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莲一般都色泽纯白,这种花蕊红色的极为罕见,既能清凉定心,花蕊却性热,能生精补血。
至于最珍贵罕有的一种,是白瓣黑蕊的,别名“黑白无常莲”,那才是珍贵到了极点,常人根本找寻不到。
他拿出两朵红蕊雪莲,合在一起,做成了并蒂双生的模样,用微缩阵封好,又拿了条通心草,编了条自如伸缩的项链,将封印好的雪莲做成个吊坠,戴在了小蛊雕的脖颈间。
“等你长大了脖子变粗,它也会伸长的。”元清杭点了点小家伙湿漉漉的鼻头,“算是个出生礼吧。平时戴着能滋养气血,真的受了重伤,嚼碎了吞下去,基本能救命的。”
厉红绫在门口实在看不过眼,冷笑一声:“这么喜欢小崽子,自己赶紧找个女人生一个去。”
元清杭满脸通红,跳了起来:“喜欢小动物怎么了,谁说喜欢孩子啦?”
厉轻鸿酸溜溜在一边道:“少主哥哥可讨女人喜欢了,什么常媛儿常姑娘,什么澹台芸大小姐,一个个都对他青眼有加呢。”
元清杭大惊失色:“又有澹台小姐什么事?她和我说话都没有三句!”
厉轻鸿反驳道:“在聚阴阵里,那位澹台小姐的眼睛可是一直围着你转。”
元清杭啼笑皆非:“她那是瞧我吗?她那是瞅着我的分数,生怕我超过她。”
而且他敢打包票,那位澹台小姐瞧他的次数,绝对没有瞧宇文离多。
因为宇文离当时的分数,比他还高!
厉轻鸿道:“反正过几天就要再见了,少主哥哥要是不想招惹人,就少搭理她们。”
元清杭毫不客气道:“那不行,收了人家的海水金珠呢,答应好了要照顾一下的。”
正说着话,远处一道身影急速而来,转眼到了近前。
身形清瘦颀长,眸光浅淡冰冷,正是魔宗右护法姬半夏。
元清杭高兴地扑上去,大叫一声:“姬叔叔!”
厉轻鸿也规规矩矩立在一边:“姬护法安好。”
姬半夏停下脚步,淡淡立定,扫视了他们一眼:“还成,两个人把药宗和术宗压得灰头土脸。没丢我们魔宗的脸。”
元清杭嘿嘿笑:“都是红姨和姬叔叔你们教得好。”
姬半夏眼中露出了一丝细微的赞许,面上依旧冷冷的:“主要是那帮仙门的小崽子一个个太蠢。呵呵,什么南澹台、北宇文,两家加起来,给我们魔宗提鞋也不够。”
元清杭正色道:“那是,我有天下第一、纵横无敌、打遍术宗、全无敌手的好师父。”
姬半夏扭头看着厉红绫:“此去万刃冢,我来护送。”
厉红绫俏丽的脸上一片冰冷:“你去做什么,到处杀人放火的,生怕仙宗没人认识你?”
姬半夏慢悠悠道:“他俩去万刃冢机会难得,别在进去前出了什么纰漏。”
厉红绫皱眉:“能有什么问题?
姬半夏沉吟了一下:“苍穹派近日有变。”
元清杭心里一动,悄悄竖起耳朵。
姬半夏面色沉重:“我听说,这两天,商渊那老匹夫的魂灯忽然火焰大盛,显示他功力暴涨,极有可能出关在即。”
元清杭惊了一下:“商渊?是不是苍穹派原先的太上掌门,商朗的亲爷爷?”
厉红绫脸上一片严霜,咬牙切齿:“也是十几年前带着仙宗众人围攻我们魔宗的人,元宗主就是死在他们手里。”
姬半夏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杀意:“他也因此受了重伤,回去后就闭关不出。原本巴望着他就此一命呜呼,没想到这老匹夫还熬了过来。”
元清杭小声问:“师父,苍穹派还有别的大事没有?”
姬半夏面无表情:“没了。”
“哎呀,就没点晚辈中的大事?”元清杭循循善诱。
厉红绫冷冷道:“你不就是想问,最后一场大比的胜者是谁。”
姬半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苍穹派的那个宁夺,第一。”
元清杭长长舒了口气:“哦,厉害厉害,一定超帅!他打了几场,对手是谁啊?还有,剑宗大比的奖励是什么?”
姬半夏冷冰冰道:“谁会打听这些细枝末节。你过来,我有话单和你说。”
山坡边的一棵大树下,石桌石椅,姬半夏独自坐着,低着头望向自己掌中。
元清杭抱着一瓶酒和一副酒具,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探头一看。
哎呀,还是那个熟悉的小木雕,惊鸿一瞥下,依旧和多年前一样,姿色明丽,微带愁容。
姬半夏一扭头,板着脸,把手里的小东西收进了袖子。
元清杭只当看不见,热情地帮他倒好酒,两杯琥珀色的佳酿中,酒香飘出老远:“姬叔叔,您慢点喝。”
这些年来,一老一少这样相对共酌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元清杭喝得少,姬半夏喝得多,早已经熟门熟路。
姬半夏问道:“扇子用起来怎么样?”
