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两个孩子连午饭都没怎么吃,才垫了个底,郑嘟嘟就开始嚷嚷着吃饱了,转头拉着瑾儿跑出门外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这天,那个几年前云萝和她的小伙伴们曾经煮东西偷吃的河湾里,又燃起了袅袅炊烟,十来个孩子凑在一起把大黑鹅拔毛开膛洗洗干净后煮了一锅。
有虎头和闻讯而来的李狗蛋给他们煮肉,一个个都觉得鹅肉好吃极了,吃得满嘴流油、意犹未尽。
作为大功臣,瑾儿一人就独占了一只大鹅腿,但他只是从上面撕下了几条肉来尝尝滋味,然后就把剩下的全递给了狼吞虎咽着啃鹅翅膀的郑嘟嘟,换来胖嘟嘟脆甜的一声:“谢谢小哥哥!”
瑾儿微扬着下巴,神态骄矜又有点不屑。
这等烹煮粗劣的食物,也就这些没见识的土包子才会觉得好,小公子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想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安静的等到他们吃完并收拾好残局,之后又跑去河滩上捡了半篓子的螺蛳打算带回家,酱爆螺丝还是有点好吃的。
小公子默默的咽了下口水。
进入五月,天气逐渐炎热,河滩地又成了许多孩子玩乐的好地方。
瑾儿甩开了鞋子,挽起裤管,在河滩里撒野,远远看去跟旁边的乡下孩子几乎没了区别,两个十六七岁的绿衣姑娘躲在暗中偷偷张望,看得心都纠成了一团。妙书斋
“舅爷怎么能这样狠心呢?竟然把小……小公子扔在了这个乡下地方,公子长这么大何曾吃过苦?瞧他,都快跟乡下的野小子们一个样了。”圆脸大眼的姑娘哭唧唧的直抹眼泪。
她旁边略瘦削,细长眼的姑娘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倒是去把公子救回来啊,只躲在这儿哭有何用?”
圆脸姑娘顿时缩起了肩膀,她哪里敢呢?
别说她只是个卑贱的下人了,就算娘娘在这里,也不敢轻易反驳舅爷的决定啊。
细长眼姑娘仔细观察着河滩上的小公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咬咬牙说道:“不行,我得送信回京城,赶紧把公子带回去才好,不然他都要被这些野孩子带坏了。”
圆脸姑娘一脸敬仰的看着她,“你竟然还能送信回京城?”
细长眼姑娘的表情一僵,看着一脸天真的同伴,禁不住有些肝疼,“虽然舅爷的人看得紧,但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就一定送不出去?今天我们不就偷溜出来了吗?我相信等娘娘收到信,知道了公子现在的处境之后,肯定也会心疼的。”
圆脸姑娘的手指头在旁边的石头上抠了抠,看着河滩地呐呐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见见公子?”
两人嘀咕了一阵,开始悄悄的朝河滩靠近。
瑾儿似有察觉,直起身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公子!”圆脸姑娘从石头后探出了一颗脑袋,小声喊着朝他连连招手。
在这里看到熟人,瑾儿愣了下,然后小心的左右看了两眼,上了河滩朝两个姑娘藏身的地方靠近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小公子就站在面前,两个姑娘都有些激动,圆脸的拉着他就呜呜哭了起来,“才不过几天不见,公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舅爷太狠心了!”
细长眼的姑娘则说:“舅爷的人看得紧,奴婢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空隙溜出来,想来看看公子。”
瑾儿沉默了下,问道:“舅舅在家吗?”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皆摇头,细长眼的姑娘说道:“奴婢们一直在后院,不敢窥探舅爷的行踪,也不知道舅爷在不在。”
圆脸的说:“不过自从公子离开,奴婢们就再没见过舅爷了。”未了又小心的问了句,“公子,你要和奴婢们一起回去吗?这里到处都脏兮兮的,也太委屈公子了。”
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瑾儿反而又沉默了,半晌忽然冷笑一声,“你们敢把我带回去,就不怕舅舅打死你们?”
怕死了好么!
看到两人一下子就缩着脖子低着头,瑾儿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烦躁,竖气眉头满眼阴鸷,直接便骂了一句,“废物!”
两个姑娘越发的底下头去,圆脸的拿眼角余光偷偷瞄他,忽然眼睛一亮,讨好的说道:“我们带了好多公子喜欢的吃食呢,公子您要不要尝尝?”
