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爹不是早就死了吗?”
李绥:“……”
李绥弃笑了。
他的阴沉冰冷的目光落在江吟秋身上,“江吟秋,你很好,你简直好得很!”
“这些话都是你教给他的吧?我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李绥成了个死人!”
江吟秋只是面无表情,连和李绥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她太累了。
从前还能满心满眼的爱着李绥。
如今再看只觉得疲惫失望。
甚至连恨对方的力气都没有。
而李绥的想法也很简单。
一个小孩子,哪里能随口就说出一句自己爹死了这种话。
定然是大人教的。
而能教给阿离这种话的人。
除了江吟秋还能有谁?
“少污蔑我娘!”五岁的小阿离虽然还是个团子,却已有了大人的气势,懂得要保护母亲,懂得要护着姑娘家。
“这五年来一直都是我娘照顾我,我生病的时候,只有我娘在身边。我娘生病的时候,我也从没见过我所谓的爹。”
“五年来对我娘亲不闻不问,他不是死了是什么?”
小阿离自从记事起,就没有问过自己的娘亲爹爹是谁。
他有时候会瞧见母亲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一双眼睛空洞疲惫,总是夹杂着淡淡的忧愁。
他那时候就在想,可能自己父亲死了,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所以母亲才会一直看着天空发呆。
他也一直很懂事的没有问过母亲父亲姓甚名谁。
就怕自己的母亲会伤心流泪。
可是现在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欺负他母亲,还说什么‘我是你爹’笑死,合着人死了还能复活是吧!
“阿离。”江吟秋目光在落在自己孩子身上时,变得异常的温柔。
她笑着蹲下身子,视线和小阿离齐平,眉眼温柔又平和。
她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娘今天教给你的那些剑法,你学完了吗?”
江吟秋失去了武功,可她从前记在脑子里的那些剑法那些招式并没有失去。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伴这孩子多久,所以在有限的时间内,她一直在教这孩子安生立命的法子。
小小的人儿摇摇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瞅着自己娘亲,“还没有,今天的剑法有些难,阿离有点学不会。”
“阿离这么聪明,一定能很快学会的。”江吟秋的眉眼依旧温和,笑容也宠溺慈爱,“听娘的话,阿离先去练习剑法好不好?母亲有话要和他说。”
她也不说面前的这位叔叔是你爹诸如此类的话。
只是想劝着小孩子先离开。
若是在平常,阿离一定十分听话,母亲让他去练剑法,他就乖乖的去了。
但是今日他直觉面前的人会伤害自己的母亲,以至于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江吟秋叹着气,“可是阿离不走的话,这地方太小,娘亲有些施展不开,娘亲怕伤着你。”
“阿离听娘的话,先回避一下好不好?你知道的,娘特别厉害,别人都打不过娘。”
可惜,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小阿离眼珠子转了转。
别看他年纪小,但是阳奉阴违起来根本就是无师自通。
娘亲,让她先离开,他怕一直待在这里不走,娘会伤心,所以乖乖的说了声好。
但其实他悄悄的退在了一个分屏后,想着要是一有异动,就立刻冲出来保护母亲。
孩子走后,李绥看江吟秋的目光愈发阴沉,声音里也是含着无边的讽刺,“你对他倒是好的很。”
江吟秋不过淡淡看他一眼,“跟你有关系吗?”
“李绥,我劝你别打不该打的主意,好好拥着你的那位林颜娘逍遥快活,不要来打扰我们母子的生活。”妙书斋
“你想让我照顾林雪儿?可以,只要你不怕我把她肚子扒出一个洞,你尽管让我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倒是想赌一下,看我和她究竟谁先死!”
李绥眉头狠狠一拧,“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一向温温柔柔没有脾气的人,此刻也褪去了软绵,露出了浑身是刺的模样,“李绥我告诉你,只要不动阿离,我我什么都可以装作看不见,但你要是敢对我儿子动任何不该有的念头,江吟秋也不是吃素的!”
“你尽管试试!”
江吟秋看李绥的目光只余平静,平静到连掀起一丝波澜都觉得多余。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浓情蜜意会为了对方付出一切的小姑娘。
如今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至于李绥,不过是她年轻时付出过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罢了。
谁也不会纠结于情情爱爱一辈子人总是有清醒的一天的。
五年前李绥将好自为之这四个字送给她,如今她也原封不动的还回去,“李绥,咱们早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你好自为之。”
李绥止不住的冷笑,“桥归桥路归路?”
“江吟秋,我爹娘将你护了五年,你就真以为自己可以做主我的事情了?”
“是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
她想撇下一切,一走了之。
他唯有两个字送给她。
做梦!
他们两个就该这样纠缠一辈子。
就该谁都不放过谁!
“我还是那句话,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李夫人,我就不会动他,但你要是敢一走了之,我保证李家会多一具冤魂。”
“江吟秋,我说到做到,你若不想阿离因你而死,就给我安分守己,不要动那些多余的念头。”
江吟秋觉得李绥这个人真奇怪。
他分明一点也不爱她。
却偏偏要把她囚困于这方寸之间。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大约就是有病。
她懒得搭理这位有大病的李大人,于是轻飘飘地道:“李绥,咱们之间能不能体体面面从来都只在于你,而不在于我。”
“你不动阿离,不来打扰我,我就依旧是李家的主母,但你若敢碰阿离一根头发,我也不介意大家一起死。”
选择权在于他?
李绥冷冷的笑了。
这大约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之间能不能好好的,从来都是江吟秋做主。
从来都是她不愿意体面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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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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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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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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