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细细一想。
宋药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
再看宋药那一脸的同情,赵晓东根本没搞清楚是什么事就跟着在那同情。
县长:“……”
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这俩小孩去了首都以后会不会被欺负了。
就他们这样,谁能欺负得了他们啊。
比起县长的“后知后觉”,宋药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不会被欺负。
哼,村里除了赵晓东,他可从来没输过。
石楠不算,她打架太作弊了。
所以县长说的这个事在小孩脑袋里过了一遍,就完全被他丢在脑后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忙着呢,哪里有空去思考谁喜欢自己谁不喜欢自己。
第一波考试是在本县考,宋药和赵晓东很顺当的考上。
然后就是专心等着省城的考试通知。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倒是也不意外,但对于大树村的人来说,他们可不管这个考试是不是县里考,是不是难度很低。
他们就知道一件事:
宋药和赵晓东在县里考试也考了个第一第二名。
诶呀!
大树村的大家伙可高兴坏了。
现在俩小孩的快乐玩耍地房顶都已经不安全了,在上面呆两个小时,能看见好几拨人来宋药家跟宋家人唠嗑。
“幺儿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啊。”
“你们家是怎么教孩子的?我家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开窍。”
“那幺儿以后是不是就要去首都了?诶呀!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去首都了,真是出息!”
宋爷爷心中得意,奈何面上要装稳重,回答的时候也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宋奶奶倒是很喜欢吹牛,但是她这不是也要准备考试吗?
哪有空来和大家进行吹牛这种长期而又无效的活动。
至于宋爸,他又忙起来了。
于是最后出来迎接众人,同时加入到吹牛阵营的,就是王教授了。
宋药和赵晓东刚开始的时候还盘坐在房顶上研究太阳,等发现是王教授来回答之后,慢慢的慢慢的……就变成趴房顶上偷听了。
最近知道他们要去首都科大后,王教授是有点失落的。
他一边觉得两个孩子这样不错,科大可是个好地方。
一边又遗憾他来到了大树村,他们却要走。
然后就听着王教授用着他那一如既往的严厉嗓子说着:
“这俩孩子是有出息,我当初在大学上课的时候,像是他们这么聪明的都没见几个。”
听到这话的大树村人就又惊了。
诶呀!
大学上课呀!
差点忘了,这位可是给大学生上课的。
众人热情转移,立刻七嘴八舌的问起了身为大学教授的王教授平时是怎么授课生活的。
王教授面上板着脸,心底却得意无比,说的那叫一个麻利快速。
宋药还从来没听过师公说这么多话呢,趴在房顶上听的津津有味。
“我在我们学校上课上的不是最好的,也就排个前三,学生们都争抢着要上我的课,那个时候啊……”
宋药听得有点不是很确定:
“师公这是不是在炫耀呀?”
赵晓东趴着听了一会:“这摆明了就是炫耀!”
俩小孩咂舌,没想到师公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的严肃板正,原来也会炫耀。
他们想听得更仔细一点,索性从梯子上下来。
结果正说的高兴的王教授一扭头看到他们,脸一僵,刚说到的“当年整个教室的学生看到我就大气不敢出”话音一转。
转成了:“所以幺儿他们这么聪明,一定能上大学的。”
宋药和赵晓东眼巴巴在旁边等了半天,硬是没能再听王教授夸他自己一句。
赵晓东还在那以为是巧合呢,宋药小脑袋转了一下,却很快弄明白估计师公是要面子,不肯在他们面前吹牛了。
诶,大人总是这么要面子。
知道不能再继续围观,他只能拉着赵晓东跑出去玩。
果然,他们一走,王教授的话头又自然的转到了“我在学校的威严那是有目共睹”上。
宋药为了表示自己的郁闷,鸡贼的写信给了文爷爷。
文天玉果然很快回信。
信中倒是没有笑话王教授,只站在公正的第三视角角度,给宋药阐述了一下为什么王教授会有这样的举动。
【你师公小时候比不过他的表哥们,年轻时又比不过同学,等到年老了,周围不是大学生就是大学老师,他唯一能拿出来吹嘘的便是他的教学经验。
