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洞里很黑,他只能看见张钊的脸,和他挂着汗的眉梢。再想说话,嘴一张,什么东西滑溜溜热腾腾钻了进来,没完没了舔他的牙龈。
张钊一开始也只是绷着嘴角往上贴,像个阳刚气盛的运动员破纪录那样,不顾代价去贴一下。可谁知贴上之后呼吸就乱了。
他没接过吻,但琢磨这个事很久了,可嘴唇一旦和嘴唇碰上他才发觉真是白琢磨了!每天好几千米跑着,一年下来大几十万米得跑,呼吸没乱成这样过。
特别湿特别软,像咬了一口布丁,亲了小猫肉垫似的。张钊亢奋了,热切地抱他一小条儿的身子,比田径队最新进的运动员还傻气,急于表现似的。该伸舌头吗?伸吧。然后咬吗?不该吧。苏晓原不肯张嘴,张钊压着冷嗓子说了句嘴张开吧,然后他就乖乖张开。ωWW.miaoshuzhai.net
然后两个人都有些疯了。
嘴唇上全都是湿的,原来口水这么好吃。
苏晓原先两只手抵着他往外推,推着推着就不推了,挂在张钊脖子上收拢,亲了几下他突然又不让了,急着挣脱:“诶!你……”
“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啊……”张钊大喘粗气,没有笑,不笑的时候很冷,可脑袋里都是放炮的声音,兴奋劲儿且过不去。他轻按苏晓原的后脑勺,疯狂地表白:“咱俩这就算是……正儿八经开始初恋了吧?”
“你……”苏晓原低着一张热脸,除了嘴角,下巴都亲湿了,“你是狗吗……不要脸。”
“我要媳妇儿还要什么脸啊?”张钊火烧火燎地想象,大晚上黑灯瞎火,俩人在楼洞里你拥我抱,贴这么近,还亲嘴,脸是什么?
苏晓原呼呼换气,手背擦擦嘴:“谁是你媳妇儿,你不要脸……”
“我不管,咱俩亲了就算定了,往后……咱俩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张钊一鼓作气势如虎地说。他这个年龄,谈爱太远,也理解不了我爱你之后的涵义。用尽了心思和想象力,最亲密的关系就是喜欢。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说出来连张钊都脸红。
苏晓原反应过来,失神地问:“咱俩刚才是不是……干变态的事儿了?”
“什么叫变态啊!”张钊搂着他,风再大都无所谓,牛逼把自己吹跑,“我跟你说……这可是你钊哥的初吻!当情人节礼物送你了,接好!”
“什么初不初吻的,你不要脸!”苏晓原还在惊心动魄,紧紧攥着张钊的衣领子。张钊太流氓了,他怎么能仗着自己也喜欢他,就和自己做这种事?
男生和男生接吻,这不是变态这是什么啊?
张钊看他死抿着嘴,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口。“生气了?生气了让我再亲一口?”
“钊哥你做个人吧,口水都蹭我脖子上了。”苏晓原拿校服袖口擦,要说喜欢吗,他当然喜欢张钊,“往后你不许瞎亲,不然我生气了。”
张钊若有所思地抱着他:“你要说不喜欢我亲,往后我绝对不亲了。”
苏晓原心虚了一下:“我没说,我说的是你不许……”
“那就是喜欢我,嗯,我也喜欢你。”张钊有种终身大事已经敲定的成就感,好像亲完自己变得特不一样,特成熟了,他必须,他就得,好好负个责任,“咳……那从现在开始,咱俩算正是交往了啊。你不许平白无故不理我,我现在……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我没平白无故不理你过。”苏晓原避重就轻,羞羞地推他,“你快走吧,出租车还等着呢。”
“你还惦记着打表计费啊?宝贝儿,你为我省钱的样子像极了爱情!我今天睡你家楼下都行!”张钊把小白手按在胸口发誓,“我今年6月份就成年了,为了你……我,我一定考上北体大!”
