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州在允州以南,是前朝俞州王,俞朝开国皇帝齐枢的封地,也是俞朝的龙兴之地。因此它在俞朝的地位举足轻重。
作为俞朝南方最大的州府,它有着不输于临安城的繁华和热闹,甚至在水路运输上比临安城更为便利。
现州四面环水,运河上常年可见大帆船,联通南北。每日码头上也随处可见人来人往,繁忙且热闹。
贸易便利吸引了南方大部分商客,也间接带动了现州的人口流通和经济。自俞朝开放经商贸易自由后,不少人就选择在现州定居。
这样的迁徙热潮一直高涨不下,尤其是在三年前的涝灾之时,唯一安然无恙的现州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说来也是奇怪,现州作为俞朝唯一一个四面环水的水运大州,仅仅是在涝灾前夕有过轻微决堤迹象,随后很快就被填补上了。其中北边最大,最宽,最繁忙的锦南运河更是稳如磐石。
正因为如此,当时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也纷纷抛弃自己的家园,辗转来到现州避难。
不仅如此,现州的安然无恙使得天谴一说不攻自破,这也是后期顺利平叛的原因之一。
如今,现州一片欣欣向荣,即便是在冬日也能感受到蕴藏在其中的活力。
司明月坐在客栈二层的厢房中,手中握着一颗白子,敲打着面前的棋盘,偶尔落下一子。只是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窗外的繁忙景色吸引。
即便如此,她依旧赢了好几局。
对面坐着的沁墨见自己讨不着好处,耷拉着脸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陪她下棋了。
司明月也不多言,任由她将面前的棋盘搅乱,自己则是看着外面。
这里有着河道特有的湿咸气息和微醺的河风。
明明是冬季却不见半点雪的踪迹,反而在人们热火朝天地吆喝中多了几分暖意。
让她感觉自己置身在温暖之中,颇为舒适。
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沁墨收拾好棋盘后也跟着看了一眼,此时正好有大量货物从大帆船上卸下,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不仅如此,上面还有一些木箱子上挂着暗黄色布条,一看就是从南海运来的贡品!
沁墨看着这些数量庞大的货物垒在一起,心中比较了一番后连连惊叹。
司明月看着她惊讶的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自己则是重新摆好了棋盘,与自己对弈。
待到沁墨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后,发现司明月已经正好布局结束,正握着一颗黑子思索着。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依旧是熟悉的棋局后立刻失去了兴趣。整个人趴在桌案上,看着司明月落子。
他们一路疾驰而来,沁墨原以为司明月会急着取信,但自到了现州后她却一反常态地将家仆打发去打听小蒲村的下落,自己则是整日研究棋局,摆来摆去也是总是相同的局面,偏偏她还乐此不疲。
一连几日,沁墨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又觉得痒痒的,终于是忍不住张口问道:“主子,您一连推演此局好几日,莫不是里面有宝贝不成?”
听见她的话,司明月抬眸,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小丫头有贼心,只记得宝贝。”
“那您究竟在作甚?”沁墨揉着额头嘟囔道,“咱们一路赶来不就是为了取信么?可您倒好,自己坐在客栈中下了三天的棋。”
“自然有用。”司明月说完将一颗黑子扣下,突然来了兴致,抬头问道,“你可知面前是什么?”