说着将身后的一个三层漆盒拎了出来,乐滋滋的说道:“这乡下地方肯定没什么好东西,委屈公子住了这么多天,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奴婢们没用不能救公子出苦海,就给公子带了些您往常喜欢的吃食。”
细长眼的姑娘从漆盒里捧出一盘晶莹剔透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淡黄色透明点心,分割成小小的一块块,堆叠成金字塔的形状,在阳光下简直能闪闪发光,十分诱人。
“公子快尝尝这水晶糕,是袁姑姑刚研制出来的新点心,里面还添加了公子最喜欢的橘子的汁水。”
圆脸姑娘也捧出了一盘,说:“还有这个酥酪,上头放了甜甜的蜜饯,可好吃了!”
“这只烧鸡是小成子偷偷溜出去到街上买的,上次见公子似乎很喜欢吃这个烧鸡,小成子就放在了心上,知道我们要出来见公子,他就溜出去买了一只,因为他要在家里给我们把风,不能过来拜见公子。”
瑾儿看着这些,心情却并没有变好一点,反而仿佛有一簇火焰在心里头越烧越旺,忽然抬起一脚就把放在地上的漆盒给踢翻了。
两个姑娘吓了一跳,慌忙就跪了下来,那利索的劲儿,一看就是习以为常、演练过无数遍的。
“公子……”
“小哥哥!”
身后忽然传来郑嘟嘟的喊声,瑾儿莫名的惊了一跳,回头看了眼已经从河滩里上来的郑嘟嘟,转头就冲眼前的两人叱道:“快滚!”
两人愣了下,但还是听话的扶起被踢翻的漆盒,放好点心摆在一边,然后迅速后退,逃也似的离开了。
郑嘟嘟蹬蹬蹬的跑了过来,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奇怪的问道:“我刚才看到有两个大姐姐的,怎么不见了?”
瑾儿踢了踢脚边的一株草,眼神依然是不耐烦的,脸上却已迅速的转变成另一个模样,无奈语气还有点生硬,“已经走了。”
“走了?”咋这么快就走了呢?“那是小哥哥的姐姐吗?”
两个贱婢,也配当他的姐姐?
小公子翻了个白眼,一把扯过郑嘟嘟就转身往河滩走,“不过是我家的奴婢而已。”
“奴婢是啥?”
“就是丫鬟。”
“哦,这个我晓得,我大嫂也有丫鬟呢,就是专门照顾她,替她干活的。小哥哥家里也有丫鬟啊?她们来干啥的?是来找小哥哥回家的吗?你好不好不走?”
瑾儿侧目瞥了他一眼,“等我舅舅来接我,我肯定马上就走,再不来了!”
眼看着郑嘟嘟憋着嘴就要哭的模样,他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回去将两个丫鬟端端正正摆放在边上的漆盒连拉带拽的拖了过来,“给你!”
“这是啥?”
“好吃的。”
“是你家的丫鬟送来的吗?”
“嗯!”
两人排排坐在河边,将漆盒里的几样点心肉食都给吃了,还顺手分了小伙伴们一些。
到傍晚,几个小孩儿各自都拎着半篓子的螺蛳贝壳结伴回家了,走到村口,远远的就看到食肆门口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好像有人在里面吵闹。
郑嘟嘟愣了下,然后连忙迈开脚步就蹬蹬蹬的跑了过去。
“我家养了两年的大黑鹅就这么没了,我大孙女上午洗衣服回家的时候还亲眼看到你家的嘟嘟带着好几个孩子在压着我家大黑拔毛呢,刚才又在河边找到了我家大黑的毛,不是嘟嘟和那几个小子干的,还能有谁?”
刚从人群里钻出一个头就听见这话,郑嘟嘟吓得连忙又缩了回去。
然后他听见陈二阿婆又说:“我和老头子今儿出了个门,回来就听我大孙女说家里的大黑鹅不见了。她说了,她看到几个小子欺负我家大黑的时候追了上去,那时候大黑还在地上呢,只是她追出几步路再回头的时候就找不见大黑了。”
门外的人听见她的话,就说:“陈二婶,那也不能认定了是这几个小子偷了你家大黑鹅啊,小子们不是都被你家大妞赶走了吗?说不定是别的人路过就顺手捡了,又或是你家大黑鹅自个被吓得钻哪里藏起来了。”
“呸!”陈二婆子用力擤了下鼻涕,继续说,“我家大妞都从河湾里找到了我家大黑的毛,还有一堆的碎骨头!”
那可是个村里孩子们偷吃东西的好地方。
难道陈二家的大黑鹅真让几个小鬼头偷出去给吃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有人不以为意,说:“吃了就吃了呗,你家的黑鹅也着实凶狠,昨儿我亲眼看见的几个孩子原本在旁边玩得好好的,也没去招它惹它,它就忽然冲出来把娃儿们给叨哭了。”
另一个人“噗嗤”一笑,“敢情今儿是找它报仇去了呀?”
