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商队是最早一批跟着林召离开淮南府的队伍,由他们带回来的江南道瓷器和绸缎成为了整个淮南府的宠儿。
这也使得他们从一支籍籍无名的小商队在短短五个月成为州府大商贾,就连府邸也跟着扩张了几番。
变化之大带动了淮南府百姓从商的积极性,府邸门前车水马龙,想要请教的人如天上星,络绎不绝。
起先这个商队的负责人还闭口不言,但在前些日子六十大寿上,喝开了,终于是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这些人精,只是看着老夫府邸家财。哼!这钱哪有这么好赚!你们知道江南那边最多的是什么?就是他*的读书人多,读的是书,吃的是墨,这书读多了,墨吃多了,一身肉连着心也都黑了!”
“一屋子人坐在一起,饭还没吃两口,酒先给你满上了。这是为什么?讲礼数?屁嘞!这就是探底,喝酒前要问个风花雪月,千秋迢迢!你若答不上来,这酒也就白喝了。嘿,人家就不待见你了!生意也就黄了!”
“老子特么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这帮黑心眼的口中说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话里话外暗示的却是‘挞数十,驱之别院’。老子听不懂,还以为真夸着呢,结果呢,人家饭都不吃了,直接走了。要我说这帮子人就是心黑!”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们穷啊,咱们还得靠着他们。江南丝绸好啊,细丝坚韧,不像咱们这里的丝线,一扯就破。鱼米水乡,海运亨通,想要啥只要在码头等着就好了,咱们这里可什么都没有,想要什么就得靠这两条腿,四个蹄子,磨出来!”
......
话说到这里,原本喜庆的宴席也出现了低迷之势。
酒未尽,人已醉。
这番话传到了司明月的耳中,她摸了摸已经明显凸起的腹部,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一旁的齐泽:
“王爷,眼下正是修建学堂的好时机。不过依妾身愚见,除去寻常学堂私塾外,还应该建几个特殊的学堂,不如就聘请这位老先生为他们讲讲江南趣事,也能帮着他们避开一些弯弯绕绕。”
自从王妃有了身孕,齐泽也不怎么出府了,整日陪在司明月身边,小夫妻二人犹如一体,淮南府各州官吏送来的折子也不再送去书房,而直接送到两人内院。
他虽不胜政务,但跟着司明月数月,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不少,此时听着司明月的话,立刻明悟了:
“所以江心是故意拜托林掌柜带着他们去江南道,等着他们吃亏,这样才会更加深刻的明白,就算是做商人也得有点墨水,否则就算被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银子。”
他刚说完就被司明月娇瞪一眼,手臂上也挨了一下:“王爷这话说的,他们都是咱们淮南府商道的开拓者,江心应该是希望他们能顺顺利利,怎么可能等着他们吃亏呢。江南水乡,难道不是贸易的好去处么?”
“王妃说的对。”齐泽笑着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一只手也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凸起的腹部,“是本王的错,曲解了王妃意思,该罚。”
听他这么说,司明月立刻笑了,她眼珠子一转道:“妾身可不敢罚王爷,不过的确有件事情要拜托王爷。”
“说吧,为了王妃,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齐泽答应得毫不迟疑。
司明月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先是恼怒地锤了锤他的胳膊,而后指着不远处桌子上的果盘道:“这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还是免了,王爷能将那几颗荔枝剥于江心就已经是恩典。”
齐泽听出了她的调侃,说了一句“淘气”后倒也真的任劳任怨地为她剥荔枝。
这荔枝是杨氏前些日子托人送来的,甘甜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司明月喜欢吃,但嫌弃剥开麻烦,干脆就变着花让齐泽剥给她吃。
齐泽贵胄出身,就算是远离皇城多年也从未伺候过人,可现在却为了讨好自己的王妃,自然是全神贯注地与那荔枝壳作对。
只是他能耍出一手好的刀花,却偏偏对这脆弱的果壳没有办法。
手劲小了划不开壳,手劲大了,里面的果肉也毁了。
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最后摆在司明月面前的却是残缺不全的果肉。
司明月随意拿起一颗果肉,唇角弯了又平,平了又弯,最终还是放下了荔枝,掩面笑了起来。
“王妃!”
齐泽又羞又恼,想将人抓来教训一番,可目光落在其腹部后又改了主意,只是将人重新拉过来捏了捏她的腰。
后者冷不丁呻|||吟一声,指尖隔着绸帕要去推他,不过手才刚伸出来就被齐泽的手掌包住,末了还不忘用指腹摩挲了一番。
二人打闹之时,内院的门忽然响了。
齐泽稳住了险些摔倒的司明月,自己去开门。
司明月也缓了口气,扶着腰重新坐下来。本想着帮她的王爷将那几颗惨不忍睹的荔枝“毁尸灭迹”,可刚拿起来就对上了齐泽严肃的面容。
再往后看,院外站着两人。
“陛下!皇后娘娘!”