元清杭眉开眼笑:“好用极啦,姬叔叔做的机关妙手,巧夺天工!”
元清杭性子跳脱,一直不爱用固定兵器,也不太爱练最常见的剑术,这次出来之前,姬半夏亲手打磨了小半年,才做出了这把白玉黑金扇,里面暗藏了无数机关。
扇骨扇面均是特殊材质,合拢时扇骨无坚不摧,可当兵器使用;扇面坚韧如盾,打开时可作防御之用。
扇坠上是一对辟邪定位珠,扇柄加持了一个微缩法阵,里面藏有一道雪蛛银丝索,按动扇柄,银索便能瞬间飞出,防不胜防。
姬半夏道:“这次进万刃冢,你注意好好找一下。万刃冢一直传说是远古大能留下的遗迹,里面有留在人间的兵魂。”
元清杭笑道:“可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找到吧?有没有还两说呢。”
姬半夏白了他一眼:“费这么大劲送你俩进去,总之要认真找寻,万一遇到天大机缘呢?”
元清杭眼望远处的山坡,忽然笑嘻嘻问:“姬叔叔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姬半夏扬眉看了看他:“你发现了?”
随他同来的还有一大批精英的魔宗属下,停在山坡后没有露面,不仅鸦雀无声、气息微弱,甚至还隔了整个山坡。
换了是他,神识也不能探寻出去这么远,怎么这小子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元清杭变魔术一般,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只正在打盹的小造梦兽:“靠它喽。”
姬半夏拎起小东西的后颈:“哦,难怪。”
这东西也没什么大用,平日喜欢吞噬人族的各种情绪,对人气特别敏感,还能向主人示警。
他忽然想起什么,手指在小家伙脑府上探了探:“澹台家的?”
元清杭点头:“术宗大比时,我随手救下来的。他们家豢养这些东西挺狠。”
姬半夏冷笑:“签订的是终生血契,可不管灵兽愿不愿意。”
他慢慢地抿了一口,忽然道:“澹台家的人,不要沾他们。”
元清杭快速点头:“那是自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姬半夏沉吟半晌:“那你觉得宇文家的人如何?”
元清杭笑道:“那位宇文瀚老爷人挺不错,主动帮我说话呢。至于宇文公子嘛,聪明狡猾了点,不过不讨厌。”
姬半夏盯着他,神情说不出地怪异:“宇文瀚……喜欢你?”
元清杭嘿嘿一乐:“我这么人畜无害,哪会有人不喜欢我。”
姬半夏怔怔出了一会神:“那你喜欢他吗?”
元清杭有点莫名其妙:“谁?宇文老爷子?还行吧,就觉得挺正派,人也算慈祥。”
姬半夏仰头饮尽了杯中酒,又快又猛:“以后遇到宇文家的人,手下留点情,别结下死仇。”
元清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为什么?”
姬半夏声音含糊:“不为什么。”
元清杭皱着眉看他,忽然捶了一下桌子,叫:“不对,姬叔叔你心里有事!”
姬半夏猛地坐起来,怒道:“没大没小的,敢和我拍桌子?”
元清杭哈哈大笑,赶紧伸手接住跳起的酒杯:“姬叔叔,入冢在即,你是不是有些话,该对我说了?”
姬半夏道:“你想知道什么?”
元清杭眨眨眼:“我想知道我舅舅的那些事,比如破金诀。再比如,他是怎么被宁晚枫害死的。”
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他也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规则。
多年来,天地灵气逐渐枯竭,魔气却日益滋生,渐渐地,一些修仙无望的家族不得不另辟蹊径。
一开始只是利用魔气修炼,后来不少人发现此法可行,终于形成了各种心法和传承。
仙宗有灵力为尊、崇尚武力的门派,魔宗也有依靠魔气锻炼躯体、巩固修为的武力体系;
仙宗有炼丹制药的医修药宗,魔宗中自然也有人研究用毒下蛊;
仙宗中有擅长符篆阵法、御兽驱灵的术宗,魔修中也就有类似的术法,驱使死灵邪物、甚至杀人炼制生魂。
正邪不两立,自古皆如是。
冲突日渐激烈,有仙君误杀普通魔修的,有邪修反过来残忍报复仙门的,如此来来往往,早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无头冤案、哪些又是罪有应得。
到了近几百年,众多魔修被酷烈打压,一时间,仿如过街老鼠,人人自危。
直到当代忽然出了一个魔修奇才。
元清杭那位舅舅,元佐意。
天生资质惊人,十八岁便修炼出魔丹,不到三十岁年纪,更是将修为提高到了堪比仙宗金丹圆满。
少年得志,修为高绝,自然就眼高于顶,行事更是邪气恣意、随心所欲,一把妖异魔刀斩过仙门修士,也杀过魔宗中的自己人。
时间一长,各家仙宗门派便将他视为了头号邪佞。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元佐意做出了另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才彻底激怒了诸家仙宗,最终引来了杀身大祸。
元清杭给姬半夏又斟了一杯酒:“关于破金诀,我知道一点儿,可是又知道得不多。要不,您今天给我好好说说?”
