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替鬼影拂去脸上的雪,轻轻将脸贴过去喃喃道:“怎么这么傻呢,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让你舍了一条命......”
喻清慢慢抬起头往上看,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入雪中。
他背着鬼影的尸体艰难地在风雪中行走着,可此刻他竟然无处可去,喻家他不能回,鬼影也没有家,除了这片风雪,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他悲哀地苦笑一声,忽然感到一阵无力,即便他知晓部分剧情,即便他已经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爱,又有什么用呢。
在君权和生死面前,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能不能用积分救他。”
这句话喻清也曾问过077,那时死的是令浮流,他也是一样的无能为力,像个戏外人,看着戏中人必死的结局却什么也做不了。
零:“人类的生命我们系统无法恢复,即便再放一个灵魂进去,那也都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
喻清喃喃道:“是啊,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
“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你告诉我,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他的语气中几乎已经带上了哀求,零有些不忍地告诉他:“对不起,没有。”
喻清卸力一般死气沉沉地低下头,他觉得有些累了,或许他是不是不应该对这些小世界里的人投入感情,否则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他怕自己会疯掉,或是对生死变得麻木起来。
他不想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他死死地抱着鬼影的尸体,往事再次一幕幕浮现。
“要是我能嫁给你就好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个乞丐,还是个刀尖舔血的杀手。”
“我知道啊,那你只要来了喻家做护卫不就好了吗,你就不再是乞丐,也不用做杀手了呀。”
“行啊,那我跟你回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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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喻清,你呢?”
“鬼影,不过进了喻府你可别这样叫我。”
“那我就叫你阿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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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清,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阿影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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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阿影,我害怕。”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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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送我木梳呢。这不是送心爱之心的吗,寓意白头偕老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他好看就买了,没有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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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堆好了没有啊。”
“快了,别催啊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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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总是嘴硬的话会讨不到夫人的。”
“我不需要。”
“阿影想娶什么样的夫人?”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你这样的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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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亲一下你。”
“好吧,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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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
“我在。”
“阿影。”
“我在。”
也许他和鬼影说的最多的对话,应该就是这四个简单的字。
阿影。
我在。
可是今后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喻清抱着他的尸体再次喊道:“阿影......”
回答他的只有风雪拂过的声音。
直到锦衣卫再次将他包围,喻清这才抬起头来,江慎坐在高高的马上,眼神中渐渐显出不忍。
他第一次见喻清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当初他受重刑都没有露出一分绝望的表情来,如此这副模样看得他只有不忍和心疼。
他想,这个男人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他断掉的臂膀和舍去的那条命都是为了喻清,这样的情义,喻清怎会不难过。
他们终究还是没有逃出去,那他这个纵容者是不是也成了帮凶,他好像又做错了一件事。
江慎语气比起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喻清,跟我回去吧。”
喻清面无表情垂下眼道:“大人,他死了,再没有人保护我了。”
那个连晚安都不肯当着他面说,却能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男人死了。
如果没有他,鬼影应该还是好好地活在某个地方,而不是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雪地中。
江慎心重重一颤,他下马扶起喻清说道:“不会的,你四哥哥很在乎你,他不会放弃你的。”
喻清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大人,你就在这里杀了我吧。”
少年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对生的希望,那个男人的死夺去了他最后的坚强。
“你该活着,好好活着,喻清,跟我回去吧,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
喻清一张脸苍白如纸,唇色淡的看不见一丝血色,睫毛上落满了雪,一脸的泪意,他不敢再多看一眼,那种揪心的疼痛感从他心底不断往外冒,江慎觉得他疯了,此刻他居然只想轻轻将少年抱在怀中安慰。
喻清放下鬼影抱住了江慎的腰,男人以为他只是需一个安慰,任由喻清搂住他。
男人的大掌轻轻落在少年发丝上,可随即他便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是喻清拔出了他的佩剑。
待他反应过来时,那剑已经划破了少年的脖子,他眼疾手快地将剑夺了回来丢在了一旁。
少年修长的脖颈开始渗出鲜血,江慎激动地用手按住他渗血的伤口处,少年口中也开始吐出鲜血,染得雪地一片鲜红。
江慎紧紧地搂着他,差一点,只差一点,喻清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红着眼看向喻清咬牙道:“你疯了!”
