：“他离开肯定是去找魔界的人了了！没准这时候已经和沈穆打起来了！你去找他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宁秋秋顿了一下。
一向好脾气的她此刻的语气却带上了一丝烦躁。
镜灵也听出来了。
一阵沉默。
镜灵试探性地开口问道：“秋秋，你该不会……”
欲言又止，没有挑破。
但宁秋秋知道镜灵说的是什么。
她下意识便是否认，“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
宁秋秋也说不上来。
她反复地抿了几下唇，目光又落在掌心的玉佩上。
半晌，忽然干巴巴道：“也、也许没成功呢？”
镜灵：“？”
镜灵刚想回答你在说什么胡话。
但宁秋秋立马又道：“只是个玉佩又不能说明什么，起码得他亲口说出来喜欢我之类的话才算成功吧。”
镜灵：“……”
“所、所以啊，我就觉得……”宁秋秋挠了挠耳尖，“如果没有成功就放任他和魔界的人接触……万一、万一沈夜被拐跑了怎么办啊？”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宁秋秋一下子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我、我只是不想让我自己的努力白费。”
镜灵：“……”
你自己听听你这话合不合理。
镜灵的嘴角抽了抽，半晌，它才像是消化完了宁秋秋这一席话，开口问道：“秋秋，你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宁秋秋就直接打断了。
她的语气极其不自然，表情也十分怪异，“都说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沈夜被拐回魔界，那我努力了这么久，多可笑啊！”
“哎呀，你不要管那么多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宁秋秋完全不给镜灵一点说话的机会，自己说完就将镜灵塞了回去，“好了好了，你不要吵我了，再不去找就来不及了。”
镜灵：“……”
宁秋秋将镜灵塞回去后，便不再听它说话，开始寻找沈夜的踪迹。
但秘境之大，宁秋秋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找起。
在附近转了好几个圈之后，镜灵终于看不下去了。
“秋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镜灵劝她。
“我不想回去。”宁秋秋还是坚持这个想法。
“可是你不回去你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啊。”镜灵道：“回去吧回去吧。”
宁秋秋还是犹豫，咬了下唇，没有说话。
镜灵见到她这个样子，灵光一闪，想到了哄骗宁秋秋的方法，“沈夜绝对不会跟着走的。”
“嗯？”宁秋秋果然有了反应，“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镜灵忙道：“我可是能预知未来的前尘镜！”
宁秋秋：“？”
对、对啊！
把这件事给忘了！
“是吧！”看到宁秋秋的表情，镜灵便知她信了大半，便继续哄骗道：“反正你也找不到他，不如先回去，等他回来，我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嘛。”
宁秋秋果然开始动摇了，“……你保证吗？”
“我当然保证了。”镜灵随口就来。
现在不管怎样，得先把宁秋秋哄回去才行。
“那行吧。”见镜灵都这么说了，宁秋秋终于松口，“那我先回去。”
话音刚落下。
忽然，周围一股强大的魔元气涌出，好似在为宁秋秋指明方向似的。
镜灵：“？”
宁秋秋：“！”
宁秋秋愣了一下。
镜灵：“秋、秋秋……”
“我知道他在哪里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宁秋秋快速说完，抬脚便向气息传来的地方跑去。
这么大的动静，她必须赶紧赶到沈夜的身边才行，不然不管他是被骗走了，还是被其他门派的弟子长老们发现真实身份，一样收不了场。
宁秋秋咬了下唇，心道她这可是为了天临宗的名声。
-
平时多跑两步都娇气地这疼哪疼的宁秋秋硬是一口气也没有歇，用最短的时间就找到了事发地点。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沈夜碰着了沈穆。
而且从目前的的情势来看，是沈夜占着上风。
玄霄剑贯穿沈穆的胸膛。
梦境里锦衣华服的沈穆此刻狼狈不堪。
