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原忐忑地抿抿嘴唇,一开始不说,是没和张钊好。结果俩人越好他越不敢了,像个渣男。“我说,万一我真是个瘸子呢?”
“你啊?”张钊攥着两边的脚腕,一边攥一边试图往上摸,“那要真是就是呗。”
“什么?”苏晓原呆若木鸡,这个纠缠折磨自己好多年的问题叫张钊说出来竟是一笔带过了,“你听懂我说什么了吗?”
“听懂了啊,你不就说万一你真是个瘸子嘛。”张钊把头往后靠,用耳朵去碰他的耳朵,半开着玩笑,“要真瘸了就背着你呗,你钊哥这么牛逼,还怕累着?”
苏晓原把脸埋进张钊的校服领口,是汗味儿,体特生特有的味道。可闻着比什么香都好,比什么香水都独特,因为这是只属于张钊的味道,他拼了命要考北体大才会留这么多汗。
“那我要往后走路都这么……一瘸一拐的呢?”苏晓原不依不饶。俩人正是热恋,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块儿呢,张钊当然不当回事。可他也是动了真心,不图眼前的快活。他也想着大学之后俩人接着好,最好能……一直好下去。
张钊狠狠地颠了他一下,擦着墙往前走了几步:“那我就扶着呗。宝贝儿你说往左还是往右?”
苏晓原像个骑大马的将军,鼻尖贴着耳根:“往右,不不不,还是往左拐吧,右边有路灯。”
“那就往右喽!”张钊吓唬他,朝右疯跑几步又回来,原地转了个圈:“等高考完我也成年了,先去学个摩托车的驾照,跑车你钊哥暂时买不起,买个好点儿的哈雷还是可以的。你要走路不方便我就骑小哈雷带着你,满北京嘟嘟嘟,小绿暂时下岗,你去哪儿我都陪着。”
“真的、真的吗?”苏晓原一激动,两条腿就夹一下。
“真的……不过宝贝儿你别再夹了,你钊哥虽然不想耍流氓,可你总这么一夹一夹的……”张钊慢慢弯腰,给人放下来,然后蹲下,“是吧,都这么血气方刚的,又大热天,谁受得了啊。”
苏晓原把脸一低:“才三月就大热天了?你胡说,谁拿腿夹你了……喂,你怎么了啊?”
张钊蹲在地上,直摇头,不说话。
于是苏晓原也赶紧蹲下了,眼里冒出好些水汪汪的心疼:“是不是大口子又破了?我就说不让你背啊,你非要……”
“不是。”张钊一脸贼笑,17岁啊,真是屁大点的刺激都受不了,愁人,“我小和尚起立想念经,你让我缓缓……”
“你、你的小和尚也太……那个了吧。”苏晓原的脸烧红一片,张钊不起他也不起,俩人蹲着看蚂蚁搬家,“薛业说,体特生都挺色的,你是不是啊?”
张钊的表情可以算得上精彩,承认吧,显得自己特臭流氓,不承认吧,那自己有种站起来走两步啊,最后只能叼着破皮儿的下嘴唇顾左右而言他。“唉,听他的呢,你让我缓缓……”
张钊的小和尚彻底安分下来用了一刻钟,俩人继续红着脸往家的方向走,谁也不提这位小兄弟的事,不一会儿便到楼下。
“钊哥,我必须跟你摊牌了……”苏晓原刚张开口,突然看到有个穿校服的男孩儿举着一个大纸箱子,往垃圾箱那边走,一下就给扔进去了。
“小运?”没错,是苏运,苏晓原认识他的校服,“你干嘛呢?”
苏运没想到正好能撞上,但撞上了也不认错。“扔东西啊,妈说咱俩那屋太乱了让我收拾收拾,你这堆破玩意儿我就……”
“谁说是破玩意儿了!那都是……都是我的!”苏晓原很少用跑的,但这回是真的跑,姿势异常可笑又可怜,像个瘸腿的鸭子,“你怎么随便扔我东西呢!”
一切发生太快,张钊也没想明白,只看他大宝贝儿照直了垃圾箱的方向跑,左肩比右肩高出不少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苏运一回头,才发觉还有一个人呢。“呵,又是你啊,你老缠着我哥干嘛?”
苏晓原只顾得翻垃圾箱,好在这些东西平日都是当宝贝收着,放得很严实,扔这一下没洒出来。“还好还好……东西都没丢。这要是丢了我上哪儿找回来啊!”
“什么啊?”张钊懒得搭理苏运,探头来看。苏晓原搂着一个纸箱,像搂着全部家当,毕生身家,敞口箱盒里的物件怎么看怎么眼熟。
14件,自己冬训时候留给他的每日小惊喜。被苏晓原用小塑封袋一件件装好码齐。
“都什么破玩意儿啊,你还当好东西,每天看一遍擦一遍的。”苏运白了一眼要进楼洞,猛地被人拿腿别了一下,差些摔狗吃屎,“我艹……你有病吧!”
“你他妈欺负你哥上瘾了是不是!”张钊一口热气喷在苏运脸上,苏晓原抱着纸盒的珍惜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除了自己爸妈,也只有苏晓原肯把那些不值钱的物件当宝贝收藏。
“谁他妈欺负他了!我妈让我收拾屋子,他东西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个要哪个不要!”苏运没被吓住,扯着脖子往外推人,“你松手!松不松手!”
