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飞十分好奇地上这些水晶球，于是蹲在地上，捡起一个拿起来开始把玩。
水晶球有乒乓球大小，外形像是内含星河宇宙的玻璃球。
认真一点说，每个水晶球都长得不一样。不过看上去这些基本上都是蓝紫色的星云带点黑色。
但最关键的是里面的星河宇宙还会动，发出朦胧的微光，就算是普通人看了也知道肯定不是凡物。
“嗯，挺漂亮的。再仔细说说吧，教廷收集这些被污染的精神力有什么用？”
诺尔当导游，解说了半天，身上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
李小飞本来就没伤到他，只是他一直无法接受现状，自己吓自己罢了。
诺尔缓缓舒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
水晶球里面内含的是黑魔法的分支——契约魔法的一种。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不是那么邪恶邪恶的魔法。满足一定的条件，就能执行契约中的内容。
这些收集而来的精神力被集中在水晶球内，蕴含的能量十分客观。
虽然是被污染的精神力，但只要有处理方法，去除其中危险的糟粕，把提纯的能量加以利用，就能成为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些【精神力收集器】与晶核一样都是消耗品，只不过常见的晶核基本都是用来补充魔力的蓝瓶，而这些处理后的水晶球则是无主精神力，对增进精神力有极大的好处。
诺尔接着说，这些水晶球虽然好，但是处理起来麻烦，而且更是整个教廷的绝对机密。
别说一般的信徒了，就连身在一线，亲自使用他们的城镇传教士们都不太清楚其中的奥秘。
也就只有红衣主教级别及其往上等级的教廷人才知道这些东西最核心的秘密。
李小飞眯起眼睛开始思考。
这些水晶球的流动这么绝密，那么问题来了，你诺尔一个非教廷人又怎么知道的呢？
诺尔咧开嘴角，又抿了抿嘴唇。
看着诺尔的表情，李小飞知道这段记忆肯定不太愉快。
犹豫再三后，诺尔氨氮的眼睛开始变亮，他决定告诉李小飞自己的身世。
诺尔的父亲曾经是一位远近闻名的高级主持，实力接近破空强者，是一名能在挥手间翻云覆雨的存在。
诺尔父亲平日里在高级教堂的大厅内传授教义、宽恕信徒；而且经常会去城池附近的小镇村庄帮普通人们驱赶凶恶的魔兽、或者施展魔法保护农民们辛苦培育作物……
教廷很大，像诺尔父亲这样的的高级主持数不胜数，但像他这么亲民善良的人几乎没有。
很快，无数的信徒请愿让诺尔的父亲成为红衣主教，他们认为这既是诺尔父亲应得的，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好。
不过教廷高层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位没有按照资历而是破格由信徒请愿最后晋升的红衣主教。
诺尔父亲晋升成功，但是其他红衣主教产生了嫉妒心理，开始排挤诺尔父亲。
诺尔父亲本来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两袖清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差别对待。
他有些不服气，加上才得知水晶球真相，他的心态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最后的最后，结局可想而知。
格格不入的诺尔附近被数名位高权重的红衣主教联手陷害。
诺尔的父亲和母亲甚至一切和他们有关系的几百人，全部被教廷秘密杀害。
没有大张旗鼓的震慑，所有诺尔家族的人都在悄无声息中死去。
只有诺尔和他妹妹在父亲的掩护之下，活着躲进了无人区深山中。
父亲把水晶球的秘密及十几颗水晶球给了兄妹俩，因为水晶球还有一个用就是——强化天赋。
父亲不希望他死后，无人保护他们俩，所以想让他们自己变得强大。
整个日月帝国都是教廷的，所以不要小看教会的能力。
教廷清点人头数，很快发现了诺尔兄妹还活着，于是开始通缉捉拿二人。
