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回去要和江司越结婚,她也认了。
什么事都干了,她也做不到之后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江司越要整她就整吧,她能怎么办,还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卿言和江司越一起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江司越没给卿言任何一点反悔的机会,回了家就拿上户口本,和她一起去领了证。
虽然不办婚礼,但再怎么着,还是得支会两家人和朋友们。
晚上,卿家和江家长辈坐在大圆桌上大眼瞪小眼,席间还有没摸清状况的陆雪桉和沈鹤,徐书瑶和林思阳,以及江司越那边两个好兄弟。
所有人都不敢做声,不知道这是在干嘛。
本来卿家和江家关系万分好,但头一次两个孩子撺掇了一个饭局,谁不知道这倆孩子跟仇人似的,一时之间,大家都有点紧张。
卿言瞅了江司越一眼,江司越把两人的结婚证拿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大圆桌缓缓转动,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日期都是新鲜的。
“你!你们!”卿言老妈要晕厥了。
江父倒是眸光一亮。
“太好了!言言,以后我们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陆雪桉和徐书瑶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她们两个是最清楚卿言有多“烦”江司越的。
她们虽然没亲眼见过江司越本尊,但光是听卿言吐槽江司越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儿,她们就觉得这两个人无论如何八竿子也打不着边。
结果现在两人竟然结婚了!
“卿言,你这也太突然了,我们礼物都没准备。”徐书瑶没忍住道。
“没事,我们也不准备办婚礼,就是通知一下大家,知道我们结婚了就可以了。”卿言镇定道。
“不办婚礼?”江母当即皱眉。
“这怎么可以,言言,虽然你们这个决定很突然,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也是我们江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儿。”
“就是!”卿言母亲这会儿也缓了过来。
自家女儿一向别出心裁,从小到大被她做过的事儿吓过不少回,今天算是最大的一桩了。
但仔细一想,虽然卿言比江司越大,但女大三抱金砖,更何况两家人都知根知底,又门当户对,江家父母那么喜欢自家女儿,肯定不会有什么婆媳问题,卿母越想越觉得不错,也就原谅了女儿自作主张。
“你们自己领了证都算了,我们还算是这京城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必须办。”
“妈!”卿言皱眉。
“司越,你怎么说。”卿母看向江司越。
“我都听伯母的。”江司越今天乖的出奇。
卿言猛看了江司越一眼,眼神里都是“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吗!”
江司越回了一个“你妈妈都那么说了,我也没办法”的眼神。
卿言立马就感觉自己被坑了。
好好的一个饭局,下半场全然变成了婚礼商量大会。
刚好有陆雪桉和沈鹤在前,他们两个为众人提供了不少好建议。
徐书瑶和林思阳日子也定了,两人也有不少经验。
就连江司越两个好兄弟加入了群策群力当中。
卿言皱眉把江司越叫了出去。
“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不麻烦。”江司越道。
“你不用管,我来弄就行了。”
“真的?”卿言不可置信。
“我办事,你放心。”江司越道。
卿言一噎,想反驳可又没有确凿的理由,她忿忿道。
“反正我什么都不管,到时候只负责参加婚礼。”
“行。”江司越今天格外好说话,自从领证以后,他心情好到简直快要溢出来。
吃完饭以后,卿母和江母还在商量。
两个老父亲想玩玩牌,沈鹤和林思阳陪着去打了。
陆雪桉和徐书瑶架着卿言进了小房间。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跟江司越结婚了?”陆雪桉叉腰问。
卿言是真的难言,但她还是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我天!”陆雪桉都惊了。
“你这简直比我拍过的戏都精彩。”
徐书瑶鼓了鼓掌。
“看来你俩是命中注定要纠缠一生。”
“什么命中注定!”卿言都要崩溃了。
“我要被江司越整一辈子的。”
“谁让人家出生第一天,你就咬了人家的脸,这一口,可是要用一辈子来还的。”徐书瑶眨眼。
“你也别那么难受,我感觉江司越也没你说的那么坏。”陆雪桉道。
“你看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想吃什么,你就看一眼,江司越就给你夹碗里了,我们每次都听你说江司越怎么不好,你是不是忽略了他对你的这些好呀。”
“这难道不是他应该给我做的吗?”卿言理所当然道。
虽然江司越经常叫她干些不靠谱的事儿,但她好歹比他大,她当然得使唤他了。
“你看,这是不是就很矛盾了。”徐书瑶问。
卿言一愣。
“而且我觉得江司越可能很喜欢你。”徐书瑶又道。
“毕竟我暗恋林思阳那么多年,我感觉江司越看你的目光,跟我以前看林思阳一样的。”
“什么?”卿言有点儿毛骨悚然。
“他以前很多女朋友的!”