誓言之所以动人心,大多是压了遥不可及的赌注。可这誓言发得像个笑话,没有男人是这么发誓的。但张钊就敢这么说,用他一颗真心说幼稚话,再全捧出来送人。
苏晓原不声不响地垂下头,又点了点,这就算认了。“那你……那你加油,我得上楼去了,不然……我妈和我弟该着急了。”
“行。”张钊心花怒放,“不行,你下巴的伤……我得看看。”
“诶呀不用。”苏晓原回味那个初吻的滋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慌得手足无措,连怎么亲、怎么伸舌头都没记住,草率地亲了一遍
张钊不放心,愣是揭开小纱布看了看,还行,伤口没有化脓。刚才亲的时候有多勇猛,现在就有多羞赧,俩人的眼神都一个劲儿躲对方,好像都知道,再一对上会发生什么。
“还行,不严重,等我腿好了,送你一辆Specialized碟刹版vengedisc教你!”张钊都出汗了,谁抱着喜欢的人大概都要出汗,“那我走了啊……明天还在你家楼下等着,行吗?”
苏晓原面对张钊殷切的要求只想点头。“嗯,那咱俩……明天见。”
“明天见,记着啊,往后我就是你男朋友……到家发个微信,明天见!”张钊乐得屁颠颠的,瘸着走了。苏晓原摸着发烫的红脸,也瘸着上楼了。
到家门口,苏晓原定了定神,等脸不烧才开锁。妈和弟弟都在,他打了个招呼径直钻进卧室,踩着凳子去够衣柜上的行李箱。
很大的一个箱子,里头装着好些在南京用的东西,只是箱子放得太高,一直没动过。
陈琴听见动静,进屋先吓一跳:“啧,这么高也不和妈说一声,下来!快下来!摔着怎么办?”
“我又不是小孩儿,怎么会摔着啊。”苏晓原高抬着胳膊,从拉开的侧兜里掏东西,再往下一跳,整个人歪在床边,“妈,你看,我这一蹦还挺准的吧,正好扶着床。”
“你这孩子!”陈琴汗毛都吓竖了,“有什么东西妈给你拿,还有你弟呢,不许再爬高了啊!拿的什么?”
苏晓原把手一摊开,是一张扑克大小的佛牌,金灿灿的。“拿这个,这个还是大姨专门去五台山给我求的呢,据说特别灵验。”
陈琴沉了一下脸色,知道这是什么,因为她也求过。别说五台山,但凡有些名气的寺庙她都求遍了。“唉,这些啊……这些都不灵验,往后妈再多咨询咨询好医院。”
“不是,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晓原猜妈妈误会了,以为他还和小时候一样,求大佛们保佑自己不瘸,“妈,其实我……不可怜。这些东西往后我也用不上。”
“用不上你拿它干嘛?”陈琴不愿意看这个,这些都是她身为人母不能实现的梦,现实残酷,连还愿的机会都没给她,“收起来吧。”
苏晓原推着陈琴往外走:“这个我有用,妈你先出去一下……别担心我,我现在真好了。”
“真的?”陈琴发觉最近儿子不太对劲,长大了似的。从前这些求神的护身佛可是他的宝贝,轻易不拿出来。
“真的。”苏晓原总觉得自己嘴上是湿的,偷偷又擦了擦,“这些是宝贝,可我用不上了啊。你看,我都好了……也不能说好了,腿没好,可也没再坏。往后你也别把我区别对待,就当我和小运是一样的,行不行?”
