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制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三头身小侦探不甘心地瘪瘪嘴,只好再度拿起手机,继续看怪盗基德和宝石的相关报道。
手指不断将讯息向上滑。
“——等等!”柯南突然放大某个新闻照片,陡然一惊,“这是?!”
“啊嗯?一个小偷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吗?”
紫灰发少年刚刚沐浴完,此刻正半湿着头发,裹着棉柔的浴袍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对深夜造访的来人满是不解地道。
坐在低调奢华的小书房里,宫本优茶看着迹部景吾略带疲倦的面容,也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冰帝网球部刚输了与青学的比赛,遗憾止步于关东大会,估计迹部和队友们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
还未等少年好好消化赛事的失利,就收到了“月下的魔术师”发来的预告函,言明要盗走他家的珍贵蓝宝石……
然而即便是这样,对不请自来的宫本优茶,迹部景吾这个主人家还是将人请了进来好好招待。
“抱歉啊,迹部……”宫本优茶忍不住看他湿软的发丝,“你还是先把头发弄干吧?我不着急。”
迹部景吾挑挑眉,哼笑一声坐起身,随手扯了沙发背上的毛巾搭在头上,道:“就这样说吧,本大爷不冷。想来如果不是很紧急的事,宫本你也不会深夜登门。”
“啊,”宫本优茶眼神漂移了一下,“事实上不光是我,大概明天早上,迹部你就要见到警视厅搜查二课的中森警官带人上门了……”
“到底怎么回事?”迹部景吾可不觉得普通小偷会让宫本和警视厅这么大动干戈,别的不说,光迹部家各种烧钱的安保措施及人员就不是摆设。
“叩叩——”书房的门被有规律地敲响,老管家推门而入,微微欠身,“失礼了。少爷,这是有关于怪盗基德的资料。”
宫本优茶抬抬手,示意迹部先看,看完再说。
迹部景吾一目十行,快速阅览过那厚厚一沓的资料,心里有了数。
“原来是他。和铃木家那位大伯因宝石对决,几次三番闹上新闻的,就是这个人吧?”
一个“闹”字,就看出迹部对此事的不屑态度了,恐怕在这之前,事务繁忙的迹部大少爷从没仔细关注过怪盗基德。
宫本优茶抿了口红茶,对此不做评价,反而好奇地问:“迹部财阀的财力和铃木应该不相上下?怪盗基德就一次都没偷过你们家的东西?”
迹部景吾扔下资料,百无聊赖道:“他不是只偷宝石吗?我们家对宝石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跟铃木园子有一位亲姐姐,家里还有一位退休不管事、只管拿分红的股东大伯不同,迹部和赤司财阀几乎是一脉单传,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都是独子,父辈也是。
根据宫本优茶浅薄的认知,迹部和赤司近两代人都是工作狂,没有特别的嗜好,他们各自家里肯定有收藏的名贵珠宝,但从不会大肆宣扬,更不热衷于收集珠宝——地产倒是不少。Μ.miaoshuzhai.net
宫本优茶想到什么,不禁带着笑意打趣道:“你不喜欢宝石钻石吗?亮晶晶的。”
“本大爷又不是龙。”迹部景吾没好气地笑道,扔开毛巾。
老管家给两位年轻人续上红茶,收走毛巾,微笑着退下。
头发翘起的少年对好友微微扬起下巴,骄傲道:“而且就算没有那些东西,本大爷也是最华丽的!”
“是是是。”宫本优茶习以为常地附和道,放下红茶,“那这颗蓝宝石是?”
见迹部目光揶揄地看他,优茶捏捏眉心,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但……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迹部?”
从看见怪盗基德发了预告函的新闻开始,他那位小哥哥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在知道他和迹部景吾相识之后,就一直怂恿优茶带他来了解情况。
宫本优茶哪里敢答应,以他小哥哥的好奇心,怕不是会逮着迹部景吾问个底朝天?
到时候万一迹部没忍住一拳锤在柯南头上,或者把他们赶出门,那他就是罪魁祸首。
好说歹说把柯南摁在了家里,优茶自己来了迹部庄园。
也不怪他深夜造访,他打车过来还用了好长时间啊!太远了吧!
“既然这么感兴趣,不如你亲眼去看看?”