“你确定?还是只是他口头跟你说的?你有亲眼见过吗?”陆雪桉问。
卿言摇头。
“都是他跟我说的,我不是给你们说了嘛,他最过分的一次就是把我叫他家里,给他喜欢的女生做饭。”
“那他喜欢的女生,你见到了吗?”陆雪桉又问。
“我去哪儿见?我做完了就赶紧走了,省的打扰他们谈恋爱。”卿言道。
“那不就得了,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个人,他只是想吃你做的饭,但他感觉无论说什么,你都会拒绝,所以就采用这种方式把你逼来,你敢说你当时不是怀着一点八卦之心?”陆雪桉太了解她了,毕竟她们几个都一样八卦。m.miaoshuzhai.net
“……你说的好准。”卿言其实就是想看那个女生是谁来着,但又怕人家真来了,看到她在这里不太好,就连忙走了。
“还有,你说的替身的事情,你感觉他找个替身是为了整人家,但他应该也没那么变态吧。”徐书瑶道。
“虽然他这个行为的确不太好,但这不是从侧面说明他喜欢你吗?”
卿言唇瓣张了张,但却不知如何反驳。
难不成,江司越真喜欢她?
回到大包间以后,卿言还有些发愣,因为她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这场饭局才彻底结束。
卿言和江司越作为新婚夫妇,一起在门口送家人和朋友们。
她爸爸妈妈出来时,她下意识就抬脚跟着他们走了。
结果胳膊被江司越一把抓住。
“你去哪?”
“我回家啊。”卿言道。
“我们结婚了,要回也是回我们家。”江司越黑着脸提醒。
“奥。”卿言恍然大悟。
“可我行李没收拾。”
“急什么,明天我陪你回去。”江司越道。
卿言莫名有点脸红,她匆匆点头,接着去送人。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司机才慢慢把车开来。
她和江司越上了车。
今晚江司越喝的有点多,他高兴,大家又都顺着他,恭喜和祝福不绝于耳,他一高兴就喝大了。
这会儿靠在卿言肩头不肯动。
卿言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他高三毕业那年,也是喝多了,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接他。
不知道那会儿谁惹了他,他不高兴极了,板着脸坐在凳子上。
直到她过去了,他才抓起她的手和她一起离开,当时他旁边站了很多人,都噤若寒蝉,生怕惹恼了他。
但她去了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乖乖跟她走了。
一上车,他就靠她身上,质问她。
“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看见我了?”
“我要是没喝多,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那会儿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所以她一直感觉自从她去上大学之后,直到现在,他们已经有八年没见了。
原来他们也断断续续见过好几面。
卿言忘了当时是怎么哄骗他的,她说那些话都不打草稿的,但她记得她把江司越哄的很高兴。
“言言,我们以后天天都能见面了。”江司越忽然开口,不过他喝的实在太多了,低沉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一种粘人的感觉。
卿言猛然想起她那会儿怎么哄他的了。
“我没有不想看见你啊,我明明天天都想看见你!”
“真的?”
“真的,我们以后一定天天见面。”
卿言忽然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难不成,她和江司越的孽缘,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埋下了一颗颗种子?
