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谢时蕴的眼底先是划过怔愣,而后是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很快就撇过了目光,轻咳了声。
慕绵后知后觉地吓了一大跳,忙摆手道:“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她指尖在空中比划了个弧度,可就在这一瞬,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倏忽跑进了屋里,带出一道嗓音:“你别动!”
谢时蕴:“……”
嘴角轻笑了声,手心里的灰烬被他碾入风中。
至少,他还有一点好。
虽然这个……
好像没什么用。
慕绵很快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扯出了一道软尺,说:“哥哥,我给你量臀围!我知道了,我上回给你量尺寸的时候,忘了这里!”
谢时蕴:“……”
男人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慕绵一脸抱歉,“对不起,我那天太紧张了,其实我很认真的,我是专业的,你信我!”
谢时蕴见她双手从自己身后绕了上来,勒出一道软尺拦住他,他指腹揉了揉太阳穴,“你……”
慕绵站在他身侧,低头看了眼数字:“哥哥的臀围是……”
“你给我闭嘴。”
慕绵低声道:“93。”
谢时蕴:“……”
慕绵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哥哥你别自卑,这可是模特身材!”
谢时蕴冷笑了声:“你刚才要再大声一点,整栋楼都听见了。”
慕绵歪了下头:“干嘛,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咱们骄傲!”
谢时蕴:“……”
慕绵的脸凑到他跟前,“哥哥,你是在害羞吗?”
谢时蕴撇过头去,把她拽回了屋:“没有。”
慕绵:“可是你的脸好像红了。”
谢时蕴:“热的。”
慕绵:“热?几分熟,可以吃了吗?”
谢时蕴大掌盖在脸上,“小丫头,不害臊。”
慕绵皱眉:“你干嘛啊,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
谢时蕴眉头一拧,看向她,语气陡然沉冷:“挺行啊。”
慕绵扬了扬下巴,“国外男模可好看了!我让他们穿什么就穿什么!”
谢时蕴深吸了口气,最后说了句:“绵绵,咱们出了国也要保持本心,懂吗?”
慕绵点头,“知道。”
谢时蕴笑了,用她喝蜂蜜水的杯子倒了杯凉水,“你知道个什么啊,你知道。”
慕绵:“我知道无产阶级最终会取得胜利!试看将来寰宇,必是赤旗的天下!”
谢时蕴:“……”
慕绵站到沙发上,“哥哥,你知道我在国外听得最多的歌是什么吗?”
谢时蕴搭了道腔:“义勇军进行曲。”
慕绵眼睛一亮:“哥哥好懂我!”
谢时蕴磨牙:“我一点都不懂你。”
慕绵:“还有一首,放在一起听特别热血沸腾!”
谢时蕴把她踢到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头顶就落来一道歌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谢时蕴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从兜里拿出了手机,默默地放到桌上,坐回了沙发,长腿叠着,安静地看她在那里唱。
慕绵跳下了沙发,一边唱还一边跳,她在国外学过交谊舞,此刻一身绸缎长裙似被明月笼罩,旋转时如水波荡起涟漪。
明明唱得没有一个声调在节奏上,明明不是什么抒情音乐,可谢时蕴却托着下颚认真地看她,看着这个,只为他一人演唱的姑娘。
如果在战场上,他有幸能看见一个姑娘为他起舞唱国际歌,大概下一秒,就会甘愿赴死。
唱完后,慕绵提起裙摆朝他谢礼,“好听吗?”
谢时蕴给她鼓了鼓掌,起身道:“很完美。”
慕绵把手朝他伸了过去,谢时蕴看她,慕绵小声提醒:“吻手礼。”
男人唇畔陷入一道弧度,握着她的手弯腰落了一道吻。
慕绵这才高贵地收回手。
“十二点了,小公主,该睡觉了。”
慕绵摇头,“不是小公主。”
谢时蕴眉稍一挑,“那叫什么?”
慕绵剁了下脚:“你没听我刚才唱的吗?’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谢时蕴没忍住笑出了声,“咳咳咳!好,主人,该去睡觉了。”
慕绵双手揽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了道吻,而后软声道:“你也晚安,我的主人。”
谢时蕴眼底滑过刹那失神,指腹下意识去握她的手腕,忽然,头顶钟声响起,女孩滑腻的指尖从他掌心溜走。
原来,十二点钟声响起后,被打回原形的,不只是灰姑娘,也可能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落魄男人。
-
十月的秋天是京市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临窗的房间,清早能听见鸟语,嗅着花香醒来,一整天都将在阳光中度过。
整个尚驰在经过七天假期后,都陷入了赶进度的繁忙中,只有慕绵,陷入一场脑袋空空的回忆里。
安谧从茶水间里拿了两杯咖啡,给她桌上放了一瓶,道:“小美人,怎么了,睡落枕了?”
