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却像是松了一口气,略显急切道:“我随便问问,李秘书你别在意。”
李春长也松了一口气,微微躬身:“多谢太太理解,我立刻去给先生准备吃食。”
等李春长离开,左荔才身体瘫软地靠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怔然。
“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
左荔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在她看来,虽然自己和顾飞沉是夫妻,但她很有自知之明。
与其说自己是顾太太,不如说她只是一个顶着“顾太太”这个身份的员工。
她的老板比较多,顾飞沉是最大的boos,几个继子继女就是小boos。
她只需要扮演好顾太太这个身份,努力和boss们处好关系,完成好员工业绩就行了。
可如今……
她面上扯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弧度。
眼角余光瞥到桌上那个搪瓷杯,她眼眸微凝。
莹白如玉的手拿起那个杯子,在手中把玩,眼中光芒明灭不定。
她和顾飞沉之间的关系,连这个搪瓷杯都比不上,是易碎的。
左荔苦笑,之她前因为顾飞沉某一句话,就怀疑顾飞沉知道她是穿越的,她是不安的、惶惑的、脆弱的。
“明明,没见过搪瓷杯可以理解成,没见过写着这些字的杯子。他让人带我去逛轧钢厂,也可以是带原主没有去过的其他区域。”
但,她就是因此而惶恐不安,恐惧自己想个偷盗的小贼一样,随时会被人揭穿。
明明,她足够聪明,能够辩解,一般人也绝想不到穿书这种事!
会这样,大概是因为,她开始在乎顾飞沉了……
左荔就这么想着,躺在沙发上,思绪纷杂地睡了过去。
没多久,顾飞沉进了办公室,几乎一瞬间就被睡着的左荔吸引了。
他脚下方向一转,就将旁边架子上挂着的毛毯拿了下来,来到左荔的面前,给她盖上。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沙发边上,眸光透过镜片,就这么注视着她。
左荔脸睡得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想要咬一口。小嘴微微张着,嘴角有亮晶晶的液体流下。
顾飞沉不知为何就笑了,伸手想要触碰左荔的面颊,但手伸到一半就顿住,连带着面上的笑容,也像是被风吹散的沙,消失不见。
他注视了左荔一会儿,站起身走到办公桌边上,从里面拿出一张画纸,以及一根铅笔。
就这么短的时间,左荔险些一个翻身滚到地上。
还好顾飞沉手疾眼快地过去,把她接住,又重新放回沙发上。
他只半个身子受力坐在沙发上,将画纸铺在大腿,也不见他中途去看左荔,只是盯着画纸,右手握住铅笔动了起来。
不过十分钟,睡颜安然的左荔就已经被复刻到了画纸上,几乎一模一样。
顾飞沉眸子深邃地盯着画纸上的人,很快将画纸卷起来,低叹:“还是手生了。”
他已经快十三年没有碰过画笔了。
将画纸收进抽屉,顾飞沉将文件拿到茶几处,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李春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先生……”
顾飞沉“嗯”了一声,抬眸看着他手上的食盒。
李春长立刻压低声音解释:“是太太吩咐我为先生准备的,她说希望先生你吃点东西,还特意吩咐要清淡的。”
他边说边去看顾飞沉的表情。
可惜,他没从顾飞沉面上看出什么特殊表情。
顾飞沉修长的指节轻叩桌面,“放在这儿吧,我吃点。”
“好!”李春长一喜,动作麻溜地将菜布好,心想还是太太有本事。
顾飞沉看了一眼。
一个清炒土豆丝,一个蒜蓉小青菜,一个家常豆腐,以及一碗粥。
的确很清淡,却也是寻常人吃不了的东西。妙书斋
毕竟,如今是冬天,至少青菜这样精贵的菜,在冬天很少能吃到。
“后厨单独为我做的?”
李春长一凛,低头避开顾飞沉的目光:“因为中午后厨没剩什么菜。”
顾飞沉扫了他一眼,开始动作缓慢地卷起毛衣袖子,露出左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怀表。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夹土豆丝。
“没剩吗?是你不想我吃剩菜吧。”
李春长垂头没说话,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厂长整天这么辛苦,最近为了处理一个受伤员工的事,更是活没停过。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那杨志山也敢来找茬了?
杨志山是什么玩意儿?!
谁不知道他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龌龊事搞了一笔钱,别人叫他一句杨老板,还真敢在先生面前拿威风?
那杨老三更不是东西,一个地痞流氓,现在表面上看上去是好的。
可他以前做的放债、地下拳场、给人当“黑手套”那些事就能当没做过吗?
况且,现在谁知道有没有改邪归正。
就这么个东西,还敢跟他称兄道弟。
简直是要吐了!
“以后别这么做了,就和大家吃一样的。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人民能吃得,我也吃得。至少在这厂里,不能搞这种特殊。”
顾飞沉似乎能够看透李春长在想什么,语气淡淡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杨志山,先忍着吧。”
李春长觉得自己忍不住呀:“我就是觉得那就是个小人,这次那员工手没了一只,我们厂里已经尽量赔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工位也给了他大儿子。
结果呢,他反过来和杨志山威胁厂长你!是先生你让他喝酒上工,然后被机器绞了手的吗?我就是气不过!”
作为专业的秘书,能被气成这样,着实可以看出杨志山这人的无耻!
顾飞沉看着难得气成这样的秘书,放下筷子,修长的手端起搪瓷杯,放在口边饮了一口茶水。
语气依旧那么淡,像是没什么能让他变色,“你也说了杨志山是小人得志,且让他得意两天又如何?”
李春长眼珠一转,惊喜道:“难道……”厂长终于要对杨志山动手了?!
顾飞沉没回答他,只是表情淡然,接着用餐,他动作不快不慢,让人见之便觉得优雅。
李春长嘿嘿一笑,没有再问,心里明白有人要倒霉了。
他看了一眼那边睡觉的左荔,小声道:“先生,之前太太向我询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太太很关心你。”
顾飞沉手上动作一顿,眼皮下耷,长睫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嗯,我知道了。”
……
顾季星满心阴郁地回到顾家小楼,就发现刘阿姨正一脸嫌弃的站在门口。
他现在没心情说话,越过她就要进去,却被刘阿姨叫住了。
“二少爷,太太的妹妹来了,在客厅里。那个,二少爷你最好先回房间。”
说着,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顾季星气笑了,那个女人占了“顾太太”的名分,他平日里虚以委蛇就算了,怎么她的妹妹,自己还得敬着?
他快步走进去,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身上穿着土里土气的大花棉袄,搭上同样花色的棉裤和棉鞋。
这一身看上去很新,能明显衣服不合身。
这女孩正不断往嘴里塞橘子,那沙发旁的茶几上已经满是果皮纸屑,一片狼藉,嘴边和脸上沾了饼干和巧克力屑,偶尔还吸两下流出来的鼻涕。
顾季星:“……”
他心头有些恼怒,一看这小女孩,就知道左荔那女人是什么家庭出身的。
这样的人,凭什么做他的妈妈?!
爸爸真的是瞎了眼了!
这时候左桃也看到了裴季星,却还是不放弃吃东西,嘴里含糊不清道:“你是我哪个外甥?”
顾季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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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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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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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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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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