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沈夜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夺舍了。
就……这竟然是沈夜能说出来的话？！
那自己昨天那幻境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宁秋秋恍恍惚惚,有些难以相信。
“宁秋秋？”沈夜见宁秋秋半天没有回答，又皱着眉头喊了她一声。
“啊在。”宁秋秋赶忙应了一声，抬起眼。
沈夜略显不耐的神色骤地一下出现在宁秋秋的眸中,让她愣了一下。
宁秋秋：“？”
这倒是让宁秋秋有些看不懂了。
他看上去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那刚刚自己是产生幻听了吗？
本来想说那句‘我已经抄完了’，但宁秋秋生生咽了下去。
不仅如此,她还试探着开口回答,“……好、好呀？”
话说完，自己都有些疑惑。
刚刚该不会真是自己的幻觉？
没准下一刻沈夜就会嘲讽地说出‘宁秋秋你在说什么’、‘你没睡醒’之类的话吧。
宁秋秋：“……”
那也太丢脸了。
宁秋秋抿了下唇，想要岔开话题。
“嗯。”沈夜嗓音淡淡，道：“那走吧。”
宁秋秋：“……？”
竟然不是错觉吗？
“怎么？”沈夜见宁秋秋的表情不太对,停下了脚步。
“没没没，没干什么。”宁秋秋回过神来连忙摆手。
她上前一步,抱住沈夜的手臂。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行动到底比脑子快。
宁秋秋拖着他往内门弟子居住的地方走去，“走吧走吧,我们走吧。”
“……嗯。”沈夜将宁秋秋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薄唇抿起,看着少女惊讶,欣喜，又有些不确认的样子，心头莫名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视线短暂地停留后，便任由宁秋秋抱着他的胳膊离开。
-
虽然宁秋秋手上已有抄好的五遍静心咒，但对她来说,静心咒这种东西嘛,多几份在手里,总是有备无患。
毕竟按照她被罚的次数来算,能不能存活两天都未可知。
尤其现在还有沈夜帮着她抄，她就更无所谓了。
一路叽叽喳喳地来到沈夜的住所。
宁秋秋推开门便欲盖弥彰道：“哇，我都好久没来了，你这里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小骗子明明昨天才来过。
沈夜扯了扯唇角，也懒得拆穿她。
宁秋秋倒是毫不客气。
见沈夜房内门窗紧闭，她便推开了光线最好的那一扇窗，嘴里还嘀咕着，“整天紧闭着，也不通通风。”
沈夜听到了，偏头去看。
傍晚的霞光恰好倾泻进来，为宁秋秋半张侧脸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我还是觉得你这里太秃了一点。”宁秋秋没注意道沈夜的视线。
她手肘撑在窗沿上，“晚点我给你弄些花来吧。”
说完，宁秋秋转了个身，询问沈夜，“种点寓意好点的花，和其他院子都不一样。”
沈夜立马收回了视线。
宁秋秋习惯了他不怎么搭理自己，也只管自说自话。
“什么月季，琼花，海仙，木槿之类的吧。”宁秋秋一连说出了好些个品种的花名，“还有正中间，栽棵树，玉兰或者梨树。”
“怎么样？”宁秋秋问道。
“随便。”沈夜背对着宁秋秋。
他说话语气冷淡，听上去丝毫不感兴趣。
宁秋秋：“？”
好敷衍。
宁秋秋不满他的反应，起身想要去看看沈夜在干什么。
可她刚有个动作——
沈夜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下来。”沈夜道：“抄写一段，我看看你的字迹。”
宁秋秋：“……”
宁秋秋：“……哦。”
宁秋秋离开了窗沿，走到木桌旁坐下，在沈夜的注视，抄了第一段。
“就长这样。”宁秋秋偏头看他。
沈夜“嗯”了一声，看了眼后，便将这张纸接了下来，顺着往下写。
宁秋秋挠挠额角，忍不住又悄悄地凑了过去。
沈夜抬眼。
“我看你写得怎么样啊。”宁秋秋理直气壮，“检查一下你的字迹像不像我的，不然明天被发现了，我又完了。”
说着，宁秋秋还越凑越近，眼看着就要将下巴搁在沈夜的手臂上了——
“看完了吗？”沈夜垂眼，将宁秋秋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全看在眼底。
宁秋秋心里一咯噔，脑袋又缩了回来。
“还、还行吧。”她装模作样地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要写得太好看了。”
“知道。”沈夜应了一声。
房间内重归寂静。
沈夜在抄写，压根都不理她。
宁秋秋看了一会便也觉得无趣，撇了撇嘴，也跟着抄了起来。
屋外夕阳缓缓坠落，倾泻在二人身上的霞光渐渐抽去，换成黑夜覆盖。
宁秋秋也不知道自己抄写了多久。
她见烛火燃起，便有点心不在焉了。
反正也没人盯着她，宁秋秋又耐着性子写了几段，最后终于忍不住，干脆伸出毛笔去弄烛火。