“大人何苦救我,让我死吧,反正陛下也不会放过我,或许、或许我死了,陛下还会放、放喻家一条生路......”喻清眼睛要闭不闭,说话也虚弱不堪,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江慎想抱着他离开去治伤,喻清却挣扎着回到了鬼影的身边,江慎劝他:“我帮你把他安葬了,你先跟我去治伤,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死不死的话。”
喻清背对着他,江慎看不见少年的表情。
“大人想要我活着?”
“是。”
江慎只听少年语气中带着些许疯狂和惊人的恨意:“大人若是想让我活着,那就帮我做一件事。”
江慎本就对喻清有了难以言说的爱意,那爱意中还夹杂着愧疚和怜惜,面对喻清这样的话,他显然无法拒绝,他走到喻清身边俯下身问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好不好?大人,我知道只能你能帮我。”喻清握住男人的手,语气中带着哀求。
他第一次想毫无顾忌地杀一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苏凌。
江慎眼神中闪现几丝挣扎,少年攀上他的脖颈,抱着他继续无声地蛊惑道:“你不是想让我活着吗,他不死我怎么能活着呢。”
喻清此刻像个蛊惑人心的恶魔,江慎就是那个被他蛊惑的信徒。
两人在鲜血中相拥,画面糜丽惊心。
江慎感觉到少年温热的鲜血已经渗透到他的衣衫上,喻清的伤已经不能拖了,不然他一定会死在这。
男人回抱住他,彻底臣服。
“好,我帮你。”
喻清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无声的疯狂,他有了一把趁手的刀了。
苏凌,等着下地狱吧。
江慎抱起喻清上了马,吩咐身后的锦衣卫:“将那个男人葬了。”
“你想将他葬到哪里。”男人又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年。
喻清最后再看了一眼鬼影的尸体,柔声道:“葬在洛凌江边吧,他喜欢那里。”
鬼影曾说过要带他去那里,他说那里很美,对面便是美丽的洛凌山,他妹妹也葬在那里。
江慎骑着马快速奔向医馆,路上喻清问他:“大人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怕被苏凌知道吗。”
“锦衣卫都是忠于我的,不必担心。”江慎一点也不担心,锦衣卫和整个镇抚司都是他的天下。
从前他的心忠于苏凌,现在这颗心有了变化,苏凌也奈何他不得。
喻清有些无力地靠在他怀中不再言语,到了医馆后便有大夫给他治伤。
江慎满脸都是担心,他站在大堂几乎是坐立难安,大夫一直没出来,他直接冲了进去。
少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除了身上那些伤口,脖子上又添了新伤。
“还好伤口没有很深,并未伤到动脉,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大夫写好了药方递给江慎,还拿了瓶涂抹伤口的膏药递给他:“每日涂两次,他身上的伤太多了,用完了再来取吧。”
江慎接过东西坐在了床边,大夫出去后,他才轻轻揭开盖子给喻清涂抹那些伤口。
“大人,我现在很难看吧。”
江慎涂药的动作一顿,“没有。”
少年轻笑一声:“这些伤口好不了的,就算外面看起来好了,里面也早已经腐烂不堪,迟早会腐化流脓,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
江慎听见喻清这样说只觉得难过,他轻轻抚摸着那些伤口,每一道都是他的鞭子打出来的,他的心愈发愧疚起来。
“不会的,时间会治好一切。”
“大人,其实我只是不明白,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一件恶事,不管别人对我如何,我都抱着对大的善意对他们,为什么我要落到这样的下场,是不是好人真的没好报。”
“喻清......你没有错,错的是苏凌,他滥用枉法,是他有罪,你还是你,不管经历什么,你都是那个善良的喻清,好人会有好报的。”
江慎帮他穿好衣服,眼神温柔地告诉他:“你知道在你被关押这段时间,有多少人来求我吗?