慕绵抬手捶了捶太阳穴,“我昨晚喝酒了。”
安谧:“嗯。”
慕绵:“是跟一个男人。”
安谧:“嗯?”
慕绵:“他送我回家的。”
安谧:“嗯!”
慕绵:“可是我忘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谧:“嗯……”
慕绵:“不过,我今早起来在桌上的笔记本里发现了这个。”
安谧凑近去定睛一看,“野啊宝贝!”
慕绵忙捂住她嘴巴,“小点声!”
安谧竖起了大拇指:“大晚上的跟男人量臀围玩,接下来是不是拿那根软尺捆绑他~”
慕绵:“没有!”
安谧眼睛定定地看她,慕绵被她看得有点心虚,忙低头继续画图纸。
安谧晃了晃手里的咖啡,笑意幽深。
这时,隔壁办公室的曲米走了过来,给大家发家乡特产,毕竟国庆七天回了老家,不少工作让留守的同事帮忙了,于是道:“这周五晚上,梦花酒吧,我请。”
安谧声音慵懒道:“都有谁啊。”
曲米点了几个人,最后说了句:“我请客,带上男朋友不为过吧?”
慕绵心头警铃一响,周五、带男朋友,所以曲米又要带男朋友回来过夜?!
晴天霹雳!
曲米:“到时候都来啊。”
慕绵张了张嘴想说不去,却见曲米朝她眨巴眼睛:“认识新同事的好机会。”
慕绵:“……”
昨晚发生的事情慕绵因为一无所知,反而有些无所畏惧,但当谢时蕴的电话打过来时,慕绵那点伪装顷刻变成了心虚,本来想接的,手指一划,变成了挂断。
慕绵:“……”
谢谢:【?】
慕绵:【开会。】
谢谢:【嗯,今晚吃饭的地方在京会。】
慕绵:!!!
慕绵:【我今天下午要出差。】
谢谢:【哪儿,几天,飞机,高铁还是汽车?】
慕绵:“……”
从小到大,每逢遇见谢时蕴,她必出糗,这次她也不想问了,老天让她喝酒断片一定是可怜她。
慕绵:【下周再回来,看进度,去好几个地方,你说的通勤方式都有。】
糊弄完,慕绵总算舒了口气,等衣服做好后也是下周的事情,昨晚用生命拿到的尺寸,不能浪费。
-
等到了周五,还没下班,曲米就在群里通知大家记得聚会。
虽然慕绵在跟人打交道这件事上并不熟络,但玩也是好事。
梦花酒吧离公司不远,多是年轻人聚集的场所,无聊了还能上舞池蹦迪,这会慕绵在剥花生吃,曲米则跟其他同事在舞池上蹦跶,沙发这儿就剩慕绵和安谧,还有曲米的男朋友向阳。
安谧:“我这腰不是很行,慕绵,你去玩吧,我给你看着包。”
慕绵摇头,对面的向阳是个理工男,闻言道:“买张升降桌站着办公,久坐确实难受。”
慕绵继续吃花生,安谧笑她:“这花生有这么好吃吗?”
向阳见状,就朝服务员喊了声:“waiter,麻烦再上点小吃。”
说着,就转头问慕绵:“还要点什么?”
慕绵:“薯条。”
安谧笑着端了杯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带小孩来。”
慕绵看到酒已经警铃大作了,还让她喝,不如要她的命,这会吃点零食也能解解馋,看免费蹦迪。
酒吧里五彩斑斓的灯光挥过,但愣是能营造出伸手难见五指的昏暗氛围,没一会儿,有人端着托盘过来,向阳忙道:“放她那儿,都是她爱吃的。”
慕绵忙清空桌面,“谢谢!”
一道修长的手指端着杯盘落下,嗓音沉润:“不客气。”
慕绵指尖刚捏到一根薯条,蓦地听见这道声音,动作一愣,还没抬眼,旁边的安谧手中酒杯一晃:“帅哥,有没有兴趣在我们桌玩玩?”
她话音一落,慕绵看到眼前一张精雕细琢的完美侧脸,嘴角噙着浅笑,对上她视线时,却看不出笑意,仿佛是因为他站得高,眸光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这位小姐,请问,我可以吗?”
慕绵:!!!
此刻应该在外地出差的慕小棉,看到了在这里当侍应生的谢时蕴!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在撒谎!
这时,曲米他们跳完一轮下来,看到侍应生送饮料顺手接了过来,一落眼,几个女生都看直了。
“我去,梦花酒吧名不虚传啊!”
安谧看热闹不嫌事大:“慕绵,你说,要不要留人家?”
慕绵人还僵在原地,她也不是没在酒吧玩过,但……但被长辈抓包还是第一次啊!
“小丫头脸皮薄,你问她干嘛!”
曲米说着,赶紧挪来旁边的椅子:“帅哥,坐!”