眼看着要点燃，又连忙收了回来。
如此玩了几次，她又觉得无趣，干脆放了笔，唉声叹气。
试图引起沈夜的注意。
“我手好酸啊，不想再抄了。”宁秋秋说着，撸起自己的袖子放在木桌上，给沈夜看，“你看，好难受哦。”
沈夜“嗯”了一声，连眼都没有抬。
宁秋秋：“……”
这对我也太敷衍了吧？
宁秋秋又咬了下唇，趴在桌子上，用手推了推沈夜，“我好累，我不抄了哦？”
“随便。”沈夜的语气毫无波澜。
他已经替宁秋秋抄了三遍，刚刚宁秋秋自己也抄了一遍。
眼下只剩下最后几页，估摸着亥时一刻便能完成。
……前提是只要宁秋秋不捣乱。
想到这里，沈夜的指尖一顿。
果然，下一刻——
宁秋秋站起了身。
沈夜：“……”
沈夜假装看不到她的动作，注意力全在纸张上。
宁秋秋看样子是真的坐得难受了。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酸痛手臂，嘴里也嘟嘟嚷嚷的，跑去了木窗上趴着吹冷风。
晚风袭来，宁秋秋额前的发被吹起，一改方才坐在屋内的沉闷之气。
她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捋捋有些凌乱的发丝，才转过身体，去看沈夜。
沈夜端坐于桌前，垂眼握笔，专心替宁秋秋抄写。
他的手指指节分明，修长有力，乍一下看去，宁秋秋觉得自己好似看到了话本中才见过的秀才学习一样。
宁秋秋觉得有趣，干脆将脸枕在手臂上，细细观察起了沈夜来。
烛火摇曳，暖黄的光照在他的侧脸，洗去了沈夜眉眼间不少的冷淡与阴沉，更像那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清风明月，冷淡却不疏离。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宁秋秋觉得，这与幻境中的那成年魔君根本就是两个人。
“沈夜。”宁秋秋出声喊他。
没有得到回应。
哼。
又开始不搭理人了。
宁秋秋关上了窗，提裙悄悄走去了沈夜的身后。
沈夜正在抄写。
不同于连溯练了好些日子才逐渐适应宁秋秋的笔迹，就今天这一会儿功夫，沈夜仿写她的字迹已经炉火纯青，甚至连宁秋秋本人都觉得，这简直和自己写的相差无二。
这么厉害的吗？
宁秋秋脑袋往下低了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夜。
随着她的动作，耳旁的发丝垂在了沈夜的手背上。
沈夜的手一顿，抬头，却发现宁秋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沈夜问道。
啊。
当场抓包，宁秋秋回过神来，眼眸里有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看你写字啊。”宁秋秋站直了身体，“你仿我的字迹好像啊。”
一听就是借口。
沈夜分明看到了宁秋秋是在盯着他看。
他挑了挑唇，也不拆穿，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又重新提笔，将最后一句也写在了纸上。
“抄完了。”沈夜道。
“这么快啊。”宁秋秋惊讶，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不相信似的将罚抄的静心咒一张张整理好。
“还真是一字不落地抄好了。”宁秋秋拿着纸张，觉得不可思议。
哪怕是连溯仿写她的字迹，都要抄一个晚上。
现在才亥时初，沈夜便已替她完成了？！
“我都打算给师尊报个信说今晚不回去了，结果你现在就抄好了。”宁秋秋的高兴毫不掩饰，眼眸明亮得宛如夏日萤火，嘴里止不住地夸赞，“你这速度不仅快，抄写得也好工整啊。”
“哪怕拿给掌教看，我都不会被发现的那种。”
“还行。”沈夜应了一句。
“什么还行啊。”宁秋秋顺嘴便道：“你真是太好了，一定是天上的神仙看我老是被教习罚，于心不忍，才让你下凡来拯救我的才对。”
沈夜：“……”
沈夜神情有些不自然。
但宁秋秋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乱夸得顺口了，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不仅下凡来拯救我的，还是我的大英雄。”
“我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宁秋秋真心实意，“早知道我就该早些下山，将你带回天临宗。”
“……”
沈夜抿了下唇，这下也不搭腔了。
他答应帮宁秋秋只不过是因为无法回应宁秋秋的倾慕，而在其他地方补偿她而已，倒没有想到会让她如此感动。
竟然还能说出下凡拯救她这样荒谬的事情来。
“我刚刚还在想，如果抄不完的话，我还要提早去给师尊报信，免得他担心我。”宁秋秋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纸张都叠好，“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嗯，你早点回去吧。”沈夜回过神来，对宁秋秋道。
