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上位者的气场让他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也带着莫测的气场,没有太多不长眼的人敢靠近。
宋泠音低头百无聊赖地摩挲着镯子,听得高稷荣道,“不喜欢的场合,以后不用勉强自己来了。”
“这有什么?”宋泠音转头冲他笑,“大家都虚情假意苟且偷生,人人心里的话挖出来比谁都难堪,可就是在这个时代,不得不为的事情这么多,全然随性所欲活着的能有几人?”
高稷荣默然了一会儿,“你有资本肆意活着。”
宋泠音抬眸,直直看着他,“想要肆意就要付出一些代价,稷荣哥甘愿为自由付出代价吗?”
高稷荣反倒笑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牢笼要挣脱。”
因为这世间本身就是最大的牢笼。
人人不能幸免。
宋泠音举杯笑笑,“是啊,我们不过是求一个称心如意。”
饭局过半,盛韵和丁秋带着一帮小演员来给这些投资商和董事敬酒,被人调侃是爹妈带着孩子。
丁秋和盛韵是多年圈内好友,又都是未婚,传了许多年的绯闻,对着这般的调侃也笑吟吟的不否认,甚至笑着揽着盛韵的肩膀说笑。
高稷荣盯着那人窄瘦肩膀上套着米色西装的胳膊,眼神沉凝,拿起只装了白水的杯子。
乐初夏抱着盛韵笑吟吟地跟着主桌上的人打招呼,到高稷荣,他稳坐着不动,说了句话,“她比你当年好多了。”
盛韵眼神一闪,“承蒙高先生看得起。”
乐初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笑着鞠躬道谢后就向另外一个老板寒暄起来。
宋泠音叹了一口气。
乐初夏演戏上的灵气,不及盛韵年轻时候的十分之一。www.miaoshuzhai.net
可高稷荣说的大约不是这个。
她周旋得疲乏,借口出去。
“怎么着,这会儿感觉到跟高稷荣一道多费神了吧?”南新知一见她进,连笑容都兜不住的样子就笑了。
“他们高家人,说话总要多绕几个弯,弯弯绕绕的,冠冕堂皇又烦人。”
宋泠音在南新知面前卸下了惯有的笑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的确烦人。”
酒过三巡,盛韵到处敬酒,已经有些醉意,出去吹风透气。
夏日的风带着城市喧嚣的尘烟,她在露台上眯眼看着川流不息的夜景。
“我说她比你当年好,不是让你把她推给我的意思。”
男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盛韵一怔,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高稷荣走到她身旁,扶了扶眼镜,“盛韵,我是那种人吗?”
盛韵一时语塞,“我不是……”
“泠音有句话说得挺对的,大家都是虚情假意苟且偷生,”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我说多了体面话,今日也想要一句真心话,看在泠音的面子上,你就算说一句真话,我依旧不会对你怎么样。”
盛韵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有些说不出话,高稷荣垂眸,一字一句道,“你当年不辞而别,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连几年都等不了我?”
盛韵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外面的霓虹乱流。
“都十年多了,如今你身居高位,还在意这个?”
高稷荣被她这般避重就轻的态度气笑了,“我不在意?你也不在意?不在意你会在泠音和南新知对上的第一时间辗转打电话给我?泠音当时是宋家千金,南新知再混账也并非不知轻重。”
“你我心知肚明,本该永远都是咫尺天涯的陌生人,你如今先回了头,还不准我问你一句为什么?”
盛韵深吸了一口气,晚风吹到她光裸的胳膊上,带起一阵凉意,她下意识想要拿烟,发现今日穿的是裙子。
高稷荣面无表情地取出一包苏烟沉香,送到了盛韵面前。
那是她如今惯抽的牌子,她喜欢细烟。
盛韵伸手取出一根,叼在了唇上,回头抬眼看他,一双灵透的杏眼自下向上看,明明该是纯真的,偏偏又带着成熟的风韵。
高稷荣低头笑了笑,取出打火机,替她点了火。
“我想要变成大明星,我和你说过的。”
盛韵吐出一口悠长的烟气,“那时候,我二十六岁,我对你的喜欢,不足以代替我对成功的渴望,仅此而已。”
“就像你认知的一样,我没有苦衷,我只想成功,我就是贪慕虚荣和浮华,我从十七岁北漂跑龙套,九年的配角和龙套,我需要那个机会。”
那部电影让盛韵一举横扫电影节,登顶影后,此后顺风顺水,拿了大满贯。
高稷荣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盛韵是他喜欢过的第一个人。
那时候他跑基层,认识了她,她不接受潜规则,也不太会说话,为人棱角分明,直来直去,极容易得罪人。
出身不好,也没有后台帮她。
高稷荣那时候只是个最普通的公务员,两个人在一起凑在出租屋里,一起熬夜陪她看电影,分析内涵,下班之后去片场旁边的便利店一起吃夜宵,压马路,做许许多多天真的梦。
高稷荣被高鸿声放到基层是有原因的,他需要基层工作经验。
两个人在一起三年,高稷荣被外调,等他抽空回来的时候,出租屋已经换了房客。
盛韵走得极其决然。
“只是这个原因?”
“你母亲不也激烈地反对,毕竟我艺校出身,没有文化,家庭不好,再努力也不过是在你们看不上的娱乐圈挣扎沉浮,我配不上你,你要事业,我也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为了爱情就放弃向上的机会,对吧?”
高稷荣是等确认升职外调之后才告诉盛韵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那么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爱情,是生命中的一瞬间烟火。
烟火不是必需品。
盛韵天生一把有韵味的好嗓子,如今说起话来带着些醉意的直白,反倒坦坦荡荡得让高稷荣说不出话。
“高先生,我承认,我心里放不下你,但也只能是放在心里了。”
她双手放在露台栏杆上,不敢去看高稷荣的面部表情,“我们都奔四的人了,已经没有年轻人豁得出去的朝气了,那小姑娘,比年轻时候的我好多了,你说得对。”
高稷荣背对着光,一张清秀俊气的脸,唇抿成了一条线。
“盛韵,你放不下我,就没感觉到,我也放不下你?”
盛韵手一抖,火星子簌簌地落下去,很快熄灭消失不见。
“泠音跟我说,如今破镜重圆现在的技术的确能够做到,可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镜子,又怎么破镜重圆呢?”
高稷荣听到她语气里的躲闪和退让,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也点起一根烟,烟气滚入肺腑,一路火辣辣地燎人。
“盛韵,若我说,我偏要强求呢?”
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空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听说你之所以急着培养新人顶替你的位置,是因为你想离开这个公司独立门户,现在求我,我就帮你。”
盛韵被他滚烫的手攥着,恍惚间想起十二年前那人笑着喊她姐姐的样子。
“你图什么,非要屈尊降贵的帮我。”
“我图什么?我图一个称心如意。”
他余光看到了露台门侧的眼熟的米色西装一角,走近娇小的女子,微微俯下身,看着她下意识想要后退,笑了笑,用手揽住了她的腰,挡住了她的退路,温声道。
“帮我摘下眼镜。”
盛韵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伸手。
高稷荣低下头,相同的烟气交杂融汇。
醉意传递给了清醒的人,终于共沉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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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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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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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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