但身边人见多了老师教授,你师公是清楚自己说了也没人觉得厉害的。
但你们村不一样,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文采,但大部分人又都向往知识,他们就像是个很好的捧场看客,真情实感的觉得你师公好。】
文天玉其实写信是更喜欢文绉绉写法的,奈何宋药可不是那种“收到信发现有点难理解于是忍下来默默学着理解”的性子。
他直接回信自己看不太懂,能不能说大白话。
于是,仙气飘飘的文爷爷回信也开始向宋药和赵晓东靠拢了。
宋药收到信,突然就明白了当初文爷爷为什么那么支持师公跟着他们回来。
他笃定的对赵晓东说:
“文爷爷肯定是知道师公喜欢人家夸他的。”
赵晓东:“当然知道啦,师公表现的太明显了。”
宋药嘿嘿一笑:“那倒也是。”
但这个表现的明显只是相对于两个热爱观察其他人面部表情的孩子们来说。
大树村的人可看不出一个每天严肃着脸,说话都透露着一股老师底气,双眼锐利像鹰的古板老头内心很喜欢让人夸自己。
他们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有点发憷的。
因为王教授看上去实在是太严肃了。
他又那么厉害,是村里,不,县里都没听说过的大学教授。
他们县能出个大学生就很厉害了,王教授居然是教大学生的,如何不让人心生敬仰。
哪怕王教授努力的试图融入,但大家夸过了一轮后,还是没多少人敢跟他私交。
没别的,学历不如人,怕王教授看不上自己啊。
结果宋药他们这一过了县里考试,王教授和村里的友谊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以前他无聊的时候要么自己跟自己下棋,要么就是去县里找王伯,下棋还好,找王伯是有风险的。
王伯这个哥哥一直觉得王教授身体弱,需要好好锻炼,所以王教授去了县里,会有八成的可能性被抓着擦玻璃。
他表示委屈:
“我身体弱那是七岁的时候好不好!我现在都七十了!”
也许天下的哥哥都是一样的,总之王伯并不听弟弟的诉苦。
而现在,王教授终于发现了更有意思的活动。
跟村里人一起吹牛逼。
他身边一直生活着很多比他强,甚至强到变·态的人物。
就连收了徒孙。
在短暂的相处后,王教授也有点镇不住宋药赵晓东。
宋药太精了,尤其是得了文天玉教导后,聪明的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岁数的孩子。
而赵晓东,他不爱动脑,但是他有个很大的优点,信任宋药。
宋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就导致了王教授在面临两个徒孙时,经常会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晚辈,而是两只猴。
他以前还嫌弃过宋爸笨。
但等有了聪明徒孙后,他才觉得笨点也有笨点的好处。
在王教授活的这几十年里。
他从未过过像是如今这样的生活。
每个人都尊敬他,佩服他,喜欢和他聊天,不嫌他长的严肃,还有人给他送大白菜。
这次送大白菜的宋药他们很眼熟。
对,就是那个当初要给何老师送冬瓜的老爷子。
这次他坚强的一步一挪走来了。
因为王教授也是经历过战争的,最后却能成才,并且还成为了一名能够教化众生的老师,老爷子觉得他值得这棵大白菜。
王教授这辈子都没想到,他能收获到这么高的评价。
教化众生。
多动听的四个字。
尤其是那位老爷子还在颤颤巍巍对他说:
“孩子,你辛苦了,能活下来,还活的这么好,你不容易啊。”
王教授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要是别人跟他说这话,他能一耳瓜子抽过去,顺带大喊一声:你喊谁孩子呢。
但知道这位老爷子当初上过战场,亲自拿刀杀过敌人后,他只觉得感慨与激动。
当年这位在战场的时候,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啊。
“您也不容易啊,能在那样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当初我逃命的时候,遇见的散乱大兵都有帮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两个经历了战争的老人坐在一起,王教授这才有空问:
“您贵庚啊?”
老爷子呵呵笑:“七十四。”
王教授:“……”
他抽抽嘴角:“那您只比我大了四岁啊?”
老爷子:“可不是吗,好孩子,这么算,你逃命的时候才七岁,这些年你辛苦了啊。”
王教授:“……”
话是很让人感动没错。
但是……老爷子你只比我大了四岁啊!就不要一口一个孩子了吧!