来的人正是当朝帝后。
司明月手中的荔枝霎时间成为了烫手山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放还是该吃。
齐潦早就看见了她手上已经“体无完肤”的荔枝,那因吵闹朝廷而烦闷的心竟然跟着轻松了几分。
因为来客身份贵重,司明月也不敢让其他仆役收拾内院,只能让沁墨来回跑了几趟。
齐潦这次是微服出宫,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就连万仙楼的眼线都没注意到,这让司明月心中颇为意外。
不过对方似乎是单纯来游玩的,他们在淮南府呆了四日,游湖观景一样没有落下。
司明月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故而只能在画舫或者茶楼上远远地看着他们三人。
齐泽早就在州府出了名,而且因为他从不端着王爷架子,平易近人,很快就被州府百姓彻底接纳,就连走在路上都有百姓朝他打招呼,亲切得就像是看见自家邻居。
齐潦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知不觉竟然多了几分酸涩,回到王府就开始肆意使唤起自己的胞弟来。
极其幼稚的手段,却又恰巧证明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亲密关系。
司明月和季清娴这对妯娌在一旁看着乐呵,直到沁墨送来汤药。
这副药是最常见的安胎药,是沁墨亲自熬的,可是这药还未送到司明月面前,就被季清娴给打翻了。
突如其来的瓷器碎裂声也吸引了正在不远处的齐氏兄弟,齐泽率先一步来到司明月面前,反复打量确认她是否有伤。
司明月推了推他,转而将视线落在了对面的季清娴身上。
此时的季清娴眼神飘忽,白皙的面容在黑色锦服衬托下已经转变为了惨白。她双手交叉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像是在抗拒什么。
关于季清娴这位皇后,在司明月的认知中,她高洁如天之月,就连远观都是一种亵渎。
当然,这也是源于她们那并不愉快的初见。
虽然这短短四天相处让她稍微从天上下凡至人间,但司明月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
齐潦见状立刻上前将人抱住,细声细气地安抚起来,然而不管他如何劝慰,季清娴紧绷的神情并没有放松半分。
司明月和齐泽两人默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主子......”沁墨小心翼翼地收好地上残渣,“奴婢再去给您煮一碗药。”
“先不急。”司明月摇头,“请周先生开一副安神药给主子送去。”
齐潦将人送回屋子,回来后神色凝重,叫走了齐泽去书房议事,仅留下司明月一人在院中。
她目送两人离开,视线下移,落在了那未干的污渍上。
一副安胎药而已,为何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
司明月想起先前听说过有关季氏夫人为皇后生育而搜刮名贵药材的消息,心中有了猜测。
沁墨手脚麻利,很快就端来了安神药。不过这一次司明月接过了药,亲自送了进去。
季清娴此时正缩在床榻里面一角,裹着被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见司明月进来,她愣了一下,这才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被子一角。
“府中的周先生对药理颇有研究,娘娘您服下后好生歇息吧。”司明月将药送到了床榻边,福了福身子就要离开。
她本就是想来看看季清娴,只是没想到她的现状远超自己想象。
“别走。”
就在司明月即将推开雕漆木门时,季清娴忽然叫住了她。
“坐过来。”
司明月依言照办,待她坐稳后,季清娴这才从角落出来,双手捧着药碗,将里面的药汁一饮而尽。
这幅安神药里面有淡淡的甘草香,舒缓了季清娴紧绷的情绪。【妙】 【书】 【斋】 【妙书斋】
只是她喝完后就陷入了沉默中,似乎已经忘记司明月还坐在一边。
被忽视的司明月也索性借机认真打量起了这位许久不见的同窗。
今日的她一身黑色锦服,上面用深灰色绣着凤纹,若非仔细打量压根看不出来。珊瑚红坠子和黑色华服衬着她的面容白净剔透。
不得不说,面对这么一张精致的脸,饶是司明月这种从不在意皮囊的人也生了几分艳羡。
上天似乎是将它能想到的最好都赋予了眼前的女子。
姣好的面容,傲人的家世,艳羡的爱情,以及母仪天下的尊位。
可是她此刻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和萎靡的神情,却让当初在皇城之内淡淡一眼就带着万千压迫的少女形象彻底淡去。
司明月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可怜。
即使她现在是俞朝最尊贵的女人,她依旧身不由己。
“孩子......多大了?”
当司明月在心里非议这位俞朝皇后时,季清娴总算开口了。
司明月听见询问立刻回神,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淡笑道:“前些日子刚诊断过,已经有五个月大了。”
季清娴被她脸上的笑意带着也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但很快她又收敛了笑意,转而有些迟疑地问道:“我能摸摸他么?”
司明月点了点头,而后她就看见季清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肚子,只是指尖刚刚碰上就像是被烫着了般立刻缩了回去。
方才的动作就像是在面对一个稀世珍品,想要去碰却又害怕于它的脆弱,变得畏手畏脚。
这个念头从司明月脑中一闪而过,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眼前人可是季氏的嫡女,当朝的皇后,什么宝贝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情绪?
所以她握住了季清娴的手,领着她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娘娘不必担心,孩子并非什么脆弱易夭之物。”
她的话刚说完,另一只手就突然被抓住了,虽然不疼,但却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是用尽了毕生之力。
司明月诧异地看向季清娴,却发现对方异常严肃地回望着她。
“皇后娘娘您......”
“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沉默,不过司明月作为臣子还是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对妾身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腹中胎儿以后能平平安安即可。”
“不行!”她刚说完就被季清娴厉声打断了,“他必须是个男孩!”
“这......”司明月有些为难,“此事怕是妾身也无法做主。”
腹中胎儿尚未出生,她又如何能得知是男是女。更何况以宁王府的底子和她的手腕,就算生了千金以后也不会吃亏。
可是季清娴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般,口中一直念叨着她必须生男孩。
司明月见状也有些无奈,只能附和着她的话,说着一定会如愿。
两人一说一答,等到司明月从屋内出来之时已经是月上梢头。
她让人去打听了一下齐泽的位置,得知他与齐潦还在谈话后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内院。
翌日,一直都喜欢到处游玩的帝后忽然说要走,齐泽和司明月猝不及防,但也只能遵从两人命令,从侧门送他们离开。
离别时的季清娴又恢复了以往淡然如菊的从容模样,只是在坐上马车前忽然抓住了司明月的手腕,低声留下了一句话:
“来日等你回了临安城,本宫再亲自教你礼法吧。”
司明月愣住了,再回神时帝后已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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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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