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染病在身,姚苑丽很大方的动用了她现在身份所带来的便利,在姚启明请常到府里走动的大夫之后,便亲自来探病,还带来了太医。还说这位卫太医算是玉王府里的御用太医,萧玉清、谷妃有任何的不适,都是他到府里看诊,在贵妃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而她竟然请来了,替老夫人看诊,这是多大的面子。
萧玉清不是亲王,他的正妃也只能得个二品诰命,侧妃就只能是从二品的,饶是如此,她的身份也尊贵过老夫人。
这还不是最值得炫耀,有孝字压在头上,她也不可能真让老夫人跪下来向她行礼。
她现在还在新婚期,一身玫红色福字纹宫装,头上插了两支展翅欲飞的凤首步摇,这两支步摇都是婚后第二日进宫去给贵妃、皇帝敬茶时,贵妃所赠。并不算越矩,所以她最是喜欢,认为贵妃对她有很深的寄望。
除了这两支步摇插在发髻两侧,前面还有一支华丽的多宝钗,后面一支压发的玉簪,耳坠也异常精美,切成水滴状的红宝石配着玉色缨络,臻首轻摇,很是美艳动人。
姚锦馨见了,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只可惜姚初晴不在,不然她真想看看她看到自己这样风光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知当日她收到那一袋喜果是什么心情。姚苑丽心里悄悄想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又让人拿出带来的礼物,各色宫锦贡缎、一盒盒老山参、鹿茸、灵芝等好物,流水般从外面搬进来。
姚锦馨在一旁催促着胡姨娘赶紧登记入库,高声宣扬:“这是我二姐带回来的好东西,你们一个个睁大狗眼看清楚了,别又错了账,跑到不知哪个人的私库里去了!”
姚锦馨指桑骂槐,胡姨娘也只当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命了管事小心入账,送到库房仔细看管,然后又到老夫人床前侍疾。
姚锦馨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觉得郁闷不已。
而林姨娘则在一旁看着胡姨娘越发有当家太太的气息,也郁闷至极。姚初晴是好不容易从府里踢出去了,没想到胡姨娘这滩烂泥却让姚初晴扶了起来,压制她。
她是想过好几个招来对付没有了姚初晴做靠山的胡姨娘,没想到老夫人却又站到她身后替她撑腰了,直把林姨娘气得够呛。
现在姚苑丽风光大嫁了,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姚锦馨的婚事也得张罗起来,就她这个上不是台面的姨娘身份,怎么来帮她的女儿谋划?
她还是想要正室那个位置。
可老夫人与姚启明都对自己失望至极,胡姨娘也不像从前那样痴傻,她有一腔计谋,却施展不开。
姚苑丽不可能天天回来炫耀,老夫人的病榻前,也只看得到林姨娘、胡姨娘而已,姚锦馨、姚岚姝两人都跟着女教习在学技艺,只有早饭前和晚饭前才能见到她们。
但姚锦馨的神情是十分不耐的,侍疾、侍疾……有什么疾好侍的?那么多丫头、婆子,还有两个姨娘在跟前,事情早就被她们抢光了,偏还要让她们在这里干守着。姚岚姝那个傻子,又不肯听自己的劝,非要守在这里,她一个人也不好走开。
她看着床榻上瘦得脱形,仿若干尸一般的老夫人,阴狠地想,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她死了就没人压在林姨娘头上了,没有人给姚初晴、胡姨娘撑腰,现在姚苑丽又高嫁了,她们母女仨联合起来,还不能把姚初晴、胡姨娘玩得渣都不剩吗?
姚启明难得回来得早,脸上一片沉色,待屋里众人行过礼,他就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连胡姨娘都没留下来,林姨娘走出来就猫到一株浓密花树后,再趁着寿康苑里的人不注意,就悄悄摸到老夫人的卧房后面,缩在窗户底下听母子二人谈话。
老夫人虚弱到了极致,总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可是却不能看到最爱的孙女回来给自己送终,还有她另外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京城情况又这么糟糕,她也不想把人叫回来,陪着他们一起受苦,便一直撑着一口气。
此时看到姚启明脸上的神情,便问:“怎么了?朝堂上的事情不顺利吗?”
