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辰回了谢憬琛一声冷笑。
不多时,又补上了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见这句,谢憬琛的疑惑更浓。
他不想去和蒋辰掰扯自己为了找他而花费的十年,也不想去计较自己为了他付出了多少。
那种计算得失的自我感动,谢憬琛并不需要。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他自己可以承担责任。
可是,他想知道,于是他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扪心自问,我一直对你不错,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怎么会让你恨到这种程度?”
谢憬琛的声音略有些低沉。
面对着蒋辰,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疑虑掩饰起来。
蒋辰看着谢憬琛,死死地看着,“你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我去哪里都带着你,我照顾你的情绪,我让他们都不再笑话你……”谢憬琛说着说着,眉头越皱越紧,然后闭了嘴。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蒋辰这时候突然感觉有些无趣。
他眨了眨眼,头发戳到脸上有些痒,忽然他就有些泄气。【妙】 【书】 【斋】 【妙书斋】
叹气叹得似有若无,蒋辰舔了舔唇,终于主动开始说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那时候,你八岁,我五岁,你父母把你领到我家来。
我父亲夸奖着你,说你长得好看,也很聪明,将来一定很有出息,能把谢氏发扬光大。
你父亲也客套,也夸我长得好看,夸我安静,说你如果能像我这么乖巧就好了。
然后,我父亲说,‘这孩子可不是什么乖巧,他要不是有毛病,肯定比你们家的还不省心!’
一下子,你父母,和我父母,就讨论起了我结巴的毛病。
他们边聊着,边拿那种惋惜的,可怜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得了什么要死的绝症,好像我这辈子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蒋辰的目光终于从谢憬琛的脸上移开,他向下低头,在桌子上找了一个目光聚焦的点,思绪似乎有些放空。
“从那天开始,我父亲总是让我跟着你,总是对我说,‘你多跟人家学学’,我母亲也总对我说,‘你要是没有这个毛病就好了’,然后,我就有了弟弟。
我知道你父亲对你很严格,让你学钢琴,学奥数,学舞蹈,学小提琴,请名流私教给你上课,要求你各方面都要出众。
我父亲也是这样的,他对蒋利也是这样的,在蒋利幼儿园的时候就让他去上各种课,最关键的是,还有专门的演讲课。
对我,他们都只说,‘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反正他们也不指望我继承家业,所以我优秀与否,都无所谓了。
可是,我只是有点结巴啊!我只不过是说话有些磕巴罢了!
为什么只是因为一个能够后天改善,甚至有可能治愈的,并不算什么大病的毛病,就直接给我判死刑!
为什么就因为说话说不利索,就确定我比不上你,比不上蒋利?”
谢憬琛静静地听着,中间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蒋辰没管他,接着往下说,“所以我很羡慕你。
我一直很羡慕你,羡慕你是独生子,羡慕你父母都对你抱有那么大的期望。”说到这里,蒋辰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说不定也有点羡慕你,是个‘正常‘的,‘健全’的人。”
“等我上了学之后,我父母特地把我送到了你所在的学校里,特地给你们家送礼,想让你在学校里多照顾我。
你也是,你父母让你照顾我,你就每天都来低年级找我。
可是,你们不知道,你们越关注我,越显得我特殊,我那点缺陷就越显眼。
在你们看不见的时候,老师把我叫走,问我到底有什么问题,同学们也围着我,问我哪里与众不同,要受到那么多人的照顾。
于是,蒋辰是个小结巴这件事,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谣言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越传越离谱。
那天,你还有你那群跟班来给我送吃的,你们走了之后,我们班上的同学就和其他班的人说,‘你们不要和蒋辰玩!我听说蒋辰有什么病,特别容易死!’
我容易死这话越传越离谱,说我一天不吃巧克力就会暴毙,说我如果说话超过一百句就会口吐白沫,说我的病会传染,没经过我家里允许的人都不能碰我。”
谢憬琛的表情沉了下来。
蒋辰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有些自责。
“要说他们欺负我,那倒也没有。
没有人打我,没有人骂我,他们只是会故意在我面前学我说话,学完之后嘻嘻哈哈。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是哪个傻哔,在外面说我得了艾滋病,还乱传说艾滋病一碰就死,说你们打了疫苗所以没事。
这么没有脑子的谣言,随便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信,可是,偏偏他们所有人都信了。
不对,也可能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谣言真不真实,他们只是想找个乐子。
找我当乐子,下课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碰我一下,然后尖叫着跳开,拿碰我的地方,在别人身上抹一下。
触碰,尖叫,触碰,尖叫。
他们臆想出了某种诅咒一样的病原体,那我当做病源,做病毒传播游戏。”
“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他们这不就是霸凌吗?冷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吗?”
谢憬琛插了句话,他听着觉得有些生气。
蒋辰闻言抬起头来,“告诉你?我没告诉你吗?我说他们拿我玩游戏让我很不开心,你是怎么说的?
你只会说,啊,阿辰,你不能这么内向,你要合群一点,多和他们说话,多说话对你的结巴有好处……
告诉你有什么用?!”
谢憬琛愣住了。
他比蒋辰大些,小学时的他,看蒋辰和班上同学的矛盾,只觉得是小孩子的玩闹。
高年级觉得低年级幼稚,都是这样的。
心底的愤怒没消,却也无处发泄。
细说起来,当初他的自以为是,不也是给蒋辰造成伤害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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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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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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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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