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襟危坐,分外严肃地回答了小传义这个问题:“一切都是个人选择,值不值得,从来不需要外人来评判。”
“因为懂的人会感念你们的大义,不懂的人却觉得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一个人坦坦荡荡顶天立地地活着,本就不需要在意外人的指指点点。”
“但老夫知道,这个世上总要有人牺牲,牺牲的人一定是令人敬佩的英雄,而老夫可以很郑重地告诉你,白家满门忠魂,无人能及。”
小传义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向公孙先生行了个礼:“还请先生见谅传义的冒犯。大姑姑离开前,曾经告诉传义您是她为传义请来的夫子。”
“传义虽年幼,却知我白家数代传承的难能可贵,传义心中,一直为此深感自豪。”
“正如先生所说,外界的评说不必去在意,笑我白家愚蠢也好,念我白家大义也罢,我白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我们从来都有自己的坚持。”
“但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是于传义而言如父般的存在,教传义知识,引导传义做人,所以传义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不认可白家牺牲的人做夫子。”
公孙先生哂笑一声:“如此说来,不是老夫要考你是否有成为弟子的资质,而是你在考验老夫。”
小传义恭恭敬敬地道:“请先生见谅。”
公孙先生洒然一笑,显然十分满意:“待捷报传来,你便正式行拜师礼吧!”
小传义恭敬地应了声“是”,态度谦逊有礼,却无法看出他心中的喜怒。
宠辱不惊,是大姑姑教会他的,未敢有一日忘怀。
与此同时。
躺在床上的崔氏徐徐睁眼,她声音微弱:“夫……夫君……”
白璟倏然抬眸,一直讷讷的他,终于因为这微弱的声音有了些许反应。
他握紧崔氏的手,眼眶早已泛红。
崔氏勉力挤出一抹笑意:“别露出那样的神色,我好好的。”
白璟把脸贴了过去,带着一脸的愧疚,还有满心的悲伤。
“素素……”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崔氏开口,声音是虚弱的沙哑。
白璟眼眶又是一红,把崔氏的手紧紧握住:“对不住,都是我害了你,我对不住你。”
从看到崔氏被推入深沟的刹那,他就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圈套了。
正因为是圈套,他还中了这个圈套,最后害得妻子为救他而受伤,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崔氏又挤出一丝笑意,已经灰败得不成人形的面庞之上,依旧是那样温柔与深情:“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怪我没能劝你离高坎远一些。”
千钧一发之际,她感受到了二哥的气息,于是毫不犹豫抢身扑过去。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也心甘情愿,没有任何悔意。
但她也在为没能照顾好丈夫而自责,更为了兄长的所做所为而觉得无颜面对丈夫。
思及此处,崔氏缓缓地闭上双眼。
她其实,已经看不到任何光亮了。
那越来越冷的身躯,如坠深渊的恐惧,无一不昭示着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听说人临死前会有预感,或许她即将要走到那一刻了。
默了许久,她有心想安抚一下夫君,却发现手早已不听使唤。
她意识到,是时候该告别了。
她依旧在笑,只是声音更加虚弱:“阿璟,本该与你携手到老,为你生儿育女,可到头来,什么都没能带给你,还让你满心愧疚,是我不好。”
白璟哭了,眼泪忽的滚下来:“素素……别……别说这种话,求你别说……”
崔氏用虚弱的声音温柔地道:“别哭,我不疼,也不怕,无怨无悔,没有遗憾。”
白璟数度哽咽,声音几近哀求:“能不能不走?好好活着,一直陪着我,我不能没有你,素素……”
崔氏笑容淡了些,她说:“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哪里?”
“当初那坚信凭着一刀一剑就能披荆斩棘的自信去了哪里?我那拥有凌云壮志,从不把艰难险阻放在眼里的夫君,你把他藏哪儿了?”
白璟伏在崔氏身上,哭得像个孩子。
他一字字,一遍遍,一声声:“我在啊,我一直都在啊,素素……”
崔氏无力开口:“可我怎么看不到了呢?”
白璟声泪俱下:“素素,只要你答应我别走,我都答应你,我会比从前活得更坚强,更勇敢,再也不做接受不了亲人逝去的懦夫了!”
崔氏的声音如蚊吟般微弱,但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致:“对不起,我恐怕不能答应你,我已经不行了。我走以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幸福地活着。”
白璟握紧她的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他没能说话,因为太难过以至于说不出话。
崔氏艰难地睁开眼睛,望着她根本看不到的帐顶,面容安详而平和:“三月春光融融,我第一次在青青河边遇上那鲜衣怒马的少年。”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嫁给他,嫁给那生机勃发自信洋溢的少年。”
“后来,我们定亲了,我高兴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我依然因为你的求娶满心欢喜。”
“我会带着这份欢喜和知足踏上我的另一段旅途,别难过,别自责,只有你开开心心的,我才能放心下来。”
白璟从怀里取出一块手绢,他颤巍巍地打开,脸上挂着的泪水,啪嗒滴落下来,将丝绢侵染出更深的颜色。
他把丝绢慢慢摊开,原来是一枚小小的平安符。妙书斋
白璟把平安符塞入崔氏手里。
可崔氏已经握不住了,手指没有任何力气。
白璟哽咽道:“总是你在说,也该我说了。”
“素素,你以为那日我没注意到你么?你握着一把粉色的团扇,笑靥如花,面颊比那春光还要动人。”
“你是那么可爱的姑娘,说话温声细语,脸上挂着让人的心都能化成水的笑容。”
“我故意在你面前纵马驰骋,故意让自己表现得英姿勃勃,想方设法吸引你的注意。”
“后来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我故意制造的局,我便是那样又小心又欣喜地接近你。”
“后来我们成为了夫妻,一切的幸福都来得那么理所当然,那样弥足珍贵。”
“但我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好好珍惜你……素素,我去城隍庙里求了平安符,我告诉自己要快点振作起来,成为你可以依靠的大树。”
“我们会生儿育女,会白头偕老,会在这艰难的乱世中互相扶持,一直幸福下去……可是我还没爱够,你怎就说要离我而去了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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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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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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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别说这种话,求你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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