陈二婆子更气了,“被叨一下就回头来把我家大黑鹅给吃了呀?小小年纪的咋就这么心狠呢?”
这话就让人不爱听了,宝生媳妇抱着小孙子当即就说道:“你把家里的鹅放出来咬人,孩子们小,不懂事又受不得气,可不就得逮着时机的去给自己报仇?孩子们被咬了,他们家里的大人可都没去找你要交代!”
她可知道自家两个孙子平时都是跟嘟嘟一块儿玩耍的,偷鹅的事情八成也少不了他们的份。
管教孩子的事情等回去关起门来再做也不迟,现在可不能由着陈二婆子把“心狠”的名声落到几个孩子的头上。
而听宝生媳妇这么一说,旁边原本看热闹的人也又有人帮腔道:“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也受不了被你家的黑鹅叨上一口。我上次从那边路过,也没留神防备,可不就被叨了一下嘛,腿上的乌青过了半个月都没消下去”
陈二婆子被噎了两下,心里又气又苦。
要说这事吧,她家还真不十分占理,要怪都怪她大儿子,说啥养鹅比养鸡挣钱,城里的有钱人就爱吃这些稀罕的东西。可自从家里养了那几只鹅,这两年来,她在村里的人缘都差了好多。
可若是要她舍了这些鹅吧,又十分舍不得,一只鹅能值好几百个大钱呢!
此时有人看到了从河滩上回来的那几个孩子,就说道:“孩子们这不是回来了嘛,先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郑嘟嘟见躲不过去了,倒是主动的站了出来,说道:“对,大黑鹅就是被我们吃了!”
这承认的速度快得瑾儿想拦都拦不住。
陈二婆子被气得脸一青,旁边却有人抢在了她前面开口问道:“你们干啥把大黑鹅给吃了?”
“它欺负我们呢。”郑嘟嘟皱着眉头一脸气愤,说道,“它来咬我们,还把屎沾到了我们的衣裳上面,害得回来被娘打了一顿。”
刘氏:“……”我打你是因为你满身鹅屎吗?明明是因为你们跑去水塘边上玩耍!
懵懂的站在旁边的郑小虎忽然被瑾儿从背后一推,推到了郑嘟嘟的身边。
郑嘟嘟看到他,顿时又想起一件事,也没先打个招呼就直接将郑小虎的褂子往上一掀,露出了他的小肚子。
此时天色尚明,落日的余辉洒落下来,到处都金灿灿的,小肚子常年不见阳光,自然就格外的雪白,在阳光下似乎也在发着光。
然而在那雪白上面,靠着右腰的位置,却出现了一大块紫红色的乌青。
郑嘟嘟指着那个乌青气愤的说道:“这就是被那只大黑鹅咬的,小虎哭得可厉害了!”
他昨天哄了好久都没有把小虎哄好,当哥哥真是太难了!
村民们看着郑小虎雪白肚皮上的大片乌青,就算这不是自家孩子也不禁心疼得“哎呦”了一声。
此时银娃拉着他哥哥也着急的说道:“哥哥,哥哥也被……也被咬了!”
说着还要去扯他的裤子,吓得金娃连忙拉紧裤腰,涨红着脸低斥道:“撒手,撒手!”
银娃咬着手指满脸无辜,不明白他哥哥为啥不让人看。
宝生媳妇一拍大腿,冲着陈二婆子说道:“我说我家金娃屁股蛋上的一大块乌青是咋回事呢,昨晚上给他洗澡的时候就看见了,问他,他还不说,原来也是被你家的大黑鹅给咬的!”
陈二婆子抽着嘴角又气又恼,明明是她家的大黑鹅被这些小子给偷走吃了,现在事情却被反过来成了她家的不是?
郑丰谷这时站了出来,跟陈二婆子说:“陈二婶,你家的鹅被这几个小子祸祸了确实是他们不对,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说个数,我把钱赔给你。”
陈二婆子抖着嘴不说话。
这个她不好说呀,说多了让乡亲们觉得她沾人便宜,说少了自己又舍不得。
几百个大钱呢!
郑丰谷回头跟刘氏低声商量了下,又跟陈二婆子说:“我也不晓得这鹅都是卖的啥价钱,您看,三百文够不够?”