总之,虽然两位经历了战争的人碰头有点不顺利,但王教授还是成功在大树村混的如鱼得水。
他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大树村更让他高兴的地方了。
当初在国外留学时,就算是有约翰老师护着,身边还有好朋友,他也没少被人用歧视的目光看。
那种格格不入,能明确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国家的游离感一直缠绕着王教授。
回国之后才算是没了。
但紧接着就是妻子去世……
想到这里,王教授就捂住胸口,紧紧皱着眉,他感觉他的心脏在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仰望天空。
淡水……
“好孩子!”
老爷子慢悠悠的晃悠进来,笑呵呵道:“我们来下棋吧!”
王教授:“……大哥,不要再叫我孩子了。”
老爷子依旧笑呵呵:“好啊好啊,你看你,还叫我大哥这么礼貌,真是个好孩子。”
王教授:“……”
他现在完全不思念自己的妻子了。
只想赢了这个只比自己大四岁的“同辈”人。
有了人陪下棋,陪聊天的王教授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是怎么不舍徒孙们离去的,甚至还主动催促:
“你们还不出发吗?小心误了考试时间。”
宋药摇头晃脑:
“我本来以为我们就够喜新厌旧了,没想到师公你有过之而不及啊。”
王教授赶他们:
“去去去,还喜新厌旧,小屁孩一个,赶紧去考试吧你们。”
宋药和赵晓东之前还有点放心不下师公。
毕竟宋家人一向擅长自娱自乐。
而赵家那边经常过来,两家人如何他们都不用操心。
只有王教授。
心思脆弱又喜欢悲春伤秋。
宋药难免是有点担心他会因为他们两个的离开难过的。
他都想好了让石楠多来陪陪师公了。
结果师公居然自己好了。
小孩放下心中大石,不再拖延,老老实实去收拾行李。
其实说是收拾,还不如说是打下手。
因为大体都是原江收拾的。
宋药索性就一边递东西,一边跟原江哥哥絮絮叨叨说他们的新发现:
“之前我们在蜜城的时候研究风,结果发现太阳能更好用。”
“这段时间我们又去研究太阳,结果发现风能也许更好用。”
他本来就爱说,这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还熟门熟路的运用了各种联想:
“原江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做风扇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就想过能不能让风一直吹把它吹动,但是等风实在是太难了。”
“可是这段时间我趴在房顶,发现高处的风还是很大的。”
宋药向往的看向窗外天空:
“房顶的风都那么大了,天上的风一定更大。”
原江将收拾好的包系好:“到了首都也许可以试试。”
宋药眼睛一亮:“怎么试?做飞机吗?!”Μ.miaoshuzhai.net
他刚充满跃跃欲试,突然又一皱眉:
“算了,我不要坐飞机,有坠毁风险的。”
历史课本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一百年的飞机技术不算很成熟。
哪怕是一直没有停止发展,也只是“降低坠毁几率”,而不是“百分百不会坠毁”。
宋药可是很惜命的:
“我以后还要做很多东西,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原江看了一眼五短身材的小屁孩,觉得改成“幼年早逝”也许会更合适一点。
但他当然不会说了。
只是表示:“首都有高楼,楼高度也许可以让你们在上面做实验。”
虽然宋药今天是第一次跟他说“风能计划”,但原江在这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大半。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带着器械爬上村里最高那棵树的。
原江虽然说话很管用,但是他长期的宠溺行为还是造成了不良后果。
那就是上头的俩小孩并不会听从他的劝说。
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装聋作哑,大喊“原江哥哥你说什么我们听不见听不见”,然后再顺顺利利的往上爬。
任由他们继续爬那是不可能的。
平时爬树也就算了,小打小闹,原江也有自信他们掉下来的话自己能接住。
但这么高的树,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于是面容严肃的高大军人毫不犹豫干了一件事:打小报告。
至今,被两个奶奶从树上吼下来,然后轮流挨了一顿打屁股的小孩们都不知道,原江还会打小报告。
至少现在宋药还在嘀嘀咕咕的抱怨:
“那天要不是被奶奶看到了,说不定我们现在都成功了,诶,原江哥哥你不要这么看我,我也知道危险,但是要是能实验出来,那可是一大进展。”
原江还在皱着眉沉沉看宋药,他的眼神让小孩心虚的低下头。
高大军人沉声说:
“你有想过掉下来的后果吗?”