迹部难得见宫本这个为难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心情愉悦的时候,也乐意满足朋友的好奇心。
他勾唇点了点眼下的泪痣,站起身戏谑道:“可小心千万别被钻石的光芒晃到眼啊。”
宫本优茶一愣,什么?宝石在这里!他眼底划过惊讶之色,随后欣然接受:“这是我的荣幸。”
今天下午,迹部财阀旗下的高端珠宝店在银座开发布会,为新一季度的设计品做展览宣传,诸多媒体应邀到场,许多影视界的演员明星也参与了展览会。
而恰好前不久,珠宝店刚刚在法国巴黎拍卖会上拍下了世界著名的“厄运之钻”——「希望之星」。
经过集团允许,珠宝店将「希望之星」作为宣传爆点,放进本期设计品里一同进行展览,增加珠宝品牌在日本的宣传力度。
没想到,就在美国女明星克丽丝·温亚德,即将靠近这颗充满各种离奇和血腥传说的厄运蓝钻时,一封标有基德头像的基德卡,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不知名地方射出,扎进了钻石展柜前的红地毯上。
这顿时引起满堂哗然。
媒体争相报道,不到晚上就将此事闹到人尽皆知。
宫本优茶在来的路上从毛利兰那里听说,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已经去了珠宝店,中森警官带着人正在那里调查。
他本想询问一下迹部有关于宝石的具体信息,顺便提醒他,此事警视厅会插手。不料,这颗引发争论的蓝钻却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进了迹部庄园。
“啊嗯,要是集团和家里每年花高价请的那些安保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早该被辞退了。”迹部大少爷不以为意,如是说道。
宫本优茶想了一下,这倒也能说通,珠宝店哪有迹部景吾住的地方安全系数高?
“呐,”迹部景吾一抬下巴,提醒好友,“下去就是保险柜了,小心台阶。”
“好。”
宫本优茶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大铁门,愣愣地跟在迹部身后,看他不甚熟练地做着验指纹、验虹膜、验声纹等等一系列步骤。
身穿浴袍,姿态从容的迹部大少爷在前面不满地“啧”了一声:“好久没来了,忘了这里这么麻烦。”
“……”宫本优茶在后面小心谨慎地踩着他的脚步,一步都不敢多迈,在四面八方的监控摄像头和红外线感应器下,总有种「踏错一步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被威胁感。
等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踏进库门的那一刻,宫本优茶舒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看清迹部景吾的动作后,又猛然抽吸。
“嗯?怎么了?”紫灰发少年一脚踢开碍事的箱子,疑惑地回头看他。
“……”宫本优茶眼角一抽,指着脚下问,“迹部,你们财阀都管这样的地方叫……保险柜?”
这分明就是大金库吧?!
“还有,”宫本优茶看着被迹部踢走的装满金条的箱子,内心有点儿崩溃,“不是说好看蓝钻吗?为什么直接把我带到你们家金库来了啊?!”
看看这些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东西!
他还能出去吗???
迹部景吾不会打算让他看完这一眼,就直接把他跟这些冰冷的珠宝金条字画古董一起锁死在这里吧?!
“……你在想什么?”迹部景吾点了点泪痣,轻轻一拍优茶的脑袋,对无意说出心里话的好友好笑道,“原来宫本你是思维这么跳跃的人吗?本大爷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紫灰发少年眼神古怪地打量了宫本优茶一眼,语气隐含戏谑道:“我可没有金屋藏娇的爱好。”
“……”宫本优茶抬起手,一抹脸,“打扰了,我也没有金屋被藏的习惯,谢谢迹部你有如此正直的三观,”
淦!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安心吧,”迹部景吾从门口的置物架上抽出两副白手套,递给宫本优茶一副,含笑道,“迹部家要是就这点儿家当,那离破产也不远了,宫本你放心欣赏。”
“……”
宫本优茶自认拥有五六七家店铺的自己也算是中产阶级了,也不是没有见识过铃木园子家的财力,但怎么说呢?迹部景吾这种直接让他看金银珠宝古董收藏的简单粗暴举动,还是冲击到他了。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
宫本优茶对其他东西一掠而过,跟着迹部景吾去找装有「希望之星」的保险箱。
“所以你也不知道它具体在哪儿啊。”找了半天,优茶没忍住吐槽道。
“又不是本大爷亲自放的。”迹部挑挑眉,回忆着管家跟他说的位置,“肯定就是这个了。”
二人打开保险箱,一道流光闪过,宫本优茶不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不由得赞叹道:“真漂亮啊。”
近距离观赏这颗蓝宝石,即使是对珠宝不热衷的人也不能否认它的魅力,在明亮的灯光下,这颗钻石闪着耀眼而不失温润的光芒,周围及边缘的深沉蓝色像是汪洋的大海,越靠近钻石中心,那抹蓝越是亮,越是浅,像是晴朗的天空。
钻石的切割面映出宫本优茶的冰蓝色头发,和迹部景吾的海蓝色眼眸,在这抹蓝色流光的映照下,都像是在隐隐泛光。
“啊嗯,还算华丽。”迹部景吾也弯起唇角,不吝赞美。
宫本优茶提起有关于宝石的传说:“相传,在过去的几个世纪中,这颗蓝钻的所有拥有者都会遭遇不幸,小到婚姻破裂,大到破产亡命,英国泰晤士报曾称它为「厄运之钻」。后来这颗蓝钻一度失去踪迹,直到几年前现世,又被一个收藏家买了去,从此得名「希望之星」。如果不是这名收藏家的后代太败家,也不至于把这颗宝石拿出来拍卖。”
优茶疑惑问道:“珠宝店为什么会拍下这颗寓意不详的宝石?”