父亲把他们送到的无人区山脉虽然魔兽遍地走，但确实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后来，两个小屁孩在魔兽堆里茹毛饮血，苦苦求生，妹妹也是在那时候，在一次意外中死在了噬体魔兽嘴下。
精神崩溃的诺尔在绝望中学着父亲对等待解救的信徒那样，一口气掏出十几枚水晶球开始对自己“宽恕”。
结果就像瘾上来了，精神力一下子被掏空的诺尔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在自己躲藏的山洞中。
醒来后，诺尔响起父亲的话，发现自己领悟掌握了水晶球的秘密和使用方法，于是伪装成一个年轻的流浪传教士，使用水晶球对他们宽恕。
父亲曾让他们有机会离开帝国，因为教廷太大，而他们永远不是整个教廷的对手。
可是在经历了这一切惨绝人寰的经历后，诺尔可不准备走了。
他现在长大了，长相已经变了，没有人能通过十几年前的通缉令来抓他，所以他后来一直流窜在帝国的偏僻地方，一边“宽恕”别人，一边强大自己。
他会在传教路中骗吃骗喝，也会跑进信徒家里顺手牵羊，甚至还敢偷走沿途教堂里的【精神力收集器】……
这么久了还不走，当然不是因为忘记了父亲让他离开的话。
他现在的目标再明确不过了，那就是复仇。
回过神来，李小飞确实被眼前这名年轻人的经历给吸引住了。
没想到一个偶遇的小小窃贼，竟然是掌握了教廷的秘密，还成为了教廷的头号通缉犯。
这可真是有意思。
李小飞走到一半，摸着下巴，思考着怎么处理着小子。
而诺尔也在犹豫着什么。
没等李小飞想好，诺尔主动从地上站起。
“前辈！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我刚才所说的全部属实，我可以献祭我的灵魂，向你证明这一切！”
“打……打住，我没说不相信你的话。”
李小飞转过身来，年轻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谢谢前辈，你也知道，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我身上肩负的血债。
我知道教廷很大，我也知道不是所有教廷人都是那样邪恶。
我的头脑很清晰，我明白即便在这摊肮脏的臭水沟里也会有像我父亲那样的好人。
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找到当年那群陷害我家族、让我妹妹惨死的那群罪魁祸首们！
其余的人我并不关心，我只会让那几个罪有应得的刽子手死在我手里！”
诺尔握紧了拳头。
“你也明白你自己身上的实力，根本不够。”
李小飞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我想请前辈，收我为徒！前辈实力这么强大，而且还听了我这么久都话。
我相信你肯定不是那种会背信弃义的人！
请前辈收留我！”
诺尔拔出黑袍之下，藏在背后的金纹短剑，用力的插在地上，单膝跪地，朝李小飞低着头。
李小飞一看，淡淡一笑。
诺尔的样子让他响起了当初的萧梦泪。
那个皮肤黝黑的、套有紫色发带的少年现在正在亚特兰学院进修。
这两名的少年都一样，有一股不服输的执拗。
这也是当初李小飞收下梦泪的原因。
可现在李小飞早就变了。
李小飞看了看地上的诺尔，说道。
“的确，我不是那种喜欢背信弃义的小人，但我也不是那种喜欢轻易许下承诺的傻子。
收你为徒，是你的意思，我可没有这个打算。”
“前辈！是我冒昧无礼了。
其实不当徒弟也可以，我可以成为你的下属、仆人，甚至是奴隶！只要前辈你能让我手刃仇敌！
这些年，我不是白过的，我已经收集到一些关于那里的情报。
如果需要，我愿意把所有告诉你！”
李小飞把背对的身子转过来，神情不悦。
“奴隶？你还是真能作践自己。”
“呵呵，如果前辈的家族冤死在一群小人手里，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还因为自己的疏忽死在魔兽嘴里，会不会也像我这样疯狂？”
李小飞漠视着诺尔，没有回答。
几个呼吸的功夫转眼过去了。