姬半夏沉吟片刻,道:“你知道近千年来,因为天地灵气匮乏,无论仙魔,都无人能突破元婴吗?”
元清杭点头:“当然。”
姬半夏道:“元宗主在冲击魔丹最高境时,曾经走火入魔,魔丹崩裂,险些丧命。”
元清杭惊叹一声:“结果呢?”
“他天赋异禀,不仅最终撑了过来,还因次悟出了一套绝世的逆行心法。”
元清杭接口:“破金诀?”
姬半夏道:“是。这套心法之所以叫破金诀。取的意思就是‘不破不立,欲立先破’。先毁去原先的修为,才有可能重新凝丹,成功突破。”
元清杭神色凝重:“一定能成功吗?”
姬半夏摇头:“运气好的,能更上一层楼。运气不好的,失败后彻底沦为废人。”
元清杭悚然而惊:“那怎么会有人愿意练这个!”
姬半夏嗤笑一声:“好好的,当然都不敢冒此大险,可若是金丹已毁了呢?”
元清杭恍然大悟:就像元佐意那样走火入魔,又或者被仇家毁掉修为,那这的确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姬半夏又道:“不仅如此,更加诡异的是,这破金诀除了元宗主当年侥幸练成,后来就没有别的魔修成功过。”
元清杭喃喃道:“怪不得,它被叫做破金诀。”
姬半夏漠然道:“对,破的只能是金丹,可金丹毁去后,再练此逆行心法,只能凝成魔丹。”
元清杭沉思片刻,忽然骤然一惊:“那这些仙宗的人,从此以后,可就是魔修了!”
姬半夏道:“那是自然。谁想修炼破金诀,就要发毒誓效忠魔宗,和过去一刀两断。”
元清杭沉思片刻,苦笑道:“明白啦,这就是祸事起源。”妙书斋
逼人挥别过去的身份,为过去的亲朋好友所唾弃不容,又怎么能保证那些人不心怀二意?
还有他们的亲人和师长,又怎会不因此而痛恨憎恶?
姬半夏眼角微微抖动,半晌才道:“元宗主难道想不到么?他只是自恃修为高绝,不屑顾忌而已。只是没想到……”
元清杭屏住了呼吸,心里一阵急跳。
姬半夏淡茶色眸子中隐约有血色闪过:“没想到害死他的,终究还是一个贪图这破金诀的无耻小人。”
元清杭试探道:“当年宁晚枫的金丹被毁,所以?……”
姬半夏恨恨道:“就是他!我们元宗主不仅将破金诀传授他,更将他当成平生至交。他修炼了破金诀后,果然修成了魔丹最高境。可后来,他却勾结仙宗,协助他们围剿我们,害得元宗主最后惨死。”
元清杭小心翼翼道:“不会吧?一剑西来、风采惊人的宁晚枫,真是这样的人?”
姬半夏冷冷道:“怎么不是?他就是背信弃义、蛇蝎心肠。”
不知怎么,元清杭心里却总有点微微的古怪感觉。
他想了想,又问:“那如今,破金诀还有人修炼吗?”
姬半夏冷笑:“失传了,因为破金诀是不能私自传人的。”
“为什么?”
姬半夏道:“觊觎破金诀的人多,可但凡来求元宗主传授的,都要服下他给的毒蛊。一旦违誓,私下传出去,就会立刻遭到蛊毒反噬,性命无存。”
元清杭眨眨眼:“所以只能自己记得,却无法传人。”
姬半夏道:“对,元宗主又不是专门做善事的。”
元清杭暗暗摇了摇头。
用酷烈的强迫手段,而不是心甘情愿,哪有什么好结果。
半晌,他忽然问:“我舅舅既然这样眼高于顶、恃才傲物,寻常人又怎么入得了他的眼?”
姬半夏道:“你又想说什么?”
元清杭托着腮,漫不经心道:“我只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姬半夏大怒:“你个黄口小儿,胡说什么!”