陈二婆子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用这么多,二……二百文就差不多了。”
这个数她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家的大黑鹅体型庞大,至少有十五六斤重,拿到酒楼集市上去卖,绝对能卖三百文以上。
可她能咋办呢?都是些不懂事的孩子,还被她家的黑鹅给咬伤了,先前他们家里的大人也没来找她要说法,现在有二百文,好歹没有血本无归。
虽然她原先是想要留着大黑鹅做种的。
刘氏从屋里数拿出了两串铜钱递给陈二婆子,又赔笑着说道:“孩子不懂事,天天调皮捣蛋的,让您老费心了。”
“孩子不都这样?也是我家大黑太凶了。”
事情就此算是圆满解决,当然,这是外面的事。
人群散去,食肆的生意回归正轨,郑嘟嘟和小伙伴们告别之后就挨挨蹭蹭的进了食肆,小心的喊一声:“爹,娘。”
出乎意料,郑丰谷和刘氏都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继续责备的意思。
郑嘟嘟愣了愣,心里却越发的忐忑了,转头就去找姐姐们,“二姐,三姐。”
三姐在刻着个什么东西,头也没抬,二姐笑着点了下他的脑门,说了句:“你可真是越来越皮了,年纪小小的,胆儿却那么大,啥事都敢做。”
给了点阳光,郑嘟嘟顿时就灿烂了起来,笑嘻嘻的扭着身子钻进了二姐的怀里。
瑾儿看着那搂在一起的姐弟两,忽然把脸撇向外面,轻轻的冷哼了一声。
头顶忽然被敲了一下,他猛的回头就看到云萝站在他身后,正垂眸平静的看着他。
他的表情在瞬间转换了模式,低头对着手指轻声说道:“姐姐,我以后不敢跟着胡闹了,那赔出去的钱,我会还给阿叔阿婶的。”
既羞愧又内疚,似乎真的深深反省了这次的错误。
云萝没跟他争论这件事的对错,也没拆穿他的小心思和小把戏,而是说:“不用你还钱,正好家里缺一个洗碗洗盘子的伙计,你和嘟嘟以后就在这里洗盘子,每天算你们十文钱,什么时候把钱补上了,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小公子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
郑嘟嘟在三姐走过去的时候就竖起了小耳朵,此时就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以后我和小哥哥一起洗盘子!”
蠢蛋!
瑾儿嘴角一抽,脸上天真的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一人每天十文钱?”
“不,是你们两个人每天十文钱。”
郑嘟嘟扳着手指算半天没有算出来,问道:“那要洗多少天?”
“二十天。”
“好!”一个月是三十天,那不是连一个月都不到吗?
云萝紧跟着又加了一句:“不能摔坏盘子,每弄坏一个都要从你们的工钱里扣除。”
“三姐放心,不会哒!”洗盘子而已,咋会弄坏呢?
他在云萱的怀里扭了扭,又扭了扭,到后来忍不住伸手往身上抓了几下,皱着小眉头说道:“二姐,好痒呀,帮我挠挠。”
云萱没太在意,只问他要挠哪里。
他伸着两只手直往身上挠,指甲与布料摩擦,发出“咔呲咔呲”的声音,扭着身子似乎哪哪都痒得难受,没一会儿,把脸都给憋红了。
云萱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忙抓住他的两只手怕他不知轻重的把自己的皮给挠破了,一边隔着衣服给他轻挠,一边问道:“这是咋了?是不是又到处乱钻沾了啥毒气?”
毒气是此地的一个大概说法,人往林子里、草丛中,或是别的地方钻上一圈,身上沾了些能让人皮肤过敏的东西导致身上长疙瘩或发红发痒,都被称为是沾了毒气。
然而,云萱越给他轻挠,他越是难受,很快就哭唧唧的喊起了疼。
云萱皱着眉头把他的小衣襟往外一扒,顿时被露出来的那些细小红痕给惊住了,“这是咋回事?”
衣服被扒开,郑嘟嘟一下子像是松了口气,然后就扯着身上的衣裳一个劲的往下拉扯,“脱了,都脱了,好痒,好疼!”
云萱以为是衣服里面有什么东西,现在天儿也不冷,就迅速的把他脱得光溜溜的,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浑身红痕的小胖子,原本雪白的皮肤上,布满着一道道也不知是咋弄出来的红色划痕,触目惊心。
云萝看得眉头一跳,忽然转身把瑾儿也从头扒了个干净。
瑾儿的身上没有郑嘟嘟那么严重,但也出现了不少类似的划痕,还颜色深深浅浅的,有些是前几天就有的,但更多的却是新鲜出现的。
明明这两天已经不会被衣裳磨出伤痕来了。
郑丰谷和刘氏被惊动过来,看到两个孩子身上的红痕,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沾了啥东西,这么毒?
云萝握着瑾儿的手给他把脉,依然没有任何异样,转头又给嘟嘟把脉,却从他的脉象中探出了一点不对劲。
她神色有些沉凝,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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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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