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平山先生不管是杀人还是处理尸体,时间都非常紧张,这家酒店人来人往,哪怕是走消防通道,稍不注意也会被人碰上。而为了减少嫌疑,你们不好去其他地方、也没有时间去其他地方处理血衣和刀,那这些东西现在在哪儿呢?”
大岛美智子慢慢握紧双手,紧张地咬着唇。
“宫本,你还忘了一个东西。”服部平次忽然提道,“2201的房卡。平山次郎帮助大岛美智子处理尸体,所以最后第二张房卡一定是在他手里的。”
即使被指着鼻子说是嫌疑人,平山次郎的情绪控制远比大岛美智子要好,他状似无奈地道:“那你们可以去找,找到了再说其他,不然就只是你们无端的猜测。”
“你当然可以这么自信,因为现在你的房间里没有那张房卡。”宫本优茶平静地道,“你不是已经将它交给餐厅服务员让他代为归还了吗?”
平山次郎脸一沉。
服部平次笑道:“刚才宫本就提醒过你们了,这家酒店在有关于房卡的管理上非常严格,既然大岛美智子借自己名下房间的房卡都会被记录,平山先生,你怎么这么有自信,让酒店服务员归还一张不属于你自己房间的房卡,就不会被记下呢?”
宫本优茶赞许道:“酒店的安保和服务是真的可以。”
两人一唱一和,大岛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脸色忽红忽白,煞是好看,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说回血衣和刀。”宫本优茶道,“你们没有时间去到别的地方扔它们,就只能带去了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11:25和11:40,你们相继下楼去六楼餐厅用餐,房卡也是在那里找人归还的,所以我们就拜托警方彻底搜索了整个餐厅,最终在摆放生鱼片的桌台下面,那满满当当的冰块后找到了你们藏起来的密封袋。”
服部平次道:“餐厅负责生食的厨师说,中午有一对男女不停地来拿刺身、鱼生,让他们都有些供应不上。恐怕你们也是想用这种办法,来减少鱼生附近的人流量,好让自己藏起来的东西不被发现吧。”
大泷警官严肃道:“虽然高级食材的腥味很淡,但还是有的,这种气味也的确很好地掩盖了血腥气。但是,只要做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待血衣和刀上面的检材得出结果,大岛美智子、平山次郎,你们的罪行将无从遮掩!”
“不!”大岛美智子顿时萎靡下去,她含泪咒骂道。“难道那种人渣不该死吗?!”
大泷警官问:“什么意思?”
大岛美智子别过脸不说话。
服部平次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袋:“我想你的动机应该是这个吧。很抱歉,在我们确认你行凶的事实后,就又去你房间搜寻了一下,在冲水马桶的水箱里找到了这个旧手机。”
大泷警官接过去查看,发现里面有很多死者给大岛美智子发的骚扰短信,时间断断续续长达两年,且最近的频率越来越高,最新一条骚扰信息甚至就在今天凌晨。
服部平次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这应该才是导致你精神压力大,整日失眠的原因,工作上的那些苛责,应该也是死者逼迫你的手段吧。”
“职场骚扰,职场暴力。”宫本优茶疑问道,“你有这些证据可以去报警,为什么走到杀人这一步?”
大岛美智子冷哼一声,讽刺地道:“然后呢,我的名誉我的声誉不要了吗?谁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宫本优茶沉默了,他在中国待久了都忘了,日本这个国家在名声方面简直是变态的重视,法务大臣都能为了民众选票不肯为该死的罪犯签署死刑令——当一个国家的法律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的时候,又怎么能去要求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站起来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
大泷警官叹了口气,正要让警员将大岛美智子带走,平山次郎突然出声:“等等!大岛她不是凶手!”
服部平次和宫本优茶对视一眼。
宫本优茶古怪地看着平山次郎,慢慢问道:“她确实不是本案的凶手……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大泷警官下意识地看向大岛美智子,发现对方和她一样的茫然。
大泷警官崩溃道:“阿平你们在搞什么?!说这么多结果她不是凶手???”
服部平次问大岛美智子:“你去杀人的时候都没有感觉不对吗?”
“什么不对?”大岛美智子已经被这一波三折的节奏带懵了,只会重复侦探的话。
宫本优茶解释道:“村田野是个男人,还是个有一定体重,具备反抗能力的男人,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靠近他,把刀伸向他的脖子,割破他的颈动脉,他却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大岛美智子回忆道:“我进去的时候他就趴在桌子上了,不是睡着了吗?”
宫本优茶淡淡道:“割喉这种疼痛,就算是昏迷的人也该疼醒了。”
大泷警官猛地醒悟过来:“是了!那个时候死者已经死了!”
