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不想如此,可就是提不起任何劲头。
羲和带着小五和小七来看过他几次,来过之后,他倒是开心了几天,开心之后就又恢复原先掉线的状态。
女娲娘娘特意每日陪伴,与他谈心赏景。他始终都露出那张乖巧到令长辈们心疼的脸,不住道谢,不住宽慰娘娘说自己无恙。
可女娲娘娘活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他的心思?
只是情之事,她再神通广大都不见得能探讨出个七七八八,只能短暂开放结界,邀敖光相熟的神仙前来做客。
要知道,娘娘常年闭关,除重要时节绝不会开门迎客。对此,前来做客的神仙们也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陪伴。
“要我说呢,这事就得怪太一。”玄武叼了个绿茶饼,比在四神殿还要惬意地翘着腿。
朱雀不断向他使眼色无果,只得举杯遮盖面上的尬意。
“上神莫要紧张。娘娘吩咐过,凡是来客,自由行事即可,权当是入了自己神府便是。”女娲娘娘座下金鲤姑姑轻笑着补上茶点,轻笑道。
金鲤姑姑乃女娲宫九清池中金身大鲤所化,先前变回真身时,险些被肚饿出来寻食的敖光捕获炙烤。经此一事,女娲娘娘认定二人有缘,且同为水族,便着金鲤姑姑暂代敖光寝宫掌事。
白虎道,“喝了姑姑亲自沏的茶,想必我接下来数日都能交好运。”
金鲤姑姑微笑,提壶退下。
“为什么?”敖光问。
白虎答:“小殿下有所不知,人界都在供奉金鲤姑姑,称之为‘锦鲤大王’。千年万年,乃至更加久远之后,学子、官员们都会前赴后继地前来参拜,求姑姑赐福。”
“这样的盛世,还真是令人期待。”
玄武道,“等你渡完劫,我们一道下凡游玩如何?反正太一还欠我好多顿人间美味没交付。”
“好!”
敖光脸上总算是露出多日来最为真挚的笑容。
相谈好些时候,朱雀的身子因久坐而感到不大爽快,便起身出门散步。白虎陪着玄武吃了太多甜食,肚子涨得厉害,也跟随而去。
“不用担心,他们识路。就算真迷路了,他们还能用传送阵。怎么说,女娲娘娘这儿可还是比太一宫的路简单不少。”玄武就清茶咽下一口饼,自信道。
敖光给他续茶,有些好笑地看贴在他身边同样大快朵颐的小黑,“是我的错觉吗?比起大祖白虎,他似乎更亲近你?”
“那是。谁让我神见神爱,花见花开呢?”
提到花,敖光不自觉地想起挨了锦雀一巴掌的倾繁,在对上玄武询问的眼神时,将自己的担忧告知。
“你说那个花族少主吗?朱雀先前去瞧过,没什么大碍,反而还被那位少主塞了好些干花。大包小包的,看得我眼花缭乱。而且,你知道更好笑的是什么吗?”
敖光忙问是什么。
“他还劝朱雀多加调理身子,争取早日孕育子嗣。”
“这不好笑,倒不如说是种祝福?”
“他给朱雀的全是是雌花花粉,这不好笑吗?”
敖光顿时傻了眼。
玄武连着笑了几声,继续道,“我就说朱雀那长相容易有争议。你是不知道,每年新上任的神仙来官署时都会把我跟白虎认成朱雀的儿子。”
“那谁是爹?”敖光眼神一亮,凑近问道。
“你瞧着谁最像爹,谁就是。”
敖光恍然大悟地点头,吃下一大口饼,又因想笑,被饼渣呛得猛烈咳嗽几声。
*
白虎在竹林里走了长长一段路,见四周寂静,无半点另人气息,这才发声问道,“陛下这回是往何处去?怎的闹得这样郑重?先前听到消息时,还以为是三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算大事,但一定不是小事。”朱雀平静道。
要真是小事,他绝不可能亲自前往。可要真说大事,又不可能只带鲲鹏和青龙,且没留下任何指令。
“青龙也什么都没说吗?”
朱雀摇头。
“不过,”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我好像无意中听到灵华向他提到北海。”
“北海?慢着,罗睺的坐骑是不是就封印在北海海底?”
朱雀道:“那只牙齿全被陛下打断了的四翼象牙虎么?应当是在那儿,我记得当时好像还是青龙领队送去封印。陛下这回偏挑了青龙随行,总不会是与它有关吧?”