宋药不敢抬头,低声说:“想过……”
原江:“可你还是上去了。”
宋药就不吱声了。
原江默默看了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小孩一眼,叹了口气,默默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不擅长教孩子,小孩一露怯,他就会心软。
可他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心软了。
斥责教育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啊。
所以……原江决定搬救兵。
而宋药等到他出去之后才反应过来。
小孩愣愣的抬头,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屋子,傻眼了。
这么长时间了,原江哥哥从来没有生过他们的气,不管他们闹出多大乱子,闯了多少祸事。
是捅了马蜂窝,还是掉进泥坑里,原江总是沉默而又靠谱的像是英雄一样出现,然后将两个小孩救走。
就算是宋药上次作死想要烧石头,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烫到,原江都只是默默带他去冷敷,然后收了他的火柴。
但是现在,原江哥哥生气了,还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
自从冬天过后,原江哥哥就从来没有让他单独待过屋子的。
宋药低下头,心底的后悔又加重了一层。
其实他知道爬那棵树有一定的危险性,毕竟宋药是个很惜命的小孩,每次路过那棵树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在心底衡量一下掉下这棵树会怎么怎么样。
只是风能进展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摆在前面就像是一根风中摇曳的糖葫芦。
宋药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抱着“我爬树那么厉害肯定掉不下来”的赌徒想法爬了上去。
至于赵晓东。
宋药不让他上来。
毕竟有的事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有危险,所以才会自己去了可不让亲近的人去。
而赵晓东估计抱的也是这个想法。
最后两个人被叫下来的时候,宋药还为自己的赌徒心态吃了一惊,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风能研究的进展还是没多少进步……他就开始又想去爬上那棵树实验了。
明明知道是错的,知道后果有多危险,但他还是想去。
本来小孩还没发觉,此刻发现了自己居然已经处于“明知道危险还要清醒作死”的心态后,瞬间惊了。
他第一时间求助005。
把这种心态如此如此描述了一通后,宋药慌乱的询问:
【怎么办005,我是不是生病了?这是什么精神疾病吗?我感觉跟赌瘾有点像啊。】
005:【不要慌!不要乱!遇到事要先镇定下来!】
【宿主不用担心,我已经看到解决的希望了!】
刚满九岁的宋药大松一口气:
【太好了!是什么解决办法?】
005:【还没找到,但是据我推测,这样说可以缓解宿主的害怕情绪。】
宋药:【……】
他缓了一下,稍微冷静了一点:【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好点了。】
宋药从记事开始就一直掌控着自己的人生。
哪怕是做了错事,但是他知道这种错误的后果是自己可以承担的。
所以才会冷不丁发现自己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实验,周围人劝说,他居然不想改,还想再来一次后心态这么恐慌。
谁让他刚学了一节叫做“赌徒心理”的课。
正是因为学习了,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有多不自控。
这对于一向自律的宋药来说,简直就是个灾难。
005帮他找,他自己也在课程里翻找。
最后还真找到了一点东西。
不过这不是官方的定论,而是制作人自己的一点小想法。
005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科学家们是容易陷入危险的,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危险,而是因为哪怕看到了危险,他们也宁愿为了科学飞蛾扑火。
所以在乔河东又清醒的炸了我的房子后,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有个小小的问题:他为什么不去炸他自己的房子!!!】
005念完之后,大为震撼:
【宿主!你居然已经到达科学家的境界了吗?!!】
宋药本来还在慌,冷不丁被005这么一吹,整个人就有点懵:
【我,我这是科学家境界吗?】
005补充:【是危险的科学家心态,在中洲历史上,为了科学而献出生命的科学家们不计其数,建议宿主改正这种危险的心态。】
宋药慌张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突然知道这居然是一种常见现象,他瞬间不慌了。
【原来如此,你说的对005,那个状态实在是太吓人了,我必须得改掉!】
科学家为了科学赴死,他可以理解。
但是他要赴死,也是为了飞船赴死,就为了一个风能,那也太亏了!