“好。”宁秋秋这次没有再找借口留下。
天色渐晚，她也担心被徐清珩给逮着。
“那明天见哦。”宁秋秋关门的动作一顿，又冲沈夜挥挥手，这才重新帮他把门关上。
屋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宁秋秋撇了撇嘴。
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原以为能得到一句再见呢。
没想到还是和往常一样。
宁秋秋耸了耸肩，打算离开。
“宁师妹？”
旁边传来声音，宁秋秋愣了一下，侧身望去。
“这里这里！”ωＷＷ.miaoshuzhai.net
隔壁院子的人冲宁秋秋直挥手。
“师兄？”宁秋秋眼眸一亮，连忙跑了过去。
“我刚准备去明绥峰找你呢，没想到在这碰着你了。”师兄指了指宁秋秋刚刚出来的屋子，问道：“这里住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宁秋秋回答完，语气忽然有点小惊喜，“师兄，你这个点去找我，该不会？”
“嘘。”师兄将食指横在唇上，示意宁秋秋小点声，“你要买的东西我都买好了，你声音小点。”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内贼，才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了两本《剑修第一》。
宁秋秋瞬间睁大了眼。
师兄道：“这是《剑修第一》的第一册上、下两本，我花了很多功夫才从黑.市搞来的。”
“哇，师兄你真的太了不起了。”宁秋秋激动地脸颊都微微泛红。
她当然知道已经绝版的书有多难买。
“真的太厉害了师兄。”宁秋秋真诚夸赞，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我当时就觉得整个天临宗只有你能买来绝版的第一册，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还好，还好啦。”宁秋秋真诚的夸赞倒让这位师兄不好意思了起来，“因为是你要，我才费尽心思帮你弄来嘛。”
虽然这只是两本普通的话本而已。
但现在无论是在凡间还是修真界都十分的畅销，而且最近因为什么版权原因，导致加印困难，这才千金难求。
这师兄是凡间某位城主的儿子，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这才能够帮宁秋秋顺利买来。
“第二册还得费点时间。”师兄说：“估计还要多等一个月。”
“二册也能买到啊。”宁秋秋更惊讶了，“师兄，真的太感谢你了。”
“小事，你就等着吧。”师兄被宁秋秋捧得有些小得意，还不忘叮嘱，“但是可别伸张出去啊？我怕被六长老罚。”
“一定一定。”宁秋秋点头如捣蒜，“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
“师兄放心好了。”
-
子时三刻。
宁秋秋戳了戳意识立马的小镜灵。
“……你每次这个时间来找我我总感觉没有好事。”镜灵一副防范的样子，问道：“你该不会又是想披我的马甲去找沈夜吧？”
镜灵拒绝，“这绝对不行！”
最近这种会出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镜灵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控制一下宁秋秋。
不能太过放纵她。
“我不是去找沈夜啊。”宁秋秋一脸莫名其妙。
“啊？”镜灵愣住，问道：“不是去找沈夜……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是去找前辈啦。”宁秋秋抬了抬下巴，给镜灵看桌上摆的那两册话本，“师兄帮我买来了《剑修第一》的第一册，我当然要赶紧给他拿过去了。”
宁秋秋道：“不然放在我这里多不安全啊。”
宁秋秋之所以能保证绝对不会被发现，就是因为她打算立刻就将话本给秘境中的仙君前辈送过去。
既然东西不在这里她那里，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了。
宁秋秋道：“这在天临宗可是禁书，我哪里敢放在我这里啊。”
镜灵：“……”
也行吧。
“既然你是去找前辈那我就帮你吧。”镜灵妥协了。
它运功施法，没过一会，宁秋秋便变得只有指头一般大小了。
宁秋秋道：“那我们走吧。”
上次她送话本的时候，镜灵便教过她如何进入到自己去过的大能秘境内。
她回忆了一下。
一炷香之后——
只听‘啪嗒’一声，沈夜便感觉到一个小东西掉进了自己的识海里面。
沈夜：“……”
几乎不用思考，他便知来人是谁。
沈夜下床点燃了烛火，心道宁秋秋最近进他的识海是越来越容易了。
“唔。”宁秋秋摔着了，揉揉自己的脑袋，好半会才坐起来。
沈夜等着她跟自己说话。
“仙君。”宁秋秋缓过来了，站起身，冲头顶上喊，“仙君你在吗？”
沈夜“嗯”了一声。
宁秋秋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找我有事？”沈夜问道。