向阳见状,有些不乐意道:“人家要工作,别耽误事。”
说着,朝谢时蕴道:“小哥,这是小费,这里不用你了……”
“谢时蕴穿着黑西装,打了燕尾领带,此刻酒吧光线昏暗,间或灯光划过他脸庞,勾勒出一副俊美无铸的雕塑面容,他脸色含着浅笑,将向阳给的小费收下,“我们酒吧的规矩,是收了小费,就得陪人。”
安谧眨巴下眼睛:“陪,是怎么个陪法?”
慕绵一听,忙道:“安谧姐姐,你别乱说!”
慕绵着急起身要溜,就听谢时蕴道:“这得看诚意了。”
慕绵:!!!
诚意!
她瞳孔睁睁地看向谢时蕴——什么诚意都不行!
连忙去拽谢时蕴的手,却被一旁的同事起哄道:“噢哟,原来是咱们小慕绵看上了呀~”
慕绵:“……”
男人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在她耳边道:“游戏还没开始呢,我收了小费,得陪他玩玩。”
此刻酒吧灯光划过,两人贴耳说话,暧昧氛围似公诸于众又像隐于暗角,慕绵心跳咚咚作响,人就被谢时蕴按回座位。
但鉴于她刚才的关心则乱暴露了情绪,同事们纷纷给慕绵和谢时蕴让了个位置。
他也毫不避讳,直接坐在向阳隔壁,把他跟慕绵分开了。
谢时蕴长手抽出桌上的扑克牌,语气温和道:“玩牌么?”
众人哪里管玩什么,看帅哥就够了:“可以!”
慕绵坐在一旁磨牙,就见这个人长袖善舞地开始耍牌,她见过的,十年前,在那个烟雾弥漫的赌场,那时候的谢时蕴还是个少年,手里的牌就像他的使臣,只要他勾勾手指,一个个全都贴服地表演。妙书斋
十年过去了,他的手技……更长。
骨节分明修长,每捏出一块卡牌,女生们都惊讶地鼓掌,玩牌的男人已经够帅了,还是手长得性感,脸如尤物的男人。
慕绵见他这样被人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牌发到她这里,也兴致缺缺的。
曲米:“帅哥,你也一起玩嘛!”
谢时蕴淡笑地摇头:“公平起见,荷官不参与游戏。”
慕绵愣了下,呆呆地看着他。
其他同事顿时笑道:“慕绵,你怎么回事啊,你的牌在手里,不在他脸上。”
谢时蕴桃花眼蓄着笑,下巴朝她手上的牌指了指。
慕绵脸颊一热,忙低头翻牌,最后发现,她这个最无心恋战的人赢得最多,而向阳这个最会玩的男人输得最惨。
曲米看了好一会帅哥才想起自己有男人,忙道:“那我们不喝酒了吧,谁输了,就真心话大冒险!”
安谧:“好啊,那这会,帅哥总可以一起玩了吧。”
慕绵没听谢时蕴说话,眼睛瞟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像是征求她意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怕他再盯着自己看,也跟着其他人说:“玩吧……”
谢时蕴轻笑了声:“好。”
慕绵咽了口气,这次是摇骰子,在开盖之前,安谧说了句:“先订好惩罚。”
慕绵哪里有心思去想什么惩罚,她现在就是如坐针毡。
曲米:“那就罚点数最少的两个人牵手怎么样?”
同事们笑出了声,“这算什么惩罚。”
谢时蕴一听,指腹不动声色得撞了下慕绵的骰子,等曲米一声令下,大家都揭开谜底。
最后,慕绵的是2点,谢时蕴的是1点。
“哇~”
“牵手牵手牵手!”
慕绵:???
现在她合理怀疑谢时蕴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牌有问题,骰子也有问题!
谢时蕴嘴角始终噙着浅笑,倒成了慕绵不好意思了,她鼓着气道:“牵一下就行了吧。”
刚才向阳输了好几轮,这会曲米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行,至少得这首歌结束才行!”
慕绵:“……”
她低着头,把手伸了出来,安谧:“十指交扣噢~”
慕绵:“……”
忽然,指缝让一道微微粗粝的手指穿入,慕绵觉得指尖一阵酥麻,如电流窜入心头,突突地给心脏起搏加速。
一首歌怎么那么长啊。
这时,有人说了句:“曲米,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大舒服,要不你先带他回去?”
这人话音一落,原本在玩骰子的谢时蕴神色微凛,看向了刚才输得最惨的向阳。
曲米朝慕绵道:“绵绵,那你要跟我们一块回去嘛?”
安谧打趣道:“你们俩小情侣的,她回去吃狗粮啊!”
此刻,舞场里切了音乐,一首歌的时间结束,牵手游戏终止,慕绵被藏在桌下的手微微一动,想从男人的手里抽出来,可就在这一瞬间,那道原本轻拢着她的大掌,突然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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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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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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