但意外的是周围除了这两人，现场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宁秋秋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将目光移到沈夜的身上。
沈夜身上也有血迹。
他手持长剑，双目赤红，眼眸中是宁秋秋不曾见过的冰冷。
宁秋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倒是沈夜先发现了她。
眼眸中的冰冷被诧异所取代，沈夜抿了下唇，手腕竟有些不稳。
“宁秋秋，”
“那个……”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宁秋秋愣了一下。
“你说。”沈夜嗓音冷淡。
“师、师尊他们很快就会赶来了，你、你的……”一番话被宁秋秋说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别、别被师尊发现了。”
也难为沈夜竟然听懂了。
他抿了下唇，目光在宁秋秋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将剑抽了出来。
沈慕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知道了。”沈夜应了一声。
染血的玄霄剑回鞘，被黑布包裹着。
……
这么好说话？
宁秋秋思索片刻，小跑到了沈夜的身边。
“你还好吧。”她关切地问道：“哪里受伤了？”
“没有。”沈夜低低地应了一声，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宁秋秋：“……”
行吧，你说没有就说没有。
宁秋秋心道，兄弟斗殴还受伤了，说出来确实不好听。
“你怎么过来了？”安静了一会，沈夜问她。
“有点担心，就跑来看看。”宁秋秋看上去有点尴尬，“凑、凑巧吧，刚好就碰见了。”
“……嗯。”沈夜很轻地应道。
又是一阵沉默。
宁秋秋挠了挠自己的额角。
她的手中还捏着沈夜送她的那块玉佩，乍一下磕到了自己的额头。
宁秋秋：“……”
宁秋秋手指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来，藏在了衣袖中。
沈夜将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沈夜，那他怎么办啊……”宁秋秋伸手一指挣扎着想要逃跑的沈穆。
沈夜也侧头望去。
思索片刻。沈夜忽然低声道：“你转过去，别看。”
“哎？”宁秋秋眨眨眼。
虽然有些疑惑，但宁秋秋想了想，还是按照沈夜说的，转过了身。
身后响起了沈穆的咒骂声，宁秋秋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她现在心里慌得厉害，只想这件事赶紧过去。
然而并不随她的愿。
咒骂声渐渐变小，宁秋秋忽然听见了沈穆喊了一声“赵亮。”
？又来人了？
宁秋秋一转身——
曾经的车夫老伯出现在宁秋秋的眼中，宁秋秋惊讶地张开了嘴。
这、这……
“沈夜受伤了，快替我杀了他！”沈穆拽着赵亮的衣袖，癫狂地喊着。
赵亮的眼神暗了一下，“殿下……”
他的嗓音极其嘶哑干涩，是那种久久未曾说话的不适声。
宁秋秋听得有些难受。
“你还在等什么！”沈穆嘶吼，“杀了他！”
可赵亮却不敢动手。
沉默了片刻，赵亮垂头道：“殿下，杀了二殿下事小，只是您身负重伤，玄月宗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万一……”
沈穆本想说自己并不在乎，但抬眼看到沈夜身边站着的宁秋秋时，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
他捂着胸口咳了两声，“赵亮，你说得对。”
赵亮抬头。
“毁了这里！”沈穆大声命令赵亮，“快点！”
沈夜在乎什么，他就偏要毁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宁秋秋现在和沈夜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沈穆的眼神暗了暗，按了下自己的指节，又催促了赵亮一声。
但赵亮动作磨蹭，沈穆等不及，他要亲自动手。
“殿下——！”赵亮睁大双眼。
远处，隐约可见徐清珩和叶随雪御剑赶来的身影。
奈何沈穆是个没脑子的疯批。
一瞬间，山摇地动。
架势比先前的秘境坍塌更为恐怖。
宁秋秋往后退了两步，想拉沈夜跑，却反被沈夜攥住了指尖。
紧接着，她落入一个冷冽的怀抱中。
