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是一二十余岁妇女,与大世来说还是少见,看手上的茧子烫痕便知,是位火炉铁砧旁的里手。
“且看看。”
柴天诺点头,仔细打量起墙壁上的物件。
女掌柜看着柴天诺也是好奇,便这打扮气质定然是读书人,可真是很少见读书人亲自来铁匠铺买炊具的。
毕竟与读书人来说,下灶有失身份。
“掌柜的,某许多年前行经驿道,并未见到这个镇子,可是后来有的?”
柴天诺边看边问,女掌柜也是不认生的,点头说:
“建起来有二十多年了,那时我还未生人,看先生面相可真不像是那般大的年岁。”
听闻此言柴天诺忍不住摸了摸脸面,还真是,这些时日吃得好睡得足,面相更显年轻了。
“某看镇子铁匠铺繁多,莫不是以打铁为主业?”
“正是,镇子的伊始便是位挑担行走的铁匠大师傅,可能是上了年岁走不远了,他便在驿道旁建了个小屋住下。”
“因他打制的兵器质量好,有不少人特意前来购买,之后不少其他铁匠便也在这定了居,便我家也是一样,慢慢形成如今的规模。”
“这方圆数百里,我们钱家镇子生产的兵器无人可比。”
柴天诺了然点头,紧接心里却是一抽,声音有些急促的问:
“钱家镇子,莫非冠的那位铁匠大师傅的姓?”
“先生不愧是读书人,脑子就是活泛。”
女掌柜赞了一声,柴天诺深吸口气再问:
“大师傅可是叫钱崇换?”
“这个倒是不知,只是记得便老辈也称呼他为钱老爹,有传闻钱老爹与年轻时的夫子认识,便太白神君的鸣鸿也是他帮着解的。”
女掌柜看的出柴天诺心生有些激动,便思量着说,心想眼前这位俊朗读书人,怕是与钱老爹有些关系。
“……钱老爹,如今可好?”
便这话柴天诺自己都觉没有底气,以钱老爹的年纪大,若是活着怎地一百多岁,不入仙途必然是活不到的。
“怎么可能,老爷子那般大的年岁,在我七岁那年便走了,好多人相送,便仙人都来了不少,真真的风光大葬!”妙书斋
女子说的慨然,当年场面与幼小心灵震撼,但觉人生这般走,堪称幸事,便这辈子也值。
可与柴天诺来说,只觉心中凄凉,虽不出意料,可听闻后,还是莫名哀伤,又一位故旧长辈去了。
岁月流水过,几人能留影?
抑住心中哀思,柴天诺指着墙上物件问:
“掌柜的,这些都是你做的?”
“主要是我家夫君,我只是打个下手。”
女掌柜笑着说,柴天诺想了想再问:
“按将将掌柜您所言,钱家镇子主要以锻兵为主,这里却为甚未曾见一把兵刃?”
听闻此言,女掌柜面上浮起苦笑:
“只能说是命里的劫数,我夫君年岁不大,可一手锻兵的本事,在钱家镇子绝对数一数二,原本也是有不少客人上门高价订购。”
“三年前铺子接了个豪客的单子,与材料让锻造一把秋水青锋,便定金都有五百两!”
柴天诺忍不住挑眉,定金五百两,这数目可不是一般的大。
“虽说中间出了些小问题,可三个月后,我家夫君终究还是锻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实乃这辈子断出的最好宝剑。”
“我家夫君喜到骨子里,便去哪里都带着,片刻不离身。”
“也是天注定,那日又有生意上门,我家夫君忙碌,便把宝剑放到案板。”
“谁承想家中大儿进来,偷偷取剑玩耍,却被剑锋割了面孔,一只眼睛也瞎了,我家夫君懊恼,从那以后便不再锻兵,只是做些农具炊具。”
“若非如此,铺子里的生意怎能如此冷淡。”
柴天诺轻点头,时也命也,只能说女掌柜的儿子命中该有此劫,能保住性命已算好,其他的,却莫要奢求了。
“虽说墙上只是些农具物件,但件件精良挑不出毛病,手艺属实不错,某最喜的便是手艺人,可能见见你家夫君?”
柴天诺笑着问,女掌柜笑着答:
“大先生想见便见,不过一做营生的粗坯,又不是楼寨的姐儿,哪有不能见的。”
这话说的爽直,便柴天诺听了都忍不住咧嘴,楼寨的姐儿都出来了,难不成女掌柜也去见过?
“当家的出来,有先生要见你!”
女掌柜冲后堂大声喊,不多时一个穿着皮围裙的粗壮汉子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油壶,显见刚在还在忙活。
“师父,还真是有几分雷公将军的样子!”
何足道细声说,不及而立的汉子乃是罕见的虎背蜂腰,看着便威风凛凛,与人不一般的感觉。
柴天诺笑着拱手恭维,心中却是疑惑,竟然不是他,难不成铺子里还有他人?
“爹,这轱辘还是响,须得多加点油。”
就在柴天诺疑惑时,一面相只七八岁,却长的比许多束发少年还要壮实的小儿紧随汉子走出,面上有个大大的疤痕,伤了左眼一直通到后脑。
即便如今伤势已好,可看疤痕便知,当年小儿伤的不轻,能活下来也是不易。
第一眼引叹息,待第二眼,柴天诺便忍不住挑起了眉,未成想,那位转世的雷公将军,竟是这瞎了只眼的小儿!
再次细打量,柴天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差不点叫出声来,噫吁嚱,竟然是钱老爹转世!
“师父怎么了,咋这般表情,有啥发现与我也说一声,看您演独角戏,我这心里痒痒的紧。”
何足道传音,柴天诺理都未理,来到小儿面前,认真说:
“可曾记得某?”
小儿打量柴天诺两眼,疑惑的摇了摇头,柴天诺苦笑叹气:
“是某妄想了,逝去不过凡俗身,怎可能还记得住上辈子。”
女掌柜与汉子对视,心中忍不住升起念头,难不成这位读书人,却是来找自家大儿的?
见小儿眼中尽是茫然,柴天诺息了探究的心思,与袋中取出锤子锲子摆在地上,认真说:
“这是亘古前你的仙兵,不知如今可还识得旧主,你且拿,拿得起便归你,拿不起,便说明缘分已尽,我却要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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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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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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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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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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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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