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庄浩明的意思。他认为此行最大的困难并不是那‘蔷薇刺’,而是这盘踞洞庭湖和朝廷作对的江望才。既然那宋玄方才已代江望才表了态,不干预众人在湖广的行动,那么此行便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而此时之所以让大家放慢速度,便是让那“破财免灾”宋玄有足够时间放出话去,让这湖广境内那江望才的其余帮众知晓,刑捕房此行对洞庭湖绝无恶意。
只要再穿过前方这一大片四四方方的乡野田地,便是那名满天的岳阳城了。待到穿过岳阳,继续往西,绕过洞庭湖北岸,就踏入苗族之人所在的疆域,也正是线报中提到‘蔷薇刺’的目前的藏身之地。妙书斋
谢贻香看到眼前这般景致,不禁松开了手中的马缰,任由身下的骏马轻轻踏着田间春泥,缓步前行。此时正式春忙之际,沿路都是播种插秧的农人,来往穿行间好不热闹,正是一片“春草青青万项田”的大好景色;四下田地里那黝黑的泥土,被耕犁翻起的,散发出一阵扑鼻而来的春泥气息。
原以为经过去年那场极大的旱灾,这湖广境内必然是一片凄惨、满目疮痍之景,谁知眼下那些农人个个身强力壮,干起活来兴致勃勃,竟一点都看不出因为饥荒而残留的苦难感,谢贻香一时倒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本朝建立至今不过十多年,战火之后百废待兴,皇帝又刻薄寡恩,上下刑法严苛,以致于就连京师所在之地的金陵城,暗地里也透露出一股萧条的气息。谁知此时在这湖广境内,居然却是如此一番兴旺的气象,依稀便是谢贻香心目中那个太平盛世的模样。
不解之下,谢贻香转头望向庄浩明。却不料今年六十有七的庄浩明经过这几日连续的奔波,身体早已有些吃不消了,众人如今放慢马蹄,沿着两边农田缓缓行进,他神识微一松懈,不知何时已在马背上打起盹来了。谢贻香微微一笑,也不去打扰庄浩明,当即纵马疾行几步,追上了队伍前面的程憾天。
她向那程憾天问道:“程大哥,我听说去年江南闹了旱灾,百姓们颗粒无收,我们这一路西行而来,沿途的所见尽是一片荒凉。但如今到了这旱灾的根源地湖广,却非但不见灾荒痕迹,反倒是一片富足的光景?”
那程憾天虽然有些桀骜不驯,却是个明理之人,加上历练得久了,自然见多识广,所以谢贻香才询问于他。当下他微一思索,说道:“据说去年湖广闹灾的时候,洞庭湖的江望才带头发粮,将他水寨里数年来积攒的粮食尽数取出,半卖半送出售给了湖广百姓。后来他又勒令湖广两地的商贾富豪跟着发粮,先后又供出了几批粮食分发给百姓。如此一来,虽不能说是拯救了全湖广的百姓,却也大大缓解了灾情。”
谢贻香不解地问道:“旱灾发生时,即便是朝廷也不曾开仓救灾,只是鼓励老百姓自力更生,咬牙渡过这个难关。那江望才不过是个打家劫舍的匪徒,怎么会做出这等善事?”
程憾天被她这句话逗得笑了起来,说道:“三小姐如此说法,却是有些天真了。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坏人?就算是十恶不赦之徒,也会有他慈善的一面。如你所说,江望才既然是靠打家劫舍为生,倘若大旱来临时他不去赈济这湖广的百姓,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那也等于是断了自己以后的活路。找我说来,他这般举动,乃是真正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谢贻香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禁心有所感,叹道:“程大哥说的在理,想不到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就连江望才这等匪徒都知晓,我们的朝廷却始终不明白。”
程憾天听她谈及朝廷,自己倒也不好多嘴,当即干笑了两声,带开话题向谢贻香低声问道:“三小姐可还记得,方才那个掌柜曾提起了江望才的军师方东凤?”
谢贻香点头说道:“自然记得。江望才手下有一凤二虎三豺四鱼,这方东凤乃是江望才的军士,也便是那所谓的‘一凤’。近年来此人在江湖中的声名鹊起,大家谈及此人,或多或少都会将他与本朝的开国元勋青田先生相提并论。以此看来,估计这方东凤也确有些本事。”
程憾天低声说道:“这方东凤的名号,乃是一年前凭空出现,顷刻间便名动江湖。据说此人极是神秘,只是在暗中出谋划策,就连江望才的手下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如此算来,无论是时间上,又或者是行为举止,似乎……”
谢贻香听他话中有话,当即说道:“程大哥,有话还请直说。”
程憾天不禁吸了口气,沉吟道:“前年秋天,金陵的天牢里曾经逃出过一个重犯,据我所知,这个重犯也是心智极高,举止神秘,而且无名无姓。依我之见,莫非……莫非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他这番话说得吞吞吐吐,似是有所顾忌。要知道此事本就极为隐秘,当中似乎还牵连到当年轰动京城的撕脸魔一案,却不知为何被庄浩明强行压了下去,旁人至今也没弄明白当中的玄机。虽然众人都知道谢贻香是此案的当事人,但平日里也不好询问,程憾天如今见庄浩明正在打盹,好奇之下,终于忍不住开口,想在谢贻香这里打听些详情。
谢贻香心中暗自好笑,刑捕房的人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明明是自己来套程憾天的话,谁知到头来,他也反过来套自己的话。她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程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但这方东凤,决计不是那人。”
话音落处,她身旁另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说道:“不是他。”
谢贻香和程憾天同时转头,只见庄浩明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一双眼睛眯成两道细缝,精光闪闪地盯着两人。程憾天心中一怯,甚是尴尬,只得笑道:“既然老爷说不是,那便不是了。”
庄浩明却盯向谢贻香,淡淡地问道:“贻香,为何你也能认定方东凤不是那个人?”
谢贻香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却能肯定,这方东凤一定不是他。”
庄浩明听她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又盯向程憾天,缓缓说道:“小程,你的疑虑我可以解答,我之所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天牢里那个逃犯。那家伙若是存心要想隐瞒自己,就绝不会留下任何能让别人查到的线索,更不会留下‘方东凤’这个名头;倘若这‘方东凤’当真是他的一个假身份,他既已经过伪装,行为举止自然就没了顾及,根本没必要像现在这个方东凤一样在暗处躲躲藏藏,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程憾天听得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庄浩明再次转过头来,眼镜直盯着谢贻香的双眼,似乎要将她的内心深处看个通透。待到谢贻香转头避开自己的目光,他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贼始终都是贼,你莫要想得太多。”
谢贻香微微皱眉,忽然间只觉心神一跳,预感告诉她似乎有事将要发生。继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前方传来,继而是骏马的嘶鸣声响起。两个生意一前一后,间隔极短,相互交织入云,回荡在天地之间。
但见前方的田野间,满地都是殷红的鲜血,点点飞溅在路边的青苗之上。一个身穿花面短袄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深黑的大眼,平静地趟在血泊当中;她的肚子已被几支染血的马蹄踩破,正汩汩地往外涌出鲜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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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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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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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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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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