“不知。若那四翼象牙虎真冲破封印,只怕北海要面临一场浩劫。”
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
青龙停在水边,直视朝这儿奔来的两名水将。
“如何?”他问。
“回上神的话,洪水已被控制,神兵们正在疏流,想必傍晚前能引流完毕。”左侧神将抱拳恭敬道。
青龙又问及沿岸百姓,这回是右方回应。
“水势来得急,死伤不在少数,正尽力抢救……”
“有话不妨直说。”
神将道,“我等仍未感知到那魔物的踪迹,眼下它破结界而出,怕是要肆虐人间。”
“此事本尊自有定夺,尔等且安抚百姓。”
二将称是,转身离去。
青龙抬眼看向平静如初的海面,眸光深不可测。
*
太一坐在四翼象牙虎背上,抬手用力在它大灯笼似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鲲鹏自远而来,手执一只碗口粗细的狼毫笔,“看着笨重,飞得还挺快。诶,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腾云。”
“对,腾云,你没事破封印做什么?是北海的饭菜不好吃,还是见到哪个漂亮的母老虎了?不是我说,天庭当初只是命北海好生看管,你看看他们管成什么样了,这最少都有千斤了罢?北海是准备拿他当储备粮?”
太一随便打量两眼,“确实够肥。”
四翼象牙虎被他们两人一来一去地挤兑,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换作修为稍弱些的,早就七窍流血,当场毙命。但太一与鲲鹏二人面色依旧如常,后者甚至还起哄地让它喊得再大声些。
“大鲲,还是少闹它为好。”说着,太一又往大虎身上打进一束咒,大虎抖抖身子,不敢再叫唤。
鲲鹏身子一靠,抱胸倚在悬立的狼毫笔上,“青龙先前传来密音,说北海那儿损失惨重,恐怕是不能再送它回水牢。”
“是么?”
鲲鹏嗯了一声,“算算时日,我们也下来快半个月。花半个月就为了抓这么个玩意儿,太一,你说我们俩是不是老了?”
“没有们。想当老头子随你,别扯上本尊。”
“是了。我儿子就五百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不能说自己老,省得力不从心。是吧太一?”
太一眯起眼,弹指往他身上飞出一道金光。鲲鹏赶忙躲避,而后转头去看被太一击塌的半座山,啧啧道,“你这手下得是真狠。”
“谁告诉你,你是小光的爹?女娲娘娘?容本尊猜猜,你又曲解娘娘话中含义了?”
鲲鹏道,“曲解如何,正解又如何?我爱庚辰,庚辰爱我,这是事实。小光现在不唤我爹,日后有的是机会。怎么着,你这么着急白脸的,难不成你也想当他爹?”
“闭嘴!”
“就你这破脾气,真不知道我儿子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
太一冷眼紧盯,眸光化作道道金箭再次向鲲鹏攻去。
神能用眼神杀人,并且还能将之杀得千疮百孔。
一阵回防后,鲲鹏总算是想起件正事,问道,“这胖虎瞎忙活半天,图什么?”
“想听实话?”
鲲鹏投来个‘那不然’的眼神。
“是本尊引它出来。”
这回攻击的变成了鲲鹏,他边打边骂道,“太一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故意放这胖虎出来伤北海黎民百姓?你到底在想什么?”
“本尊正是考虑到它的杀伤力,所以这回死伤的皆为人界重刑犯,不曾祸及无辜之人。至于北海周遭修复,本尊会全力承担。”
鲲鹏沉默好一会儿,才复问道,“你闹出这么大的动作,到底要做什么?”
“老祖之言,你可曾记得?”
“他说过那样多的话,我哪里全部都记得。”
“他曾提到,四翼象牙虎最是忠诚,只听从罗睺一人命令。”太一娓娓道来,“所以,本尊做了个测试,果然如此。”
“你总不会是要跟我说,你就是罗睺罢?”
太一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随即抬起宽大袖子,飞出一个卷轴。
卷轴在半空中徐徐铺展,展开之时,原先平静下来的四翼象牙虎忽然又发出低低的吼叫。
但这回的声音不似原先那般愤怒,却是夹杂着几分委屈与亲近。不等太一解释,鲲鹏就已从它这表现中推断出五五六六。
“这上头有罗睺的气息?!”