迹部景吾笑道:“看来是新闻报道误导了你。迹部集团本次推出的珠宝设计主题为「命运」。集团珠宝店不光拍了「希望之星」,还拍了其他一些珠宝,个个都带有传奇色彩,只是它们没有「希望之星」的名气大,有一些也已经被再次切割,用在了设计品上,再加上那个怪盗的插手,所以大家都忽视了另外的珠宝。”
“原来是这样。”宫本优茶恍然。
“嗯。”
迹部景吾将蓝钻重新放好,带优茶回到小书房,见优茶对此事感兴趣,就找了些相关资料给他看。
“你应该知道,迹部集团前几年一直在开拓海外市场,在日本本土主要以房地产发展为主。但这些年国内的市场也打开了,集团打算将其他诸如珠宝、餐饮等产业也一并推动发展,所以对这次珠宝店的设计品展览加大了规模。”
宫本优茶拿起一张纸,上面是本次展览会邀请的影视明星和媒体记者。
“克丽丝·温亚德?”宫本优茶看着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金发美人,晃神了几秒,“……她跟她母亲长得好像。”
克丽丝的母亲就是莎朗·温亚德,也是他母亲生前喜欢的女明星——姑且算是喜欢吧,毕竟都动笔作画了。
“可是你们要在日本本土宣传珠宝品牌,为什么请了个美国女明星?”宫本优茶搞不懂。
“啊,”迹部景吾回忆了一下,“本来集团公关请的是藤峰有希子,但对方似乎没有时间,就作罢了。除了她之外,国内的影星要么资历太浅,要么风评不好,再或者行程冲突……总之各有各的情况,这才选了克丽丝·温亚德。”
有希子阿姨吗?宫本优茶在心里讪讪地想,在纽约和老公玩得不亦乐乎,也算没有时间……吧?
宫本优茶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掉,对迹部挑眉笑道:“还说自己对怪盗基德的到来不屑一顾,你这不是把所有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吗?”
迹部景吾撑着头,无声弯了弯嘴角,随意地道:“本大爷日常了解一下自家集团的工作进程,事无巨细,精益求精,有什么问题吗?”
“嗯哼,没有问题。”宫本优茶竖起纸张挡住下半边脸,琥珀色的眼睛眨啊眨,带着调侃的笑意道,“继承人的自我修养嘛,我懂。”
迹部起身开了瓶香槟,反过来嘲笑道:“是啊,哪像你,经营一个小小的甜品店都能撞上凶杀案。”
“喂!”宫本优茶立即瞪圆了眼,还没反驳出什么就被香槟杯抵住了唇瓣。
“本大爷纡尊降贵给你倒酒,啊嗯,给我好好接受啊。”迹部大少爷点了点泪痣,扬眉道。
“我不喝酒。”宫本优茶抬手接过香槟杯,嘴上拒绝道。
“没有酒精,喝吧。”迹部拢了下松散的浴袍,示意优茶看墙上的钟表,“这都几点了,喝完就在这睡吧,不缺你房间,反正放你回去,你明天也会再来的,对吧?”
宫本优茶浅淡地弯弯眉眼,故意怼他:“自说自话,我可还没同意呢。”
迹部景吾斜睨了好友一眼,恶劣地扬唇:“你没忘记,你今晚还看了本大爷家的藏品吧?这就想走,不怕被套麻袋?”
“……”冰蓝发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平静地道,“我醉了,我忘了,我去休息了,晚安迹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宫本优茶在大少爷张狂的笑声中狼狈离开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
柯南随着毛利小五郎、毛利兰,铃木园子、铃木次郎吉,以及中森警官等人来到迹部庄园的时候,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夜不归宿的弟弟,一脸倦意地打着哈欠,扶着腰从楼梯上走下来。
后面跟着的紫灰发少年一身矜贵高傲的气质,却姿态娴熟地拨了拨他弟弟微炸的头毛,在他弟弟困倦迷惑的目光中,弯着唇角,收手时自然地用指尖挑出他压在衣领里的碎发。
柯南:“……”
这这这这这大清早的!你们干嘛呢?!