沈夜用力很大，将她死死按在怀中，手背上青筋凸起。
宁秋秋被沈夜的气息包围，就连睁开眼都很困难，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她只能听着沈夜的心跳声，在被掩进废墟之前，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也不知沈夜有没有将玄霄剑收好，可千万别被师尊发现了。
-
“秋秋！秋秋！”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是徐清珩的呼喊声。
宁秋秋的眼睫抖了抖，缓缓地睁开眼，“师尊……”
徐清珩愣了一下。
听到宁秋秋喊师尊，他的手指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好了，你那宝贝徒儿醒了。”叶随雪也松了一口气。
“多谢。”徐清珩对叶随雪道了句谢后，便问宁秋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秋秋摇了摇头。
沈夜将她保护得很好，她身上连划伤都没有，但是，
“沈夜呢？”宁秋秋微皱眉头，问徐清珩，“沈夜在哪里？！”
徐清珩：“……”
叶随雪笑了一声。
徐清珩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师尊，沈夜在哪里啊？”徐清珩没有回答，宁秋秋还蛮着急的，“你看见他了没有？”
徐清珩轻叹了一声，给宁秋秋指了个方向。
“谢谢师尊。”宁秋秋立马提着裙子跑过去了。
徐清珩：“……”
“沈夜？”宁秋秋顺利地在人群里找到了坐在地上包扎的沈夜。
只不过沈夜的伤势看上去似乎……
“你还好吧。”宁秋秋蹲在他面前，满脸都是担心，还探头过去看，“你脸上这些伤是不是都是刚刚护着我的时候砸到的啊？”
“不是。”沈夜淡声回答，“不严重。”
宁秋秋：“？”
看着不像。
但是，
“真的？”宁秋秋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沈夜“嗯”了一声。
“好吧。”宁秋秋抿了下唇，将信将疑。
恰巧这时有医修弟子走来。
他看了一眼沈夜的伤势便道：“还有他，送去闇云馆医治吧。”
沈夜：“。”
宁秋秋：“……”
“那、那我也去。”沈夜果然是骗她，宁秋秋想要跟着。
但沈夜却是拒绝，“不用。”
“怎么就不用了啊。”宁秋秋不听，“我要跟去看看。”
“你师尊在看你。”沈夜缓缓道。
宁秋秋：“？”
“师尊知道我过来，你诈我干嘛。”宁秋秋嘴上说着不信，脑袋却诚实地转了过去了。
刚好和徐清珩的视线对上。
师尊的眼里有不解。
眉头紧皱着。
宁秋秋：“……”
宁秋秋脑袋‘咻——’地一下，又转了回去。
她双手放在自己膝上，表情纠结，心道该不会师尊知道了什么吧。
“不用你去。”沈夜看了她一眼，再一次道：“你师尊好像有话要问你。”
“我、我知道啊。”宁秋秋抿了下唇，脑海里已经在编瞎话了。
沈夜“嗯”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却被宁秋秋拉住了手腕。
沈夜回头。
“就、就是……我……”宁秋秋咬了下唇，望着沈夜纠结许久，忽然往他身上靠去。
少女踮起脚尖，贴在沈夜的耳廓边上，“我回去再和你解释我是怎么知道你身份的……”
今天这事，师尊那边还能编编，但沈夜这瞒不住，所以宁秋秋干脆敞开了说。
她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你自己也注意一点，不要被发现了。”
沈夜没有说话。
“也不要想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啊。”宁秋秋又补充了一句，“我……”
唇上都被宁秋秋咬出了印子。
沈夜的态度让她琢磨不定。
犹豫再三，宁秋秋忽然红了耳尖，快速地在沈夜的耳边说了一句“我、我可不想和你别鹤离鸾……”
声音很小，含糊不清。
就像是糊弄过去的一样。
但沈夜听得一清二楚。
他愣了一瞬，随后抬眼。
宁秋秋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还揉搓了下自己发烫的耳尖。
“听到没有啊。”见沈夜久未回应，宁秋秋忍不住催促。
“嗯。”沈夜终于有了反应。
他收回目光，看向远处。
垂在身侧的手指被他攥紧又松开。
半晌，沈夜低声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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