“不松!我他妈今天非收拾你!”张钊比苏运高,又是搞体育的,收拾他简直小菜,没费劲儿就撅过他胳膊,朝准屁股就一脚,直接给人踹地上去,“我告诉你,你哥,你自己去一中门口问问,从传达室到高三9,有他妈一个人敢站出来怼他都算我张钊白练!还叫你给挤兑了!”
苏晓原被打怕了,最怵别人动手,拉着劝:“张钊你别这样,这是我弟!”
“你弟?就是你弟我才踹呢,不是你弟早打飞了!”张钊忍不下这口气,狂妄地指天骂地,“我他妈还是我哥的堂弟呢,我敢扔他东西吗?他王八蛋就是成心欺负你!”他又看地上,直接又是一脚,“扔的都他妈是我的东西!”
苏运被踹倒在地,两腿生疼。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看亲哥的东西就那么不顺眼,必须给扔了才能平静。现在又叫人踹好几脚,十几年堆积的委屈与不满瞬间爆发。
“我就扔了!你能怎么着!”他才变完声音,嗓子掺杂着一丝丝气音,“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踹死我啊!这么多年他为妈做过什么,问家里做过什么,凭什么……”他想站起来,扶了一下地面又摔了,“凭什么他过生日,我妈请假也飞南京去。我过生日,我妈就说请假请不下来!不就是……不就因为他扎坏了一条腿,是个残废!”
“小运!”苏晓原手里的箱子瞬间脱手,砸了他没感觉的右脚。
“都向着你,所有人都疼你,不就因为你是个瘸子,凭什么啊!”苏运也是没吵过架,狠狠抹脸一把,不甘地哭了,“凭什么啊!妈冬天加班把腿摔了,骨折,躺两个半月她都不敢让你知道!我们搬家那么多次……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因为你瘸了一条腿,所有人都得让着你!妈又不是故意的!”
“什么腿?”张钊在这一秒钟,想到了许多许多的事。
苏晓原走路踮脚尖儿的步态,第一天上学就摔楼梯,脚底下没根儿,走路颠颠的,下了雪就颠得更厉害。他有一只脚是外八字,不会骑自行车,上体育课从来不跑步,运动会也不参与方阵踢正步。还有从来不穿短裤的习惯,鞋底磨损严重,他的袜子……
他还在电影院里问要是瘸了怎么办,刚才又问,原来那不是他的假设,都是真的!
“他……”张钊傻了一样看苏晓原,指着苏运,“他说你怎么了?”
“不他妈就是个瘸子吗!”苏运坐在地上大吼,自暴自弃地砸了下地。
“麻痹的!”张钊的反扑异常凶猛,直接将人拎起来往空地上扔:“再说一句,打断你一条腿信不信!”
“你打!你打啊!打断了我妈也疼疼我,有本事你打!我他妈也当个瘸子试试!”苏运也不反抗,彻底是爆发了。可张钊的暴脾气经不起挑衅,拎起包就往他身上砸。
“我他妈现在就让你瘸了!”
“钊哥!”苏晓原又一次挡在了弟弟前面,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在爸爸发酒疯的时候一模一样,永远护着弟弟:“张钊,这是我弟,你要真打他了,我真生气了。”
我生气了,这句话苏晓原说过无数次,张钊也听过无数次了。可每一回张钊都有莫名自信,知道他只是假装的。但这回,虽然苏晓原语气平淡,面如冷霜,可张钊却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张钊把包砸到地上,拉起了苏晓原:“跟我回家,咱俩把话说清楚了。”
苏运原以为会有重物砸到身上,他下意识用手抱头,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再抬头的时候,挡在自己前面的还是苏晓原,和记忆中如出一辙,在危险来临之际还是他这个瘦弱又瘸了一条腿的哥哥护着。ωWW.miaoshuzhai.net
“你干什么!”苏运站起来要和张钊拼,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站起来,可家人就是家人,其他算是外人,“我哥凭什么跟你走!”
“小运你先回去吧,这是哥自己的事。”苏晓原拍了一把弟弟的肩,“和妈说,我晚点回家,晚上……”他看张钊,方才那些对大学生活的美好幻想都变模糊了,“晚上我同学可能会送我回来,你先上去吧,别叫妈一个人着急了。”
苏晓原记不清这一路怎么来的,就记得张钊一路骑车就到了。进屋时凯撒还兴奋地扑了他,又被张钊一把拨拉开。
“你弟刚才说的,真的假的?”张钊关上门,怕这个秘密走漏风声,心跳和呼吸乱成一团,“什么瘸子?”
“是真的,我想跟你说来着……还没来得及呢。”苏晓原往右边闪,藏着右半身不给他看,“我想说来着,结果小运就出来了。你别跟我急行吗?我承认……骗你是我不对,你别跟我急。”
“我不跟你急跟谁急!咱俩都谈上恋爱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他妈瞒我!”张钊板着他的肩往下面看,无奈他一直躲,“你……脱裤子!”
“啊?”苏晓原吓得一缩,拎着裤带往墙上靠,“你干嘛?”
“我不干嘛!”张钊走到电脑跟前,一掌摁下摄像头,他正在气头上,“裤子,脱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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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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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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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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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脱裤子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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