“可是你……”
“唉,妈你先出去,我要复习啦!”苏晓原轻轻推妈妈走,好不容易才关上门。手里的佛牌像新的,根本看不出来他留了整整10年。
五台山,听说许愿最灵验了,有求必应。大姨当年赶在春节去烧头香,求了个开过光的佛牌保佑自己平安无事。大和尚还按照大姨说的,把写了自己生辰八字的纸条塞在佛牌夹层里。
也许家人当年的心愿是自己别落下病根吧。塞进夹层的纸条取不出来,苏晓原取了张方便贴,一笔一划写上张钊的大名,和他出生的阳历生日。虽然不比八字郑重,可苏晓原相信这个能保佑自己,也能保佑他。
塞好,苏晓原虔诚地许了个心愿,希望张钊一切顺利,体考前不要再受伤了。
佛牌上的大菩萨究竟是哪一位,苏晓原并不知道。我佛慈悲,笑含大怜悯,苏晓原信神佛之说,只要张钊的腿赶紧好,高考之后他愿意爬五台山还愿。
自己不能跑了,佛祖可以保佑别人。
这个愿望许的有些大,可谁让张钊是自己男朋友呢。苏晓原一头倒在床上,拽了下铺的被子盖住脑袋。嗯,男朋友,自己往后就是……有男朋友的人。还亲过了,是初吻。
是什么感觉呢,苏晓原想不起来,一切发生太快。可张钊的怀抱是热的,像烈日炎炎,他说话的时候,仿佛能听到操场上响破天际的蝉鸣。
他是盛夏,身上有汗水打湿运动背心的味道,却又像教室顶上转着的电风扇那么凉快。他不乖,不听话,不讨老师喜欢,会举着老王用的教师三角尺在讲台上骂人。会给9班所有女生打热水,也会偷懒用墩布擦蓝色墙围。会为了跑出成绩受伤,是咬着牙深蹲跳的倔小子。他吊儿郎当,满嘴脏话,是流氓。
想着,苏晓原把脸往枕头里一埋,诶呀,他可真好。
三天之后,和区一中的下半学期悄无声息地开始了,各年级按部就班到校,不像上半学期那样众志成城。高一的学生准备迎接高二,高二的这一批进入收尾阶段,成为了准高三。
而高三这一批,则有更繁重的课业压力,准备迎接3月中旬的一模。就连9班也不能免俗开了补课。可所有加起来都没有一中田径队的消息骇人,贴吧和小范围朋友圈传疯了。
前任队长张钊,归队。
苏晓原没亲眼看见这个过程,但他等张钊下练的时候遇上了蒋岚。一个寒假不见,蒋岚还是一样活泼话多,跟谁都能聊,长跑的成绩也进步不少。
苏晓原的女生缘好得离奇,别看他不高不强壮,可那份温柔细心很招女孩子。据蒋岚说,张钊那天拎着包去了田径队的训练场,那感觉就像方世玉重回红花会差不多,周围人都盯着他看。张钊摆臭脸,也没说话,直接往春哥面前站。春哥眼皮都不抬,说,5000米能跑进16分就滚回来训练,不能就滚蛋。
结果张钊原地热身,摘了腿上的创口贴,成了当天操场上的一颗彗星,所有人都给他让跑道。15分49秒,刷了校记录。
“你腿伤怎么还不好啊?”开学第三周,苏晓原瘸着,意外的是张钊也瘸着。
张钊拎着9班所有女生的水瓶,肩负打水重任。俩人不在一个班了,只好约在水房见,下课像牛郎织女一样往这里钻。
“其实好得差不多了。”何安在外头望风,张钊大胆地拉着他,“1班里冷不冷啊,手冰凉。”
“不冷,我都被你裹成球儿了。”有人把门,苏晓原还是不放心,“你别拉我,这是学校……学校是上课学习的地方。”
“谈恋爱也是一种学习啊,科学家都说这叫锻炼情商。”张钊穿了个灰帽衫,本身高挑挺拔,归队之后瘦了又瘦,鼻梁也跟着尖挺不少。单是这副不羁的皮囊应该很招桃花,但千万别张嘴说话。
毕竟张钊本尊最大的本事就是自己的桃花自己摁死。“给你买衣服就穿,别扣扣索索的。知道你省钱,你老公花钱不用心疼。”
“你再瞎说我生气了啊。”苏晓原赶紧甩他的手,生怕他在学校胡闹。一中不像实验高中管理森严,有谈恋爱的,经常能在校园里撞见。可他和张钊不一样,他俩比早恋危险得多。
“那我不说了,你心里明白就行。”张钊拎着不下十个打满的水瓶,低头轻而易举亲到酒窝,“晚上队里训练,你先在1班上晚自习,下练了我送你回家。”
“嗯,那你小心腿啊。”苏晓原点了点头,正巧预备铃响。
怎么响这么快啊,他觉得刚和张钊见上一面。
“那钊哥走了啊。”张钊走一步回头一下,“不过你的腿也好太慢了吧,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我……”苏晓原这两天正琢磨怎么开口,“我过两天要是再不好……我再告诉你。”
“行,那我走了啊,你上楼梯小心!”张钊和何安从东楼梯走,几大步就蹿没了影。苏晓原怕人发现,每回都从西楼梯走,俩人偷偷摸摸还挺甜蜜的。
可腿的问题怎么和张钊开口呢?苏晓原抱着水瓶往楼上爬,不想正好撞上谁。他抬头一瞧,薛业,正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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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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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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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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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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