沁墨想也不想就答道:“棋。”
刚说完又挨了一敲,沁墨捂头噘嘴:“主子,您别故弄玄虚,婢子不懂。”
司明月摇头缓缓说道:“是天下。”
沁墨望着面前黑白分明的棋子,可任凭她如何想象也无法将虚无缥缈的天下二字与其联系一二。
“天下是什么?”她问出了一句思索很久的问题。
司明月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我们的小沁墨也长大了,竟然也开始思考起天下了。”
沁墨更加迷糊,她并没有思考天下,她只是想知道什么是天下,为什么包括自家主子在内都喜欢提及。
司明月笑够后,为她解惑:“人,事,物,三者合一便是天下。”
沁墨似懂非懂地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棋盘上。在司明月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这一次她看见的不再是冰冷的棋子,而是司明月口中俞朝中心---临安城。ωWW.miaoshuzh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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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
临安城出了一件大事情,十几位北上科考学子齐聚于京兆府衙门前,联名状告当朝镇国大将军陈淼私自羁押囚禁他们。
陈淼入城时的狂妄之姿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有这般消息流出,全城哗然之下,百姓们几乎是立刻相信了状告学子所言非虚。
与此同时,有心人也将目光放在了朝中两位阁相身上。
自从陈淼入城后,其子便在他的默许下与李家二小姐亲近起来,两家大有联姻之势。
而季淮是白衣学子们名义上的老师,倘若陈淼当真将学子私自羁押囚禁,那便是与季淮公开叫板。
仅此一事,便将季李陈三家全部牵涉在内,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然而受领此事的京兆府衙仅仅是将人全数请进衙内,此后便再无动作。不仅如此,备受众人瞩目的三家府邸也是大门紧闭,众人从早等到晚也没有一个说法。
这般平静,反而让人心中惴惴不安。
不过任他们如何猜测也不会想到,本该因此事而势如水火的两位阁相,此时正在城中一间无人酒肆之中把酒言欢。
李似德将佳酿一饮而尽,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季淮感叹道:“季兄无论何时都是这般闲适,老弟羡慕。”
季淮回以淡笑:“李老弟此言差矣,如今城中流言四起,一双双眼睛俱盯着你我,何来闲适一说?”
“可是为今日一事?”李似德笑道,“先是为了一个女人回来,然后带兵闯城,如今又是囚禁学子,这临安城自陈子宁归来后确实热闹不少。”
“哦?”季淮将手中杯放下,“私自囚禁学子是重罪,寻朝例是要连坐的。如此大好机会那齐峦定然是不会放过。这些年他虽然不说,但城门那一脚怕是还惦记着。”
李似德嗤笑:“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与你我兄弟何干?”
季淮挑眉:“愚兄还以为你对那陈怀义欣赏的紧。”
李似德斟酒,而后颇为无奈道:“季兄你也知道,老弟我就这么两个宝贝女儿,看对了眼。更何况以你我兄弟如今的身份,皇家又如何?还是儿女心意重要。”
季淮轻笑:“季某没有记错的话,姝月倾心那齐渠梁久矣,怎么,改了主意?”
李似德抿酒点头。
“原来如此。”季淮接过酒坛斟满,“李老弟既然有了沟壑,愚兄便也不再过问。不过先前的约定还请李老弟莫要忘记。”
“自然。”
季淮满意地点头,举杯之时看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外面,正好看见万仙楼五层中那推开的窗。他轻笑一声,收回视线,与李似德碰杯,将佳酿一饮而尽。
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不得而知。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京兆府大门依旧紧闭,传言也愈演愈烈。
陈府内,陈怀义正在长廊之中疾步行走。两边家仆见到他纷纷行礼,然而他却视而不见,径直推门进了陈淼的书房。
“爹!”
他一进去就看见陈淼正坐在书案前翻阅兵书,当下就是心中一紧。陈淼习读兵书之时极其讨厌他人打断,哪怕是亲生儿子也不行。
陈怀义见自己触鳞,连忙行礼口中连连告罪。
但今日的陈淼似乎心情格外好,他放下兵书,看着面前的陈怀义,随意挥了挥手问道:“急急忙忙可是有事禀告?”
见他没有怪罪,陈怀义立刻起身道:“父亲,如今城中皆在传您囚禁学子一事。京兆府尹已经受理,想来不久就要移交大理寺。”
“学子?”陈淼起初听说时还有一丝疑惑,但他很快想起来,“你是说那些被关在别院的文弱书生?若真是学子,就将他们放了吧,再送点银子打发了。”
听见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陈怀义心中一沉,当即说道:“这么说,他们传的都是真的?您当真囚禁了今年科考学子?您可知这是重罪,就算您是镇国大将军也难辞其咎!”