“哈……早上好,大家……”
宫本优茶忍着困意,礼貌周全地向哥哥姐姐叔叔伯伯还有在场的警官先生们打招呼,却在睡眼朦胧中发觉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太对。
“?”
少年困惑地回视他们,身后,迹部景吾和老管家礼数周全地请大家到餐厅就坐。
“次郎吉叔叔,铃木小姐,好久不见。”迹部向他认识的人打完招呼,对其他人矜持地点点头,转手拉着宫本优茶去餐厅。
柯南他们在后面跟着,只听两个少年若隐若现的对话飘来。
“昨天……睡……不晚吧?为什么……困……不清醒?”
“你……床……太软……半夜睡……不……腰酸……”
“……娇气……”
“你……酒……没用……好吗?”
“……助眠……体质……受不了……”
柯南&其他人:“……”
啊啊啊啊啊他要炸了!柯南抓着头发无能狂怒,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他弟弟的性取向竟是———!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过呢?!
“喂……兰,”铃木园子拉着闺蜜一脸惊恐,又带着隐隐的兴奋道,“你说,那是不是茶茶的……男朋友啊?”
毛利兰呆滞地点头又摇头,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摇头:“不不不不!肯定不是!茶茶要是交了……肯定会告诉我们的!”
然而铃木园子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捏着下巴打量着在餐桌上光明正大说悄悄话的两个少年,若有所思道:“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男生的身份很吃亏啊……迹部景吾是独子吧?他们家……”
“不要再说了园子!”惨遭洗脑的毛利兰已经忍不住去为两个男孩儿担忧了,赶忙制止闺蜜,“肯定是我们误会了!”
“可是万一呢?兰,万一……”
“?”宫本优茶看着餐桌上气氛诡异的大家,疑惑问道,“他们怎么了?大清早奇奇怪怪的。”
迹部景吾也同样迷惑。
老管家微笑着给他们摆好餐具,欠身道:“大概是因为怪盗基德的预告函,警官先生们太过忧心吧。”
“这样吗?”宫本优茶和迹部景吾对视一眼,将信将疑。
“算了,不管了。”迹部拿起刀叉,笑着问,“呐,宫本,本大爷今早的提议怎么样?”
宫本优茶面目表情地割下牛排,“不提这个我们还是朋友。”
“可这是根据怪盗基德过往的作案方式,我们讨论出来的最优方案啊。”
“哪里是最优方案,”宫本优茶悔不当初,捂着额头很心累,“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为什么是我?”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就因为你这个提议,我晚上做噩梦都没睡好!”
迹部景吾嗤笑一声:“你刚才还说是因为客房的床铺太软让你睡得腰酸背痛,这才没休息好,还嫌弃香槟没有助眠作用。”
“本来就是。”宫本优茶嘴硬道,“反正我是不会答应这个提议的!”
“呐呐——”一道童声突然插进他们的谈话中,宫本优茶眼皮猝然一跳,柯南不知何时凑到了他们眼下,正仰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们在说什么提议?是针对怪盗基德的好办法吗?”
说出来给我听听啊可恶!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说!
柯南的话音一落,顿时,还在感叹“现在年轻人真会玩”“早恋风气蔚然成风”“贵族阶层真混乱”等等的警官、大叔、大伯都精神一振,十几只眼睛看向宫本优茶和迹部景吾,灼灼逼人。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也停下八卦,好奇地问:“什么好提议?”
“不,没什么,柯南听错了。”宫本优茶板着脸,语速飞快地反驳道。
餐桌首位上,矜持高贵的大少爷撑着头,看着好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华丽的声线慢悠悠道:“啊嗯,其实我们在说……”
“迹部你……唔!”
铃木园子从后面抱住冰蓝发少年,两只手严严实实捂住少年的嘴,嬉笑道:“迹部少爷也算是蓝钻的主人,讲讲他的想法也是应该的嘛,茶茶你不要打断!”
——不!必须打断!
宫本优茶怕伤到铃木园子,只能挣扎着毛利兰投去求救的目光,却看到兰姐姐歉意的笑容。
他瞬间变得悲愤交加,绝望无比。
啊啊啊快让迹部闭嘴啊!他的想法是迫害我啊!
*
“呜哇——卡哇伊~”
换衣间里,两个女生捧着脸一起星星眼。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浑身冷若冰霜,恶狠狠地瞪着镜子,仿佛那里有他的仇人。
卡哇伊吧……
谁想要谁拿去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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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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