一直沉默的水村保忍不住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先说大岛是凶手,现在又说不是,你们警察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服部平次笑嘻嘻地问:“嗨呀,你是着急了吗,水村先生?”
“我着什么急?”“你当然着急了!”服部平次斩钉截铁道,“看到大岛小姐被定为杀人犯,你刚才应该庆幸得不得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庆幸……”
“平山先生,”宫本优茶没有忘记最初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人不是大岛小姐杀的呢?”
平山次郎从水村保和服部平次的争执中回过头来,迟疑道:“我在2301撞见大岛时,我们都以为是她杀了人,但等我到2201的时候,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大岛是个女人,怎么能一刀割喉是她体重两倍的村田野呢?”
大岛美智子惊讶地看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有疑惑有崩溃:“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平山次郎苦笑道:“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而且……”他瞄向宫本优茶,“我一边要提着行李箱,一边要躲着这个少年怕再碰上他,根本没有细想这中间的不对。在餐厅……大庭广众之下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啊。”
宫本优茶挑挑眉,合着这里面还有他的事?
他对平山次郎的说法不置可否,总结道:“综上所述,虽然现在尸检结果还没出来,但我们可以基本认定,死者是先死于氰.化.物中毒,随后被大岛小姐割喉。”
“2201房间里的打包盒和天妇罗盒子是空的,说明死者是在吃完这些东西后,才毒发身亡的。死者10:40走消防通道进入2201,大岛小姐10:57破坏监控进入2201,中间减去死者吃点心的时间,毒发和割喉的时间应该离得非常近,死者体内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岛小姐割破死者颈动脉,还能有那么多血液喷出来。”
大泷警官感叹:“这死得也太巧了。”
服部平次接口道:“那么我们抛去大岛小姐作案的细节,还原一下死者死亡的全过程。”
“9:30,村田野和水村保在餐厅讨论稿子的内容;
10:00,水村保打包了甜品,和村田野一起坐电梯上楼,在各自房间门口二人分开;
10:30,村田野提着打包盒出门,在走廊上碰见平山次郎,被赠送了一盒天妇罗。
于是10:40,村田野提着两样吃的,进入2201。
5—10分钟后,村田野吃完所有东西,毒发身亡。”
服部平次提出:“现场的疑点在于,所有吃完的食品盒子里均没有毒物反应,而氰.化.物是剧毒,发作很快,所以毒也不可能在他吃的东西里,那样的话,等不到死者将所有甜点吃完,他就毒发了。”
“所以他是怎么死的呢?”大泷警官头疼地问,“我们只在死者的左手上检查出了微量毒物残留,其他地方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们忘检查了一样东西。”宫本优茶道。
水村保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可能,”大泷警官坚定道,“所有吃的喝的,门把手、房卡、纸条……连洗手间抽水马桶的按钮我们都验了。”
宫本优茶问:“村田野的手稿呢?”
“那都湿成一坨纸团了,怎么可能……”大泷警官顿了一下,“等等,在餐厅的时候手稿是好的……哎,不对不对!”
大泷警官摇了摇头:“如果毒下在手稿上,死者拿着手稿沾了满手的毒,那之后他所碰到的东西应该都有毒物残留才对啊!”
服部平次笑了笑,问:“那要是在手背上呢?”
“哈?!”
“警官你有注意到吗,”宫本优茶随手拿起不知道谁的笔记本,“死者在电梯里做了个这个动作。”
少年右手捏着笔记本的边角,左手手背轻巧地敲了敲笔记本的中心位置,皙白的手与笔记本的黑色封皮形成鲜明对比,如一道闪电“噼——啪!”打在大泷警官头顶。
“!!!”
水桥保坐立不安,额头的汗层层密密地冒出来。
大泷警官又问:“那手背的毒是怎么被死者吃进嘴的呢?”