“嗯嗯，宁秋秋连忙点头，问道：“我上次给您带的那话本，看完了吗？”
沈夜：“……”
沈夜抬眼看向一旁的案桌。
宁秋秋送来的话本正好端端地放在那儿，被几本书压着。
根本就没有被沈夜翻开过。
但沈夜却道，
“看过了。”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不错。”
“是吧，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的。”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夸奖了，宁秋秋还是蛮得意的。
她紧接着又道：“所以我这次又给你带了两本过来。”
说着，她手一挥，两本《剑修第一》出现在了沈夜的识海中。
沈夜：“……”
她这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这是第一册，现在很难能买到。”宁秋秋得意洋洋，“我是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
“你记得看哦。”
“……好。”沈夜应了一声。
“对了。”宁秋秋忽然道：“你得赶紧补完前几册就行，我前几日听说，第六册也要出了。”
宁秋秋坐在书沿上，摇晃着自己的两条腿，“先前这作者就说了，第六册龙傲天会去魔域，还会和魔域圣女展开一段情，听起来就特别的有意思。”
沈夜：“……魔域圣女？”
沈夜虽未看过这话本，但宁秋秋却是极喜欢，倒也听她说过一二。
在第五册中，龙傲天已神功大成，在十九岁的年龄便已突破元婴，被誉为修真界中的天才，自立宗门。
沈夜道:“他已是一派掌门，这个时候再与魔域圣女产生瓜葛，那他在各大门派如何立足？”
“啊？”宁秋秋被问得有些懵。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可是前辈这么问……
宁秋秋抿着唇道：“前辈，你是不是歧视魔域啊？”
她问得小心翼翼，似有不解。
沈夜怔了怔，忽地想起了宁秋秋也知道自己是魔域的人。
但她对自己却丝毫不避讳。
不仅主动靠近，还……
还心生爱慕。
沈夜停顿了一下，问宁秋秋，“你觉得龙傲天喜欢上魔域圣女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秋秋“啊”了一声。
他摸不准‘仙君’的态度，也不敢说得太过明显。
但沈夜太了解宁秋秋了。
他道：“仙魔有别。”
“但是他现在还不是仙嘛。”宁秋秋掰着手指数，“他现在是元婴，还得经历出窍、分神、合体、大乘、飞升才能成仙呢，这么久，万一中途出什么变故……”
宁秋秋小小声，“比如他会放弃成仙呢？”
沈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为何要放弃，因为魔域圣女，儿女情长吗？”
哪止啊。
宁秋秋心里忍不住道，还有江南小姐，妖族首领，仙门师姐呢。
可她说出口的却是，“想那么长远干嘛呢，反正还有那么久不是吗？”
沈夜：“……”
沈夜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为何明知自己是魔，宁秋秋还来接近自己的原因了。
他垂下眼睫，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你是这样觉得的？不在意这会成为污点？”
“污点？什么污点？”虽然第六册才讲到龙傲天和魔域圣女之间的感情，但早在前几册的时候，圣女都有和龙傲天互动过。
从圣女第一次出场，宁秋秋就一直蛮喜欢她的性格，早前就说过一定会有一卷专门来写圣女和龙傲天的。
为此，她还和一位喜欢仙门师姐的弟子大吵过一架。
现下听到‘仙君’这么说，多多少少有点不服气，“仙君，你肯定是对魔域有偏见。”
沈夜道：“魔界中人，杀人如麻，作恶多端。”
“但也不排除有好人啊！”
圣女不就是？
但话本人物举例哪里能得到认同呢？
宁秋秋说：“我有个朋友，他也是魔，但他人挺好的，啊，不对。”
想到沈夜今天帮忙罚抄了，宁秋秋改了个口，“是非常的好，虽然看着冷漠疏离，不喜欢搭理人，但其实也就是嘴硬而已，多和他说说话就能得到回复了。”
“人嘛……也有点残暴，会徒手捏断别人的脑袋。”
宁秋秋说的是城门口发生的事情。
“但之后也没有去故.意.杀.人啊。”她道：“估计当时也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在吧。”
“还有啊。”宁秋秋想要说服对方，便一连举了许多例子。
“他还会主动帮忙除妖呢，也不是所有的魔都是杀人如麻的嘛。”
“仙君？你还在吗？”见对方久久未曾回答，宁秋秋便站了起来，仰着脑袋问‘仙君’
“……在。”
沈夜沉默了许久，半晌，他忽然扯了扯唇角，漆黑的眸子垂下。
宁秋秋对魔的看法似乎与常人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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