现在这些种子齐齐发了芽,她虽然没做好准备,但这些种子都是她亲自种下的。
就像徐书瑶说的,从她咬江司越那一口开始,他们之间的种子,就已经埋下了。
卿言说不清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是把江司越当弟弟的,因为咬他那一口的愧疚感,主动给他做的,或者被他逼的,各种各样的事儿没少干。
她虽然清楚的知道他是个小疯子,但也更清楚的知道,他对她,是很好的。
只是她自己选择了视而不见,就像陆雪桉说的,她忽略了很多东西。
卿言偏过头去,江司越正闭着眼靠在她肩头,她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脸。
目光移到他的唇瓣上。
要不试一下,对他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卿言向来都是说干就干,她吻上他的唇。
江司越睫毛一颤,回吻住了她。
心没心动卿言不知道,但她腿软了。
明明喝醉的是江司越,结果到最后反倒是她被他抱着下车。
回家之后自然是该干嘛干嘛。
江司越年轻力壮的,卿言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第二天连回家收拾行李都忘了。
江司越这个家,是当初卿言和他一起装修的。
他成年以后,父母就送了他这套市中心的大平层。
江司越叫卿言给他装修,卿言故意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后来把房子交给他的时候,她还万般不舍。
结果现在,她就这么住进了自己喜欢的大房子。
卿言前二十六年都没谈过恋爱,身边就连男人都没有,或许是有的,但她完全忽略了。
现在一遭过起了双人世界,恨不得日日夜夜。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和江司越那么合拍。
她一个眼神,他就来了。
在婚礼之前,他们至少有一个星期没出过门,每天都在家里没羞没臊的。
卿言都不知道江司越怎么准备的婚礼。
大婚前一天晚上,卿言趴在江司越怀里问。
“你真弄好了?”
“嗯。”江司越亲她。
“明天直接去现场就行了。”
他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卿言回吻他。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起来床。
江司越倒是早早走了,因为他还得来接亲。
卿言一醒来,陆雪桉就和徐书瑶在房间里了。
婚礼十分豪华。
卿言都有些目瞪口呆,因为陆雪桉和徐书瑶的婚礼都办的很简单很轻松,大家都玩的很愉快。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说不办婚礼,结果还办了个大的。
她都不好意思了。
来接亲的车队全是顶级跑车,举办婚礼的庄园也是顶奢级别。
卿言真没操什么心,就化了个妆换了个衣服,和江司越一起走上红毯说了婚礼誓词。
仪式举办完毕后,她立马就去和朋友们玩了。
一切都是江司越操心,迎来送往,头一次那么有耐心。
卿言玩了一会儿总想着江司越在干嘛,她去找他,结果看见他在和靳宁说话,她一双眼立马就瞪起了。
“祝你们白头到老。”靳宁眼眶有些红。
“谢谢。”江司越道谢。
两人就说了一句话,然后擦身而过。
靳宁发现了卿言,擦了擦眼泪,叫住她。
“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情。”
“你说吧。”卿言觉得自己得大度一点儿,都和江司越结婚了,还怕什么。
“江司越见我的第一面,就说我很像一个人,他给我说了他和一个女孩儿的故事。”靳宁娓娓道来。
“可当时的我一厢情愿以为这只是他撩我的手段,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是我误会了,也根本没有什么替身,我连当替身的资格都没有,江司越也不屑,他其实什么都跟我说清楚了,只是我自己没当回事,他和我之间,也只是吃吃饭,偶尔一起出去玩,但也从来没有私下两个人,都是一大群人,江司越很好,也很爱你,希望你珍惜。”
卿言愣住了,好半晌才点头。
“我会的。”
靳宁走了之后,江司越一把从背后抱住她。
“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卿言问。
“听到了。”江司越道。
“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卿言反问。
“没什么好说的,我爱你这件事,谁说都没意义,只能你自己感受,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江司越正色道。
卿言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感受到了吗。”江司越问。
卿言心跳的飞快,她红脸道。
“感受到了。”
江司越将她转过来,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卿言搂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她的男孩。
从他出生起,就注定了现在的一切。
咬一口,就是一辈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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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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