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李守良知道这是还没走呢。有些踌躇不前。
虽然何雨水已经告诉他了,于叔,婶子是不在这吃的。但是此时他二人一旦进去,不就成了撵客了吗?
还是何雨水直截了当,没这么‘心思’。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李守良看着她那‘大无畏’的背影,也是顺势而入。
何雨水先是叫了一圈人,李守良手里提着布袋,先放到了一边,也是叫了一圈人。
几人也都笑着回好,这不是一个可以拿大的角色,他身上既有厚厚的‘傻柱兄弟’定位,也有‘部分媒人’的定位。
傻柱看着李守良拿着东西进来,就知道办妥了。
这个点确实来的太急促。他实在没准备。幸好守良在家,不然真要让一大爷一大妈去帮着买,绝对回来不这么快。
傻柱逮着李守良的肩膀低声说道:“谢了,兄弟,还是你靠谱。”
转头对着于父四人说道:“嗨,爸,妈。你们还不知道呢吧。守良自前段时间开始就是高级工了。好家伙,知道工资有多少钱吗?一个月光工资就72.3,这还不算工资和什么加班补贴啊,之类的。
我干了这么多年也才37.5,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嚯。”“吆。”。
多个语气叹词从四人嘴里传出来。
于莉笑呵呵说道:“守良什么人,你能跟人家比,这么大人了,还得找人家守良帮忙呢。我看啊守良才像是个哥哥。”
傻柱闻言挠了挠头,李守良则回道:“嫂子这话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真要帮上点忙就是哥哥,那还得了?”
于父看着站在一块玩笑的李守良和柱子,心道:这门亲事真是找对了,就凭这玩得好的小兄弟,真有难处了,还不能帮衬帮衬。
于父自己工作了一辈子了,最是知道这工作两年多就爬到这个地步的人的厉害。
这还是傻柱没说李守良已经入djiji分子的事儿。不然更让这些人睁不开眼。
于叔倒是问了句:“守良多大了?19了吧?赶明年就20了吧。”这话前半句疑问,后半句肯定。
李守良一听这怎么像给找对象的意思。尽管没说出来,也不是李守良自作多情,实在是就觉得是这个意思。
李守良只能笑呵呵道:“叔,可不是吗?这年纪小啊,就是不好。找了个对象,在百货大楼上班。人家光等着咱就等了老长时间了。
过年的时候也来我师父家看了。这不是想着等明年翻过年去,年龄到了就结婚吗。”
这话一出,于叔脸上果然有几份遗憾,他不知道李守良有对象,也不知道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然说给海棠是刚刚好的。妥妥的吃喝不愁,再进入轧钢厂找个清闲的工作。….两口子谁也不敢欺负。多好啊。哎。
此时只能说道:“那挺好,那挺好。早点结婚好。不能让人家女方一直等着。”
这话一出,似乎是有些冷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守良也觉得气氛凝固,笑道:“柱子哥,我先去收拾菜去了。你们慢慢聊着。”
傻柱也如梦初醒一样。对上座几人笑道:“这样,莉莉,你陪着爸妈,叔,婶子聊着。我和守良去收拾菜去了,一个人忙活的慢。”
于叔,于婶,这时候站了起来。说道:“柱子,时间不早了,我和你婶子就先回去了。海棠的事儿你多上上心。还是那句话,叔绝对不差事儿。
大哥,嫂子,你们在这聊着。我们俩就家去了。”
傻柱和于莉,于父于母都是连忙留客。
于父说道:“家里又不缺这顿,就在这吧。这菜都买回来了。”
于叔笑道:“不了,海棠要是没有做饭,说什么也得在这吃。临走的时候嘱咐了,回家吃饭。这天太热,真浪费了,就不好了。”
于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点点头。
傻柱也是笑道:“叔,你看这事,还和撵你们走一样了。”
于叔连连摆手道:“哪有,到点了也该走了。这不是在这聊天吗,耽搁了一会儿。”
说着,两个人就走了。
众人一直送到院门口。走没影了,才折回来。
傻柱和李守良在这做饭,由何雨水去把一大爷一大妈都叫过吃饭。
俩个爷们一人收拾一道菜,你炒着,我就收拾下一道。我炒着,他就收拾下一道菜。
看着李守良那动作。和火候,时间,以及最后出锅的味道。
傻柱嘿了一声道:“兄弟,咱们俩是多长时间没一块吃过饭了怎么着?我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十年八年一样?”