不对,飞船也不能让他死。
飞船后面,还有更多呢,没走完科学的旅程之前,宋药才不甘心死呢。
小孩掏出纸笔:
【好,那就让我来列出都是哪里出的问题,我要怎么改正吧!】
宋药决定,他要像是改掉错题一样,把这个不该存在的心态找出具体,分析错误,最后改正到正确答案。
而外面的原江正在打电话。
这种教育孩子的事,他感觉找谁都不对,于是思来想去,他打给了吴老身边的警卫员小林。
小林最近旧伤复发在修养,倒是不用担心保密规定,可以给原江讲述一些他自己的经验。
虽然俩人都清楚,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官方是在随时监听的。
不过这就是做保密工作的人日常了,所以他们聊得毫无影响。
“是这样的,吴老也是这样,其实他们都很聪明,平时我吃个包子,吴老一眼都能看出那个包子是什么馅的。
但是轮到他自己,有危险他都忍不住想继续。”
关键吴老还没忘记在继续前让其他人撤离。
他是很清楚这样的操作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的,但他还是做了。
“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吴老,中洲现在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老人家心里门清着呢,这是已经自己背负好了代价。”
现在还算是好的。
搁以前,中洲寸步难行的时候,那个时候搞科研工作的争分夺秒啊,哪怕是明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这样是前进在死亡道路上,他们也不会停下来。
因为快一步,就是稳一步中洲。
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是以生命来为国家铺路的。
这不能说是作死,只能说是,在他们心目中,信仰高于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对于现在的中洲来说,情况是远远没有当初那么严峻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大家能早一步,整个中洲也就能早一步。
小林没说吴老生病的事。
这件事在目前来讲,还是绝密。
对于吴老来说,要是以前还有点“我得活着,后面还有我发力的地方”的想法,那现在就变成了“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能多做点就多做点吧”。
他几乎是在全程透支自己的身体,与时间赛跑。
可其实如果现在好好修养的话,按照医生的意思,是有希望延长几年寿命的。
想到吴老,小林就叹了口气。
他还没忘记叮嘱原江:
“我现在住院,也不能在吴老身边照顾他,你让宋药同学多给他打打电话,他现在啊,也就只听宋药同学的了。”
原江心情有点沉重的答应下来。
知道不光是宋药自己有这个毛病后,他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了。
但再难也要劝啊。
宋药年纪还这么小,以后还有那么多的时间生命。
怎么能每天都踩在刀尖上跳舞呢。
原江收拾好心情,一边努力在心底打腹稿,一边回到了屋子里。
结果一进屋,他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一个字,宋药自己就先说了:
“原江哥哥,我刚刚深刻的检讨了一下我的错误,我不应该为了实验成果抱有侥幸心理,我应该时刻意识到,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活着才会有无数更多的实验成果,我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以后要是我再忍不住做这种危险举动……”
小孩闭闭眼,一脸的英勇就义:
“你就打我屁股!!”
原江:“……”
他满肚子的腹稿直接被宋药叭叭叭的一番话给打断的不能再断。
看着一脸坚定,已经又在自己分析错误,找出错误原因,表示以后要如何如何改成的小孩,高大军人眼底都温柔下来。
他蹲下身,拍了拍宋药的小肩膀:
“好。”
宋药立刻顺竿子往上爬的熟练钻到了原江哥哥怀里,试探的扭动了两下,发现他没推开自己,才乐滋滋起来。
嘿嘿,原江哥哥被他哄好了。
他果然好会哄人呀。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原江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生气”,还“被哄好”过。
宋药自己检讨完了,当然不能拉下好朋友赵晓东啦。
出发去省城的路上,他就借机批判赵晓东:
“不就是个风能不能发电吗?为了这个搭上小命多不值当,我们手里有这么多钱,钱都没花完就死掉的话,你想想,肉痛不?”
“下次我也是你也是,干什么事都要想明白,什么都没有我们的命重要,不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赵晓东一脸茫然的听着宋药叭叭叭一堆,听到最后都没太听明白: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幺儿?”