服部平次走到电脑前,道:“正因为想不通死者是怎么把毒吃进嘴的,所以我查看了死者入住酒店后,在餐厅吃饭的所有监控录像,发现……他是个非常不讲究的人。”
电脑打开是一段录像资料,是某日村田野在餐厅享用下午茶的场景,只见他在吃了一堆甜品后,看着自己沾满糖霜奶油的手,非常自然地低头舔了舔,旁边的刀叉和餐巾纸一如没用过一样干净。
所有看到这段录像资料的警察都不禁皱了皱眉,大岛美智子也忍不住露出一种嫌弃的表情。
而只有一个人,水桥保,脸色煞白如雪。
“你很聪明,水桥先生,运气也不错。”宫本优茶的眼神如嘲似讽,似笑非笑,“你充分利用了死者不经意的小习惯,后面又有大岛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乱入’,让警方的视线最开始没有集中在你身上。但一旦排除了大岛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嫌疑后,你的所作所为都变得可疑起来。”“为什么你在餐厅缠着死者不让他点东西;为什么你去点了甜品要求打包;为什么点的都是巧克力熔岩蛋糕、爆浆牛角包、泡芙,这一类在炎炎夏日里,极其容易吃到手上的东西;而且你在10:50的时候去找死者,还带了巧克力。”
服部平次道:“在餐厅不让死者点东西、打包食物,其实都是为了避免死者直接死在你面前,好撇清自己的嫌疑;但为了让死者中毒,所以你又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吃东西。”
“巧克力应该是你的planB,你去敲门发现没有人应,当时你应该心里很开心吧,你觉得那时候村田野就已经死了对吧?所以你没有再默写一份手稿,你知道,已经不会再有人问你要手稿了。但因为很多人看到了你在餐厅跟死者讨论稿子的事,大岛美智子也亲眼看过那份稿件,所以你冒险将它留了下来。”
水村保死死瞪着服部平次,他已经被侦探逼到了死胡同,惨然一笑:“我就应该把他扔进马桶里冲掉。”
大泷警官哼了一声,严肃地说道:“你要相信警方的能力,就算你把那坨纸泡成纸浆,我们也会检测出毒物反应!”
宫本优茶也道:“而且氰.化.物并不是普通的毒,只要警察盯死了你,定罪只是早晚的事。”
至此,案件终于水落石出,警方逮捕了水村保,并根据他的供词,找到了藏在餐厅盆景泥土里的毒.药瓶。而大岛美智子和平山次郎也将面临着不同时间的拘留。
“哎呀,这一天过的。”
服部平次伸了个懒腰,顺手将头上的棒球帽反戴回去,他看着身边冷淡淡的少年,热情地揽住他的肩膀。
“宫本你好厉害啊,你也是侦探吗?不过我感觉你查案的方式更像警察哎,谁教你的?”
宫本优茶:“放手。”
“别这么冷淡嘛,我们也算并肩作战的兄弟了哎,”服部平次爽朗地笑道,“跟我们去吃饭吧?和叶——就是跟我一块来的小姐姐——已经订好了座位,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什锦煎饼!”
“不去。”
“去吧,我又不会卖了你!”服部平次大大咧咧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警视厅的刑警都认识我,我不是坏人啦!”
宫本优茶叹息地停住脚步,微微抬头,看着比他高比他壮,粗中有细,洞察力max的侦探,琥珀色的眼眸透出了然的光芒。
“‘关西的服部’,你想调查连环凶杀案应该去找‘关东的工藤’,他现在就在吹田市,而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不巧和工藤新一认识而已。我也不清楚受害人的内情,只是听工藤新一提过那么两句,你可以去和他交流情报。”
宫本优茶念了一串数字,“这是他电话。祝你们好运,再见。”
说完,他不顾服部平次的挽留,礼貌地点点头,径自离去。
留在原地的关西侦探嘟囔着“小鬼跑得真快”,一边诚实地存下工藤新一的电话。
*
宫本优茶按照短讯留言找到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房间时,大家已经都在了。
“宫本前辈!”切原赤也开心地扑上来,“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你搅进了那桩杀人案?怎么回事?高桥老师和警察都不让我们多问,连22、23层都上不去。找到凶手了吗?你去破案了?”
“笨蛋!”丸井文太将小学弟从宫本优茶身上撕下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宫本回答哪一个?先让人坐下来休息一下啦。”
“没事。”房间不大,宫本优茶也没另寻地方,就地像他们一样盘腿坐在地毯上,放松道,“事情都解决了,警察也已经撤走了。”m.miaoshuzhai.net
幸村精市略有些担心,道:“看来大阪确实不太平。下午开会,高桥老师的意思也是让我们一定要组团外出,绝不能单独行动。”
“没事啦。”切原大咧咧地摆摆手,“我们又不是柔弱无力,再说,还有真田副部长在啊!”
宫本优茶下意识地看向真田弦一郎。
自从他知道自家副部长有可能每天都在偷偷送他回家开始,他就想跟真田提这个事,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下好了,大阪府如此不太平,真田就更不可能放松警惕了。
保养良好的竹剑横亘在黑发少年的腿上,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对切原赤也不走心的话,他只答道:“嗯。”
幸村笑了笑,对认真严肃的好友劝慰道:“也不用这么紧张,弦一郎,宫本他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宫本优茶:“……”
所以幸村你为了劝自己的幼驯染,就这么把我提溜出来当典型了?
