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听了苦笑几声:“看起来我这情窦着实是开得晚,之前别人与我说,我还当我这般的人也不在少数。”
“嗨,这又有什么。我小时候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种事儿若是命中注定的,确实得等你遇上那个人后,才能开了情窦,懂了**。公子和公主肯定是命中注定要有这么一段儿姻缘。而茗西这样的,上辈子说不定还不是个人,不欠谁的,谁也不欠我的,便成了大多数人、一般人,日后说不定瞧上个还算差不多顺眼的姑娘也就娶了。”茗西道。
“这样,麻烦你一趟,把这信送到公主手上。”傅山把那封信郑重其事交到茗西手上。
茗西觉得有些为难,道:“公主如今在皇宫之中,若是在公主府上还好说些,茗西没那么大的本事将信笺送入皇宫之中啊。”
“这个……这个我来安排,京中官员我打交道的也只有那几个,但是我记起来还有个张员外可以拜托。你骑一匹快马,你将这信送到他的府上,请他务必想尽办法送入宫廷之中。他应该有办法的。”傅山说道。
茗西按照傅山的吩咐送好了信笺。傅山待他回来之后便说要走:“这河南离南京城虽说远,但是也耽误了不少时日,若皇上没打算放过我,他派出来的人差不多也要追到河南了。我们还是稳妥一些,早些带着孩子回山西,离南京城越远越好。”
“公子,你不等回信么?”
“不等。等回信也无甚用处,她看了这信笺会说什么做什么,我心中都很明白,用不着等。”傅山去客栈的床上抱起孩子,幸亏这孩子如今一岁有余,不需吮乳,不然他这个养父,恐怕要更辛苦几分。
傅山带着茗西易了容换了装束,抱着孩子去租赁了马车还有赶车的马夫。只说孩子死了娘亲,带孩子回山西丈人家投奔。马夫见生意来了,自没有不做的道理,于是赶车上马一路回山西。
傅山想起他来南京时的模样:清澈、青涩、懵懂、热血。如今抱着个孩子回乡,心境却有一种日暮悲凉之感,他仿佛是那丢盔撂甲的逃兵,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明明从来到走,才过去了七八年而已,他还不足二十五,怎么就生出来一种一不小心过了一辈子的感觉。
抱着孩子,躲在那马车幕布之后,傅山觉得安心。似乎那些让他觉得不安的东西,都被这薄薄的一道门帘阻挡在了外边。
怀中的傅眉咿咿呀呀,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只是眼睛还是肿着的。马夫问这孩子是怎么了,傅山随口应付道:“眼睛碰伤,过段时间就好了。”马夫见傅山不愿意多说,也便不问。
傅山和茗西两个人如今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和南京城中的公主有关系。看起来不过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一般人罢了,样貌一般,身材也一般,穿着打扮更是一般,这样的人若扔到大街上,应该不会有人瞧上一眼。
马车悠悠朝着山西的方向走,了了心头的事情,离开了河南的地界,傅山忽然觉得有些迷茫和悲凉漫上心头,但也觉得似乎突然放下了什么。
迷迷糊糊中,傅山抱着傅眉睡着了。等再惊醒,便到了要落脚休息的客栈。落脚的客栈自然是傅山出钱。
马夫和茗西住一个屋子,傅山抱着傅眉在开了另外一间房。
要休憩的时候,马夫悄悄问茗西:“你家这公子不是一般人吧?”
“嗨,就是个落魄秀才,考不上举人来京城做生意,生意没做好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孩子本来也挺好的,没想到我那女主人也是命苦,没多久便得急病走了。公子心灰意冷,带着孩子准备回老家。”ωWW.miaoshuzhai.net
“这样啊。不过我瞧公子那气度,总感觉不像是个秀才。”马夫若有所思:“秀才我没少见,你公子这模样的秀才,我还是第一个见。”马夫说完之后,抬头刚好瞧见茗西那有些不快的脸色,忙赔笑道:“不过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我也没甚关系,也怪我打了诳语,小哥莫怪。”
茗西一下子便和蔼可亲起来:“不妨事的。我家公子不爱别人打听他的事儿,毕竟都是一些伤心事儿。老兄千万莫要在公子面前提起这些才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马车夫连声应承,再不敢多问。
浑浑噩噩行了一路,几乎是走了半个多月,傅山看着周围的景象只觉得陌生。这应该不是来时的路。
“这事儿哪儿?”他问马夫。
“回公子的话,这里是山东布政司了,前面不多远就是济南府了。”马车夫道。
“山东?怎么又从山东走了,穿过河南走不是更近一些么?”
“听说山东今年年景还好,最起码临海没那么干旱。河南河北靠北这一大片地儿闹旱灾,地里的庄稼十不长七,还是别从那地界过了,危险。”
傅山听了,“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出门行走在外的经验不多,车夫说什么,便是什么。旁边的茗西道:“这事儿我倒是听说了,不是已经拨款赈灾了么?”
“你听说了?那些受灾的人也听说了,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车夫哈哈一笑,似乎是在说一个笑话。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那些人流离失所不说,这次大灾或许会饿死更多的人,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茗西瞪了马车夫一眼。
马车夫眯着眼睛怀疑看着茗西:“我早就觉得你们不是一般人了。若你们是脚踩在地上的平头老百姓,绝对不会觉得我说这话有什么毛病。”
茗西不自然得横了车夫一眼:“我家公子家境是不错,但那又怎么样?你这么说话本来就不对。”
“算了,你什么都不懂,别吭声了。”傅山劝茗西。茗西看了一眼傅山,不说话了。
傅山看着此时的茗西,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他比茗西稍稍大了一点,说话做事也是如此。如今回头再去看,才发现那些和学识还有圣贤书都没关系,有关系的只是经历。
让人迅速成长的,从来都不是书本,而是那些刻苦铭心或者痛彻心扉的经历。
在济南府呆了一个晚上,他们又继续北上。
“公子,到山西地界了,我刚才瞧见山西布政司的界碑了。”茗西很兴奋。
傅山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结攥着自己的脖子。他嘴巴张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有冒出来一个字儿。旁边的马车夫见了道:“以前听说‘近乡情更怯’我还不信,今日瞧了公子这模样,我却是信了**分了。”
傅山苦笑:“怎能不怯?一没带家归,二没带业归。一无以立家,二无以为家。如今归家,心中惭愧啊。”&;/&;
(本章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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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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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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