李小飞缓缓靠近诺尔，拔出诺尔插在地上的金纹短剑。
诺尔笑开了嘴，低着头，抬起右手，张开手心。李小飞用带着圆滑光泽的锋利刀刃在诺尔的手心划开长长的口子。
滚烫的鲜血自宝剑边缘、手臂划下，低落在教堂的地面上。
诺尔并没有反抗，而且一直都十分配合。这是大陆的一种仪式，李小飞这些做看似有些残忍血腥，但只是入乡随俗罢了。
李小飞默默的掏出一块小巧的特制令牌，上面用楷体写的大写数字“玖拾”。
在亚特兰人看来，这就是来自神秘蓝星的上古文字，别说这儿的人了，就连这儿的鬼都看不懂。
“从今以后，你便是【黑卫】的一员了。
诺尔是你的伪名，你真正的名字叫做【玖拾】。”
“玖拾明白！”
……
……妙书斋
……
两日后，李小飞操控着黑榄的身体，带着诺尔来到一处山坡上。
山坡上都是岩石和沙砾两人站在一块巨石之后。
在这处山坡下方，左手边正有一只规模六十万的魔蝎大军精锐，右手边却惊现一堵惊人的巨墙。
虫族大军大军们发起自杀式的无畏冲锋，带来了崩坏的天气与大地的颤抖。
而这面巨墙如《世界僵尸大战》里耶路撒冷圣城那样雄伟，如《进击的巨人》中城墙之高大。
无数细小的魔法光球及带着火焰的巨石铺天盖地的自上面飞出。
双方攻击都很疯狂，苍荒的大地上面满是紫黑色的虫族尸体。
这些尸体都已经干瘪，看样子死去很久了。
从附近的景色还依稀可以看到几抹绿色，但也就勉强看到这些了。
和李小飞前几日路途的风光不同，这里相当一块区域俨然变成了寸草不生的黄土坡。
这一路所有能为虫族提供掩护、作为筑巢材料的植被几乎全被清除了。
城墙之外，满是黄土岩石和沙砾，除了虫族，现在已经没有了其他生命。
“这面城墙应该是提前建造的吧？”
李小飞话音刚落，左边的虫族一大波毒液和碎石攻击飞越空中，直取墙头。
六十米高的城墙，上面无数的教廷卫兵就想一个个会动的小黑点。
虫族的攻击袭来，上方马上又形成了一面由蜂窝状的橙黄晶片组成的防御盾。
无数的攻击被挡下，双方再次开始激励人交火。
巨大的母体现身，如同一座工程堡垒，携带着海量的幼体朝着城墙移动。
“这面墙是教廷近些年才开始修建的，信徒们并不知道教廷为了什么而去修这面墙。
他们只知道，如果他们去修这面墙，教廷会给他们面包和牛奶。”
“那可真有意思了，未卜先知？”
李小飞摸了摸下巴，看向下方的城墙开始了新的思考。
“主人，这面墙可没有城门，我们现在如何进去。”
“那你以前又是怎么出入这里的呢？”
“我以前基本都在墙外的偏僻地方行动，很少进去的。
教廷们称这面墙为【救赎之盾】，有无数穷苦的人响应号召，在得到教廷分发的食物后，纷纷前来修了这面墙。
但直至虫族入侵前不久，也没人知道这面墙到底是为了救赎谁的。
不过现在看来，我想我们都知道，这面墙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李小飞看了一眼诺尔，笑了。
诺尔指着城墙下面的痕迹，接着说道。
“看那里，那儿之前有几座雄伟的拱桥，由教廷的高级主持们亲手施展法术搭建。
墙内墙外的人就靠那些座墙进出。
不管出入都又教廷骑士盘查，虽然有些麻烦，但上去之后，你就能看到内城最震撼的风景。”
“所以？现在桥没了？”
“看样子是的，我没有确切的情报。
虫族入侵前，我积攒了一批新的水晶球后，那时我在无人区山脉的家。”
“坚壁清野，以挫敌锐。”
李小飞呢喃了一句。
“什么……什么意思？”
诺尔好像没有听清。
“这是我家乡的古语，意思很简单。
防御守城时，清理附近一切能为敌人提供好处的东西，即便有些东西带不走也要狠心毁掉。
显然教廷们都知道这是基本操作，先是毁了云桥，然后清理植被，还把地面挖了凹凸不平。这一切都是为了阻碍虫族进军。”
“那墙外的那些小镇呢？”
“我猜，在教廷看来，他们也是阻碍虫族步伐的一部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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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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