李守良‘明知故问’道:“怎么着?”
傻柱端起李守良那盘菜来闻了又闻,随后又直接拿快子夹了尝了尝。ωWW.miaoshuzhai.net
摇摇头道:“你啊,还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是手上功夫,你都能行。这做菜,我学了有多少年了。少说得有十几个年头了。
可你呢?两年前你进厂那段时间做的饭,也就是一般。去年你的菜有些不错。今年这还没过完,我感觉你的厨艺就已经赶上我了啊。真是。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侍候国yan的那些老头子准得把你叫过去,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你。”
李守良也笑道:“那不成,我这钳工还没学透呢,这才是我的本职工作。”
傻柱这才想起来道:“还真没错。你是这个。要是你进厂的时候是厨师,那你的手艺现在绝对超过我了。”
这时候外面冒进一个小脑袋来,正是何雨水。笑着道:“好啊,你俩都不做饭,在这聊闲篇。”
李守良笑道:“这不是炒完一道要刷锅吗。”….两人又恢复了手上的动作。
何雨水转了一圈,闻着菜的香味,忍着想要夹了尝尝的劲儿,赶紧出去找嫂子汇报‘工作’去了。是于莉派她进来‘视察工作’来了。
前面的菜上齐,最后一只鸡还需要多炖一会儿入味,正好喝鸡汤。
李守良再这看这,就让傻柱先端菜上桌去开始了。天不早了,不能总等着菜上齐。有一人在这就够了。
当李守良端着鸡出来的时候。几个爷们脸上已经有了‘酒意’——上红了。
李守良喊道:“来,让一让,小心烫啊。”趁着傻柱、何雨水让开的位置,稳稳的放到了桌子上。
傻柱往旁边让了一让。给李守良留出位置。
笑道:“可算来了。赶紧入座,我们都进行了一杯了。你可得抓紧补上啊。”
李守良笑道:“喝酒倒是没事儿,不过晚上不是有事吗?喝多了还怎么讲?不耽误事儿?”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笑道:“今个爸妈过来,高兴坏了,都忘了。是不行。那就喝完第二杯就算了吧。还有事要聊呢。”
说着看向一大爷和于父。一大爷点点头,本来他也不想喝更多,两杯就正好,有点醉意,还不难受。
于父也是个酒量不大的,更是没有意见。
傻柱回过头来道:“那你抓紧把那一杯补上。咱们就两杯酒。喝完添茶说正事儿。”
李守良点点头。先是入席,吃了几快子菜,垫吧了垫吧。随后把第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了第二杯。
几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吃完了这顿饭。
席间就确定了一件事:今晚上于父、于母两口子不走了。雨水去后院老太太那睡,老两口在雨水屋里睡,等明天再走。
吃过饭,换新茶收拾桌子,几人坐在跟前。其实没有于父的事儿,不过老两口今晚上不走了,于父也就在跟前听着。
其余人于莉和于母在不远处坐着说着话听着,何雨水是当事人先是去后院老太太那里说了一声,又回来的。
就听傻柱说道:“一大爷,守良。今天这事儿吧,还真是有些凑巧了。本来呢,我是打算今天晚上找你们俩商量商量雨水的事来着。结果没想到我爸妈、还有叔,婶子都来了。”
李守良和一大爷自然有些疑惑,来了怎么了?不是来看于莉的?
傻柱说道:“嗨,叔,婶子家的海棠,这次和雨水一样,也没考好。自己说考大学没戏。这不,二老问于海棠想去哪上班。于海棠想着来轧钢厂上班。
这不就找到我头上来了吗。”
李守良这才回过味来。毕竟他们知道的是:何雨水自己考得不好,应该是上不去大学了。她要进轧钢厂的。
看着有些疑惑的一大爷。李守良说道:“下午和雨水聊天还说来着。雨水初步定的进轧钢厂上班。”….这下子一大爷明白了。看向傻柱道:“柱子,那你是什么意思?”