元清杭赶紧摆摆手:“我可没说我舅舅也是阴险毒辣的小人。我的意思是,那位宁仙长,想必自然有叫人心折之处。”
姬半夏越发恼怒:“放屁!那个姓宁的不外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看上去清雅俊逸,实则人面兽心。元宗主赤子心性,一时不察罢了。”
元清杭闭上了嘴。
他想了想,笑嘻嘻转了话题:“那我再问最后一件事?”
姬半夏道:“说。”
“、我身为魔宗小少主,为什么——”元清杭盯着他,一字字道:“修炼的却是仙宗心法?您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
姬半夏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
好半晌,他端起酒杯,却没立刻喝下:“厉红绫从小教你的修炼心法,本就是正宗仙宗传承。”
元清杭点点头:“鸿弟修炼的,也和我一样。”
姬半夏淡淡道:“因为,厉红绫原本就是仙宗中人。”
他说得淡然,听在元清杭耳朵里,却不啻打了一个炸雷。
“红姨她、她……”他磕磕巴巴地问。
“她的娘家是药宗中的一个门派。”姬半夏道,“因为一件事和神农谷的人闹翻,最终修为尽毁,却正好被我们元宗主遇到救下。”
元清杭心里忽然一动,脱口而出:“然后她修炼了破金诀?”
“对。她命大,成功恢复了修为,从此死心塌地入了魔宗。”
元清杭小心翼翼地问:“仇人是神农谷主?”
想起来了,那个倒霉的神农谷弟子,就是因为说了一句“是我们谷主对不起你”,就被厉红绫一根毒针封住了嘴巴。
姬半夏点点头:“现在的神农谷主木安阳,是她从小媒妁之言、早早定亲的未婚夫君。”
元清杭两只耳朵都快立起来了:“哇!”
未婚夫君,那就是没成亲了。既然没结婚,那么厉轻鸿的爹又到底是谁?
一时间,各种狗血猜想在他脑子里转了个遍,可姬半夏却不继续说了,沉吟了一会,才道:“你之所以修炼的是仙宗心法,只因为你的亲生父亲,也同样是仙宗子弟。”
元清杭惊得差点打翻了酒杯:“他也修为被毁,修炼了破金诀?”
姬半夏淡淡道:“你爹一直到死,都没修炼过魔宗的东西。只因为和你娘情深意笃,才隐姓埋名,舍弃了原先的身份。”
元清杭怔怔听着:“我爹娘这么恩爱的吗?”
姬半夏点头:“一直恩爱到死。”
元清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半晌道:“那我爹到底是谁?”
姬半夏目光幽远:“你爹曾说过,昨日种种比如昨日死,再也不想提起过去的身份。”
他看着元清杭略显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他还说,以后孩子生下来后,无需认祖归宗。”
元清杭沉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潇洒一笑:“我自小在魔宗长大,这儿就是我的家。我父亲那边的人也没养育过我,更不知道我的存在,互不往来,也挺好。”
清风习习,师徒二人相对而坐,望着远处青山成片,青树成林。
姬半夏随手抛出个东西:“拿好。”
元清杭凌空截住,定睛一看:“咦?”
一个黑色外壳、外包神识封印的圆球。乍一看,像是个蜡壳的药丸。
姬半夏淡淡道:“有空可以看看,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用。”
两个人在树下说说笑笑,远处,厉轻鸿站在小草屋边,慢慢地研磨着手边的毒药粉。
他的眼角余光牢牢地锁住了那边,漂亮的眼睛里却像是淬了微微的毒,有丝强忍不住的幽怨。
厉红绫从屋子中出来,一眼看见他的神情,眉头一皱:“干什么?当初不肯跟着姬护法学东西的是你,现在羡慕嫉妒的又是你?”
厉轻鸿身子一颤,声音惶急:“娘,我没有!我对少主哥哥忠心耿耿,哪里会嫉妒怨恨……”
厉红绫冷冷道:“明白就好。”
半晌,她又道:“少主心软又执拗,该做的决断怕是根本做不了。你当然事事要以他利益为重,可也不必过于愚忠。”
厉轻鸿低垂着眉眼:“那我要怎么做?”
“万刃冢中,你自己伺机行事。”厉红绫声音轻柔,像是在闲聊天气,“那些仙宗的优秀弟子,全都该死。你看谁不顺眼,悄悄杀了就好,不用向少主报备。”
厉轻鸿乖巧地“嗯”了一声,俊秀的脸上终于带了点残忍的雀跃:“那个木家的小公子我一直不喜欢,我能杀他吗?”
厉红绫赫然转身,紧紧盯着他:“你为什么单单讨厌他?”
厉轻鸿低眉顺眼,神情乖巧:“娘不是最恨木家的人吗?我想帮娘出气。”
厉红绫沉默片刻,忽然嫣然一笑,似乎带着点快意:“他不惹你便罢了。要是自己作死,那杀了以后,记得把尸体送给木安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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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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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破金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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