“怀义!”陈淼喝住了他,“你这是在质问为父?.”
陈怀义停住了,当即告罪:“怀义不敢。”
陈淼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儿子,忽然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老来子,自幼受尽宠爱,与还镇守边关的两个儿子天壤之别。比起放在边关,还是留在这里适合他。
“怀义啊,你过来。”
他招了招手,陈怀义愣了一下,立刻上前:“父亲。”
“你与李二小姐相处如何?”
说起李怀敏,陈怀义有些窘迫,好半天后才如实说道:“她并非是怀义在边塞时期待见面之人,但怀义同样心悦于李小姐。”
陈淼见他面色红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突然又说道:“可是他们李家只有两个女儿,守不住家业,届时你可愿入赘?”
陈怀义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更何况,他们陈家也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
“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陈淼打断了:“为父今日便要离开临安城,你若心仪李家小姐便留在这里吧。”
“父亲!”陈怀义连忙开口,只是唤了一声后却不知如何开口。
陈淼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走了。
陈怀义有些懵懂离开书房,期间管家唤了他好几声他也置若罔闻。陈淼听着外面动静,将兵书收整好,又叫来了一名兵士。
“带回来的弟兄们呢?”他问道。
“禀将军,兄弟们都在校场。”
“击鼓,让他们都过来,我们要离开临安城了。”陈淼起身,“对了,那女人呢?”
“据看守的人说,犯人熬不住刑,已经昏了。”
陈淼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让兄弟们都准备一下吧,本将军去看看犯人。”
“是!”
兵士领命离开。
陈淼也很快离开书房,独自驾马离府。
此时已经傍晚,临安城街道上已经鲜少有人,但在听见马蹄声时依旧下意识地让开路。直到人走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马上是何人。
“那不是陈将军?”
“这么晚了,莫非是要去京兆府?”
...
众人低声议论,压根没有注意到此时陈淼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陈淼回到了顺意坊当初关押学子们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去,反而是绕到了后门,翻身下马直接跃墙而入。
落地后,他也没有急着进屋,反而是在其中一根梁柱上敲了敲。紧接着便听见屋内传来“咿呀”的动静。在推开门时,里面陈设不变,只是墙上空了一处。
陈淼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随后又是一声“咿呀”,墙上门重新合并,严丝合缝。
院内随即回归平静。
江浅书从天而降,盯着被陈淼敲过的梁柱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皇城清心殿,内殿。
齐帝倚在榻上,看着太子端来药碗,闻着从未有过的辛味,有口气没口气地问道:“这是何药?”
太子搅动玉勺回答:“是老御医开的新药方。”
“老东西又在瞎折腾了。”齐帝挣扎着起来,接过碗如此说道。
太子接话:“老御医有心,这些药是他托阿渠走遍俞朝上下寻来的。听说其中有一味乃是千年雪蟾,可以治百毒。”
齐帝“哼”了一声,将碗中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这毒已经在朕体内累积了十五年,也该到头了。观弘,传个口谕给那老东西,让他做点正事。”
还不等太子应下,他又问道:“今日临安城可是有了动静?”
“有。”太子答,“今日城中传言,陈将军私自羁押科考学子。京兆府尹已经将此事上书,人证物证俱在,请父皇定夺。”
“都齐了?”
“齐了。”
“好!”
齐帝原本浑浊的双目立刻迸发出光彩来,他顾不得放下碗便连连传人将奏折送上。
奏折之中不过寥寥数笔,却将整件事情说得一清二楚。齐帝一言不发地看完后,合上奏折问道:“都准备好了?”
“左右精羽龙卫借诗河灯会之际已经将临安城全数围住,羽林卫和禁军也全数就位。”太子道,“观先生也派人将所有送出临安城的消息封锁住了。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观先生说,他只能封住临安城五日消息。”
“五日足矣。”齐帝点头,在太子的搀扶之下起身,“宣陈淼入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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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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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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