看了于父于母一眼又道:“你下午应承了?这每年九月是招工,可招工大多是针对车间里。你也知道轻松的部门每年是不会有这么多名额的。有时候甚至不招工,有也。”
傻柱道:“我也犯愁呢。我知道自己多大脸,把雨水办进去,找个轻松点的部门,就已经得是有面子了,就这,该进厂花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可现在叔,婶子那边也想着让我把海棠办进去。还一口就是轻松点的部门。这可不好办。”
一大爷和李守良对视一眼说道:“那你是个什么意思。有什么章程没有?”
傻柱说道:“有点想法,这不是把一大爷您和守良都叫来了吗。帮我参谋参谋,顺便定个章程。
看看我怎么请,请谁?怎么办。”
李守良沉吟了一会儿。看向何雨水说道:“你有什么想去的部门吗?咱们厂不干重活的部门又不少。看你怎么选了。
诸如:广播站所在的宣传部门、人事部门、财务部门、后勤部门、保洁部门,保洁是坐办公室那种等。其他的应该不如这几个了。
其中财务和人事肯定最好。后勤和宣传不分伯仲。你哥的面子在后勤多一些。”
何雨水听了,想了一想就说道:“财务可以吗?我在学校数学学的还不错。”
李守良和一大爷看向傻柱。
傻柱想了一会道:“行,怎么不行。我妹妹都说了,就是不行也得行。”
一大爷点点头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这样,财务这是杨厂长的钱袋子。还是得找杨厂长。这事儿就自己去就行了。没必要搭上好几个人的人情。
你平常没少给杨厂长做饭。”
李守良在后面添道:“你先请示了杨厂长,杨厂长不会驳你这个面子的。再请财务处的领导吃顿饭。该拿的绝不少拿。也别办单独进厂,就和9月份招工一块进厂,不要惹人非议。”
傻柱闻言在心里过了一遍。知道杨厂长确实不会驳他的面子,这事就这样办靠谱。起码自己妹妹的事儿拖妥了。可于海棠的还是要办啊。
傻柱抬头说道:“雨水的这事儿算是妥了。那海棠的那个得怎么办。”这是个感叹句。
看向了一大爷和李守良。一大爷自然是不会管的。他只管李守良的事儿。雨水的事儿看在傻柱的面子上也可以办。
别人的?呵呵,也没人能强迫得了他吧。自然是有些优哉游哉的不接话茬。
李守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傻柱要是一次性办两个人进去,也是一种想要吃独食的表现。毕竟他也不是杨厂长。也不是李副厂长、林副厂长。
关键是几位厂长没听说办过这种事,或者说这种事办了也传不到底下来。
三人一时间有些沉默。….于父想要搭话说点啥,没说出口来。这要不是今晚上住在这。这种会议。即使他是岳父,你能听?
这是轧钢厂的隐秘,也是三个人人脉内情的体现。
没看到现在人家一大爷和李守良不说话。一点自己的人脉关系都说不出来。就是防着他和他媳妇呢。
于莉勉强算是傻柱家的人了。但是这种会,也不会参加的。只能是傻柱回家跟她私下讲讲。
但是毕竟是事关自己侄女。弟弟一家又在自己家困难之际,很是帮了些忙。
不然今天弟弟两口子在自己家表明了什么意思之后,自己就应该表示不来。
自己两口子跟着来,其实就是想着让柱子和于莉帮海棠一把。结果没想到的是这边人家妹妹也没考好。这自然得先紧着自己妹妹来啊。
于母也是面上有些担忧。这个家因为自己的病掏空了家底后,弟弟一家帮的不少。自己弟妹也没有因此闹什么脾气,反而帮衬着。这是恩情呢,得计着。
可自己两口子是还不上了,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嫁得好。这只能是想办法让女婿帮一把了。
于母拉着于莉的手一使劲。看向于莉的目光有些忧愁和请求。
于莉自然看得出来,也懂是个什么意思。只不过这话说得很明白了,确实不好弄啊。
但是看着母亲的样子,也还是忍不住道:“柱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傻柱也是有些咬牙。办法是有,但是你们在这,我们爷仨也不好说这话啊。
没看到这爷俩一个赛一个沉默。这么精明的人会想不到别的办法?
