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又继续道:“桑柔陷的太深太深,即使魏株林那么利用她,把她当做一枚棋子,她也只觉自己屠他满门的罪责更重些。我是真怀疑要是当年桑柔知道那个魏株林是剑南派的少主,说不定还真会带兵攻我眉山之门。
唉,斩草要除根,山主怎么会允许魏株林活着,桑柔便说她愿意替魏株林死。山主是个心软的,看她可怜,自小没了爹娘,成亲还嫁个不知是人是鬼的郎君,也没让她死。山主还是答应将魏株林留了下来,不过他要一辈子被囚在眉山的铁牢里。
桑柔就和魏株林一起住在牢里,看起来是魏株林被关了进去,但其实被关的是桑柔。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每日像个大爷一般等着桑柔端茶送水,还对她极尽凌辱。
桑柔的身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伤痕,她看人的眼神都变得怯弱,她再也不是眉山最得意的女弟子了。李温每每找她,她都躲的远远的,她说她没脸再见这个青梅竹马,她说她不配。
眉山之人谁不知道魏株林打骂桑柔如家常便饭,我去牢房揍了他几次,揍完他就抹着嘴角的血邪笑。
我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桑柔,他反问我,你会爱上你的灭门仇人吗?
自然是不会,但我觉得哪里又不对。我指责他利用桑柔在先,桑柔是为了救他才想着灭了剑南派的,明明是他满口谎言自食恶果,现在倒来反咬一口,当真是无耻极了!
他又说灭了眉山也可以救他,为什么她要临阵倒戈,为什么眉山的人还信她?
我说他真是无耻极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都不懂,剑南派是楚国第一派,要是安守本分不觊觎眉山怎会落到这个地步?数月之前还说什么自相见便痴恋你、三年的情爱与时光、从千里外来接你,到头来你接的只是枚棋子而已。桑柔自小丧父失母,是眉山收留了这个孤儿,她苦练剑术自当一面,原本是山主座下最得意的门生,如今被你弄成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剑南派果然都是贱男!
魏株林笑的张扬,他仿佛无可奈何地说,那谁让眉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是个骚浪货,就喜欢贱男呢?你们山主竟然养出了这种货色的弟子,眉山修剑派果然修贱啊,你们山主会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又给他一巴掌。
他依旧笑着说,杀了我啊,杀了我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我抽出了佩剑,必要让他一剑封喉的时候,桑柔又挡在了他面前。她每次都赶的那么及时,我怀疑她从未走远。那个男的在她身后挑衅地看着我,我拎着剑跑出去,我气极了,我真的气极了!”
忍冬至今想起依旧平复不了胸腔中的那团怒火。
宋汐韵忙给她倒了盏茶让她平一平心境。
忍冬继续义愤填膺地说:“每次我打完魏株林后,桑柔身上就会出现更重的伤。我一遍一遍地劝着桑柔,可她就是不听,我都怀疑楚国人是不是真的会下蛊了,迷了她的心窍!
我问桑柔,为什么这么纵着他?她以前可不是这么个任人拿捏的性子,她箭术一绝,能百步穿杨,代眉山山主朝拜西凉之时,接待的使臣对眉山弟子不敬,她一箭射掉那使臣帽上的羽翎,面上毫无惧色,至今门内的人说起那事还带着敬意呢。
桑柔苦笑,她跟我说起了她翻天覆地的那三年——”
她说她初到楚国京都蓉城时,是八月。蓉城之所以叫蓉城,大抵是因为城里种满了芙蓉花吧,八月的芙蓉灿烂的汇成一片花海,无论男女老幼都簪一朵粉嫩的芙蓉在头上,那光景甚是明艳。
她和他相遇就是在蓉城芙蓉山的花海里,他一个男人穿一身大红色长衫,头上还簪着芙蓉花,一下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说他可真好看,像个男妖精,身边还围了一众钗裙,那时她心里还想着也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www.miaoshuzhai.net
桑柔心烦意乱,专门走了个小路下山,正瞧见一群人打斗——她看的真切是刚才那个红衣男子和一众身强力壮的人打了起来,那红衣男子挥刀的姿势如行云流水,远不是她想的那般文弱,可是他身中一剑终究寡不敌众眼看就要丧命,她抽出腰间佩刀和那些莽汉打了起来,也算是美救英雄。
那个红衣男子意识已然模糊,几近昏迷之时说了句:“姑娘是来解救我的芙蓉仙子吗?”
说完便晕了过去。
桑柔将他带到那个酒馆里,他在那里养伤那几日,桑柔常去陪他说话。
他说,李姑娘,我能叫你柔儿吗?
他说,柔儿,好久没人这般陪我说话了。
他说,柔儿你自由自在的,真好。
他说,柔儿,我叫朱林。人们都说芙蓉街的朱府做布料生意富甲一方,里面的大公子锦衣玉食。只有我知道我是个没人要的,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父亲的续弦,我的继母,又生了两个弟弟。父亲很喜爱弟弟们,我只有个嫡长子的虚名占着高位罢了。有一天父亲过来跟我说,让我完成一个任务,如果我做不到,府里将再无我的容身之处......
桑柔问他,是什么任务?
朱林淡淡地看着她道,父亲让我娶一个女子,他其实是觊觎那女子的家势的,让我娶的那个女子不过是要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柔儿,我不想害她的,我真的不想。她每次静静地看着我时,我都觉得自己真的罪恶。可是,我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能不能争过我的父亲。
桑柔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了,她低低地垂下了头,心里失落又难过。她只是眉山的一名弟子而已,她能帮得了他什么呢?
后来,朱府里来人将朱林带走了,桑柔就站在窗台旁偷偷看着,她不能去拦。
她留他的理由,都不合称谓。
再后来,朱家大公子常光顾那家酒馆,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桑柔不忙的时候就陪他喝两杯,时间久了她一走到二楼就要先看看那个位置有没有人。
朱府没有传来娶亲的消息,朱林也没再提过这个任务,桑柔当时还以为他争过了他父亲呢。
那年冬日,桑柔在外面办事,回来天已经黑了,她到酒楼照例还去二楼那个雅间看看,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么晚了他竟还在这里!
他有些醉了,那轻佻的眉眼流露出摄人的心魄的魅力,他往桑柔脸上吐着热气说,柔儿,你爱我吗?
桑柔犹豫了。
他过来亲了亲桑柔的眉眼道,柔儿,你心里有我的对吗?
桑柔点了点头。
他说,柔儿,你疼疼我吧。
桑柔伸出胳膊将他抱在怀里。
他说,柔儿和我一起沉沦吧——
桑柔一有空便去朱府和他厮会了......
日子过的可真快啊,三年过去了,眉山的青竹令传到桑柔手里的时候,她竟不想接了。
一个青竹令意味着一个任务的终结,意味着她可以离开那个酒馆回眉山了,意味着她要离开蓉城了,意味着她和他要分开了,可是她不想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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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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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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