“看来,本尊这回又要到东海龙宫故地重游一番。”
鲲鹏看着他,不置一词。
*
玄武收起通天镜,久久无法回神。
这镜子是通天炼制的,说是能藏匿气息,不易被发觉。他们当初还在三十三重天听学的时候,通天就曾偷摸着用镜子窥探大师祖的库房。
他起初的想法是瞧那儿何时防守薄弱,好去找点好吃的。大师祖最是疼爱他们师兄弟,只要不是吃得太过分,他只会睁一眼闭一眼地应对。
然而那天,通天不知道看到什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无论玄武他们怎么追问,都没法从他嘴里撬到半个字。
“师尊骑大老虎还真是威风。”敖光的称赞霎时把他拉回现实。
玄武张圆双眼,“这就威风了?那你是没见过我在神魔大战时的英姿,可比太一飒爽多了。不是我吹,就太一这傻样,在我面前就是个徒弟。懂了吧?”
“不懂。既然你觉着你比师尊英武,又为何让师尊得了个战神之名呢?”
“……这,这就是我不稀罕。要是我愿意,别说战神,战祖都能当上。不对,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聊这些?方才他们的对话你听到了么?”
敖光点头。
“听到了怎么还是这模样?那卷轴上头有罗睺的气息!”
“嗯,有他的气息。然后呢?”
“然后?”玄武挠挠下巴,“然后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就知道,只要是跟罗睺扯上关系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敖光想起自己听过的神魔大战之事,道,“总不会又来一场大战罢?”
“就算再来一次,仅凭我一人之力就能把他打到哭天喊地。”
敖光看了他须臾,默默竖起大拇指。
临近傍晚,朱雀和白虎归来,一人架一边胳膊把吃了大半桌茶点的玄武带离。
敖光送完客人回桌,趁金鲤姑姑现身之前,先行整理桌上空碟。在取来第不知道多少个碟子时,只见靠边的碟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他刚取走纸条,金鲤姑姑及几名神女入内。有些心虚地向她们问过好,敖光快步回到偏殿,打开纸张一看,上头是一句邀约。
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之间写就,邀他明日午后在清池边上的竹林相见。
怀着浓浓的不解,敖光辗转反侧一夜,到天快蒙蒙亮时才迷迷瞪瞪地睡去。
翌日。
敖光泡完池水,依着约定进入竹林。等待好一阵子,听得四周竹叶沙沙作响,回过神时,一道黑影停在不远处。
“玄武?是你吗?”
“如果你说字条,那是我写的。”
“为什么?”
玄武想了想,“我还是觉着这件事有些古怪,所以在回程的时候躲着他们两人赶出了那句话。”
难怪字能那样杂乱无章。
“那你想做什么?”敖光问。
哪怕认识快一年,敖光很多时候还是无法理解玄武的想法。他总是一惊一乍,想到一出是一出,上一刻还夸赞南方,下一刻没准儿就爱好北方。
比风还要捉摸不透。
玄武叉着腰,骨碌碌转了几下眼睛,“要不,我们去趟东海?”
“这又是你的临时起意罢?”
玄武嘿嘿笑,算是默认。
敖光也跟着他笑,而后笑声戛然而止,“不行。”
“为什么?”
“万一师尊发现我们的踪迹怎么办?当时师尊低调行事,恐怕就是不想让太多人参与其中。我们现在贸然闯入,要是破坏他的计划,届时可就真是得不偿失。”
玄武道,“他都把北海轰得稀巴烂了,还低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所以我带来了这个。”
说完,他解下腰际的乾坤袋,两件斗篷从其中飞出。
“这是朱雀一族做的隐身羽衣,上有老祖传授的匿踪咒。当初我跟通天他们就是穿着这衣服在大师祖库房里来回,百发百灵,无一次被守卫发觉。怎么样?听上去不错罢?”
玄武老是喜欢夸大其词,敖光每回就只能信一半。不过他倒是很相信朱雀的手艺和老祖的术法,只稍稍犹豫两下,便把羽衣穿上。
穿上朱雀羽衣的两人尝试在女娲殿转了一圈,如入无人之境。最后,经玄武指点,两人自东南角大门出发,飞向人界。
两人离开不久,一名竹童走到笑意盈盈的金鲤姑姑身边,天真地问道,“姑姑是遇上什么高兴事了吗?”
“算是罢。你们去备一桌丰盛饭菜,待玄武上神与小殿下回来后,定是饥肠辘辘。”
“玄武上神?他来过吗?还有,什么回来?”