何雨水只知道自己的事儿办完了。这一个名额是有,两个名额是难办。看到海棠这个名额不好弄,也是为她惋惜。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傻柱看着李守良说道:“守良,这事儿吧。我看还得落到你身上,你得帮哥哥一把。这叔、婶子好歹是帮了我和你嫂子的忙。这个情得还。”傻柱算是看出来了,不涉及到守良的,一大爷是不会帮的。
李守良是知道傻柱什么意思的。只不过并不想说罢了。他暂时只是个高级工。是在车间里很厉害。但是出了车间,到了厂里就不行了。人家不认他这号人呢还。
才来了两年,自己车间是趟的挺熟,出了车间,到了到处是关系的部门。他是办不了的。
李守良也如实说道:“柱子哥,这事吧不是我不想帮。我有点无能为力。我是升了高级工不错,也年轻。但是吧,这轧钢厂,我来的时间太短了。
要是车间,哪个车间的车间主任,就是不认识,我也能过去说说话,给安排进去。因为即使我不认识别的车间主任,那车间主任也得大概率的知道我。
这事啊就好办。但是到了清闲部门。待遇好,清闲,坐办公室。夏天晒不着,热不着。冬天冻不着的。这样的地方。….不说都有关系吧,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我的名声传不到那里去。找不对人,或者人家不认识咱,这也没有用。花多少钱都没有用。”
李守良说完,在座的都听得懂,确实是这样啊。
傻柱也是忽略了这一点了。是啊,只知道这爷俩都是高级工,都得有面子。但是忽略了守良来的时间太短了这事。根基太浅了。有些难办啊。
还有一句话傻柱没说:爷俩其实都在厂长那挂着号的。找厂长准行。但是这人情不是钱买的起的。在厂长那里有面子,能说上一回话。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傻柱自觉给自己妹妹要这份情,人家守良或者一大爷估计能开口。但是为了一个娘家的堂妹。这就没办法开口了。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无果。
一大爷和李守良自然就撤了。那于父于母的表情实在是沉重,让他爷俩坐不住。
两人一走。于父迫不及待的说道:“柱子,真就没办法了?”
傻柱挠挠头,尴尬的说道:“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是暂时的。没准明天又有办法了。”
于莉说道:“柱子,你不是说着一大爷和守良能行吗?结果怎么?”
傻柱嗨了一声道:“我想差了。还是想着守良的面子能撑住,都忘了他的名声只在广播里,但是人家大部门领导可不认识他啊。也没有什么机会双方搭上桥。
这自然就不行了。”
于莉看着父母有些沉重。也是有些不过脑子的问:“你不是说爷俩都在厂长那里挂着号呢吗,怎么?”
傻柱摊了摊手,没说话。这种人情他用或可还行,给于海棠用?他都会怀疑这爷俩是不是疯了。
于莉这会也是反应过来了,有些脸红。
于父沉吟了一下说道:“行了,这事儿啊,能办就办,不能办也早点给你叔和婶子回个信儿。让他们呢再拖别人。总不能耽误了孩子工作。
都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我也去休息了。”说着就出去了。
于母也没再说别的就跟着去了隔壁何雨水的房间。
何雨水也说了声就出去了,尽管为于海棠惋惜,但是总归自己的工作不能让啊。她也不傻。
等众人都走了,于莉和傻柱躺在床上说话。
于莉有点抱怨道:“你看一大爷,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傻柱嘿了一声道:“一大爷对谁上心?一个是守良,我算半个。雨水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搭把手。”
于莉说道:“那这爷俩是不打算帮忙了,你看我爸妈今天的样子多失落啊。”
傻柱道:“哎,等等看看吧,这事儿还是我先找找吧,真不行,就真得推了。没办法。睡吧。”
于莉好歹也知道远近。说道:“哎,幸好雨水的工作算是有着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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