这其中有许多我意想不到的人,那位关家的长子关长凌,似乎是你的先生,我曾见过他几次,只记得他为人孤傲,居然会向我低头,还带了重金来,我当时便想,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还有那位小侯爷,我印象中文家都是读书人,对我们锦衣卫最是不屑一顾,居然也有登我江家门的一天。
其他明里暗里打听的还有太子殿下与荣安王,那位九皇子居然派人威胁我。”说到这江慎摇头失笑。
听见这些人的名字,少年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苦笑一声:“求你......求你放过我么?他们真傻,这是苏凌的命令,求你有什么用呢。”
江慎看他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样,小心扶住喻清的肩膀说道:“喻清,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为了你做了从前不曾做过的事。
其实这个世界上在乎你的人还有许多,哪怕是为了他们,你也努力活着好不好。”
喻清靠在他肩上淡声道:“好,我努力活着,苏凌没死之前,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活着。”
少年已经陷入了仇恨之中,江慎无力改变,只要喻清肯活着就好,仇恨会慢慢消解,苏凌死了喻清的心结就解了,他就能好好开始新生活了。
江慎在这一刻燃起了熊熊的野心,他要拯救这个少年,他要爬得更高,为了他成为权倾朝野的江慎。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回到地牢继续等着吧,苏凌会来见我的,我们私下如何都无所谓,明面上一定要保持距离,不能让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话说得像是他们之间有了什么一样,江慎耳尖薄红,喉结滚动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不是不合时宜,零真的很想再次赞叹一声:驯狗大师。
之后江慎还是将喻清带回了地牢中,喻清想要做戏做得真,将自己脖子上的纱布都取了,身上看起来也狼狈不堪,有种凌乱的美感。
苏凌早已在地牢等候多时,公孙月和江宗贤、夏仪都在。
总从喻清被劫走后,他就迫不及待来的地牢里,要是喻清真的逃走了,苏凌觉得他一定会发疯。
当喻清再从出现在他面前,苏凌眼中仿佛燃起了光亮。
看见喻清脖子上的伤痕,苏凌淡淡看了一眼,问道:“他的脖子怎么了。”
江慎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他自知逃不出去,便意图自尽,还好微臣发现得快,没让他轻易死了。”
苏凌走到喻清面前,少年被压在地上跪着,男人挑起他的下巴无情地嗤笑一声:“想死?还是做戏给朕看,以为朕会放过你。”
喻清别开脸,虚弱地垂下头:“不正是陛下将我逼到绝境的吗,你大可直接杀了我,何必猜来猜去。”
苏凌捏住喻清的下巴,语气阴冷:“当年云妩就是死得太轻易了,如今你自然该替她受一受,她犯下的罪都够你死一万次了。”
喻清抬起头,眼泪无声落下,滚烫的泪水滴落到苏凌的手上,少年崩溃地喊道:“云妩有罪你就去杀云妩啊,我与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替她受罪!你又凭什么高高在上地审判我?
我想死不是因为害怕你,是因为你没有资格审判我!因为你不配。”
少年的话充满了不解、怒气和挣扎,他深深恨着面前这个男人,苏凌被他的话震撼,喻清不怕他,只是觉得他没资格。
不配.......自他成为苏凌以来,从来没有人这样在他面前说过话。
他看得出,喻清眼中的恨意毫不作伪,他似乎真的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什么。
他当真不知云妩是谁吗?
“云妩是你的母亲,她曾将整个大晋搅得天翻地覆,而她最终的目的就是篡位,你说朕怀疑喻家怀疑你没有资格?”
“所以呢?她是她,我是我,我甚至不曾见过她,更不知她是谁。
喻家从小便对我不闻不问,他们为什么要帮我篡位,我爹更不是蠢人,他一个文官用什么篡位,我一个瞎子又如何篡位,你想过吗?”
苏凌被问得说不出话,沉默一会儿后便只是冷笑道:“巧舌如簧,你不就是想效仿当初云妩的做法吗,你接近朕的皇子们,想引起他们争斗,就算你没有篡位的心思,也是想为了那个女人复仇,否则你怎么解释他接近他们的用意?”
喻清丝毫不惧怕地说道:“那你大可一一问过他们,究竟是我接近他们,还是他们接近我。
太子要娶我姐姐,来喻家那么多次他总会见到我,那他自己在后院撞见我难道是我蓄意接近吗,自己家的院子我不能待着?