金鲤姑姑笑着摸了下他的头,催他去忙活自己的事。
东海龙宫那些人道行低,定然是瞧不见他二人。至于陛下他们,应当也不会特意拆穿。
想到这里,金鲤姑姑放心地转身去为敖光准备晚上沐浴用的药草。
*
东海上下人心惶惶,只因那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
“青,青龙上神,真要把它放,不对,安置在这儿?”东海龙王几乎是发颤着问出话。
他虽说统领东海,实际上不过是仗了自己母亲的宠爱。要真论起实绩,根本及不上其他三海。
还有这东海水牢,确实机关重重,但这些机关就是个噱头,关关三界正常种族可以。可遇上魔族就不见得能发挥作用。
要是这凶兽哪日再度发疯,破坏水牢事小,要是灭了他东海全族,那他又该去找何人说理?
“本尊听闻你这儿的水牢可是三界之中最稳固的,天牢在你这儿都要逊色几分。”青龙复述东海龙宫一直在外的吹嘘之言。
东海龙王听着脑袋直冒汗,话全是他们放出去的,如果现在否认,恐怕会颜面尽失。可不说实话,哪天因此丧命,那他就更是水族的罪人。
青龙又道,“陛下曾言,若你东海龙宫能看守它百年,除解去尔等禁足令外,还另有封赏。东海龙王,你总不想一直被其他三海打压着罢?”
“当真?”东海龙王脸上浮出笑意。
自他上任之后,东海声势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老龙王给他留下不少得力将帅,就他这治理水平,早就把东海搅得浑浊不清,哪里还能维持如今的表面繁荣?
“陛下何时说过假话?”青龙面无表情地回应。
对付东海龙王这等短见贪婪之人,以利益引诱即可,无需任何弯弯绕绕。
不再顾忌身旁人劝阻,东海龙王千恩万谢地揽下任务,亲自送青龙他们离宫。返回之后,他召来手下数十名法力最强的能人异士一道加固水牢。
*
敖光他们是在当夜潜入。
依照敖光本来的想法,他们可以在人头攒动之时混入其中,这样不容易被喜好排除异己的结界发现。但玄武认为这样会使羽衣沾上他人的气息,影响日后的使用。
而且,当时水牢还未完全加固,他法力太强,现身之后只怕会引起五感敏锐的魔兽注意,那到时候就真是弄巧成拙。
“玄武,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敖光蹑手蹑脚地跟在玄武身后,钻进水牢通道。
玄武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怕什么?大不了就亮身份,我可是玄武上神,就算把这小小龙宫翻了个儿,东海龙王也只能站在边上交好。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谁敢动太一的小宝贝啊?”
敖光还是有些紧张,跟随的步子更加谨慎。目光触及水牢中的胖虎之后,他松出一口气,轻声道,“它睡着了,那我们就回去罢?”
“它睡它的,我瞧我的,井水不犯河水。”言毕,玄武开始绕着水牢打转。
转了两圈,他咂摸道,“万年不见,胖成什么样了都。嘿,胖云虎,你可太胖了,得抽个时间减重去。”
那大胖虎呼吸平和,身躯鼓鼓瘪瘪,像是睡得很熟。
它睡熟,玄武就来了劲,一连说了好半刻的话。
不是说它吃得多,就是说它现在飞得慢,损虎的话一股脑儿地往外蹦,敖光为转移注意力下意识数了数,发现没有半个重复的词藻。
到这个点,他总算是明白,师尊先前为什么会给玄武一个‘话多且密,字字无用’的评价。这完全符合事实。
大概是说得口干舌燥,玄武停住话头,走近几步,将手掌贴上水壁。见敖光要上来阻止,另手摆了个放心的手势。
不多时,他收回手掌,脸色比先前严肃几分,扭脸看向敖光,“没发现异常。”
“那不是好事吗?”
“好事?才怪。它没有异样,不就是说明查不到罗睺是否复生的线索吗?没有线索,我又如何再狠狠揍他?”
敖光脸蛋皱了皱,上前拉他,劝道,“到点回去了。要真有什么事,以你的能力也能第一时间察觉,是不是?”
“这倒是。”他抬眼不知看了下什么,“都这时候了?那快走罢,要是害你挨金鲤姑姑训导,我就真成罪人了。”
敖光颔首,松开手像之前那般断后。突地,他隐约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贯穿而来,直教他脊背发毛。他深吸一口气,大起胆子缓慢转头。
身后水牢中的四翼象牙虎不知何时苏醒,睁着眼睛紧盯着他。敖光左眼忽然一痛,再度张开之时,已呈现赤色。妙书斋
赤瞳所见,是胖虎嘴角一抹诡异非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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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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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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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太一引魔虎,敖光探东海水牢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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