仁王雅治闷笑了两声,懒洋洋道:“什么豪华单人间,我看是‘夺命单人间’。要不宫本你下来跟我住吧,虽然我的是单人间,但酒店的单人床也不小,我们两个可以挤挤。”
“不用,”宫本优茶无奈地睨他一眼,“就你那个睡眠质量,还能跟别人一起睡?”
切原赤也热情道:“那和我吧!我们房间还有丸井前辈、桑原前辈,可热闹了!”“不要。”宫本优茶果断拒绝,“我不想半夜被柳敲门,教育‘为什么熬夜不睡觉打游戏’。”
柳莲二闻言露出一个轻浅的微笑,语气不疾不徐得对切原说:“听到了吗?我会查寝的。”
切原和丸井相视一眼,互相抱着头哀嚎:“啊!为什么我们隔壁住着两个学生会的人!!!”
桑原嘴角一抽:“我怎么觉得最后倒霉的会是我?”
幸村斜倚在窗边含笑看着大家玩闹,见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招呼他们:“收拾收拾吧,准备去吃饭。”
“好耶!”切原赤也应得最积极,“中午的自助餐我还没吃够,晚上一定要多吃点儿!”
餐厅?自助餐?宫本优茶脱口而出:“不行!”
“……嗯?”大家疑惑地看着反应激烈的少年。
“怎么了?”幸村调侃道,“宫本你拒绝的东西有点儿多哦。”
宫本优茶不禁扶额,其他都算了,“餐厅真不行。”
他把楼上杀人案的嫌疑人们□□和藏血衣、刀的事简单说给他们听,听得大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为什么要在大家进餐的地方藏这些玩意啊?!”切原脸都青了,“我还吃了好多鱼生!”
宫本优茶轻咳一声:“鱼生和冰块不放在一起。”
丸井恍恍惚惚道:“我忽然想起来……中午我坐的那个位置……旁边就有一颗盆栽……”
宫本优茶好心解释道:“毒不在那儿。”
“万一呢!”丸井惊叫道,“那是氰.化.物啊!万一瓶盖没拧紧呢?!”
宫本优茶:“……抛开剂量谈成分是不科学的。”
他只是稍微有点儿膈应,暂时不想去餐厅,没想到大家的反应比他还大。
网球部的当家人沉默了一会儿,一拍掌笑着说:“我们出去吃吧,尝尝地道的小吃,还可以看看大阪的夜景。”
第二当家人一点头:“走吧,早吃完早回来。”
幸村和真田都这样说了,大家不约而同地起身,马上就欢欢快快地组队出门了。
傍晚最后一丝晚霞也渐渐湮没,暮青色的天空中有晚归的飞鸟划过,尘世的幸福和繁华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烟火气,逐渐沁入人的心脾。
炭火炙烤着滋滋作响的牛尾、五花,淡红的虾尾裹着轻薄的面衣滑进油锅,还有鲜掉舌头的浓汤从街头闻到街尾,圆滚滚的章鱼丸子也进了圆滚滚的肚子,铁板的碳烧味和油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恨不能有两个胃。
“真好吃啊——”走出店门的那一刻,食客们齐刷刷地感叹道,然后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小吃,再握拳鼓励自己,“我还可以!”
“我还可以!”
“不,你不可以!”
宫本优茶揪住“海带头”的衣领,冷酷无情得将人拽离摊位,身后热情洋溢的老板哈哈笑着招呼:“他吃不下了,少年你还可以嘛!”
“听到了吗?老板都看出你吃不下了!”宫本优茶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切原赤也,“吃撑成这样,你回去还睡不睡觉?想连夜跑厕所?”
寝屋川市是大阪府的特例市,有20多万的人口,又正值旅游旺季,热门打卡的小吃街人声鼎沸,热火朝天,他们几个男生一进来就像鱼进了大海——完全找不到彼此。
好在还有手机。
几分钟的混乱后,大家就近组成了小分队,各自去解决温饱。
宫本优茶和切原赤也在一起。
“还真以为你的胃是无底洞呢。”宫本优茶逼着切原喝下消食汤,好笑道。
他吃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赤也买的速度,除了最开始他买了自己吃的,之后仅吃从赤也那里分过来的,就一口两口得填饱了。
“好嘛,我错了。”切原皱着脸喝完消食汤,“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宫本优茶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幸村、真田、柳和仁王都不会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待很久,这个点儿了,他们应该不是在酒店就是在酒店周围散步;丸井和桑原估计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往回走吧,顺便……”
切原赤也兴奋道:“买明天的早饭!”
“……顺便消食你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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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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