宋药一脸“你还装傻”的表情:
“说爬树啊,明知道掉下来会死,还要爬树这件事啊。”
赵晓东瞬间震惊:
“什么?掉下来会死??”
宋药:“……”
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赵晓东:
“你爬树的时候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赵晓东还在震惊:
“我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谁会想自己爬个树会不会死啊。”
宋药:“……那我让你不要上去,你干嘛非要跟在我后面?”
赵晓东:“我们平时不都是一起活动的吗?你都上去了,我当然也要上去。”
宋药还是不太信。
“你也不笨啊,我就不信你没想过这么高的树爬上去会有危险。”
赵晓东点头:“我是想过啊,但是我见你都上了,你那么怕死,有危险你怎么会上?”
他还觉得自己这个思维逻辑完全没问题,相当严谨呢。
语气甚至都变得有点得意起来:
“所以我才跟上去的,是不是很聪明?”
宋药:“……”
一旁坐着的原江:“……”
他决定不管是去省城还是去首都,都要把赵晓东看紧点。
宋药则是先不可置信瞠目结舌的看了赵晓东半天,还伸出食指:“你你你!”
赵晓东挠头:“我怎么了?诶幺儿,你要是想到了爬树有危险,你为什么还要上去啊?怪不得奶奶她们揍我们呢,合着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宋药恼怒的放下手:“不要学我说话!”
“你你你!你简直是在往我们天才脸上抹黑!!”
他给自己的“改错本”上面又加了一条。
【明知道有危险还想去的时候,就想想赵晓东这个大傻子!!!】
年仅九岁的宋药终于明白了责任这两个字的含义。
不是大人教的,也不是原江说的,而是赵晓东大傻子用行为证明给了宋药看。
他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步伐,赵晓东都会充满信任的跟在他后面。
命都能交给他的那种。
想也知道,以后宋药再看到危险还想上去,第一反应不会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冷静我要淡定”,而是“我不能过去,不然赵晓东大傻子肯定也会去的”。
虽然更加完善了自己的坚定想法。
但是莫名其妙的很想咬这个小伙伴一口怎么办。
宋药一边咬牙切齿的往本子上记,一边不时愤愤扭头去瞪赵晓东。
赵晓东完全不受影响,坐了几次火车的他现在颇有一种“我是熟客”的自觉,正在接过原江递过来的干饼大快朵颐。
吃完了见宋药还在那刷刷刷跟本子有仇似的,他还很是好心的表示:
“幺儿,别写了,火车上写东西伤眼,快来吃点东西吧。”
宋药冲他翻了个白眼,接过饼子,吃一口,看一眼赵晓东,吃一口,看一眼赵晓东。
咬东西咬的可用力了。
赵晓东却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行为,还在乐呵呵的看外面的风景。
宋药于是更气了。
他气哼哼的决定跟好朋友谈谈:
“赵晓东!我跟你说,你不能太相信我了,我也是人,我也会犯错误的呀,你要是太相信我,你就会跟我一起犯错误的。”
赵晓东不太理解:“我没有太相信你呀。”
他还举例:“就比如说这次,我就觉得你不一定能考第一。”
满了十岁,自觉自己成长了的小孩乐滋滋:
“你最近天天想着那个风能,压根没怎么复习,不像是我,我每天都有复习。”
他充满期盼的表示:“说不定我可以考第一,你考第二呢。”
本来还在试图走语重心长路线的宋药瞬间炸毛了:
“你胡说!!我绝对不会考第二的!!”
赵晓东嘿嘿笑:“万一呢,没事幺儿,你考了这么多次第一,考一次第二不要紧的。”
宋药瞬间电量满格。
火车上不好看书,他就闭眼在脑内复习,反正他都记得那些内容,大不了自己脑内出题再做题。
赵晓东怕他生气,还不忘记提醒:
“你不要忘了,友谊第一,考试第二,不可以生气的。”
宋药睁眼,狠狠咬下一口饼子补充能量:
“你!放!心!我不生气!”
赵晓东被他吃一口看自己一眼的架势搞得发毛:
“你吃东西就吃,看着我干嘛?”
宋药狠狠咽下一口:“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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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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