姚启明勉强笑了一下,拿出一道黄符,“这是净宁法师让我带回来的,说让母亲随身带着就能平安,三天之后,病情必会好转。来,我给母亲系上。”
“净宁法师的名声在京城里也是极好的,他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明日让胡姨娘替我去相国寺捐几百两香油钱吧,等我病好了,我再亲自去还愿。”摸着手腕上的黄符,老夫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姚启明道:“好,我跟胡氏说。”
“钦天监算出什么时候会下雨了吗?孤煞一事又作如何解释的?”老夫人以为姚启明是忧心政事,所以就问起了这两件事关民生大计的事情。
姚启明正愁不知该如何提起十六年前的往事,现在听老夫人一问,便道:“母亲能再给我说说十六年前,晴儿出生当日的情形吗?四个孩子,唯有她出生时,我没有守在眼前,而她现在又如此,我心甚感愧疚。”
“那么久远的事了,我也有很多想不起来了,怎么好端端问起来?”老夫人觉得有些不解。
姚启明随口扯了个谎:“有位同僚昨日喜得千金,初为人父傻笑了一天,被大家笑话,大家便都提起了自己初为人父时的感觉,我当时听了震动不已,回来的路上便在想,我当时怎么就错过了那种喜悦呢?不是说好了要等我回来才生吗,怎么就提前了十几天出生了?”
老夫人笑起来,“孩子要出生,哪里是能说等就等的?那天确实没有半点征兆,我还在外面做客……去了谁家来着?”
老夫人顿了一下,没想起来便又丢开了,继续说着回忆里记得的事情:“我在外面做客,半下午的时候,府里突然来了个小丫头,告诉我林氏要生产了。那也是我的第一个孙儿,我可比生你们兄弟三人时还紧张又兴奋,求天告地让祖先保佑母子平安。没想到林氏生得那么艰难……”
老夫人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喜悦与悲伤同在的血腥夜晚。
林氏出了很多血,从酉时左右开始真正的阵痛,一直到了亥时还没有把孩子生出来,虽然经常听到谁谁家的媳妇生了三天三夜才会孩子生下来,那也是限于产妇羊水未破,胎儿还能在母肚里活下去。
“那天是林氏和林姨娘两人在家里,林姨娘的肚子刚显怀,我便没让她跟着出门,留她们姐妹二人在家里也有伴。林氏是午睡起来到院子里散步,不小心摔了一下,才导致早产的。我回来的时候,林老夫人已经带着林家大夫人过来坐镇了,林姨娘跪在院子里请罪,说她没有照顾好林氏。我回来一见,便心有不忍,让林老夫人开恩,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放她一马。”
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林老夫人的表情在当时有些愕然,冷笑了几声,又不许林大夫人辩解,就嘲讽着说了一句“有眼无珠,只相信表面看到的”,想来这句话当时是对她说的吧?不过当时她全部心思都在林氏的生产上,并没有深思这句话的意思,让丫头扶了林姨娘起来,便跟着进了产房。
“林氏痛到最后,都已经脱力,林家带来的百年老参含了几片,稳婆都出来问了几次是保大还是保小。林家人都是理智而心狠的,一次次只让保大。而林氏每次醒来,就说保住孩子,还求林老夫人和我日后多疼惜孩子。我夹在中间多无奈啊,只能说,两个都要保住。”
当时姚启明只是朝廷的一个小官,而林氏是侯门小姐,林府的门第一直比自家高,老夫人当时还没有诰命,刚从小地方来到京城,在林老夫人这样的人面前,始终觉得自卑,不敢有任何的顶撞。因此虽然不满林家人保大舍小,她当时也不敢多说什么。m.miaoshuzhai.net
而这也是她一直不喜欢林氏的真正原因,她觉得自己这个婆婆在林氏眼前没有半点优越感,很多事情都是初次接触,生怕闹了笑话,让林氏看不起,进而又看不起姚启明。
而林姨娘呢,虽然也是侯门小姐,但是个庶出的。据林姨娘自己说,她在林侯府里,就是个受气包,被人忽视的存在。林姨娘的巴结讨好,让老夫人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而林氏从来不会这样对她,虽然礼节上错不了,但总觉得两人之间隔了一层什么,始终不及她与林姨娘聊得来。
“到了亥时末,林氏又一次晕了过去,林家带来的大夫都在说,没有办法了,叫我们去准备身后事,说我们贪心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一个也捞不着。林老夫人冲了进去,亲自替林氏按摩宫口,林大夫人不停地在林氏耳边说着醒来醒来,为了孩子一定要撑下去。林氏就像回光返照般,又醒了过来,这一次终于用对了力,一口气把晴儿生了下来。就连大出血都止住了,晴儿真是个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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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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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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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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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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