陛下不会说太子娶妻也是我蓄意谋划的吧?我是如何能左右他娶亲之事的呢,他爱慕的是我姐姐,与我又有何关系,若我真有阴谋,直接让他娶我不是更好?
再说九皇子吧,他见谁都要踩上两脚,他是个什么性子想必陛下比我清楚吧,我这个瞎子被他欺负羞辱竟是我蓄意接近他?我嫌自己活得长了吗?
哦你肯定要说我那次为他挡剑是有阴谋,你若是问清楚就该知道他是假扮成我四哥哥我才会救他,再说一句实话,我不是能看着别人死在我面前的性子,就算知道他是九皇子我也一样救,哪怕是只狗在我面前我都救,与他的身份无关。
最后再说荣安王,他见我被九皇子欺负,自己要帮我救我,也是我蓄意接近,他与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算定他会救我?
陛下,你的这些儿子都是蠢货吗,如此被我一个瞎子玩弄于股掌之中,那岂非证明你这个父亲也无能。
还有,我若有如此操纵人心的本事,也轮不到你发现。”
喻清一番话又讽刺又刺人,他即便跪着,背也挺得直直的,丝毫都不软弱,气势上足足的,苏凌站在他面前都感觉这少年是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一般。妙书斋
喻清好像很看不起他。
冷静下来后,他的心也动摇了,他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他站着看了喻清许久,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夏仪和公孙月路过喻清身边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能将陛下骂得哑口无言,还安然无恙的人,出现了。
喻清,那个在纸上看起来像个活菩萨的人,居然也有如此锋利的时候,实在出乎他们的想象,在他们的猜测里,喻清应该是会问明缘由好好解释的人,没想到上来就是一番言辞激烈的话语。
看得出来,他也是真不怕死。
夏仪觉得喻清真是个矛盾的人,好像有很多面,他那几张纸根本概括不了这个人真实的性格。
公孙月却对喻清充满了探究欲,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除了这两面,他是否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想要去了解这个少年,他的另一个爱好是写人物史,他曾为那位女首辅写过人物史,如今喻清是第二个激起他写人物史的人。
回宫路上,公孙月问苏凌:“陛下方才为何不置一词。”
身为旁观者,他看得比苏凌要清楚,其实对于苏凌而言,喻清更像是他的药,云妩是他心里的病,除了喻清,谁也医不了。
夏仪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现在最好不要说话。
公孙月无所谓地笑了笑,夏仪摇了摇头,真是一个比一个固执。
苏凌何尝不是固执,他不肯承认自己错了,面对公孙月的提问,他依旧还是那副态度,他神色冷冷地看着公孙月:“你这就信了他的话了?”
公孙月点头:“他的话没有什么漏洞,陛下让夏公公一查便知的事,他撒谎又有什么用呢。”
苏凌抿了抿唇道:“那就等夏仪查出来再说。”
哪怕他的心现在已经开始动摇了,可他就是不愿相信那个结果。
喻清怎么能无罪呢,他不能接受云妩的儿子是个好人,喻清一定要替云妩赎罪。
这是苏凌的执念,也是他的病,他内心一万个盼望喻清是个恶人。
喻朝修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苏凌的宣见,上朝时男人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他心里依旧不安。
喻清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让喻家灰飞烟灭。
喻少和这段时间总闹着要去救喻清,之前有人劫狱救喻清,喻朝修一直以为是喻少和的手笔,不仅将他斥骂了一顿,还将他捆在了房中禁足,不允许他出去胡闹。
若是劫狱被发现,那他们喻家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喻少和听说有人劫狱,他便知道是鬼影,当喻朝修说那人被五马分尸后,喻少和便愧疚起来。
清清说过让他找到鬼影劝住他,是他没用。
在日复一日的禁足中,他变得有些麻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被解了禁足。
窗头的鸟叫声提醒他,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来了,不知道他的希望出现了没有。
他打开窗,外面几只小鸟立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终于见到了生机勃勃的场景,他舒缓地吐出一口气,他爹肯放他出去,不知是不是清清的事有了解决的办法。
当他再次听到喻清的消息,已经是少年成为喻美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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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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